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你都這幅樣子了,你覺得我會相信。”敘南晟空出手,在空中虛指劃了一下,從頭到腳,嘲諷之意,寓於言表。
“敘南晟,我知道我現在落魄了,但你別忘了,當初來找我的人是你,你以爲我會沒有任何準備?”
敘南晟聞言,腳步往前一邁,右手緊緊掐着他的脖子。
窒息感瞬間傳遍全身,林洪本就看不出眼色的臉有些異樣,嘴脣“噗噗”的撲朔着,試圖呼吸空氣,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握在敘南晟的手上。
“林洪,你當真要逼我殺了你?”
“你殺了我……也沒用,因爲……我……我把錄音給了其他人,只要……我死了,錄音就會傳到……網……往上……”
斷斷續續的說完,這麼一句話幾乎用盡了林洪全部的力氣。
敘南晟眼底殺氣清晰可見,手上慢慢用上力氣,可見是真的準備殺了他。
但最終,卻終究沒有下這個手,這絕對不是因爲這個男人心善。
“林洪,畢竟是合作伙伴,你也不想把事情做出格不是。”
“敘南晟,我落得今天這般田地,剩下的不過是一條賤命,沒什麼可惜的,但你不一樣,敘氏這麼大的集團,裡面的……”
敘南晟眼睛一撇,林洪到嘴的話瞬着嗓子眼滑入肚子中,“林洪,我想維持合作關係,但若是你不想,我也不勉強,你也說了人生在世不過一條命罷了,那些身外之物我只是看不得某人得到的過於輕鬆罷了,左右不高估一條命,你要是不想要我也可以成全你。”
敘南晟夠狠,對自己狠,更別說對其他人。
林洪有些猶豫,狠話說是說了,但要是能好好活着,誰不想這麼做,“敘少爺,這麼說就嚴重了,我的一條命怎麼能和敘少爺您相比呢,因爲我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林洪的服軟在敘南晟的意料之中,別說林洪手裡的證據有與沒有還未可知,但就算是有那又如何,難道真以爲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敘南晟現在還不想翻臉。
“我剛剛也是說笑,合作的事不變,你的事我也會想辦法,今天來呢我也沒帶其他東西,這張卡你先拿着,裡面有一百萬。”
敘南晟剛剛說了什麼,林洪一點不關心,他唯一關心的就是錢,有了錢他才能擺脫這個鬼地方。
雙手迅速奪過銀行卡,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心口,“這真的是給我的?”
“當然是了,這只是應急用的,你先用着,不夠了再和我說。”
“好說好說。”
俗話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
有了一百萬,林洪再也不用做縮頭烏龜了,距離江氏事情的爆發點已經過了風口期,人們自然不會對其他人多加關注,還不如看看偶像呢。
一番喬裝打扮後,林洪勉強算得上人模狗樣,手裡捏着錢就像有了底氣,朝着江城最繁華的酒店走去。
“把你們這兒最貴最好的酒給我送上來。”
林洪一掌落下,黑色卡片大咧咧的躺在桌面上,酒保心裡樂呵,連忙應下,不多時,數十瓶擺在林洪的面前。
“爺,您慢用。”
酒保退下,作陪的上場,三五成羣的美人圍在林洪身側,左一聲哥哥,右一聲老公叫得人心麻得很。
自從他出了事,家裡的黃臉婆也離了婚,帶着他全部的財產去了國外過瀟灑日子去了。
這久不耕地的老牛就快罷工了,林洪湊近女人的頸部,深深的吸了口氣,香水味順着鼻炎鑽下。
“你身上抹的是什麼,可真香啊。”
“哥哥,你太壞了,你怎麼就說她香,不說我們香啊。”靠在林洪身上的女人嬌嗔的發着脾氣,越發的抱緊他的手臂,磨蹭。
“好好好,你們都好香,既然如此就讓哥哥好好聞聞是不是真的很香啊。”
一頓攻勢,幾人從酒吧挪位,去了酒店。
“啪。”飛鏢正中紅心,敘南晟拖了西裝外套,擼起襯衫,簡直就是貴公子本人。
“少爺,林洪已經中計了,那位身上帶病的女人已經傳染到他身上。”
“嗯。”敘南晟安靜的聽着,似乎並不感興趣,投標的動作不停,又一直飛鏢出手,正中紅心。
紅心最中間,是林洪的照片,此時已經面目猙獰。
“看來我還真要恭喜一下這位合作伙伴。”
江暮語在別墅呆了兩天,偌大的房間只有一個人,這裡就像一座漂亮的牢籠,而她就是金絲雀。
還是最不被重視的那一隻。
“太太,先生吩咐您要安心養病。”岑姨時刻謹記的是好好照顧江暮語的身體,眼下看到她穿着套裝又要出去,連忙攔住。
“岑姨,我沒事,我只是去公司處理點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
“太太,公司再有事也得等到您把身體養好才能回來啊,您說您這要是再出點問題可怎麼辦?”
“我沒事,南博地方我會和他說明的。”
“太太,那你等等,我給先生打個電話。”
江暮語拗不過岑姨,只能任由她去打電話,時間不是很長,等她過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太太,先生說了,您可以去公司。”
這麼幹脆?江暮語心裡有些詫異,但眼下公司確實有事,不方便多想,先解決事情爲重。
江暮語到了公司,正好撞見要出差的林娜,“小語,你怎麼來公司了?身體好點了嗎?”
“娜姐,你一口氣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你哪個呢?”
“看你精氣神十足的樣子,看來是沒什麼大礙了。”
林娜正在打嘮嗑,助理上來催促,林娜知道先行離開。公司並沒有大事,找的藉口也不過是不想呆在那裡罷了。
“江暮語,打起精神來。”
吩咐秘書泡了杯咖啡進來,着手研究江氏最新的合作案,一絲一毫都不放過,人就是這樣,一旦投身進入某件事情,自然會對周遭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
直到喧譁聲從門口響起,江暮語正要擡頭,脖子卻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