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時間很短，在玄龍域內，一個晝夜時間，至少也是炎黃紀年半個月——不同大陸會有較大的差別。
總之升龍殿的十天時間，對於高手來說，也就打個盹的時間而已。
“第二天”早上，當幽雲區大陸東方的太陽升起時，楚飛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廢墟上空。
這廢墟，就是升龍殿總部，楚飛與玄海道君戰鬥衝擊導致這裡化作廢墟。損失看起來很大，實際損失並不大。
升龍殿的人口早就完成了大遷徙，而升龍殿總部所在，天然就是一個吸引仇恨和危機的焦點，因此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工業設施。
在人口遷徙後，這裡只剩下空蕩蕩的建築，僅此而已。
現在楚飛的身影直接出現在廢墟上空，身影高達上百公里，是虛影，但又不是完全虛幻的，楚飛多少用了一些創世的手段。
總歸是準聖了，做事得有點準聖該有的樣子。
浩浩蕩蕩的威壓擴散開來，現場無數修行者們立即停下討論，看向楚飛的方向。
楚飛允諾322個問題，但大家吵了十天，連一個共同的話題都沒有確定。
楚飛從高空俯視衆生，浩浩蕩蕩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各位，322個問題，準備好了嗎？”
現場忽然就喧囂起來，每一個修行者都不甘人後，有的修行者飛起來，但馬上就被拉下來。往往一個往上飛行的，下面有十幾個往下拽，沒有任何一個修行者可以突出重圍。有修行者想要開口，馬上被周圍各種神通手段干擾。
楚飛看着亂糟糟的場面，笑了。所謂的二桃殺三士，不外如是。
假如自己什麼都不說，所有修行者反而會齊心協力。現在丟出322個問題，大家反而內鬥起來了。
當然了，能有這樣的場面，也是因爲楚飛輕易幹翻了玄海道君，讓剩下的傢伙不敢炸刺了。
楚飛靜靜地等了半個多小時，結果現場數千萬修行精英，愣是沒有一個能夠開口說話！
“大家安靜！”楚飛終於開口了，鬧劇差不多就行了，“大家想要問的問題，我剛剛聽到了幾萬個。我整理出來了，大家投票，選出322個問題。
投票方法很簡單，大家釋放一個小法術，只要攻擊一個問題就可以了。”
楚飛揮手間，天地間浮現三萬多個問題，涉及到了方方面面。修行理論、感悟、煉丹、煉器、陣法、材料、武器、神通法術、復活能力、科學技術、科學理論、戰鬥技巧、科學悖論、數學工具等等，應有盡有。
楚飛這個方法，立即讓大家停止了爭吵，紛紛嘗試發射小法術。當然了，這些傢伙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發射“小”法術，有些法術都能輕易摧毀大地。這些“小”法術和“小”錘錘是同一級別的。
數千萬精英同時攻擊，法術的光芒遮天蔽日，虛空都在攻擊中扭曲。
還有一些傢伙趁亂攻擊楚飛。
楚飛卻雲淡風輕，笑眯眯地看着眼下的一切，並在身前佈置了不知多少層看不見的防禦。
那些攻擊楚飛的，楚飛第一時間鎖定，高空忽然有無盡的閃電爆發，楚飛直接動用了講道時候記錄的缺陷。一道道閃電落下，直奔缺陷，這些敢對楚飛出手的傢伙，在慘叫中灰飛煙滅。
元宇宙領域籠罩所有修行者。楚飛的元宇宙領域可以輕易籠罩百萬公里方圓，現在收縮到萬里的樣子，更加輕鬆。
強大的算力，讓楚飛可以輕易地掌握現場。加上講道過程中掌握的各個修行者的缺陷，讓楚飛更加得心應手。
楚飛一邊對付那些亂來的傢伙，一邊記錄天空中三萬多個法術被攻擊的次數。
沒什麼自動計數，眼下這些混蛋也不是什麼守法公民，楚飛完全依靠修爲硬抗。在瘋狂的對抗中，楚飛展現了強大的修爲；楚飛強大的表現，讓大家學會了禮貌，不敢再直接攻擊楚飛。
只看到一道道法術沖天而起，每一瞬間都有幾百萬法術落下，彷彿一道道流星撞擊到世界的界壁之上，流光飛逝、光彩奪目，楚飛的領域結界激烈顫抖，卻顫而不破。
也有不少高手沒有參與攻擊，只是默默觀察，但也正是如此，卻讓這些高手發現了楚飛的不凡。
這可是數千萬高手同時進攻啊，雖然沒有準聖，但大羅金仙、金仙級別的高手不知幾凡，其中有些聯合起來形成戰陣，攻擊力令準聖側目。
可就是這樣的瘋狂攻擊，竟然被楚飛一個人給鎮壓了。
別看現場攻擊沒有那麼毀天滅地，攻擊範圍也不大，可每一道攻擊都凝聚到了極限，這些攻擊如果落在地球上，能輕易撕裂地球。
現在楚飛面不改色，靜靜地陪着大家頑耍。在大家攻擊的時候，天空那三萬多個“名單”還在不斷閃爍、計數！
終於有準聖忍不住開口了，是魔道、九幽宮的判生道君·莫六陽，對左右說道：“楚飛從青蓮世界出來時表現雖然不錯，也足夠驚豔，卻也不至於令人絕望。可現在表現出來的修爲，我竟有一種高山仰止、難以望其項背的感覺。
我感覺現在若與楚飛直接對戰，只怕撐不過三招。”
“我也有這種感覺。”一個信仰神系的準聖說道。來自戰神神系的準聖，劍神，迪文斯·肯特。
觀察一會，眼看楚飛的戰鬥竟然越發的從容，迪文斯忍不住驚歎，“感覺楚飛越發的順手了。可是不對啊，就算我們的戰神，也難以抗住這麼多攻擊！”
戰神，不是聖人，是巔峰準聖。巔峰到什麼程度呢，連聖人都不願意輕易得罪。戰神的修爲很高，根基很雄厚，與聖人之間，只有一步之遙，就差一個聖位。
莫六陽微微搖頭，“大家的攻擊雖然激烈，但更多的是技巧上的較量，算是一種另類的討教，都收着力量呢。
當然了，這麼多強者攻擊，就算收着力量，整體攻擊也足以毀天滅地。可現在卻被楚飛一人鎮壓，足以證明楚飛的不凡，也足以證明大數據修行的不凡！”
對於楚飛能夠一個人懟數千萬的攻擊手段，準聖們看了許久，隱隱有些收穫，但還是不夠透徹。
漸漸的，現場攻擊開始減弱，有幾百個問題的“投票計數”脫穎而出。
三萬多個問題，“投票”總數超足有千億之多——平均每一個修行者“投票次數”三千多次。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大家漸漸收手了。
就在此時，十幾個袖手旁觀的準聖出手了，這些準聖的攻擊力量並不強，但攻擊次數很多。一波法術刷過去，瞬間就達到千萬次攻擊（投票）。
準聖們正在用自己的能力刷票！
本來呢，準聖們不準備出手。作爲站在世界巔峰的準聖，還是要點臉的。可楚飛的表現實在是太逆天，準聖忍不住上來刷一波存在感。
眼看已經穩定下來的“投票”忽然變化，有三十多個問題逆勢沖天，最終一枝獨秀。而這也代表有三十多個問題被擠出排行榜。
諸多修行精英們敢怒不敢言。
楚飛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天地間迴盪：“投票結束，感謝大家的熱情參與，322個問題已經選出。”
天空投影變化，三萬多個問題消失，只留下322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大數據修行領域的戰鬥方式分析。
這是剛剛幾個準聖刷票刷上來的問題。
楚飛沉吟一會，直接說道：“我先演示一下吧，放慢速度。需要十個人對天空攻擊，攻擊速度要很慢。這只是演示，不是真正的戰鬥。”
當即就有三十多位金仙級別的精英跳出，楚飛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只看到楚飛輕輕擡手，天空立即有淡淡的水波出現，一層層，輕柔起伏，不斷交疊、扭曲，如夢似幻，波光瀲灩，這層層的波光緩緩下落。
下方三十多個金仙級別的高手釋放了大小不一、快慢不等的法術。
此時就看到天空的波紋與下方的攻擊竟然出現感應，出現了類似磁鐵相互吸引的狀態，雙向奔赴。
可以看到天空的波光開始匯聚、疊加，在不斷的疊加中，對下方的攻擊手段吸引力更強，彼此奔赴速度加速。在奔赴中，金仙們的攻擊隱隱有些失控了，忽然這些攻擊手段表面憑空出現一層波光，與楚飛的領域光澤一樣。
金仙們立即調整攻擊，不想上空的引力忽然消失，但馬上又有新的吸引力出現，但方向變了。
上空的波紋開始“刷新”，開始變幻，在吸引、放縱、勾引、劈腿的過程中，金仙們發出的攻擊漸漸亂了，失去了目標，漸漸變成了無頭的蒼蠅。
此時大家算是看清楚了，楚飛的領域一層層的，無窮無盡，這領域和攻擊之間有詭異的感應，可以瞬間相互吸引，干擾攻擊，同時也主動削弱攻擊。金仙們發出的攻擊可以突破一層防禦，卻無法突破百層、千層防禦。
攻防之間拉扯不斷，哪怕現在放慢速度，一秒之間也能出現幾百次的拉拉扯扯。
楚飛的領域是自動化控制，但金仙們的攻擊需要自己控制，在這不斷地抓、放間，金仙們的攻擊開始一點點崩潰了。
金仙們發出的攻擊很多，但每一道攻擊都有時間差，楚飛需要同時面對的攻擊，其實很少。
楚飛的這種手段，主要是三個方向——提前感應、相互吸引或干擾、重點防禦或反擊。
其中最核心的一點就是提前感應。
迪文斯·肯定首先問道：“楚大師，這提前感應是什麼手段？我們也有一些提前感應的手段，卻都需要主動激活。大師的手段似乎是自動的。”
楚飛：“感應手段是遙感技術和一些天人感應的理論。至於自動防禦，是人工智能的手段。
人工智能讓領域具備靈性。修真中一些頂級的靈寶，不就是能自動鎖定敵人嗎。雖然技術不同，但理論類似。”
隨後楚飛說了幾點“專業內容”，大模型訓練、專業微調、混合訓練、算法迭代、流形向量場等等，最終迪文斯懵懵懂懂地表示：感覺聽懂了，但又覺得什麼都沒學到。比如說，人工智能怎麼挪用到信仰修行中啊。
而後又有準聖詢問一些比較關鍵的問題，楚飛也都一一回答。只不過這些回答都只浮在表面，大概原理能說清楚，具體如何做，那肯定是不能說的。
就算如此，也讓大家受益匪淺。對於現場諸多修行精英來說，有時候差的就是某個靈感。
準聖的問題問完了，已經過去三十多個問題。
準聖們對楚飛表示感謝後，楚飛看向接下來的問題：“下一個問題，復活手段。這個問題，很值得探究。復活，是一種強大的能力。但在升龍殿這裡，我們已經禁用了復活的手段。
四百多年前，我們有一批19.0的高手戰死，準備了復活手段。那時候升龍殿還沒有真神，當時與修真的仙雲宮、精靈族月神殿、狼人狼神教、龍人火雲宮戰鬥，造就了一批覆活的。
但後來我們發現，復活的人只是木偶，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而且乾脆就不是本人。還不如我們升龍殿準備的ai復刻技術。
升龍殿經過嚴格論證後，再根據復活體們生前留下的遺囑，我們將所有的復活體消滅了。
如今升龍殿這邊雖然還在研究復活技術，也確實有了很多成果，但要說完全復活，依舊做不到。”
說到這裡，楚飛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升龍殿現在的理論認爲，真正的生命，有一點真靈不昧。
真靈是什麼，有人說是靈魂的靈魂，有人說是大道碎片，有人說是世界本源。衆說紛紜。
截至今天，我們依舊無法弄明白‘真靈’到底是什麼。
而在沒有弄清楚真靈之前，所謂的復活手段，是假的復活。
復活後，你不再是你，那是一個全新的生命。甚至是一個殘缺的生命。”
沒有人說話。復活中遇到的各種問題大家都很清楚。
忽然有人說道：“在邪道中有一種亡靈巫師，他們可以不斷重生。”
不用楚飛說，迪文斯·肯特主動解釋：“他們在外面活動的是複製體，巫師命匣纔是本體。這不是重生。
此外還有一些重生，其實是沒死透，有保命手段，看上去是重生，本質上是重傷後恢復。
總之真正意義上的重生，我至今還沒有看到。”
而後又有人問世界結構等等。
楚飛回答了一個又一個問題。解惑的問題是322個，但每一個問題涉及的問答卻可能有十幾個。
解惑中，大家也在互動，共同探討一些問題。
忽然，楚飛停止討論。大家擡頭，剛好看到楚飛抹掉最後一個問題。
“好了，322個問題結束。大家回去閉關修行吧，五百年後再講道。”
“楚大師楚大師，我還有一個疑問，最後一個，我卡在當前境界幾萬年了。”
“大師求求你，最後一個問題。意識到底是如何決定物質的？”
“大師，最後一個問題，真的最後一個問題。”
…
楚飛看着幾百萬修行者喊“最後一個問題”，嘴角有些抽動。雖然這場面是自己主動設計的，但還是有點怪怪的。
楚飛還是揮一揮衣袖，輕飄飄地離開了。但隨後卻有浩浩蕩蕩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
“升龍殿最近得到天書下卷，得到了十二萬九千六百個法術。準備邀請不同修行領域的精英共同研究。
暫定五百個，至少大羅金仙或上柱神的修爲。具體要求比較嚴格，大家若有意，一個月後還是在這裡見面。
後期根據情況擴招。”
話音在天地間迴盪，楚飛的身影一點點變淡。
“大師等等！”這次是準聖喊話了，是魔道的判生道君，“大師，我對天書法術也感興趣。”
楚飛變淡的身影暫停，洪亮的聲音繼續在天地間迴盪：“道友感興趣，是升龍殿的榮幸。只不過我這邊還要和玄海道君談談心，大約需要一個月時間。如果順利，一個月後，大家就能看到一個全新的”玄海道君了。
判生道君恍然。而後心中出現一點說不出的怪異：只怕不是你和玄海道君不是談心，而是炮製吧！
不知道是風乾還是鹽漬？
聽說還有用蜂蜜和上拉炮製的，效果更好。
當然也有清蒸、油炸、乾煸、祭祀……
哎呀，我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