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升龍艦隊內，第1600萬個25.0的修行者誕生了。”
一則消息傳到楚飛這裡，但楚飛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與諸多科研人員討論一個全新的課題：如何殺死一個大道聖人。
這個問題很重要。
剛剛與一支聖人軍團擦肩而過，要說沒有任何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根據升龍殿這些年得到的信息看，裡世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大道聖人幾乎不死不滅。
一羣超級的特權階層，聰明、強大、還不死不滅，不用想都知道會給世界帶來怎樣的好果子。
同樣，炎黃文明接下來的發展，也必須正視這個問題了。接下來的發展中，必然會與大量的大道聖人接觸。如何處理大道聖人的關係，必將成爲下一步的核心問題。
雖然現在還沒有與大道聖人真正衝突過，但隱隱的交鋒已經有多次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些事情該考慮一下了。
如果炎黃文明掌握了能殺死大道聖人的手段、或者只是重創，想來都足以讓大道聖人們學會‘友善’。
討論中，時間一點點過去。
幾個月後，楚飛明媒正娶的妻子、精靈族的莉莉婭特也送來一則喜訊——精靈族轉修大數據修行後，終於出現第一名24.0的精英。
24.0，算是準聖境界，但只要修爲達到24.0的境界，基本上能理解量子場、信息場的理論。在大數據修行體系中，相當於一隻腳邁入聖人境界。
長青天這邊的精靈族加入升龍殿這個大家庭很久了，直到今天終於有第一名24.0境界的誕生，應該說，不容易啊。
曾經的精靈族，一度連真神都沒有，自然女神被分批封印，怎一個悽慘了得。哦，那時候的炎黃文明更悽慘，還被精靈族欺負過呢。
當時的精靈族，還在死磕信仰、自然魔法。雖然有些成果，但在真空能炸彈的威力下，瑟瑟發抖。後來又被升龍殿投放了模因病毒，悽悽慘慘。
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後，精靈族開始主動投靠升龍殿，莉莉婭特也是那時候嫁給楚飛。從此開始，精靈族開始全面接觸科學知識。
但一羣研究自然魔法、信仰的精靈，忽然接觸科學知識，相當於推翻了自家傳承不知多少年的文化體系，難度很大。
如今隨着有一個精靈達到24.0的境界，意味着精靈族算是徹底轉變過來了，但也意味着精靈族全面的、不可逆的“漢化”。
現在的精靈族，基本上就是外形保留精靈族，內核早就是地道的炎黃靈魂了。
連精靈族的大boss，自然女神，現在都全面漢化了。
沒辦法，面對一千六百萬聖人的文明體系，而且還是短短几百年時間完成蛻變的文明體系，精靈族完全不具備拒絕的能力。
還有，對於精靈族內部，出現一個24.0境界的精靈，也是一個巨大的喜訊，具有極大的象徵意義。
曾經，精靈族有這樣一個說法，現存的精靈族都是後天精靈族，是自然女神成爲聖人後，在先天精靈族的基礎上改良而來。新的精靈族壽命降低、繁衍能力增強，但修行潛力也很低。因爲這些精靈族，就是信仰韭菜。韭菜，不需要長成參天大樹，需要的是快速成長。
現在出現24.0的精靈族，意味着大家不是韭菜，也可以成長爲聖人。
其實楚飛倒是詢問過自然女神。自然女神表示，創造生命這種事情，功德聖人是做不到的。自然女神做法，不過是利用精靈族本身的特性，用魔法催生，導致的早產兒。
所謂的先天精靈族，是自然女神同族，當初跟着自然女神抵達長青天的那些精靈族。
按照自然女神所言，真正的先天精靈族，需要在“先天精靈母樹”中孕育很多年。而且那種精靈母樹屬於“先天靈根”。後期的精靈母樹，都是後天的。
外面的精靈族，沒有先天精靈的生長環境，自然就降級了。但當年的自然女神要樹立自己的權威，顯然不會去解釋這些東西，反而主動宣揚錯誤的言論，宣稱後來的精靈族都是自己創造的。這樣方便收割信仰。
其實想想也能明白，作爲信仰神靈，總不能對信徒們說——其實我們血脈都一樣，只不過你們是早產兒。真要這麼說，還要不要信仰了，信不信下面屠神啊。
不過現在精靈族倒是一點點覺醒了。更重要的是，自然女神已經漸漸轉換根基，不再需要信仰。
小小的插曲很快過去，倒是漸漸有精靈族的智者開始成爲頂級的科研人員，且漸漸做出貢獻。
艦隊在虛空繼續前進，這一天，再次路過一個廢墟後，葉義山向楚飛彙報情況：這片星空，應該沒有更多炎黃文明的分支了。
當年這片虛空，大約派遣了八百多個探索點，如今經過四千多年的發展，還能找到的不足三百，發展還算可以的寥寥無幾。更多的，只留下了廢墟，或許廢墟都沒有。
之後大家討論幾天後，決定按照先前的方向繼續前進。雖然還沒有找到戰神殿的方向或痕跡，也沒有找到回到表世界的路，但顯然不能停在這裡不動。繼續前進，是惟一的選擇。
選定一個方向，堅定的走下去。雖然不知道前路有什麼，但留下來肯定是一無所有。
虛空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路上，艦隊遇到了很多的事情。艦隊遇到了各種奇怪的文明、各種奇怪的修行體系，但所有的修行體系，似乎都在備戰。
但如此規模的艦隊浩浩蕩蕩路過，也留下了不少傳說。
就是這麼多聖人集合的艦隊，暫時沒發現不長眼的過來挑事。多少有點無聊了。
在這漫長的旅行中，升龍殿也學習了不少知識，做了很多的交易。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文明的“行萬里路”。
在不斷的學習中，大家也漸漸找到了“徹底殺死大道聖人”的可能方法。
想要殺死一個近乎無形的存在，那隻能用同樣近乎無形的手段。這些手段包括且不限於圖騰、詛咒、祭祀等。
說穿了，基本是奔着信息污染、模因污染、模因病毒等手段去的。只不過在過去，升龍殿有方向卻無具體方法。而在經過廣泛地學習後，漸漸學到了不少方法。
聖人也不是憑空來的，而是需要法則的支撐。可以這樣理解，法則，就是聖人的基石。若能將法則破壞了，那聖人自然也就一點點跌落最終死亡。
所謂的法則，升龍殿這裡可以用超維算法來解析。
聖人的法則，也不可能完美無瑕。還是以圓周率爲例，根本就算不盡。而且升龍殿現在有很多計算圓周率的方法和手段，其實計算的也只是近似值，哪怕無限逼近真正的圓周率，但還是近似值。
一般來說，普朗克長度是1.6×10^-36m，那意味着只要你的計算精度超過這個，在當前世界看來，就相當於掌握了法則。但並不是說你的法則就完美無瑕。
對付這種“法則”，有兩個手段。
一個是精度超過對手的法則精度，一個是公約數公倍數理論下的共振、諧振。
但要注意，上述說的，指的是“單一法則”。
而實際上，大家常用的是“複合法則”。
比如說掌握了水的法則。那什麼是水的法則呢？難道僅僅只是控制水？不，掌握的其實是水的流動方式。說穿了，就是水的建模。這其中包含流體計算、密度、壓強、速度、動能、勢能、黏性、表面張力、比熱容等等。
整個法則實際表現，其實是一個複合的結果。但這個符合的結果，其實可以用一張圖表、一條曲線表達出來，這就是法則。
可以用音樂來舉例子。一支優秀的音樂，是多種音調混合成的。但人耳聽到的，並不是所有聲音同時分辨，而是所有聲音疊加後的一種疊加波。這種疊加波可以理解爲“該音樂的法則”。
看音樂解析就知道，音樂在聲波曲線上，表現的其實就是一條曲線。
那想要破壞這一支音樂，需要同時打亂所有的聲音、樂器嗎？不需要，只需要提供一個雜波就足夠了。
這世界啊，永遠都是破壞容易建設難。
想要殺死一個大道聖人，就要從這個理論入手。在研究了諸多詛咒、祭祀等手段後，升龍艦隊中，漸漸有了不少研究成果。可惜，暫時沒有一個大道聖人可以試驗。
這天，艦隊再次從一個繁華的天河地區啓航，但在這裡，艦隊購買到了不少航線圖。所有的航線圖表明，前方有一片魔域！
沒有人知道魔域有多廣，曾經有不少聖人前往探查，甚至有大道聖人。結果都沒有回來。聽上去有億點小恐怖。
這些年來，魔域一直在擴張，已經漸漸逼近這片繁華的天河地區。出售航線圖的人還勸說艦隊繞路。
但是艦隊在綜合考慮後，決定繼續堅持先前的方向不動搖——往前衝！
掉頭什麼的是不可能掉頭的，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有點不甘心。當然了，也是對自家技術有信心。
不過謹慎起見，還是提前發射了無人探測飛船，提前偵察環境信息。
這天，艦隊收到前方探測器發送的信息，發現周圍的空間規則有所改變。
“進入魔域了！”楚飛若有所思，並操作相應的設備檢測周圍環境。馬上就發現熟悉的法則結構——絕望冰川那種“世界癌症模因”，是法則的癌變，姑且命名爲“法則癌症”吧！
這些“世界的癌症”，其實一直糾纏着各個天域。來源很多，有創世失敗、有聖人死亡、戰爭殘留、世界本身死亡等。
在長青天的時候，大家對於這種世界的癌症，並沒有什麼解決辦法。只能延緩、不能阻止或逆反。哪怕後來升龍殿加入研究也很難。
當時在絕望冰川嘗試過，雖然能碾碎一些詭異的“法則癌症”，但戰鬥中留下的能量，最終都會被絕望冰川吸收、孕育出更多的“法則癌症”。
但楚飛沒想到，好像連大道聖人都沒辦法解決這些東西。
不過升龍艦隊上下可以說是藝高人膽大，艦隊全程都沒有減速，繼續前進。
後方有無數強者發出驚呼，眼睜睜看着艦隊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中，卻沒有任何修行者敢去追隨。
卻說艦隊這邊，一邊前進一邊偵查周圍的環境，一邊調整艦隊中的技術參數。
不同空間的基礎參數是不同的。如光速、如引力常數等。當初升龍殿就已經通過改變這些基礎參數完成降維技術。曾經在穿越表世界、裡世界的旅行中，也都需要調整參數。後來長青天引爆黑洞，同樣需要調整參數。
艦隊之所以敢這麼勇，就是因爲這個——環境改變不怕，因爲我們可以調整參數。
不要小看這種參數調整。如果輕微出錯，會讓聖人的戰鬥力直接跌落到準聖。要是嚴重了，會直接導致底層邏輯不可用，也就是法則崩潰。
想象一下，計算機因爲外部時間規則波動，必然會導致時序混亂。嚴重的直接崩潰藍屏。
但很多聖人雖然修爲很高，卻不懂其中的底層邏輯，只是說這片空間被污染了、被魔化了，卻壓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所以，這是不是又找到一個消滅大道聖人的方法呢？但感覺不太現實，因爲隨便一個大道聖人的領域範圍，都能輕鬆達到幾千億公里。想要困住一個大道聖人，至少得製造萬億公里的降維區域。這有億點難。理論可行，卻幾乎不具備操作價值。
此刻，隨着艦隊完成基礎參數調整，周圍的世界漸漸展露出神秘的面紗。
艦隊檢測到周圍有一道道“幽靈雲”飄過。那是“法則癌症”形成的“污染雲霧”。可以理解爲另類的“輻射雲”，只不過這些輻射雲是聖人級別的，是量子場級別的，是模因級別的。
艦隊檢測到這些幽靈雲並知道幽靈雲的底層邏輯，開啓了相應的防禦手段。
大家的防禦手段，也不是一般聖人的防護結界，將自己完全與周圍環境隔離，而是十分具備科幻特色——疫苗。只不過這次是模因技術的疫苗。
這些“法則癌症”並不是難以消滅，只是爲了消滅這些法則癌症會消耗不少能量，而這些能量最終會被周圍的法則癌症大環境同化，化作更多的法則癌症。
但如果只是在體內滅殺這些法則癌症，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因爲這種知其然的狀態，升龍艦隊有恃無恐，艦隊速度反而在一點點提升。
忽然有一大片“濃郁到化不開的”幽靈雲飄來，籠罩了艦隊。艦隊不慌不忙發射了模因炸彈。
幾秒後，幽靈雲崩潰，艦隊沒有任何變化，繼續前進。
▲ttkan▲C 〇
如此前進半年時間，狂飆上百光年。隨着不斷深入，幽靈雲越來越多，最終幾乎連成一片，幾乎形成了另類的星雲。
艦隊上下也曾猶豫過。但在迭代了“疫苗”後，終究還是繼續前進。感覺問題不大。
終於有一道強橫的意念掃過艦隊：“咦，有趣，竟然來朋友了。諸位，歡迎來到恐怖樂園。
來客人了，大家都出來歡迎。”
浩浩蕩蕩的聲音，直接在楚飛心頭響起。可不知道爲什麼，楚飛心頭卻浮現一個絕美華貴的女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