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女神發誓了，是天道誓言。主要內容兩個：一個是效忠楚飛一個量劫，一個是以後不主動惹楚飛，若衝突了，退讓三次；前提條件是：楚飛將自然女神解救出來。
發誓後，楚飛立即感受到了一種冥冥中的約束。
冥冥中，楚飛彷彿感受到一種法則鏈條，鏈接了自己和自然女神的手掌。這法則鏈條有一種較爲強大的約束力，但似乎又不是太強大。
好像可以干擾自然女神的狀態，但無法強制控制更無法置於死地。不過這控制能力又沒有激活。楚飛明白，自己還沒有救出自然女神呢。
還有就是，表世界的天道也很弱。
但是，楚飛卻通過模因技術，嘗試解析這個誓言。發現，還真有一點收穫！
天道誓言的執行邏輯，隱隱有一些大數據技術、模因技術的痕跡。
或者說，大數據技術本身，就追求解析天地法則，就包括所謂的天道。
現在楚飛已經捕捉到一些技術細節。楚飛相信，若有更多的誓言，會解析更多。
當然了，楚飛倒也不是爲了控制自然女神。這畢竟是聖人，真正的聖人，不是青蓮世界中那種迷你聖人。別沒事去找死，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通過這些誓言，楚飛對大數據技術有了更多的研究。最終這一切都將反饋到楚飛的修行根基中。
之所以救自然女神，楚飛是爲了修行。
其實楚飛很清楚，自然女神能被分屍後封印，這必然會涉及其餘聖人的恩怨。這樣出手，可能引發很多危機。
但是，有時候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現在席捲全世界的戰爭已經初見苗頭，不得罪聖人，炎黃文明就安全了？
沒看到裡世界、域外戰場中，已經開始大量徵召炎黃子孫上戰場嘛，那都是去做炮灰的。
這世界上，後退換來的只有欺凌。不信你問問波蘭。委曲求全的結果最終是一無所有。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楚飛卻也給自然女神的手掌傳遞意念：“我現在如何協助你突破封印？”
自然女神：“用剛剛的方法將外面的封印撕裂就行了。”
楚飛微微搖頭：“在我們的世界裡，破繭有兩種方式。一個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突破，一個是依靠外力突破。
有些動物是卵生，它們孵化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吃掉蛋殼，這會爲它們帶來最初的食物，讓它們迅速適應這個世界。
女神冕下被封印這麼多年，這封印可是好東西。就這麼毀掉了，太浪費了。”
自然女神沉默片刻，有了迴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現在就只有一隻手，法則不全，如何吞噬外界的封印？”
楚飛攤手：“我就是一個提議，冕下若有辦法就試試，若沒有辦法那我就撕裂封印。
不過我想，這封印煉化冕下不少血肉和法則，那也就意味着冕下的法則侵入到了陣法之中。也許能反過來掌握封印陣法。
而且如果我救了冕下，想必會有一些聖人不滿意。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冕下能夠以最強大的姿態復甦。”
自然女神沉默中。
楚飛等了一會，嘴角微微勾起，揮手間有百萬公里的雷霆出現，紫黑色的閃電就要降臨。
“等等。”自然女神立即阻止要動手的楚飛，“我試試。”
楚飛撇嘴。看吧，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聖人也是。
此時的封印已經被楚飛撕裂一道口子，自然女神有強大的意念蔓延到封印外面，完成反向包圍。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自然女神無奈的聲音響起，“我有些做不到。我現在就只有一隻手，且被封印無數年，無法抗衡封印的力量。”
楚飛：“那我是否能幫忙。我可以將封印削弱，或者割裂等。”
自然女神又沉默好一會兒，再次說道：“好吧。我知道你在算計什麼，但你的提議令我心動。”
楚飛笑了，“我就是想多學習。我走的是一條全新的修行之路，且已經達到現階段的巔峰，前方已經無路可走。想要繼續往下走，就需要有冕下提供一點指點。”
楚飛說話真假參雜。無路可走是不可能的，大數據修行的理論早就一竿子捅到了聖人以上，理論是完整的。不過具體如何走，確實沒有經驗。
自然女神不再說話，卻默默放開自己的氣息，楚飛立即主動接觸。
當楚飛的意識、領域和自然女神的意識、領域融合後，兩者同時包裹封印。
此時楚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然女神的完美和虛弱。
完美，是法則上的完美。雖然只有一隻手，還幾乎只剩下白骨，但就算如此，這些法則依舊完美。
虛弱，是因爲只有一隻手，而且被封印無數年，還被封印煉化很多結構，殘缺不全，虛弱是必然的。
同時楚飛也感受到了封印的強大和完美。這樣的一個封印，是用大量恆星系佈陣的，強大自然無需多言。而能夠封印自然女神的手掌並一點點煉化，完美也不用說。
可惜的是，這裡是表世界，自然法則天然就處於低維度狀態，本身根基就不好。
此刻楚飛催動自然女神的法則，並保駕護航，協助自然女神反向吞噬封印，同時楚飛也不斷研究封印，甚至研究自然女神的一些東西。
有了楚飛的協助，提供強大的算力，提供解析陣法的能力，自然女神的法則迅速鎮壓了封印，並開始吞噬。
吞噬一開始很慢，但越來越快。當吞噬了十分之一之後，接下來的吞噬速度驟增——此時楚飛已經基本解析了封印的結構，自然女神的意識也恢復到了足夠的強度。
僅僅一個月後，一個封印就被吞噬一空，自然女神的手掌膨脹到十萬公里大小。下一刻光芒流轉，一隻精美纖長的、完美的找不到絲毫瑕疵的手掌，出現在楚飛面前。
十萬公里的手掌，縮小到正常人大小，手掌內隱隱有星光流轉，似乎隱藏了一個星空。
“這就是聖人的身體結構嗎？”楚飛若有所思，“這身體，就是一個世界。”
“是的。這就是聖人的身體結構。”自然女神的聲音在楚飛的意識空間內迴盪，聲音柔和，與先前相比，多了生機和溫柔。或許，是多了希望。
楚飛若有所思，“那冕下覺得，我的修行情況如何？”
剛剛兩者之間，可是靈魂層面的親密接觸呢。
不要想歪了，楚飛不是想佔便宜，只是爲了炎黃文明的發展，不得不犧牲自己。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楚飛自己是信了……
自然女神呢，暫時不知道女神是怎麼想的，反正剛剛是女神主動邀請。
此時聽到楚飛的詢問，自然女神立即迴應：“你的修行路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但感覺直指大道。只是依舊能感受到很多的生疏。
按照最嚴格的標準判斷，你現在的境界，大約相當於準聖；但你的修爲根基，大約相當於大羅金仙巔峰。這是好現象，境界好過根基。
當然，如果是那種所謂的一般標準，你就是一個標準的準聖，而且根基紮實。
就根基的紮實程度看，你有成爲聖人的根基。”
楚飛微微點頭。
所謂的“嚴格標準”，大概就是不灌水的意思吧。自然女神的評價，讓楚飛對自己的修行境界有了清晰的認知。
而自然女神評價自己有成爲聖人的根基，楚飛反而沒有什麼感覺。大數據修行的目標可不是聖人，而是超越聖人。
也就是說啊，楚飛早就知道自己有成爲聖人的根基了。當初莫沃斯就說過。所以這沒什麼好驚喜的。
反倒是楚飛的冷靜，讓自然女神高看一眼。
而後楚飛留下分身陪伴衛輕語，自己帶着自然女神的手掌……私奔了。
好吧，去找別的封印。
而且這是真的牽手啊，因爲只有手……
隨着修爲提高，世界越來越不正常了。
有了第一個手掌，接下來的封印就很好找了。不管是隱蔽的還是不隱蔽的，不管是聖地還是非聖地。
也不知道當年的自然女神被剁了多少塊。在這“尋寶”的過程中，楚飛和自然女神殺戮數不勝數。
自然女神說話很溫柔的，但下手就屠戮一片，星空都被染紅了，星球上的草都被薅了。
真·寸草不生！
那瘋狂的殺戮，讓楚飛都沉默了。據說自然女神掌握生命的力量，現在卻瘋狂地吞噬一切生命能量。宛如魔頭。
在表世界，沒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止兩“人”——也不知道自然女神算不算人，尤其是現在這個發瘋的自然女神。
這期間遇到的什麼魔神、神靈之類的，楚飛直接抓走，都是很好的小白鼠呢。
按照自然女神的說法，這些傢伙都在偷竊自己的法則，很多星球都是被自己的血液“點化”，現在不過是回收而已。
當然確實有一些心繫自然女神，那自然要獎勵，可惜這樣的太少。
在零零碎碎的交流中，楚飛開始小心翼翼詢問，自然女神當年被剁的情況。
自然女神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漸漸解說起來。
楚飛也大概弄清楚了自然女神的情況。
當年啊，遇到了渣男渣女，好吧，是渣隊友。同時楚飛也得知了聖人層面的隱秘——看不到希望。
啥，聖人看不到希望？這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好吧，楚飛也被這個說法震驚了億下，但很快就漸漸明白了。
如果將修行比喻爬山，那修行就是不斷攀登一座又一座高峰。攀登上地球的最高峰。此時就相當於達到聖境了。
當然了，因爲不同的測量方法，這所謂的地球第一高峰，衆說紛紜。同時攀登過程中手段也不同，有人一步一個腳印，有人直接上飛機、熱氣球、氫氣球等。
但不管怎麼說，達到聖境之後，下一步是合道，那可以將合道理解爲飛行，進入大氣層，騰雲駕霧那種。
再下一步是超脫，可以理解爲進入外太空。
從最低的山峰到最高的山峰，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畢竟有支撐點。
從高峰到飛行，努力一下也還是有可能的。空氣雖然稀薄，但只要速度夠快、體積夠大，也還是有一定的承載力的。
但從大氣層到太空，就沒那麼容易了。可以說，想靠自己的能力上去，基本不可能。
那想要登月，超越大氣層，應該怎麼做呢？
答案就是建造登天梯。
那登天梯的材料從哪來？
答案是……用別的聖人！搶奪別人的根基！
還有，既然“合道”的機會並不多，那就“合聖人”啊！就是搶奪別人的根基。
畢竟，每一個聖人都有創世的根基，可以理解爲一個小世界。多吃（合併）幾個“小世界”，不就成功了！
自然女神，就是這樣的情況——被吃。
但是，想要吃掉一個聖人沒那麼簡單。
每一個聖人都自成世界，有自己的規則。同時聖人很強大，還要防止聖人反擊等等。最重要的是，光吃掉可不行，得“消化吸收、成爲自己的根基”！
這種吃，楚飛理解爲“拼圖”——從別人身上拆下根基（骨頭），拼湊成爲自己的根基。總之，操作難度較大，但好處也實實在在。
自然女神就被這樣的“犯罪團伙”盯上了，然後被剁了。
當然了，上面只是比喻，實際情況複雜很多。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到了準聖階段以後，想要突破最好的方式，就是吞噬同類。
想想在青蓮世界、古戰場、千神界，青冥聖主要將莫沃斯煉製成丹藥，不就是同類相殘嘛。只是當時楚飛沒想那麼多。如今有了自然女神的提點，這才搞明白這些事情。
神獸洄游是怎麼肥四啊，不就是這樣嘛！
在相互吞噬方面，準聖以後的無數高手們，可是“發明”了不少方法。
從準聖開始，後面的路很難走，而且路也很“窄”。
比如說合道，一個世界只有一個天道。
青蓮世界若非楚飛和升龍殿參與並打碎了世界，那些古老強者還不知道要爭成什麼樣子。這還只是一個迷你世界的天道呢。
那些大世界的天道呢？爭奪更加激烈。
合道都這樣了，那超脫呢？
在激烈的競爭中，有大聰明忽然發現——哎，準聖就開始接觸創世法則，聖人就算是一個小世界，這不是現成的“機緣”嘛。
然而，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準聖以上的世界，開始出現殘酷的相互獵殺。
但是，任何事情經過長期的爭奪，總歸會有些秩序出來。然後漸漸就分裂成爲兩大陣營。
不過這所謂的兩大陣營，只是一個粗略的說法。陣營內部同樣很殘酷。就像地球上所謂的東西方文明一樣。
總之這個準聖之上的世界，殘酷得令人髮指。有時候吧，你不吃別的聖人，別的聖人就要吃你。你弱小了，別的聖人還是要吃你！你說你應該怎麼選擇！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從自然女神口中得知這些情況後，楚飛整個人都傻了。
一直到十年後，兩“人”將整個大麥哲倫星雲清理一遍，自然女神“接近完整”，楚飛還震撼不已。
還好，自己有模因技術打底，已經基本掌握自然女神的生命。
只是當最後的封印解開後，楚飛看向“即將完整”的自然女神，心中思緒萬千。
當然還有警惕。雖然自然女神發誓了，自己也掌握了一些手段。但，這可是聖人！而且還是一個險些被吃掉的聖人。
楚飛在警惕，自然女神捧着自己的腦袋，輕輕放在自己的脖頸上。但腦袋和脖頸之間，還有一點殘缺。
實際上，現在的自然女神看上去很恐怖，身體到處都是“殘缺”！
就像一個被打碎的瓷器重新拼接，中間有大量的物質缺損。
哦，對了，自然女神沒有穿衣服。
好吧，也不需要穿衣服。自然女神的身體，就好像濃縮的星空。已經沒有什麼第二性徵之類的。
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宛如寶石。
也虧得如此。真要是普通的血肉之軀，這樣支離破碎的話，那就太恐怖了。就算如此，楚飛也只覺得心頭髮毛。
這可是聖人，無數年前，竟然就這麼被剁了。
自然女神將腦袋放好後，開口了，“我要準備復原了。但可能會引起未知的變化。比如說，其餘聖人。我需要你幫我阻擋片刻。”
楚飛深吸一口氣，“危險嗎？”
“應該不大。在表世界，大概無法發揮準聖以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