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遊被女子帶回起天城的雲府,換上比其他僕人還醜的衣服。
女子是雲府的大千金,目前是玄清境,雲遊連個黃濁境都算不上,被碾壓也是正常。
起天城最大勢力就是雲府,他敢偷到這來也確實有本事和勇氣。
“溪兒,教導教導這位新來的家奴雲府裡的規矩,以後你將和他一起服侍我。”
被稱爲溪兒婢女失望地看雲遊一眼,便講一些令人煩躁的規矩。雲遊倒也淡然,安安靜靜聽着。
一個月過去,雲遊已經熟悉這裡的小事務,不過他一直都是板着臉。
也被戲稱爲木臉人,自從這木臉人來了之後,溪兒倒是輕鬆多,常常叫他做這做那。
木臉人除了面無表情外,就連他的話也少的可憐,十天下來不一定說了十句話。
怎麼打罵都沒用,就像上次廚房着火,他一個人傻愣愣地滅火,愣是不喊一句。
導致溪兒雖然輕鬆許多,卻不得不時不時地看望一下他,讓溪兒煩的很。
轉眼間,一年過去,大家也接受這麼個奇葩的存在。
年底有幾天假是給家奴們回家探親,休息休息的。
溪兒跟雲遊一樣,是個孤兒,所以年底這幾天假對她來說特別難熬。
又不能拉下臉待在雲府,只能在雲府外一間小客棧待着。雲遊倒是生活簡單,一頓三餐啃饅頭配點小菜。
在雲府的一年裡,不能說毫無長進,至少他現在已經是一名合格的黃濁境修士。
他利用閒餘時間學習所能接觸的一切,正所謂小賊偷物,大賊偷智。
至於爲什麼不說話,他覺得完全沒必要。
然而隨着他知道的越多,他就越不甘心,不甘心像那街邊的乞丐,一城之府人。
他要見識,見識更多的東西,更廣闊的世界。
還有四年,雲遊是這麼想着。
一日三餐吃完,他便沉迷於修煉,就連看不起他的溪兒,都已經達到玄清境,而大小姐已經是玄清境圓滿。
但他不會感謝雲府,就像人不會感謝自己的墊腳石一樣,因爲石頭不就是拿來墊腳的嗎?誰會抱來睡覺?
溪兒跟雲遊一個客棧,她每天都見雲遊一個樣,感覺這一年來這麼對他有所慚愧。
竟親自下廚送過去,可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欠,吃完之後給她髒盤子叫滾?
“沒良心的傢伙,下一年你會過得更慘!”溪兒流着淚珠吼道。
辛辛苦苦,居然好心換來驢肝肺。
雲遊很無情面對叫喊聲帶着哭泣他也不爲所動。
你給我東西吃不是義務,但我吃不吃與吃完之後怎麼樣也不是義務。
“終將是過客,誰也不必把誰放心上。”
假期很長,時間也很快。一年的工作又開始,面對嚮往常一樣的工作,雲遊似乎做的更多。
這是來源於溪兒的報負,不過對於此,雲遊沒用怨言。
只是感慨:天地之大,容髒容淨,容山容海;容惡容善,無所不容。
人心狹隘,不及天地萬分之一。我做的不對,不理會我便是,卻處處針對,本是錯在我,卻成了照心鏡。
雲遊撫摸着一棵老樹,對老樹訴說着自己的感悟。
接着繼續掃地,天下掃不盡,那便掃盡心中不平事。
大小姐雲傾若雙手環抱,站在身上打趣道:“你今天說得話,比你去年說得多啊,要不是第一次見面,我還以爲你是啞巴呢。”
溪兒怒氣衝衝瞪着他,居然說她小心眼。
雲遊沒有理她們,自顧自的。
一個僕人,比主人還神氣,雲傾若決定教育一下他,什麼叫主僕有別。
“雲遊,大小姐要出去了,還不快去準備一下。”溪兒命令道。
起天城有一處專供人與魔獸對戰的地方,這樣可以讓自己提升更快,畢竟只有恐懼才能爆發出自己的潛能。
一進煉獸場,就可以聽見魔獸吼叫以及修士們助威的喊聲。
這些修士大多數是在玄清境、地照境,更高境界的都去宗門進修。
等雲傾若達到地照境,也準備去宗門修行一番。
煉獸場供有三個初級獸臺和十個高級獸臺,畢竟打初級的沒啥驚險,莽就完了。
高級可是要看技巧和反應的,光有修爲沒有用。
雲傾若一眼中意一個高級臺,因爲臺上的少年跟雲遊一個境界,卻對抗大他兩個境界的水牛。
沾染魔氣的水牛與普通的水牛不一樣,魔水牛連同類都吃,普通水牛遇見魔水牛,就是雞崽圈裡來了一隻老虎。
亂殺!
只見少年衣容華貴,形貌俊郎,雙眼炯炯有神,目無懼色。
手持長槍,環步而走,屏氣斂息正在尋找這頭水牛的破綻。
魔水牛雖然有一定的智慧,可說到底還是一頭畜生,哪有如此耐心。
猛然衝撞過來,就這時,少年縱身一躍,長刀刺進水牛的背上,牛衝而至,身成兩半。
周圍的人紛紛鼓掌叫好,溪兒眼裡更是閃閃發光,英俊瀟灑又厲害,誰能不愛呢。
“恭喜李墨子公子連勝十場,成爲天榜第一。”
這裡的天榜不是看境界,而是以最低境界高級場連勝來算的。
“不愧是李家三公子,以後前途無限啊!”許多修士羨慕道。
高級獸場,敢上臺就是勇氣可嘉了,還能連勝,那更了不得啊。
雲傾若對李墨子笑了笑,然後示意雲遊上去挑戰一番。
“你不用擔心會死,若你遇到生命危險,會有人救你。你若贏一場,一個月工錢,贏兩場,兩個月工錢,以此類推。”
“小姐,他不行吧?你這是要他送死啊!”溪兒擔憂道。
雖然她對雲遊沒好感,但看着一個人送死她也難受。
雲傾若拍了拍溪兒肩膀:“我自有分寸,只是讓他更清楚的認識這個世界。”
看是一個藉藉無名的小輩,許多人已經開始打賭他幾秒輸了,畢竟高手還是少數的。
雲遊第一場遇見的就是魔水牛,魔水牛,力量與皮肉都是低階魔獸中的上乘。
看見雲遊弱不禁風,再看他赤手空拳,必死無疑。
“雲遊,接劍!”
雲傾若將她的佩劍丟給雲遊,誰知雲遊看都不看一眼。
“是死亡的味道。”
雲遊看着水牛,一股殺意沖天而起,這股殺意是針對這個世界的不公。
沒有任何技巧,一牛一人對衝,彷彿下一秒已經看見雲遊身體碎裂。
哪怕有保護措施,可不代表不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畢竟一年中死於意外的人也不少。
水牛把雲遊撞出內傷,雲遊握住水牛雙角。令人更想不到的是,雲遊握住水牛雙角,活生生把水牛摔死。
這得是有多大的力氣啊!
然後一口咬在水牛身上,扒下一塊生肉,自顧自吃起來。
一名負責保護的人喝道:“魔肉沒處理,不能吃啊”
雲遊只是高喊一聲:“下一頭!”
轟~
這是一頭變異的犀牛,比水牛更強,皮更硬。走起路來如打雷,更要命的是,它會放電。
雲遊這纔拿起雲傾若的佩劍,怒視這頭大犀牛。
不枉我夜裡挑燈看書,這些低階魔獸的弱點一清二楚。
這頭犀牛算是低階魔獸之最了,可惜了。
雲遊想着,一瓶水毒砸下去,蓄力放電的犀牛把自己電個外焦裡嫩,加上毒電生火。
雲遊只是丟把劍過去,犀牛直接嗝屁。不過劍也一併報廢了。
雲傾若氣得牙癢癢,這劍很貴的,他無視她的劍,可以不計較。
這,容不得她不計較了。
觀衆大驚,這也行?
“切,歪門邪道。估計明天的煉獸場就會出新規定。”
第三隻,是隻老虎,出乎意料的是。雲遊並沒有與它搏鬥,而是讓這老虎打到快死。
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兩場,三個月工錢。再打下去也白打,當然三個月工錢也沒了。
希望那價值不菲淬體液能有點用處。
這是雲遊昏死前最後的念頭。
……
淬體液能使身體變得健壯,氣血順暢,但想更好的吸收還是得做些犧牲。
犧牲小金袋或者身體,何況他買的還是最低級的。
醒來時已經是一週後,他穿好衣着,便開始幹活,看着溪兒怨憂地眼神。
他選擇性無視,他不能幹活時,自然所有活都由她幹。
這時候,溪兒一臉同情地走過來,憐憫道:“可憐啊~可憐,你把大小姐心愛的佩劍弄沒了。
你今年的工錢和大小姐承諾給你的工錢一分都沒有。
那把佩劍可是大小姐的心上人留給他的,因爲你,大小姐最近脾氣大變,動不動就罵人。
唉~
真可憐,不過你要是對我恭恭敬敬,我倒是可以借些閒錢給你。”
雲遊只能哦了一聲,沒有理會她。
溪兒嘟嘟嘴,冷哼道:“有你求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