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歷戰紋，紅龍父歸來
黎明時分，傷痕累累但是目光卻奕奕有神的伽羅斯返回了龍之谷。
“這麼嚴重的傷？誰把你打成這樣！”
留守龍之谷的黛博拉一看見，先是大驚失色，緊接着勃然大怒，身上的鱗微微豎起，周身瀰漫出濃烈冷冽的寒氣。
“不礙事。”
伽羅斯降落在地，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敵人比我的損失更慘重，從現在開始，交界地就是屬於我的了。”
注意到紅鐵龍雖然氣息有些低迷，但是整體並無大礙，黛博拉的怒氣逐漸收斂。
她疑惑的問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
伽羅斯把自己遭到埋伏，然後幾乎全殲了敵人高層的事情，用平淡從容的語氣訴說出來。
“這些蠻子，真是不知死活。”
“幸好你足夠強大，要不然後果難以預料。”
赤銀龍望向伽羅斯崢嶸強壯的身軀，目光在那些傷痕上流連。
對龍類而言，傷痕並非醜陋的殘留，而是功勳與榮耀，凡是歷經戰鬥的龍類，身上龍鱗經過一次次破碎與癒合，都會變得更厚重堅硬，而且表面會多出一些需要仔細看才能發現的，細微裂紋似的視覺痕跡，代表其歷戰諸多，也被稱之爲——歷戰紋。
伽羅斯表層的冷爆鱗存在目的就是破碎，沒有這種痕跡。
但他下層的黑紅龍鱗上，現在卻是已經有一些歷戰紋出現了。
這東西的出現意味着歷經多次且激烈的戰鬥，基本不會出現在青少年龍的身上，連特蕾希那樣的壯年白龍身上都沒有。
“歷戰紋伽羅斯，我在沸騰海龍域的時候，沒見過任何青少年龍身上有歷戰紋。”
“只有那些成年，壯年，老年的龍類身上纔會有。”
赤銀龍忍不住走上前，伸出手爪，輕輕撫上伽羅斯胸膛前還在微微滲血的嶄新曆戰紋。
“痛嗎”
她小聲問道。
“習慣了。”
紅鐵龍不以爲意的說道，然後後退幾步，低頭瞧了眼這所謂的歷戰紋，欣然道：“傳承裡面說，這歷戰紋遍佈全身之後，會形成特殊的脈絡，有助於能量快速流轉，對我的龍氣也有相同效果，等它全部長成，我能再多一項手段。”
歷戰紋長滿全身，這往往是古龍纔能有的特徵。
若是常年避世，不參與紛爭，古龍都不一定能長滿歷戰紋。
到時候，它能帶來的增幅對古龍而言其實不高，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強大，令人不敢招惹。
對面，赤銀龍卻有別樣的想法。
“這麼重的傷勢卻還神態輕鬆，不以爲意，換成我或許已經尖叫哀嚎起來了。”
“伽羅斯他從小經歷的痛苦太多了。”
黛博拉感到一陣心疼和可憐。
面前強壯兇惡的混血龍，在她眼裡變成了需要呵護的小獸。
可憐，弱小，又無助。
赤銀龍連忙從頸鱗裡摸出一枚如紅色晶石又宛如藥丸的東西，鮮豔欲滴，晶瑩剔透。
“這是我父親用自己龍血煉製的魔藥，能很快恢復傷勢，你吃掉吧。”
伽羅斯目光一亮，說道：“先給我吧，我現在的傷不重，可以留着以後吃。”他的傷勢自己可以慢慢恢復。
如此珍貴的魔藥，不如用於戰鬥的時候使用。
“現在就吃，不然不給你了。”
赤銀龍猜到了伽羅斯的想法，把魔藥直接往伽羅斯口裡塞。
感受到身體本能對這顆魔藥的渴望，還有赤銀龍的堅決，伽羅斯輕咬了下赤銀龍的手爪，舌頭捲過魔藥，索性將其一口吃掉。
剛到胃部，它就頃刻融化。
像是變成了一陣冰涼的水流，在伽羅斯的體內輕柔拂過，所過之處頓感舒適，那些破碎的血管，受傷的內臟，即刻變得好受了很多，連體表的鱗也傳來陣陣螞蟻輕咬似的癢感，再生恢復速度變快。
“真是好東西。”
伽羅斯舒展了下身軀，發現渾身都不痛了，不禁意猶未盡。
“再給你一顆。”
赤銀龍又摸出來一顆壯年銀龍精血製造的魔藥，將其交給伽羅斯，說道：“伽羅斯，你留着用。”
“你還有多少？”
伽羅斯問道。
“多着呢。”以防伽羅斯不相信，赤銀龍強調道：“別忘了我可是金屬龍，類似東西多的是。”
紅鐵龍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爪。
“那再多給我幾顆。”
他厚着臉皮直接索要。
“想得美！貪得無厭的惡龍。” 赤銀龍輕哼了一聲，生氣似的偏過頭。
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紅鐵龍後續的聲音，她不悅的又回頭望了過去，然後發現紅鐵龍已經就地盤臥起來，閉上眼睛睡着了，口中發出灼熱而均勻的喘息。
銀龍的魔藥只能止痛，療傷，對體能與精神之類的恢復有限。
經過激烈大戰後的紅鐵龍，精神一放鬆下來，又吃了魔藥後，便忍耐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不久後。
黎明部落與鐵血部落的高層頭目，幾乎全部死於怒濤河之戰消息的傳開之後，熔鐵部落的士氣暴漲。
遭到埋伏卻將敵人全部反殺，這讓赤翼之主愈發顯得不可戰勝。
與熔鐵部落恰恰相反，兩大部落愁雲慘淡，士氣完全潰散，人類與獸人不再頑固抵抗，但也沒有投降臣服的想法，分散成許多零散的團體，轉而向更深的，白雪皚皚，霜寒刺骨的永凍苔原逃亡。
在這之後。
熔鐵部落的眷屬軍團勢不可擋，一寸寸的碾過北部，將原先屬於黎明與鐵血兩大部落的據點佔領掌控。
而和之前金牙部落不同的是。
因爲這兩大部落崇尚榮耀與戰鬥，即便高層已經死亡，當他們逃亡的族人被追上時，反抗依然格外激烈，逃不走的便死戰不退，只有極少數的個體選擇投降。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而過。
約莫一個月的時間之後。
新曆249年末，在南方聯邦的智慧生物們，爲即將到來的新年而籌備節日慶典的時候，交界地已經迎來了它的無冕之王。
此時的交界地，幾乎都插滿了屬於熔鐵部落的旗幟。
除了毒尾部落之外，其他所有的土地和資源都已屬於伊格納斯龍羣，屬於伽羅斯。
“收尾工作基本已經完成了。”
“交界地現在只剩下毒尾部落和我們了，是等他們自己來投誠，還是我前去招攬？”
心靈中傳來了索羅格的問詢。
紅鐵龍暫停了對龍翼的打磨鍛鍊，目光微眯，緩緩說道：“蛇人們隔岸觀火，想要攫取最大的好處，直到現在還想要待價而沽，呵呵，他們未免太想當然了。”
略作思索後。
伽羅斯說道：“先不管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才願意來效忠。”
五天後。
毒尾部落始終沒有等到巨龍前去招攬，終於按捺不住的他們派遣了使者去往龍之谷，表達想要效忠臣服的想法。
但是，伽羅斯拒絕了。
“索羅格，召集軍團前去毒尾部落，碾碎沿途據點，包圍萬蛇沼澤。”
“之後看他們的態度再做決定，若是再有反抗與自作聰明，就將萬蛇沼澤也踏平，殺死所有反抗者，把投降者變成奴隸。”
如日中天的熔鐵軍團再度露出獠牙，噬咬向盤踞於東北部的毒蛇。
這般搖擺的牆頭草，若是將他們整個部落無損吞併，伽羅斯難以放心，這樣的打殺會浪費一些未來的眷屬或者奴隸，但卻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與此同時。
當交界地之王發號施令，要懲戒奸猾的毒尾蛇人時。
塞爾荒野邊緣的黃昏被染成了血色。
某個殘破的公國崗哨廢墟中，最後幾縷黑煙扭曲着升向天際。
巨龍緩緩收起遮天蔽日的雙翼，二十八米長的龐然身軀在地面投下恐怖的陰影，鮮紅如血的鱗甲上密佈歷戰紋，彷彿無數燃燒的傷口。
這是一條壯年紅龍。
紅龍的前爪戲謔地按住最後一個掙扎的守衛，感受着爪下人類骨骼逐漸碎裂的觸感。
守衛淒厲的哀嚎在他耳中猶如最美妙的樂章，那張佈滿尖牙的龍吻漸漸咧開，露出陶醉的笑容。
“多麼美妙的觸感，多麼悅耳的聲音啊.”
他殘忍低沉的自語在廢墟間迴盪，爪尖故意放慢碾碎胸腔的速度，好讓這場死亡交響曲持續得更久些。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
當最後一聲慘叫消散在晚風中，戈爾薩斯滿足地深吸一口氣。
多年的流亡歲月，讓這片故土的氣息更加甜美，那是混合着恐懼、鮮血與焦糊味的芬芳。
嗅着荒野空氣中的味道，他鱗甲下的肌肉在興奮地顫動，那些沉積多年的仇恨與暴虐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緊接着，他展開遮天蔽日的龍翼，仰頭髮出一聲震撼天地的咆哮。
無形而熾熱的龍威如浪潮般席捲廢墟。
“現在，該讓塞爾荒野重新認識它的主人了！”
“蟲豸們，準備好在龍焰中顫抖，化爲灰燼吧！”
紅龍背脊上的棘刺根根豎立，噴吐的鼻息點燃了附近的殘垣斷壁，緊接着，在無數烈焰的簇擁中，他雙翼揮舞沖天而起，在聯邦的強者支援趕來之前，就已消失在了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