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艘戰艦，只堅持七天時間。而生產42艘戰艦，卻需要10年時間！
聖人層面的戰爭，對現在的升龍殿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不，說“勉強”都是‘給自己貼金’，根本就是送死。
但戰鬥剛剛結束，遠在升龍殿總部這裡，天帝分身已經接到本體的傳訊，驚訝萬分地找到楚飛的飛身，進行了“分身外交”。自然女神跟隨在楚飛身邊。
“有效果？！”楚飛聽到天帝分身的話，有些驚訝，“我們就堅持七天啊，還是前輩這邊提前用了陣旗封印。不然我們只怕毫無用武之地。”
天帝分身微微搖頭：“我們對戰這麼久了，損失了一名頂級準聖，卻也沒有給這些渾沌神獸造成多少傷害。
僅僅就傷害來說，你們給那一頭混沌神獸造成的傷害，已經超過一名聖人了。
當時如果能有一名聖人配合，說不定能斬殺一頭混沌巨獸。”
楚飛有些懵，“我們真的這麼厲害？”
天帝分身：“那種飛船，如果能提供一千艘，估計能形成一種聖人級別的戰略威懾力。
若再有聖人或頂級準聖配合好了，或許能斬殺一些混沌巨獸。
只是戰艦的戰鬥方式很陌生，我們需要了解一下。”
楚飛沉吟一會說道：“戰艦的戰鬥方式可以分享，甚至戰艦的技術都可以分享。
只是一千艘戰艦太多了，以我們現在的工業生產能力，至少要七十年時間。這還是計算了工業技術進步、且進步順利的情況。若按照現在的產能計算，怕是要五百年以上。
這種全新的飛船，涉及創世的技術，一些準聖的技術。每一艘飛船都相當於一個無數零件組合的後天靈寶。”
“後天靈寶嗎？”天帝分身若有所思地點頭。這些戰艦雖然看上去很是脆弱，但攻擊是真的很強。
那混沌神獸的身體強度，幾乎相當於“以力證道”或者“斬三尸”的聖人，不是功德聖人這種水貨。就是這樣強大的身體，都被升龍殿的飛船擊傷了。
想到這裡，天帝分身補充道：“單純就攻擊力而言，那種集火攻擊的威力，已經可以媲美聖人的一些攻擊了。
只可惜你們的攻擊只是單純攻擊，沒有“法則污染”，而且攻擊面積太小了，相當於扎針，疼是疼了點，卻沒啥殺傷力。”
楚飛默然。
聖人的攻擊，比如一些劍氣，往往會如同跗骨之疽一般，無法剔除，能夠極大地延長目標的恢復時間。
簡單來說，升龍殿現在的攻擊，就像是用穿透力強的子彈打人，一槍兩孔，直接貫穿，這種傷勢致死率較低。反而是那種子彈在體內翻滾、破碎的殺傷力更大。
當然了，修行者的劍氣、法術等留下的持續性傷害的情況，肯定和子彈的效果完全不同，但多少有點類似。
楚飛覺得，更像是用放射性元素製造子彈，留在體內還能持續傷害。
但對於現在的升龍殿來說，這種要求，多少有些超規格了。
升龍殿現在的技術也纔剛剛爬上準聖的門檻，現在只能解決“有沒有”的問題，以後才能慢慢解決“好不好”的問題。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楚飛認真起來，“前輩如果認可我們的飛船，那我們就談談合作方法吧。”
而後楚飛看向自然女神，“具體談判，就麻煩前輩了。”
自然女神笑了，“交給我吧。”
而後自然女神看向天帝分身，直接說道：“聽說仙庭有一部《天書》，記錄了從聖人到凡人的全部修行之法，共有三百道法，三千正法，十二萬九千六法術。我想這樣一部天書，換一千艘飛船，還是可以的。”
楚飛眼睛瞬間明亮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天帝分身。這就是楚飛找自然女神幫忙談判的重要原因之一。這些個聖人有什麼好東西、底線如何，楚飛壓根不知道，但自然女神知道。
有時候，‘知情權’是十分重要的！要是不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那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這個東西。
保密手段中，最常用的一個手段就是——給敵人一個錯誤的名字，或者壓根就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編號。
只是自然女神顯然是獅子大開口。只要聽聽就知道，這《天書》必然是仙庭的根子。這要是交出來，就相當於仙庭把自己脫光了逛街遛鳥。
那爲什麼升龍殿不怕技術泄露，甚至恨不得所有人都去學習。
原因比較複雜。升龍殿的技術需要一個龐大的社會體系、需要一套龐大的工業體系去支撐，而且升龍殿現在的技術在高速發展，不斷推陳出新。
但傳統的修行手段不是這樣的，大家的進步已經停滯，而且大部分修行手段不需要龐大的社會基礎。看看那修真者吧，只要得到功法後，完全可以一個人閉關修行。
也就是說，《天書》如果泄露，很可能出現第二個仙庭、第三個仙庭、乃至更多。
僅僅這個原因，就決定了，傳統修行不會將自己最核心的東西拿出來，因爲真的很容易複製。
所以，天帝分身聽到自然女神的條件，直接否定，語氣很不好，“簡妮，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完全是貪得無厭。只是一千個劣質的後天靈寶，就想要換取天書，根本不可能。
這樣，換一千個法術吧。這些法術都是大羅金仙級別的。”
自然女神翻了個大白眼，“大羅金仙級別的法術而已，你覺得我這裡有多少？”
天帝分身沉默了。雖然自然女神不修真，但作爲聖人，收集幾萬個大羅金仙級別的法術不要太輕鬆。
自然女神：“那就一千正法，四萬三千兩百法術。”
天帝分身自然不肯，雙方開始拉鋸戰了。反正下一波戰艦的生產還需要時間，倒是不着急，慢慢磨蹭。
…………
這邊在談判，而在戰場後方，楚飛等人的本體，已經開始跑路了。
當最後一艘飛船隕落，所有數據傳輸完畢，小小的“逃生飛船”開始加速。
虛空中，有暗淡的光芒一閃而逝，小小的逃生飛船已經進入超光速旅行的狀態，開始向升龍殿本部這裡狂飆。
說是“小”，其實也有上百公里長度，足以橫穿數萬光年的距離。
整個戰鬥過程中，楚飛等人的本體都沒有露面，沒有直接參與前方的戰爭，也沒有與前方的高手交流。
倒是逃生的飛船中有人開始嘀咕——過來看一眼就走，你們完全可以派分身過來啊，本體過來幹嘛，嫌命長了？
飛船內有不少將士在嘀咕。
當然也有些將士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卻又說不明白。
這件事情還要問楚飛，誰讓楚飛是現在升龍殿唯一一個準聖呢。
當逃生飛船穩定後，楚飛召集大家討論戰鬥情況，有人在會議上問到了這個問題。
楚飛看着黃有龍、還有諸多將官，解釋起來：
“到了準聖以後的一些技術、戰鬥等，涉及創世法則。有些東西，只有本體才能看到，才能感受到。
同一個世界，我看到的，和你們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纔對。大家都是從凡人一步步修行到現在的，隨着修爲提升，你們會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
大家嘿然一笑。大家就是嘀咕幾句。本次出征，很多人都寫好遺書了。現在能安全返回當然更好。
黃有龍：“大家也是擔心大師的安全。現在就算整個升龍殿所有人都死了，也要保證大師安全無憂。”
楚飛點點頭，“我知道大家的擔心。但戰爭就是戰爭，躲在後面能躲多久。我們必須勇敢的面對危機，面對一切。
好了，我們討論一下這次戰爭的情況吧。”
其實楚飛知道，都寫好遺書了，結果不打一架就灰溜溜返回，似乎有點對不起大家的勇敢和勇氣。
大家開始討論這次戰爭的得失。
當即有人提出，大型戰艦不適合聖人層面的戰鬥，戰艦需要更小，更靈活。
有人提出創世技術，升龍殿還需要加強。
有人提出，攻擊手段不要太多，根據其餘聖人的攻擊可知，三板斧就足夠了。神獸終究是獸，本身手段不多。
但馬上又有人反對，我們要考慮的不僅僅是獸，更多的還是“人”，手段多樣化很有必要。
大家討論戰術、討論經驗、討論防禦、討論動力，各種奇思妙想不斷。
討論中，漸漸集中到兩個重點上：預判、極紫外線。
這次對付混沌神獸，“預判”這個能力至關重要。雖然預判準確率不足兩成，但混沌神獸身上的傷口，九成來自預判的攻擊。
正面攻擊，很難鎖定並命中混沌神獸。那終究是聖人級別的存在。
所謂的預判，其實就是一種定向訓練的人工智能、一種大模型。通過採集混沌神獸的攻擊數據、移動數據等進行訓練，最終形成一個預判模型。
雖然這次戰鬥中，空間被打碎，法則混亂，混沌神獸本身也掌握了混沌法則，讓預判極其困難。可艦隊依舊依靠這種計算，讓混沌神獸吃了個大虧。
一艘飛船命中了不足兩成，那幾十艘飛船一起計算呢？這就是混沌神獸被攻擊十幾萬次的直接原因。
不過想要計算混沌神獸的規律，需要消耗大量的算力。現在的光量子芯片算力，隱隱有點跟不上了。
升龍殿正在研究的下一代計算機，邏輯技術和邏輯技術下的計算機，還在研究中。
此外就是極紫外線的攻擊，這一次可以說大放異彩。
本次攻擊真正奏效的，一個是大數據刪除、一個是極紫外線集火攻擊。
大數據刪除，這個完全在預料之中，而且大數據刪除的手段太慢了。一直到42艘飛船全毀，也沒有對混沌神獸造成明顯可見的傷害。
與天帝分身不同，混沌神獸的身體更強橫，大數據刪除的攻擊手段，多少有點雞肋。
反而是極紫外線集火攻擊，一戳一個窟窿。
升龍殿現在用的“極紫外線攻擊”不是簡單的極紫外線，更多的是集合了一種“紫外災變”的邏輯。
是一種邏輯算法。這所謂的邏輯算法，可以看作大數據技術構造的“人工法則”！
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只有法則才能攻擊法則。
那麼紫外災變的核心邏輯是什麼呢？是連續！
很久很久以前，“紫外災變”是一種悖論，是量子、能量不連續研究中的副產物。後來楚飛還在10.0的境界，就模擬了紫外災變，生成了“劍氣”。
如今，紫外災變這個邏輯運算，已經無數次迭代。其核心邏輯依舊不變，就是“連續”。
實際上，物質世界是不連續的，量子是一個個的，能量是一份份的。但是量子場是連續的，信息場是連續的！
混沌神獸的身體是聖人級別的。經過這次戰鬥，大家隱隱發現，混沌神獸的身體可能已經超過物質層面，超過量子層面，是量子場層面的。
也就是說，聖人級別的存在，是“連續”的！
只是這個收穫，就讓楚飛興奮無比。
此前呢，楚飛對如何分辨大羅金仙、準聖、聖人，有些摸不着頭腦。雖然自然女神解說很多，卻依舊是霧裡看花。因爲那些解釋，並沒有從“科學理論”上解釋，沒有從最根本上解釋清楚。
現在楚飛隱隱知道了。
那混沌神獸既然是聖人級別的軀體，自然也是連續的，這就是所謂的法則軀體。
一個連續的軀體，是強橫的。
連續和不連續，可以用岩石和沙子類比。岩石是連續的，沙子就是不連續的，用石頭打造的堡壘和用沙子打造的堡壘，差距不用多說吧。
正因爲聖人、聖級生命的軀體是連續的，所以想要對聖人級別的生命造成傷害，也必須是“連續的攻擊”。
紫外災變就是這種攻擊。
只不過現在的極紫外線激光，單體威力太小了，在聖人和聖級生命面前微不足道，只有集火才能對混沌神獸造成明顯的傷害。
更可惜的是，升龍殿現在的技術差的還太多太多，這次這攻擊更像是誤打誤撞。
但沒關係，這次戰鬥本身就是一種試驗。而且對科學研究來說，只要找到一個開頭，接下來一切好說。
現在不僅僅是找到開口，而是直接找到根本了。
聖人、聖級生命，是連續的。
楚飛開始重新構建大羅金仙、準聖、聖人的體系和修行邏輯。
大羅金仙，主要是“大羅”，是一切、所有的意思。可以理解爲：已經準備了所有的建築材料；
準聖呢，開始創世，可以理解爲將建築材料建造成爲建築；但此時的建築好比用石頭、磚頭壘砌的堡壘，雖然看上去很堅固，但材料和材料之間全都是縫隙，就像是積木；
聖人呢，就是將積木的縫隙填充了，黏合起來。
但如何讓堡壘合一、連續、“混元一體”，就是準聖的修行方法。
最低級的是功德聖人，向天地借一個聖位。這相當於外借膠水。
高級的斬三尸聖人、以力證道的聖人，是錘鍊自身，好比焊接，真正的混元一體。所以說，在修真中，聖人的境界，也稱之爲“混元”。
這又涉及大數據修行中“拼圖”的理論。
楚飛等人不斷討論，卻不經意解決了一個根本的問題——什麼是聖人。
聖人，就是連續的生命。
當然了，這依舊只是一個暫時的定義。眼下升龍殿的技術只能做到這個水平。以後嘛，也許隨着技術進步，會有更高級的解釋。
但這個解釋已經足夠了，已經足以指導楚飛的修行，也足以指導大數據修行，足以讓楚飛繼續迭代功法了，甚至可以嘗試一次格式化重修。
今天之前，楚飛突破到24.0，是藉助外力完成的，如造化玉碟、天道氣運。既然借用了外力，就有隱患。格式化重修，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