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想說沒有,但是想了想,又覺得我就算是說出去,潘越安也是不可能會相信的,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的確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剛剛已經吃過藥了,沒有什麼大事,我現在好的很,就不勞潘總關心了。”
我說着,正想要掐斷電話,卻見下一秒,電話裡,潘越安的輕柔的聲音能再次傳來。
“你現在馬上拿涼水降溫。”
我聽着潘越安的話,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就這麼掛斷了電話。
正站在一邊的森笛正好聽到了潘越安最後的這句話,猛然的一下,靈光一閃。
“對了,我覺得剛剛這位先生說的挺對的,這個時候,拿涼水降溫最好了,我記得,上次高總,就是這麼做的,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拿涼水。”
森笛說着,飛快的跑到衛生間裡拿了一盆涼水出來,然後衝着我緩緩地笑了笑,拿出毛巾,蘸溼搭在我的頭上。
“寧姐,我看你這個樣子,還是不行啊!要不然,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氣,雙眼不斷地閃動着,然後緩緩地朝着森笛伸出了手。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我說着,掀開被子躺了下來,然後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頭依舊是昏昏沉沉的,就連眼皮,都差點兒掀不起來了,長長的睫毛不斷的閃動着,有些虛弱的,張了張嘴。
剛想要說話,卻見下一秒,眼前陡然的浮現出潘越安低沉的眸子,我蹙了蹙眉,被我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直愣愣的,飛快的往後面後退着,雙眼也跟着動了動,長長的睫毛不斷的閃動着。
我使勁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後伸出手不停地揉了揉眼睛,睜大着雙眼,緩緩的注視着浮現在我面前的潘越安,在意識到我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下意識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你……你怎麼會……”
潘越安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依舊自顧自的直接就這麼伸出手搭在我的額頭上,眉心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看起來好像是燒的很厲害,我已經給顧柏川打電話了,他馬上就會到。”
潘越安始終都在自言自語中,我也懶得管他,只是一雙眼睛,不住的轉動着,然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將頭轉到另外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才雙眼閃動,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將頭給轉了過來。
“潘越安……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是都已經跟你說過了麼,我跟你都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你餓了嗎?想吃點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去給你準備。”
我看着這樣的潘越安,突然間不知道我自己該怎麼辦,潘越安的關心讓我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擔憂,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只能直接就這麼愣在了原地,然後看着潘越安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碗粥。
其實我本來是真的不想吃的的,但是奈何這粥的香味,實在是讓人難以抗拒。
潘越安挖了一口放到我的嘴邊,我也順着,面無表情的直接就這麼吃了進去,入口的味道,讓我一陣陣的呆滯。
這是......
我有些愕然的睜大着雙眼,盯着潘越安看了好一會兒,纔再次的張嘴,將潘越安遞到我面前的粥給吃了進去。
他一口一口的喂着,我也就跟着一口一口的吃着,我們倆誰都沒有說話,吃完之後,我纔有些愣愣的轉過身,看了潘越安一眼。
“其實我吃別的地方的粥也是可以的,你沒有必要去買徐記的,你也知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之前都已經成爲了過去,我很感謝你今天過來幫我,但是......既然你剛剛都已經說了給顧柏川打過電話了,那麼我想......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可以離開了。”
我這話說得很輕,實際上我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潘越安就只是這麼聽着,什麼都沒有說,漆黑的雙眸,不住的閃動着,好半天,才愣愣的回過神來。
“好,等顧柏川過來我就走。”
潘越安喉嚨喑啞,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異常的輕柔,我一愣,下意識的直接就在這麼望向了他。
他像是已經回去換過衣服了,身上穿着一件銀灰色的西裝,但是頭髮略微的有些凌亂,很顯然,看起來像是跑找過來的。
我們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看着對方,一直到門鈴響起,纔打破這段靜謐的時光。
潘越安笑了笑,然後起身,直接就這麼朝着門口走去,打開門,露出顧柏川一張柔和的臉,潘越安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纔對着顧柏川輕聲的開口,“剛剛已經用退燒劑止住了,你去幫她看看吧!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我聽着潘越安語氣中的低沉,皺着眉,有些不解,潘越安這前後的態度,不是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麼,難道是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傷到他的自尊了?
想想也是,潘越安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怎麼能忍受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說!
聽着潘越安沉重的腳步聲,突然間覺得一陣陣的恍惚,睫毛微微的顫動着,好半響,才壓住自己心裡面愧疚,將頭轉了回來,然後面對着朝着我走過來的顧柏川。
時隔三個月,顧柏川依舊還是之前那副溫潤的模樣,看到我,也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將自己手裡面拿着的醫藥箱放到一邊,拿出體溫計放到我的手裡。
“要我說你也真是的,生病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這要是耽誤了,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我笑了笑,雙眼不住的閃動着,然後慢慢的低了下來,“我忘記了,再說了,我還以爲你應該會很忙的呢,所以就不想麻煩你,而且......我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麼事,是潘越安太過誇大了。”
我說着,語氣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絲嬌憨,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在說什麼,只能有些愣愣的,將頭轉到一邊。
“潘越安倒是真的很關心你,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傷的很嚴重呢,原來不過就是感冒。”
顧柏川一邊說着,一邊給我輸液,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我聽着他的話,雙眼下意識的動了動,垂在身下的手,也跟着動了動。
像是想到什麼,顧柏川突然的一下,轉過身,朝着我,有些臉紅的開口。
“前一陣子看你好像挺忙的,有件事情一直都沒有跟你說,我跟餘陶,要結婚了,就在下個月,餘陶其實也沒有多少朋友,所以我們都希望你可以來做伴娘,當然,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也是沒有關係的。”
我聽着顧柏川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漆黑的眼眸,忍不住不斷的閃動着,“怎麼會呢,這畢竟是你們兩人的婚禮,對我來說,也算得上是一件很興奮的事情了,不管我有多忙我都一定會想辦法回來參加的,你就放心好了。”
聽到這麼說,顧柏川緩緩地笑了笑,然後拿了條凳子坐在我的面前,一副要跟我談談人生的架勢。
我狡黠的笑了笑,趕在他開口之前,率先的出聲,“其實我還真的是挺好奇的,你究竟是怎麼想通的要跟餘陶在一起的,其實說真的,很早以前,我就一直都覺得,餘陶跟你,還真的是挺般配的,你們之間,是有共通點的,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對餘陶的感情很不一般,恭喜你們了。”
顧柏川笑了笑,湛黑的抹嘴,帶着一層淡淡的幽光,“你呢,有沒有想過,要跟潘越安重新在一起,其實潘越安的心裡也是有你的,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麼,你在潘越安的心裡,是很不一般的。”
我抿脣微微的笑了笑,這個問題我自己沒有答案,我不知道我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好保持着沉默。
“對了,你去法國之前,我給你的那個戒指,你真的弄丟了?那可是意大利名家設計,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戒指?
我聽着這兩個字,心裡下意識的微微的動了動,我猜的果然沒錯,真的是戒指......
只是......潘越安給我戒指做什麼......
見我滿臉疑惑的樣子,顧柏川突然間扯開嘴笑了笑,“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戒指,還能是做什麼,當然是求婚了,他跟江嫣然,並不具備法律上的婚姻關係,他之所以這麼做,也就代表,他已經做好了,放棄一切的打算,只可惜,你還是沒有看到那枚戒指。”
我緊緊的蹙了蹙眉,有些不理解顧柏川說的話,什麼叫做放棄一切......
“顧柏川......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顧柏川漆黑的眼眸微微的閃動着,“算了,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是不要再提了,要是讓潘越安知道,非得殺了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