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五年多來,江暮語從來沒有見過敘南錫生病,她秀氣的眉緊緊的皺在一起,顧不得時間晚又催了一遍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聽說是敘南錫生病也嚇了一跳,十分鐘內就趕到了芳華苑,提着醫藥箱身後跟着助理,按響了芳華苑的門鈴。
江暮語急忙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敘太太,敘先生只是發燒了,我已經給他上了退燒藥,如果到明天早上燒退了就沒什麼關係了,如果沒退燒我再過來。”家庭醫生檢查過後對江暮語說,把配好的藥遞給她,“這些藥過三個小時給敘先生服下,然後一天一次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麻煩醫生了。”江暮語送家庭醫生出去之後就回到了房間,陪在敘南錫身邊。
敘南錫似乎一直在做噩夢,眉頭沒有鬆開過,她輕輕的撫着他緊皺的眉頭,“沒事了,沒事了。”
彷彿感覺到了她的安撫,敘南錫眉頭漸漸的鬆開。
敘南錫醒來的時候感覺太陽穴隱隱作疼,他想伸手揉一揉便感覺到手背有些不對勁,轉頭一看他手背上插了針,無色透明的液體正往下滴入他的血管裡。
江暮語被他動作驚醒,揉着眼睛問他:“你醒了?身體還難受嗎?”
她靠近敘南錫,額頭貼上他的額頭,“唔……退燒了。”
敘南錫心疼的摸了摸她臉上的浮現的黑眼圈:“守了一夜?”
“唔。”江暮語擡頭看了一眼吊瓶,“馬上就要好了,你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敘南錫搖搖頭,眼神溫柔的望着她,江暮語伸了個可愛的懶腰,打着哈欠說:“我去準備點吃的,你剛退燒要吃一點。”
她剛想起身就被敘南錫拉住,她疑惑的轉頭剛想問怎麼回事就被吻住。
這個吻來的又急又快,江暮語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陷入了溫柔的旋渦,剛睡醒的腦子再次死機,只能感覺到舌尖被用力的吮着,被迫與另外一條舌共舞。
江暮語呼吸急促,眼底蒙上一層水霧,腦子昏沉沉的,眼角餘光瞥見敘南錫的手背才猛然驚醒。
她用力的推了推敘南錫,他纔不饜足的放開她。
離開之前還在她脣角吻了又吻。
江暮語鼓起臉,生氣的說:“你怎麼回事,燒剛退就發情,你看都回血了。”
她小心的擡起敘南錫手,見輸液的差不多了就幫他拔掉了針頭,用力的按着不讓血液流出來。
敘南錫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心更癢癢的。
每一天似乎都出乎他意料的更愛江暮語一點。
感覺到耳垂被人輕輕的咬住,溫潤的觸感在耳垂上劃過,江暮語臉色爆紅,捂住耳朵瞪向敘南錫:“別搗亂。”
敘南錫低低一笑,沒聽她的,俯身吻上她的脣。
江暮語微微側過頭,小聲的說:“我還沒刷牙呢……”
“親的就是你沒刷牙。”敘南錫磁性的聲音在江暮語耳旁低低的響起,如同誘惑漁人的海妖,低吟着歌謠。
敘南錫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江暮語,即使是剛退燒,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力。
鬧騰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江暮語手指都不想動了,她縮在敘南錫的懷抱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着天,驀然開口問道:“昨晚……你做了什麼夢?”
敘南錫濃密的睫毛垂下,望着她脖頸上被自己啃咬出來的痕跡,良久才說道:“我夢見……我失去了爺爺,失去了南博,也失去了你。”
在夢裡,他夢見自己十分無力,沒有保護住江暮語,也沒能護着敘老爺子和敘南博。
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那種強到骨子裡的孤獨感,如附骨之蛆般揮散不去。
江暮語轉過身,拉着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我在這裡,你保護好我了。”
敘南錫笑了,眉宇之間彷彿拂過一片春風,“我聽到你的聲音了。”
江暮語一愣,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昨晚喊他的聲音。
“很吵。”敘南錫道,在江暮語發怒之前又說道:“但是我很喜歡。”
江暮語呆呆的望着他好看到極致的眉眼,敘南錫一直是好看的,但當眉宇間那股子冷冽消散之後,彷彿是玉石被擦去了灰塵,讓人眼前一亮。
“你這樣也太犯規了。”江暮語捂着臉說,美色在前,她還怎麼把持得住。
敘南錫但笑不語,溫柔的望着她。
在兩人濃情蜜意之時,門被砰砰的砸響了,陽陽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帶着委屈:“媽媽!爸爸!你們什麼時候才起牀,我們肚子要餓扁了。”
江暮語推開還想再進一步的敘南錫,起牀穿了睡裙打開房門,陽陽和小槿正委屈的站在外面,可憐巴巴的望着她,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寶寶肚子餓了吧,媽媽馬上去準備早飯好不好?”
他們點點頭,又伸長脖子看着還躺在牀上的敘南錫,鄙視的說:“爸爸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人還賴牀。”
江暮語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頭說:“爸爸昨天生病了,今天才起晚了。”
陽陽狐疑的看了一眼好端端的敘南錫,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就蹬蹬蹬的跑到了敘南錫的身邊:“爸爸你生病了嗎?”
小槿話少,只擔心的碰了碰敘南錫的額頭。
她長的像江暮語,嚴肅起來的小表情和江暮語幾乎一樣,敘南錫低笑一聲,放軟聲音,“是啊,爸爸生病了。”
江暮語靠在門邊笑的肚子疼,把兩個孩子扔給敘南錫,她洗了個澡之後便去廚房準備早飯。
因爲擔心敘南錫,陽陽和小槿還把自己最喜歡的糖心蛋送給敘南錫,讓他趕快好起來。
在他們印象裡,敘老爺子便是生了病之後才‘累了’,要一直睡覺的。
於是‘生病的’敘南錫總算享受到了一次全家服務於他的優越享受,讓他忍不住暗自思索着要常僞裝生病纔好。
可惜他這個念頭還沒實施,便被江暮語擔心傳染兩個孩子爲理由,到次臥去陪着兩個孩子一起睡之後打消了。
他想了想,掀開被子也到了次臥,無視江暮語的拒絕,硬是擠了上去。
於是一張兩米的大牀上睡了一家四口,兩個孩子睡在一側,敘南錫抱着江暮語睡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