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長虹，貫穿了無盡的星空，璀璨的光芒照耀十方，讓周圍數萬公里，都染上了彩色的光華。
隨後周圍漸漸有漩渦出現，竟如同星空的吸積盤一樣，不同的是清宣真君吸收的不是星際氣體和塵埃，而是周圍大量的生命能量。
這片星空中蘊含了難以想象的生命能量，畢竟是一個超新星爆炸。只是這裡的生命能量十分駁雜，幾乎無法直接吸收。
不過在清宣真君形成的“能量吸積盤”中，生命能量經過層層壓縮、篩選、過濾，最終竟然形成濃郁純粹的生命能量，被清宣真君吞噬。
可能量的匯聚過程中，難免帶來一些塵埃等，卻也讓周圍的光采更加絢麗。
與此同時，清宣真君身上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很快就超過楚飛的理解能力。
楚飛臉色發苦。
要壞事！
再看看清宣真君的分身，正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
楚飛忍不住嘆息，“這是重回金仙境界了？”
“眼光不錯嘛！不錯，經過這麼多年的休養生息，加上最近在你們這裡學習到的知識，來到這裡後竟然頓悟了。
我現在不僅修爲境界重回金仙，甚至會更進一步。”
“大羅金仙？！”楚飛只覺得心頭更苦了。
分身搖頭，“大羅金仙哪有那麼容易。我現在應該是正式轉修散仙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就算脫離‘仙班’，依舊能保持金仙的戰鬥力。”
楚飛若有所思：“你還保留了仙班？”
“當然啊。你們不是說要兩條腿走路，腳踏兩條船嘛？”
楚飛翻了個白眼。這兩句話能放在一起說嗎？不過大概意思倒也清楚了，看來這傢伙在炎黃文明這邊還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根據楚飛從清宣真君這裡得到的信息看，位列仙班不見得是好事。從渡劫開始，就要被改造成爲天地需要的形狀，會漸漸失去自我。
而清宣真君的來歷，楚飛也大概有所猜的，估計是所謂的“反抗軍+遺孤”之類的。但既然清宣真君不說，楚飛也不會詢問，反正現在合作狀態不錯。
心中閃過這些想法，楚飛隨口說道：“你這次進步，我覺得有兩個主要原因。一個是炎黃文明的環境和科技環境，還有就是我的氣運。”
清宣真君（分身）點頭，“差不多吧。稍後我下手會輕點。”
“……”
清宣真君的突破，被周圍大量的攝像頭清晰記錄下來，甚至有大量的儀器設備仔細分析。在炎黃文明的環境下突破，神仙也得被研究一波。
七彩的光芒閃耀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周圍上千萬公里範圍內的生命能量被聚攏一起，形成一個龐大的彩色能量的星球，直徑超過萬里。
但這其中真正優秀的生命能量，已經被抽取乾淨。剩下的能量看起來七彩斑斕，其實全都混雜不一。
但場面實在是壯觀。
兩個多月後，盤旋的能量緩緩停止，隨後聚集這裡的七彩能量開始逸散。
“要結束了嗎？”楚飛問清宣真君的分身。分身點點頭，隨後身影漸漸變淡、消失。
前面那個巨大的彩色能量星球迅速崩潰，隨着星空的運動，在周圍盤旋不息的星雲中拉長出幾百萬公里的‘掃把星尾巴’，隨後漸漸撕裂、消散，最終融入星雲中無法察覺。
楚飛已經不看周圍，而是看向能量星球的核心。那裡有一個金色的身影在閃爍，這金色的身影有上千公里高度，其中神韻流轉，萬千靈光演化。
只看了一眼，楚飛就嚴肅起來。這些神韻、靈光，很像是某種特殊的流形，而且種類很多很多。
忽然楚飛感受到了清宣真君的傳音：“這就是金身、也可以稱之爲法相，這是一個法則構建的軀體。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金身是有缺陷的，就如你們大數據修行討論的感情問題一樣。單純的法則軀體，無法承載情感。
幾乎所有的金仙以上的修行者，包括信仰神靈，都缺乏人類的感情，追求絕對的理智。
大家將這個當成所謂的太上忘情，神靈方面將這個當成神性，與人性區分。
不過金身的修行方法，經過不知多少年的…嗯…迭代，已經很完美了，戰鬥力絕對沒問題。
現在我剛剛恢復，可以盡力展現金身的情況，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這個金身我儘量支撐一段時間，但不會太長，那會損壞我的根基。”
楚飛恍然，趕緊招呼周圍的人和設備過來記錄資料。
而後楚飛看着清宣真君的金身，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竟然知道分享和奉獻，看來在炎黃文明這裡被改造的很成功。
清宣真君的金身持續閃耀了半個月的時間，最終漸漸收斂，清宣真君也緩緩睜開眼睛。強大的氣息在虛空激盪，方圓十幾萬公里範圍內的星雲被鎮壓，紋絲不動。
清宣真君伸手觀察，卻有淡淡的聲音在楚飛心頭響起，“我現在只能說恢復了部分仙魂，整體有天仙中期的能爲吧。
主要是封印這麼多年，靈魂損耗很大。這次頓悟只能算是修復了靈魂中的一些所謂的bug，而不是恢復靈魂。還有這裡的生命能量太少，質量太低。”
楚飛：“等等，我沒聽懂，你這次是修復靈魂中的漏洞，而不是恢復靈魂？”
清宣真君：“我說過，修真的合道之路，也就是位列仙班，會導致人類情感的消失。
尤其是修真後半段所謂的合道，本身就放棄了自我。你可以將仙人的靈魂看做是殘缺的。
我現在的狀態算是補上了部分殘缺的靈魂，初步擺脫合道的影響，已經正式跨入散仙的領域。
至於說靈魂的虛弱，沒那麼容易補充。封印這麼多年，我的靈魂從金仙高度降落到天仙下段，甚至幾乎跌穿到渡劫期。想要恢復，沒有幾千年不用想。
哦，我這裡說的‘年’，指的是周天紀年，也就是你說的‘天地年’，一個周天紀年約等於你們的五百年時間。”
楚飛有些沉默了，“你現在只是一個意念，就能凍結十幾萬公里的虛空，才只是天仙中期的能爲？”
“修真是有光環的！”清宣真君的傳音中透着某種得意和傲然，“雖然我說修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那也是站在金仙的角度分析的。對凡人來說，位列仙班的誘惑，依舊是無與倫比的。
想要在渡劫期以後、真神境界以後，保持人類的情感有多難，你最清楚了吧。我想如果你不去糾結人類感情的問題，你早就突破了。”
楚飛聽了，忽然嘆息一聲，“我現在隱隱明白什麼是‘道侶’了！”
清宣真君傳來得意的微笑。
楚飛默默思考，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道侶，能夠在修行路上相互扶持！
以前楚飛迭代宇宙腦，不管是白瑩瑩還是其餘人，都只是將楚飛當成了一個時代的先驅、一個大數據修行的領路人，但這些人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楚飛。
卻沒想到這個不是炎黃人的清宣真君，對楚飛有更深刻的瞭解。
這些年來，楚飛迭代宇宙腦最大的問題，就是考慮如何保留人類情感系統。不能因爲修行，讓自己成了石頭，那不叫修行，那叫自殺。人類沒有了感情，和機器有什麼差別。
其實這個問題，楚飛和白瑩瑩等人也討論過。但最終白瑩瑩等人幫不上什麼。也許不是不理解，純粹是無能爲力。
不過也不能怪白瑩瑩等人，因爲大家要考慮到整個升龍殿、炎黃文明的延續，壓力極大。而且白瑩瑩等人都是兩千多年前的老骨灰了，他們的專業知識等，確實落伍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白瑩瑩等人已經“超負荷運行”兩千多年了，眼看着要三千年；接下來，他們還要繼續支撐升龍殿的發展和安全。
但不管如何說，終究是清宣真君說出了這安慰的話，而不是白瑩瑩等人。
尤其是清宣真君本身修爲是金仙，可以很好的指點楚飛的修行。
楚飛思考中，清宣真君繼續說道：“我現在雖然只恢復了天仙中期的能爲，但因爲我本身的金仙修爲，實際戰鬥力應該能做到天仙后期。
所以，小弟弟，準備好了嗎？
我允許你打不過跪地求饒哦。”
楚飛：……
心中的感動，忽然就沒了。
對這個傢伙，我特麼的就不應該有感動這個想法。
心中想着，楚飛周身有大量的納米液金涌動，化作一把巨大的電磁炮，“來吧，準備好了我們就開戰吧！”
楚飛身高一米八，電磁炮長度八十米！
磅礴的能量涌動，電磁炮上電蛇盤旋，這些電蛇隱隱呈現符文科技的紋路，電磁炮上也有“符文”亮起。
雖然是納米液金，但也加入了符文科技。符文科技至今，已經有三百多年的發展，基本上被推進到當前技術的極限。
三百年對於修真者來說或許是一次閉關而已，但對於升龍殿來說，技術足以迭代百次以上，產業都能迭代十次了。
如果還有光量子計算機加速、如果還有表世界和裡世界協同研究、如果有億萬精英參與其中……那就不好說了。
如今的升龍殿和炎黃文明，已經在大數據修行領域和科技領域，真正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只看到電磁炮上電蛇狂舞，周圍虛空似乎都被擾動。磅礴的能量，讓清宣真君都皺眉了。
強橫的電磁輻射讓周圍幾千公里範圍的空間、那些星雲中的帶電粒子，呈現出一道道淡淡的、夢幻的極光。
楚飛傳音解釋情況：“我現在全力爆發，一次可以爆發出3860克能量。但借用電磁炮技術，可以將這個爆發積累數倍。我感覺現在這電磁炮中，至少凝聚了12公斤的能量，增幅高達310%！”
清宣真君忍不住齜牙，這是能量增幅的問題嗎？電磁炮最大的特色就是——將能量凝聚到極限，凝聚到一個點上，形成一種超越極限的攻擊。
當然了，任何攻擊都有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實際能效只有50%，但就算是6公斤能量凝聚到一個點上，其攻擊力如何，楚飛還真沒試過。
眼看清宣真君撐起防禦，楚飛心中一動，電磁炮爆發了。
只看到一點淡淡的雷光瞬間洞穿虛空，轟然擊穿了清宣真君的防禦，擦着清宣真君的身體，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中。
清宣真君抹了一把額頭，看着楚飛的“長槍”，震撼莫名，“就算是高級的仙器，攻擊力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你這個攻擊太笨重，蓄能時間太長，能量氣息無法掩蓋，在高手的戰鬥中實戰效果不會太高。”
楚飛笑了笑，沒說什麼。一個電磁炮或許不夠，那一萬、十萬個呢？什麼是工業技術啊，玩的就是規模效應。
不過這是單打獨鬥，楚飛立即收起電磁炮。
只看到八十多米長度的電磁炮忽然化作流光，回到楚飛身上。大部分進入隨身空間，少許留下來，化作了戰甲、刀劍武器等。
下一刻，楚飛身影消失，隨後在幾十米外出現，身影再一閃而逝，就這樣不斷閃爍，向清宣真君衝去。
“這就是引力弦、引力漣漪的控制手段嗎？”清宣真君若有所思，卻輕輕擡手向前方抓去，一道巨大的、朦朧的身影（法相）出現在清宣真君身後，身影同樣伸手，抓向虛空。
下一刻楚飛從虛空中閃爍，卻一頭撞到了法相的掌中。巨大的手掌宛如一座體育場，直接將楚飛鎮壓，周圍虛空凍結、法則凝固。
楚飛怒吼，第一行時間就感覺到了，自己和世界的連接似乎被切斷了，整個人被困在一片“黑暗”之中。
“這就是天仙的能爲嗎！”楚飛心頭震驚，卻冷靜的做出應對，一瞬間輸出幾千種策略。
大數據刪除（現在已經初步模仿天罰）、求解（破解攻擊中的法則/流形）、探尋法則銜接的不完美之處、共振（迷惑並竊取法則）、強攻、模因滲透（病毒）等等，被楚飛用出了花樣。
一瞬間數千攻擊，每一道攻擊都不同，馬上就找到了多個破解策略，但都是組合策略，單一策略效果並不好。
大數據刪除會動搖清宣真君手段的基礎，隨後探尋不完美之處，然後模因滲透、求解、共振、強攻……
“轟……”
楚飛身影洞穿了法相的掌心，向清宣真君攻擊。
“你已經敗了！”清宣真君傳音過來，手掌再次壓下。這一次攻擊速度明顯增加，根本不給楚飛計算的速度。
虛空震盪，漣漪陣陣，方圓數萬公里範圍內的能量和星雲激盪，楚飛被一巴掌拍扁。明明是虛空，但虛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凝聚了“地面”。這赫然也是一個法則。
楚飛趴在地上，一口血液噴出。知道第一道攻擊時，清宣真君刻意放慢了速度。
這就是天仙的能爲嗎？感覺還沒有全力出手啊！
不過一樣，我也沒有。
楚飛轟然展開了新的領域，管理員權限的領域，就是所謂的真神領域。當初楚飛就是利用這個領域抗住了天劫。
這個領域是如此強大，讓楚飛竊取了天地的權柄；雖然代價也很大，當初爲了對抗天罰，楚飛消耗了十幾個核電站的能量還不夠，還額外消耗了大量的靈石、能晶。
領域展開，足有150公里半徑，竟是反向將清宣真君籠罩了。但只一瞬間，楚飛體內的能量就消耗過半。
好在一切都在楚飛的預料之中，
但清宣真君只是輕笑一聲，手掌豎起，輕輕落下。
下一刻有法相舞動，宛如小型星球的手掌虛影下落。下落過程中電閃雷鳴，虛空震盪。顯然，清宣真君先前也沒有動真格。
“來吧！”楚飛低吼一聲，所有能力展開，真神領域中，楚飛周身納米液金翻滾，瞬間化作一把長劍，長劍上同樣電光閃耀，更有無盡的符文流轉。
一道通天的劍光爆發，與當空落下的手掌碰撞。
這是狂暴能量的碰撞，但更是法則的碰撞。法則激烈碰撞後，直接導致虛空出現一道道漣漪，隱隱有不規則的冰裂蔓延。
這冰裂，並不是真的撕裂了空間，而是如同真空能炸彈一樣，撕裂了虛空的量子場，不過依舊能看得出來，楚飛明顯處於劣勢。
清宣真君的手掌幾乎紋絲不動，雖然有波光漣漪，卻完整無損。而楚飛的長劍，鏗然折斷。
因爲攻擊牽連了法則，長劍折斷的聲音竟然通過虛空，傳遞到每一個人心頭。或許這不是長劍折斷的聲音，而是法則折斷的聲音。
楚飛的長劍內，已經具備“法則”——這是楚飛竊取的管理員權限、加上自己修爲根基共同形成的。
但借用自然的法則，失敗的代價也很大——天地被撕裂了。好吧，代價雖然有，但承擔反噬的又不是楚飛。楚飛只是受了點影響，僅此而已。
一次又一次碰撞，清宣真君並沒有真的“打”楚飛，而是給楚飛喂招。攻擊並不快，卻剛好能壓着楚飛不斷戰鬥、思考、進步、迭代。
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楚飛漸漸掌握瞭如何利用天地規則戰鬥，如何徹底切斷反噬。
有一名金仙喂招，雖然只是一名重傷的金仙，但楚飛也在迅速成長中。
轉眼就是兩天時間，楚飛眼神忽然尖銳起來，“我要爆發了。”
清宣真君：“來啊來啊，給我使勁的蹦啊！”
“呵呵！”楚飛手中長劍忽然變成了“光鋸”——看上去像是電鋸，但卻是激光結構、粒子切割的結構。這是符文技術的能力，也是法則的實用。
“光鋸長劍”爆發，在極限的頻率激發下，借用電磁波的算法，瞬間就是百萬次攻擊。
當清宣真君那籠罩天地的手掌再次下壓時，就看到楚飛揮舞萬里光芒撕裂蒼穹。
光劍與手掌碰撞，雷霆肆虐數萬公里，雷霆過處，虛空中留下一道道猙獰的疤痕。雖然很快就自動修復了，卻依舊讓人心驚肉跳。
逸散的雷霆、劍光、崩潰的力量碎片，輕易的將旁邊幾百公里的小行星撕裂。
普通的物質在這種法則層面的攻擊下，脆弱的不堪一擊。能量衝擊造成數萬公里虛空紊亂。
周圍的觀衆們雖然退出很遠，卻依舊臉色蒼白。
而這樣的戰鬥，纔剛剛開始。
楚飛和清宣真君開始移動，高度移動、在移動中尋找彼此的弱點，也是高手戰鬥最重要的特性。在一個地方打陣地戰，是腦子有坑。
戰場在虛空中移動，兩人所過之處空間不斷被撕裂。
轉眼就是五天多時間，兩人在虛空中橫移距離超過七千萬公里，所過之處虛空留下一片片碎片。
因爲空間環境被改變，有些正在形成的吸積盤都破碎了。整個恆星系的星空引力出現局部混亂。
但整體來說，楚飛處於下風，清宣真君更多的是喂招，可也漸漸有些凝重、謹慎。
忽然楚飛給清宣真君傳音，下一刻一道天罰出現！
天罰！
真的是天罰！
天罰在楚飛的真神領域內誕生，但卻可以蔓延到楚飛的普通領域範圍。
真神領域半徑150公里，而普通領域半徑超過三千公里。三千公里，對於閃電來說，不過是眨眼。
第一道天罰落下，清宣真君頭髮炸毛。
第二道天罰落下，清宣真君開始躲避。修真者對於天罰這個東西，天然有心理陰影。
第三道天罰……自帶追蹤功能！
利用電磁場感應，楚飛直接遠程鎖定了目標，天罰帶着雷霆和大數據刪除的手段落下，因爲電荷相吸，清宣真君一時間無法躲避，再次被雷霆追上，也再次炸毛。
第四“片”天罰，羣發，瞬間幾百道雷霆落下，籠罩千里。
清宣真君長嘯一聲，揮手間金光爆發，瞬間清空萬里虛空。雷霆、星際氣體、塵埃全都消失，沒有了光芒散射，萬里虛空一片漆黑。只有清宣真君的身影閃爍着淡淡的金光，宛如從遠古中走出來的創世神。
楚飛再次爆發一片“天罰”，而天罰的成分也再次改變。用大數據刪除手段、詛咒手段、模因手段等，重塑自己的攻擊手段。
“天罰”在虛空蜿蜒，所過之處虛空留下一道道烙印，似乎有什麼被刪除了。狂暴的攻擊竄入清宣真君周圍的虛空，從四面八方圍攻。
清宣真君見狀，臉色第一次凝重了。
“轟！”
一片雷霆落下，清宣真君的防禦金光，瞬間被洞穿。
清宣真君再次長嘯，金身出現，雙手瞬間結印。
一道金光穹頂籠罩了清宣真君，瘋狂的雷霆接連落下，那金光穹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來。
若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雷霆每一次閃爍，都能在穹頂上出現一個“凹坑”。雖然凹坑很快修復，但雷霆太多，所以金光穹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並不斷收縮。
不過清宣真君身影一閃就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出現在楚飛面前，“遠程攻擊你已經很厲害了，這攻擊已經可以威脅到普通天仙了。現在近戰看看吧！”
“好。”楚飛神態凌厲，直接向清宣真君衝去，衝刺中，周身納米液金瞬間變化，整個人化作鋼鐵洪流，血肉之軀似乎消失了，只剩下納米液金組成的洪流。
狂暴的納米液金變化成爲能量洪流，化作長劍、化作離子束、化作雷霆、化作海浪、化作罡風……
虛空中已經看不到楚飛的身影，只有狂暴的納米液金千變萬化。
偶爾電閃雷鳴，狂暴的閃電撕裂了虛空，蔓延出數萬公里。
說是近戰，那也是對楚飛、清宣真君來說的。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遠程攻擊。
兩人之間隨便一道攻擊，都能橫跨幾百公里，相互間的領域迭加，領域和領域交鋒，方圓幾百上千公里的球形空間內，雷雲翻滾，瞬間就是億萬次交鋒。
清宣真君越打臉色越凝重。一開始她還多少有些讓着楚飛，但近戰過程中，楚飛的‘真神領域’有點強橫，而且楚飛的攻擊越發瘋狂，加上大數據修行的攻擊手段也十分詭異，楚飛現在已經完全不做人了。
此刻楚飛的身體，已經化作一片能量雲，在領域的加持下，包圍了清宣真君。
借用大數據修行中的多線程攻擊手段，楚飛同時啓動幾萬個攻擊手段，每一個攻擊手段都不同，從法則層面攻擊清宣真君的領域和金身，讓清宣真君疲於應對。而且每一道攻擊都有預判，也讓清宣真君的應對更加捉襟見肘。
忽然清宣真君再次低吼一聲，周身能量爆發，無盡劍氣轟然撕裂虛空，楚飛的“身體”被撕裂。
只看到漫天的雷雲風暴忽然化作幾十團小的龍捲風雲團，但這些小的龍捲風並沒有停止攻擊，而是化作單獨的、不同的武器，繼續攻擊。
有的是罡風、有的是超高溫的電漿、有的化作長劍、有的化作輻射設備發射高功率微波“燒烤”。
清宣真君雙手捏印，劍氣分裂、再分裂，更有金色的雷霆閃耀。那不是雷霆，而是一道道法則攻擊，每一道法則攻擊都帶有天道的屬性，可以淨化一切。
戰鬥，進入白熱化。
楚飛的“分身”被一個個消滅，可剩下的分身立即做出調整，當楚飛的分身被幹掉三分之一後，剩下的分身全都學會了如何抵擋攻擊。
而那些被幹掉的分身，也並沒有徹底死亡，只有部分納米液金損壞，剩下的完好的納米液金重新匯聚，再次成爲分身，殺入戰場。
接下來的戰鬥，開始進入消耗戰。
清宣真君其實依舊剋制輸出，依舊是給楚飛喂招。但楚飛的攻擊越發瘋狂，狂暴的能量瘋狂輸出，一道道雷霆在虛空中閃過。
戰鬥中，兩人轉移裡億萬公里，路程環繞半個星系軌道。所過之處時空被幹擾，引力開始失去平衡。這個超新星的內部，被兩人攪得天翻地覆。
清宣真君轉移，主要是吸收周圍的能量，持續戰鬥。而楚飛，不僅吸收周圍的能量，還吸收周圍的氫元素、氦元素，在體內進行冷核聚變。
當戰鬥進行了兩個多月後，清宣真君的能量輸出開始出問題了。周圍虛空中的生命能量幾乎被兩人都利用了，只剩下混亂的能量無法利用。
這混亂的能量可以理解爲“熵增極大、達到熱寂”的能量，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但楚飛依舊可以收集氫元素、氦元素，在能量上竟然漸漸超過清宣真君。
此刻，楚飛的身體在龐大的能量支撐下，加上超流形算法，構成了一個高達三百公里的巨人，體內的能量如雷霆咆哮，化作狂暴的力量。
這龐大的軀體內，同時進行了幾十萬個大大小小的冷核聚變，爲楚飛提供無窮無盡的能量。
清宣真君也化作三百多公里的巨人戰鬥，這是一個巨大的金色法相。但清宣真君無法制造能量。
兩人舉足投手間，整個虛空在顫抖，因爲連續的戰鬥，瘋狂擴散的漣漪瀰漫千萬公里，整個虛空像是吹皺的湖面，那一個個直徑超過數萬公里的吸積盤，被兩人像皮球一樣丟來丟去，隨後被撕裂。
忽然楚飛收到了清宣真君的傳音，“差不多了，你已經三天多時間沒有進步了。”
楚飛：“等等，再堅持一下。”
清宣真君柳眉倒豎，身影忽然加速，狂暴的金身忽然暴漲三分，周圍星雲被排開，隨後一巴掌將楚飛按下，金仙級別的法則爆發，楚飛來不及解析，被鎮壓了。
楚飛掙扎，但清宣真君一腳踩在楚飛的屁股上，狂暴的能量在整個虛空迴盪：“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楚飛：“我說，都把剛剛拍的視頻刪了！”
周圍衆人默默點擊保存，上傳雲端。
戰鬥終於還是結束了，當楚飛身影縮小、重新回覆人身、恢復血肉之軀後，清宣真君忍不住問道：“你剛剛似乎不是血肉之軀了，這是所謂的血肉苦弱機械飛昇？”
“算是吧。”楚飛心情很好，雖然最後時刻被清宣真君鎮壓，但也基本上測試了自己的極限，而後解釋起來：
現在楚飛的意識，依舊需要身體承載，但身體不一定是血肉之軀。納米液金激素和的進步，已經有了取代肉體的可能。雖然還有些小問題，但短時間用一下還是可以的。
楚飛本來的身體就被改造成了病毒軀體，納米液金技術本身也是仿生的病毒技術。理論上可以兼容。
只不過這只是理論，現在楚飛還不能完全捨棄血肉之軀。先前化作納米液金的軀體，實際上有少許大腦組織被保護在納米液金洪流中。
不過楚飛早就能夠備份大腦，所以納米液金中的“迷你大腦”備份有好幾十個，只要還有一個大腦備份，楚飛的意識就不受影響。
之所以需要血肉大腦，因爲宇宙腦修行暫時無法取代靈魂，尤其是靈魂中的情感部分，這部分靈魂依舊需要血肉之軀承載。
不過楚飛已經有想法了，所謂的血肉之軀本質上還是特殊的電磁場、量子場，理論上可以用精心設計的電磁量子場取代血肉軀體。尤其是現在光量子計算機技術爆發，納米液金軀體的曙光已經來臨。
暫時來說，楚飛變身後，是部分意識（情感靈魂部分）寄存血肉之軀、部分（宇宙腦）已經嘗試向納米液金遷徙。
清宣真君聽了解釋後，若有所思，“這個方向不錯，其實仙人的能量軀體，何嘗不是擺脫了血肉之軀呢。不過你這個納米液金感覺發展潛力很強，但暫時還遠遠不夠。”
“這是新的技術，用強子材料生產的納米液金。也只有這個材料才能承受這樣的戰鬥。不過眼下成本很高，報廢率超過95%。”
兩人還想繼續交流，不想一道狂暴的火焰從兩人身邊掃過。
楚飛看了一眼周圍，“走吧，這個星系不穩定了。引力平衡被打破。”
兩個月後，站在貓眼星雲的外緣，楚飛、清宣真君、衆人看到了這團星雲內部的混亂。
經過楚飛和清宣真君的對戰，這片星空已經徹底混亂，內部狂暴的星際風暴肆虐，連中央正在形成的中子星也因爲空間波動，周圍的吸積盤出現撕裂，沉重的中子星軌道出現變動。
兩人的戰鬥，真的擾亂了一個恆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