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吩咐下去,當時傭人還心疼過,冷澤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價值上萬的,清洗的時候也是最名貴的清理液和消毒工具的。木子軒這種牌子顯然只不過是超市裡幾十塊錢的廉價商品又怎麼能夠配得上清洗冷澤的衣服呢。可是他卻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即使用這種洗衣液洗壞了好幾件西裝他也絲毫不介意,依舊我行我素,但是隻有一個只有他才知道的原因,每當他穿上帶着她身上味道的衣服便會真的感覺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一樣,心裡的疼痛便會少一些。
這種對衣服的‘虐待‘一直到木子軒重新回到他身邊之後才停止的。如今再次聞到這種清香,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原因,冷澤心裡的煩躁竟然微微的減輕了許多。單絲他還是未停止手上的動作,在木子軒疑惑的目光下從衣櫃裡取出她的行李箱,然後從衣架上將她所有整潔的衣服全部都拿了出來,一通往行李箱裡塞。
反應過來後,木子軒不敢置信的走上前,從冷澤的手裡搶過自己的衣服,有些心疼的望着自己原本就少的可憐的衣服此時皺皺巴巴的樣子,大聲的質問道,“冷澤,你瘋了吧!你要幹嘛!”
冷澤看着她面容染上了微怒,也不着急,只是環住了手臂,望着她將衣服扯出來疊好,淡淡的開口說道,“我想把你這些衣物搬回冷府,和你一樣在我冷府住下。”
木子軒聽着冷澤的話,有些驚魂未定,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趁你不注意給你當頭一棒令你措手不及,她的目光微微閃躲,有些不明白的問道,“你,………怎麼會突然讓我將東西搬離這裡,你都沒有和我商量過……”
冷澤含笑,說道,“現在商量不也是一樣麼?”
“這怎麼能一樣呢,如果你出發之前詢問過我的話,那麼我起碼還有一個心理準備,可是你現在這樣通知我我會認爲你是直接在命令我,這樣我真的很難接受。”木子軒面色有些微怒,就連聲音都冷了下來。
冷澤看到木子軒是真的生氣了,他低下了身段,認真思考後扯了扯她的衣角,像個人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般輕聲說道,“好了,別生氣了,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全,現在你想好了麼?”
木子軒聽到他的道歉不自覺的有些愧疚,其實她剛纔一時衝動的責備也只是有些難以接受他擅自主張的替自己做主,現在仔細想想她的心裡也有一個未說出口的心事,他們也都是同一樣的人而已。
想着,木子軒的怒氣轉眼消散了,她堅定的眼神直視着他的眼眸說道,“冷澤,我可以搬離這些東西跟你回冷府。”
木子輕易就同意就連一直都在舉棋不定的凱森都沒有想到。冷澤落寞的臉頰頓時充滿了喜悅,他眼眸裡星星點點的亮光那麼的耀眼,捏緊她的雙肩不確定問道,“真的麼?”
木子軒再次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她要跟自己談條件,冷澤抿住薄脣饒有興趣的問道,“說說看好了。”
聽到他願意給自己說話的機會,木子軒精緻的小臉上便已經洋溢起了燦爛的微笑,不知道爲什麼在冷澤的面前,她一點也不恐懼,毫不吝嗇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是這樣的,現在我的病情已經完全好了,如果要長期住在冷府的話,那麼我會悶死的,你還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嗎?”
話已經說到這裡,冷澤大概已經猜到木子軒要說的條件,但是他還是認真的思考着,配合說道,“記得,是你留在冷府而我不能權限你的自由。”
木子軒精緻的小臉上因爲冷澤的記得閃爍出釋然般的笑容,她十分欣慰的說道,“嗯,那我現在留在冷府了,請你也給我自由,讓我留在凱森的診所上班。”
“這個不行!”木子軒剛說出口的話便被冷澤毫不留情的反駁了回去,他的面容冷冷的,笑話!他對凱森躲避都還來不及,如果答應木子軒的條件的話那不就是主動將她往狼口裡送麼!
木子軒的提議就連一直被忽略的凱森都沒有想到,他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那……那個,子軒你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你真的想好了麼?”
“當然了,凱森你知道我不是一個輕易做決定的人。”木子軒的目光透着濃濃的堅定,隨即她忿忿不平的看着冷澤,再次詢問道,“我想你應該好好想一下吧,你自己都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條件的。”
冷澤像是沒事人一樣起身,伸出大手輕輕的奪過她手裡被她捏的皺皺巴巴的衣服,一件斯理的疊好塞進行李箱中,安靜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這才說道,“沒錯我是答應過給你自由,我也不是要反悔,只不過我可以將你調到更好的醫院去,讓你接受更好的醫療教育。”
聽完冷澤的話,木子軒面容異常的平靜,隨即冷冷的哼了一聲,嘲諷的勾起了嘴角,“那這樣說我應該感覺冷二少爺給我這次榮譽的機會了?”
跟她待時間長了,冷澤只要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是喜是憂,是無奈還是失望。他明知道木子軒最討厭的便是別人用金錢地位打壓她,而他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到她的禁忌。
懊悔之餘,冷澤的目光充滿了愧疚,他吞吞吐吐的試圖解釋道,“對不起,子軒,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好意思!你的饋贈我不稀罕!”木子軒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辯解,伸出手從冷澤的手裡搶回了自己的行李箱,偏了偏身讓開了自己身後的房門,說道,“抱歉,冷二少爺,這幾個月打擾你了,留在冷府裡的都是您的東西,我沒有拿任何的衣物,哦,對了,還有我身上,這一件,你等一下我去換一下。”說着,木子軒望了望自己身上這件紫色蝴蝶結連體衣服,這件衣服她是在衣櫃中那麼多的衣香鬢影挑出來最喜歡的,簡約而不失大方,可是現在她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留戀。
正當她就要解開外套釦子的時候,一雙修長寬厚的大手重重的按住了她的動作,冷冽的聲音一字不差的傳進了她的耳朵中,“你不需要還我東西,我答應你讓你留在凱森診所幫忙。”
冷澤的話音剛落,木子軒那張愁眉苦展的臉瞬間充滿着驚喜和希望,她像個孩子一般緊緊地捏着冷澤那隻手臂,生怕他反悔,也不顧及什麼形象,直接開心的跳了起來,說道,“你說的哦!不許反悔!我就知道冷二少爺玉樹臨風,分度翩翩,花見花開,車見車載,母豬見了都會爬樹………”
冷澤聽着她的誇獎,前面幾句心裡十分的滿意和自豪,可是當他聽到後面一句,臉色頓時鐵青,他陰森森的說道,“木子軒!你是在拿我和母豬比嘍?”
木子軒自知自己是興奮過頭口誤了,她伸出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如同海底一般湛藍的眼眸靈光一動,討好般的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當然沒有啦,其實我最喜歡的動物就是豬啦。”
一旁沉默不說話的凱森卻是一直在觀察着眼前的情緒。當他真正領悟眼前二人情緒轉變十分快的功夫,就聽見木子軒竟然將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冷澤比成豬,這一個比喻就連平常人都難免反感。更何況那麼在乎形象的冷澤還不是分分鐘將木子軒消滅了不可?
幾乎是瞬間,凱森的腦海裡便不自覺想起了以前古代的好幾百種死法,冷府那麼的家大業大,應該有古代更殘忍的折磨法,以前他被冷老爺子找去給冷澤治療病情的時候,他也不經意聽到一個傭人說過得罪過冷澤的人到最後都是不得好死,想到這裡他都不寒而慄的打了一個冷顫。
正當他在想要爲木子軒想一個脫離危險的理由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令他震驚不已的畫面。只見冷澤非但沒有生氣,而且一隻大手摩擦着下巴認真的思索着,最後像個吃到糖的小孩子一般,甜蜜笑了笑說道,“好吧,只要你喜歡,母豬就母豬吧。”
聽到冷澤這如同雷鳴一般的話語,凱森的嘴巴漸漸地長成了雞蛋型的大小。他真的很想上前仔細看看,說話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剛剛纔威脅過他的冷酷總裁。
木子軒卻絲毫感覺不到意外,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冷澤這種態度,唯一覺得不可思議的便是,以前冷澤出門從來都很注意對她甜言蜜語的形象的,可是自從她們兩個達成和好協議之後,冷澤便開始在外人面前都不注意形分寸了,這種感覺雖然很奇怪,但是她絲毫不反感。
回過神來,興奮的木子軒扔下手裡的行李箱,小跑到凱森的身邊,笑容燦爛彙報道,“凱森,你聽見了麼?冷澤已經答應過讓我在診所上班了,以後我們還會經常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