“呵,現在不是你與不與我計較,而是看我要不要放過你”卿鴻冰冷的聲音透過強勁的風中傳出,尾音中伴隨着的呼呼聲,更是讓她的聲音如鬼厲一般讓人心寒。
沐風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他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沒事招惹這個煞星幹嗎。
雖然是這麼想卻由不得他有半點退卻之意,他咬了咬牙,周身的武氣急速的旋轉着,一縷火紅的蓮花在他腳邊盛開。
“傲蓮浴火”
他的雙眸中露着盈盈的火光,全身的武氣猛地涌入腳邊的紅蓮中,霎時間一朵朵豔麗火紅的蓮花將卿鴻層層的圍住,並一點點的向內擴散。
沐風一上來就用盡全力,使出了自己最厲害的招式,想要一舉將卿鴻二人殺死。其實他也不想當着衆人的面嗜殺他們,落個弒兄屠妹的稱號,可是他從卿鴻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殺意,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殺了他們,今天死的便是自己。
卿鴻看着四周妖媚的蓮花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別看這蓮花雖是小巧,可本身的溫度卻是高的驚人,哪怕只是衣角沾染上半點的火星,也能夠將整個人活活的燒死。
最奇特的便是這蓮花不怕水,越是用水撲滅它燃燒的就越旺盛,就像是雨後盛開的花蕊,有雨水的滋潤,開的便更加的嬌豔與旺盛。
只不過任何的功法都是有剋星的,這個也不會例外,卿鴻現在倒是有點可憐沐風了,他的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進水了,難道不知道傲蓮浴火的剋星便是這風嗎?竟然還敢對她用這招,不過想想也是,這怕是他會的最強的招式了吧!
卿鴻輕蔑的笑了笑,漆黑的美眸閃着五彩的光輝,透過風層,凝視着四周空氣中微小的塵埃,震撼人心的氣魄直指青天,渾厚的話響徹雲霄:“塵淵風吟”
空氣中的塵埃慢慢的凝聚,與狂風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凜冽的颶風在翠林居內肆意的怒吼着,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許多來不及躲避的人,臉上身上都被掛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強勁的狂風與塵埃最終化成了一條威嚴無比的巨龍,盤旋在卿鴻的身後,俯視着下面的衆人。
狂風的怒吼宛如龍吟一般,長嘯於天,呼嘯的衝向圍繞在卿鴻身旁的火蓮,快速的掠過,剎時間妖豔的火紅變得黯淡無光,炙熱的空氣一下子涼爽了下來,不多時,在她身旁的所有火蓮介是變成了一股股水汽蒸。
而那巨龍並沒有因此而消散,而是猛地向着沐風衝去,快速的在他身旁轉動着,慢慢的抽走他身旁的空氣。
沐風渾身痙攣着,他感覺周圍的空氣越發的稀薄了,自己就像是被一個無形的空間包裹着,透不過氣來。
此時的他滿臉漲紅,不安的握住自己的胸口,想要開口說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卿鴻,腳下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
卿鴻不屑的看了一眼沐風,眼底冰冷的沒有一絲情緒,她冷傲超然的一步步向着沐風走去,眼中徹骨的寒意,宛如一個傲視天地的王者一般,俯視着腳下之人。
沐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僅存的一點氧氣,此時輕巧無聲的腳步聲在他的耳中都被無限的放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卿鴻向他走來的腳步聲就像戰場上激昂的戰鼓聲一般,重重的敲擊着他的心臟。
卿鴻玉手的一揚,環繞在沐風身旁的巨龍悄然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而聚集在卿鴻身旁的颶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如若不是看着散落一地的桌椅與混亂不堪的大堂,衆人一定是以爲自己剛剛僅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沐風貪婪的呼吸着身旁的空氣,臉色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卿鴻款款的蹲下,邪肆的目光打量着狼狽不堪的沐風,暈染着冰霜的眸子冷若徹骨,看着他眼中深藏的恨意,卿鴻的嘴角冷冷的微揚一抹詭譎的笑容。
“你……”沐風的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之中,卿鴻纖細的玉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頸子,看似柔弱的臂彎卻力大無比,竟然將他牢牢地鉗住,舉到了空中,任由他如何掙扎也無法逃落。
沐風剛剛纔恢復的臉色,如今又變的通紅,卿鴻冷漠的看着他掙扎的模樣,嗜血的一笑,就在他快要斷氣的時候,卿鴻隨手一擲,便將他扔出了翠林居內。
“看在你是我三哥的份上,饒你一命。”卿鴻深邃的眸子掃過翠林居內的衆人,沉聲的說道。
卿鴻不是不想殺他,而是不能現在就殺了他,剛剛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有殺自己的心,如今自己卻是顧念親情放了他,想必經過今日之事,他沐風在京都的聲譽怕是要沉入谷底了,而自己和大哥卻是能名聲大噪,他想搶大哥的家主之位,哼,下輩子吧。
卿鴻的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她能夠清晰的察覺到,現在在翠林居的二樓雅間內,有不少的人在窺探着自己。
其實剛剛對付沐風並不用這麼的費力,那招式怎麼能威脅到她,差了幾級的功力,那火蓮根本就燒不到她,不過有這麼多人當觀衆,她又怎麼能掃了這些人的雅興。
“慢着”卿鴻看着慌忙向外跑去的火宗之人,冷冷的大叫道。
她的美眸掃過一片狼藉的翠林居心中一痛,孃的,這可是花了她大把的銀子纔剛剛建好的,如今這大堂怕是要重新的裝潢了,要是讓他們跑了,自己就賠大了。
面對一個如此強悍的高手,他們哪裡興的起半點反抗的念頭,連忙的停住了向外奔跑的腳步,就像一個個木樁一般,死死地鑲嵌在原地。
卿鴻走到之前那名身穿淺棕色長袍的青年面前,伸出自己修長的玉手,面無表情的冷然道:“將人家翠林居毀成這樣,難道你們不想賠銀子就要走嘛?”
她雖然這般淡淡的說道,可是聽在衆人的耳中卻是赤裸裸的威脅,現在在這大堂中的人誰還敢忤逆她的意思。
男子哭喪着臉,連忙的跑出銀票一股腦的全都塞到了卿鴻手中,膽怯的說道:“都…都給你。”
卿鴻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他微微的一笑,這笑雖是明豔動人卻讓他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
“滾”卿鴻的話音剛落,火宗的衆人頭都不敢回一下的飛快的跑出了翠林居。
卿鴻優雅的走到了掌櫃的身邊,將那一打銀票的半數放在他的手中,朗聲的說道:“這裡是賠償給你的銀票,我想這足夠了,還有大堂內衆人的飯錢都算在我的賬上。”說着轉過身走到沐卿宇的身旁,拉着他走上了二樓的雅間。
大堂內的一個角落裡,一名面目慈祥看似是平常之人的老者,經過剛剛的戰鬥,身上不光沒有半點的傷痕,衣着和麪容竟然沒有一絲的凌亂,就是連卿鴻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窺視。
此時的老者面目含笑,望着卿鴻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