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秦婉兒表現的奇怪,厲騫凡一直都以爲秦婉兒是在生氣,是因爲昨天他把她丟下而在生氣。
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秦婉兒竟然是爲了蘇策!
就像厲騫凡說的,他爲什麼一直懷疑秦婉兒呢,秦婉兒又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她是不會假裝的。
他之所以總是懷疑秦婉兒,就是因爲秦婉兒從來就沒有向他表明過心跡,這自然會讓他想到,秦婉兒是不是一直都想離開他,一個總是想離開他的女人,他又怎麼能相信呢?
他對秦婉兒一直有些無法確定她的感情,他有時候覺得秦婉兒是卯足了勁想離開他的,有的時候又覺得秦婉兒明明就是心裡有他,可是秦婉兒自己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給他一個答案。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敢相信秦婉兒呢?
他一直以爲,秦婉兒性格就是那麼的擰巴,就是明明對他有心卻不承認,他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好好的哄她就行了。
哪怕她對他真的沒心呢,他也願意一直這麼等下去。
然而,今天在醫院見到的一幕,徹底改變了他的看法。
厲騫凡想,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是不是秦婉兒根本心裡愛的人一直都是蘇策?
否則怎麼解釋她這一次次的跟蘇策在一起出現?
誠然,秦婉兒自己每一次都否認,他雖然嫉妒了,吃醋了,他也每次都相信她。
可是,架不住他每一次原諒她以後沒有多久,她就又跟他走到一起去了!
她每一次都跟蘇策見面,無論他怎麼說,他威脅命令也好,他苦口婆心也好,他用盡了辦法,就是無法把蘇策從她的生命中趕走。
到底是爲了什麼?
如果說蘇策對她有多麼好也行。
事實卻是蘇策一次次的騙她,蘇策和安心這一對,一次次的坑害她,就算是這樣,秦婉兒還是要跟蘇策見面,到底爲什麼?
今天,看到秦婉兒被蘇策抱走的背影,一個答案突然浮現到厲騫凡腦海中。
其實,秦婉兒愛的從始至終一直是蘇策吧?
他不止自作多情,還自不量力。
從始至終,他不過是在演一出獨角戲,只是他太投入了,以爲自己只要對她好、對她寵,就能感動她。
他想錯了,她是秦婉兒,她早就跟自己說過,她是一條道走到黑的性子。
她從一開始心裡就只有蘇策,她也是順着那條路走到黑的。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還有什麼能解釋秦婉兒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的跟蘇策見面呢?
怎麼能解釋秦婉兒一次次對自己的辜負呢?
事實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在那裡,每一個人都看到了,連自己的弟弟,那麼簡單的厲璟皓都看出來了,只有他自己不承認,還在自欺欺人罷了!
厲騫凡想到厲璟皓跟自己說,你在前面跟家裡頂,她在後面給你挖坑……
厲騫凡想到這裡,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那真的是好大一個坑呢,他早已經掉進去了,他都已經要屍骨無存、萬劫不復了……
————
厲騫凡的種種想法,秦婉兒是絲毫不知,她自睡着了以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就那麼被蘇策給抱回了家。
蘇策一直把他抱回了自己的家,放到牀上,她都一直接着睡,都沒有醒過來。
秦婉兒也是這兩天實在是太累了,就那麼一夜無夢,睡到了天亮。
秦婉兒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懵在那裡了,想自己這是在哪兒啊,怎麼一覺睡到自己完全不知身在何方了?
秦婉兒有些驚恐的望着四周,打量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確定,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她好像是睡在誰家的臥室呢?
秦婉兒一邊懷疑,一邊回憶,她昨天最後的記憶是什麼?
對了,她在醫院,陪蘇策檢查,然後呢?然後她就睡着了!
那這裡是哪裡呢?
秦婉兒覺得答案都要呼之欲出了!
她聽到外面傳來聲音,趕緊跳下地,開門走了出去。
客廳很大,但是沒有人,聲音是從廚房裡傳來的,秦婉兒直勾勾的看着廚房,一步步走過去,就看到蘇策忙碌的背影!
天哪,她居然睡在了蘇策家?!
秦婉兒覺得腦中都有炸雷在轟轟作響了,她這是怎麼操作的,她不是就是陪蘇策檢查一下嗎?怎麼,怎麼就睡到他家的臥室了呢?
這不是……
秦婉兒忽然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這不是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
她還沒理清個思路呢,就見蘇策做好了早餐,端着回身,看到她站在門口,嚇了一跳,“你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東西差點掉地上。”
蘇策說的,好像跟她特別自然的寒暄一樣,這讓秦婉兒心裡那些驚恐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策端着飯菜,直接越過她,走向餐廳,把東西都放好,招呼秦婉兒,“愣着幹什麼?過來吃啊。”
秦婉兒聽了蘇策的話,跟到餐廳,看着他,傻傻的問,“蘇策,我……我怎麼睡到你家來了?”
蘇策看她那傻傻的表情,不由失笑了,“你想到哪裡去了,你昨天太累了,睡着了,我就把你搬回我家了,我看你睡得那麼死,就沒叫醒你,我昨天睡的書房,你不是誤會了吧?”
“我……”秦婉兒臉騰的紅了,她當然沒有往那方面想了,她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留宿在他家而已,即使什麼都沒發生,也不好就是了!
“你怎麼不叫醒我呢?我怎麼能在你家過夜呢?”秦婉兒聲音不由得有些急了。
“我只是看你睡得熟,就沒忍心叫醒你。”蘇策忍不住解釋,“婉兒,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不會是信不過我吧?”
“我……”秦婉兒不知道該這麼說了,他說什麼都沒發生,她自己當然也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如果被厲騫凡知道會信嗎?安心知道會信嗎?
所有別有用心的人都不會信的。
然而,秦婉兒看到蘇策那看着無辜的表情,卻說什麼都無法指責他了,只是訕訕的說道,“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