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兒頭髮吹差不多,就乾脆放下吹風機,回臥室躺下,感覺好餓好累胳膊好疼,她在心裡抱怨。
又想厲騫凡你這個傢伙到底在哪兒啊,我沒人伺候都不習慣了!
然後就一呆,想自己怎麼變成這樣了?
怎麼這麼嬌氣了,她又不是什麼大小姐,這樣算是什麼!
難道說……
秦婉兒自己在心裡一絲疑惑,自己是被厲騫凡給寵壞了?
纔沒有!
她趕緊打消自己的疑惑,在心中告訴自己,我是因爲懷孕了!
懷孕的女人哪有一個不嬌氣的!
她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就那麼自我催眠了,完全忘了她今天才發現自己懷孕,她以前那些惡行又哪裡解釋的通?
傭人適時給她把粥送上來了,秦婉兒正餓着呢,趕緊爬起來吃,結果吃着吃着又吐了,她一邊吐一邊心裡暗罵厲騫凡,都是你給壞傢伙,讓我受這麼多苦。
可是現在的關鍵問題倒不是她受了多少苦,現在的問題是害她受苦的那個始作俑者消失不見了。
秦婉兒一直吐完,又回頭吃了起來,沒辦法,她餓……
秦婉兒就那麼吃了吐,吐了吃,費了好大勁,算是吃進去小半碗粥。
她因爲吐了又吐,幾次三番讓傭人送粥來,很快傭人間已經都知道了,秦小姐不舒服了,不過她自己還不知道人家知道就是了。
秦婉兒對付吃下去了點東西,覺得沒那麼難受了,就乾脆躺在牀上睡起來,說實在的,她早就困了,要不是餓的沒辦法,她早就睡了。
管家卻在傭人報告秦小姐生病以後,猶豫起來,這要是擱在以前,他早就給厲騫凡打電話彙報了。
可是現在這個敏感時期,他倒是有些拿不準了,少爺到底想不想知道秦小姐生病的消息呢?
管家思前想後了半天,決定還是給薄鷹打電話吧,乾脆由他決定告不告訴少爺好了。
薄鷹接到管家的電話,聽了管家彙報,掛斷電話以後,他也難住了,剛剛提了兩次秦小姐,換來都是老闆要殺人的目光,現在,他還要不要彙報?
感覺還真是不好說!
薄鷹不由得起身去厲騫凡的辦公室門口轉了一圈,厲騫凡正在跟部門經理談話,經理出來的時候,薄鷹就順着門縫偷偷觀察厲騫凡。
不想被厲騫凡發現了,“你什麼事?”
厲騫凡看到薄鷹鬼鬼祟祟的那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的助理,跟個小偷似的觀察他,這又是出了什麼事了。
不期然的,他心中就有了一種預感。
薄鷹既然已經被厲騫凡發現了,就沒有理由再那麼偷偷觀察人家了,他只好硬着頭皮走進厲騫凡的辦公室。
“厲總。”薄鷹一臉嚴肅,希望這樣能讓厲騫凡少充他發火,“剛纔管家打電話來,說秦小姐好像是病了……”
薄鷹話說不下去了,因爲厲騫凡一記眼刀又殺過來了。
話說,眼神殺什麼的,就是老闆的這個眼神吧,薄鷹感覺自己身體都被他的眼神給穿透了似的。
“以後她的事情,別跟我說。”厲騫凡幾乎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跟薄鷹說出這句話。
“什麼都不說?”薄鷹不由得問道,沒辦法,他要確認,畢竟秦小姐是與衆不同的。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厲騫凡只冷冷的問。
“是,懂了。”薄鷹不敢再問了,落荒而逃。
厲騫凡看着辦公室的門關上,臉上是無法壓抑的憤怒。
生病?
瞧着昨天生龍活虎的跟自己發瘋的樣子,哪裡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而且,打發了自己,轉身就投入蘇策的懷抱,還夜不歸宿!
厲騫凡只要一想到秦婉兒昨天被蘇策抱走,接着又一夜沒有回家,他就覺得自己心都在滴血了!
其實說實話,他看到秦婉兒被蘇策抱走,他氣的要命,回家以後,他都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可是當他獨自等在臥室,等了整整一夜,一直坐到天亮以後,他才知道,他的心沒死,他的心要是真的死了,怎麼可能一個晚上都在滴血!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男人活的像他這麼窩囊的嗎?
他對她,不能再好了,捧着自己一顆心給她踐踏,她呢,對他所有的話都置若罔聞,打死都要跟那個男人見面,還跟他過夜!
而他,他不止就那麼等了她一夜,他這一夜沒睡,都是在那裡後悔,後悔當時蘇策抱走她的時候,自己爲什麼沒有追上去!
厲騫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過去這一夜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想要給她打電話,他就那麼掙扎了一夜,心頭滴血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亮,他纔算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給她打電話,他已經被她踐踏到這個地步了,就讓他保留最後一點自尊吧!
上次是被媒體硬生生扣上一頂綠帽子,這次,他是真真的一頂綠帽子被扣上了吧?
他們居然還要跟他提秦婉兒,他們是怕他忘了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事嗎?
厲騫凡想到這裡,狠狠一劃拉,把桌上的筆筒給甩到地上,欺人太甚!
秦婉兒你欺人太甚!
你既然跟蘇策去過夜,又回到我這裡幹什麼?你爲什麼不直接去跟他一起去生活!
他有一刻幾乎想衝回別墅趕走秦婉兒的,然而他現在的心情,簡直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他一向是理智的,實在是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做出任何決定,就想過兩天再趕走她好了。
免得他衝動之下再殺了人!
他倒沒覺得自己是還想留些轉圜的餘地,他只是不習慣在衝動的時候做決定而已。
……
遲鈍的秦婉兒,根本就不知道她一夜未歸給厲騫凡帶來了怎樣的衝擊。
不過她自己現在都亂成一團了,根本也沒有心情去關心厲騫凡了。
她一覺睡得倒是很死,可能是懷孕讓人變得嗜睡的原因。
等到秦婉兒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有些黑了,秦婉兒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她坐在牀上發了一會呆,才意識到,厲騫凡怎麼還沒回來呢?難道是有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