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聽到方樂與王寒回來了，馬上騎着單車就趕來了。
進來第一句話:“你們是前生作多了孽，這生來遭罪。你們這那是做生意啊，才走多少天。”
王雲話沒講完，就動手打掃衛生，整理物件傢俱，方樂打水拖地，抹灰，並清洗衛生間。
王寒去整理廚房。
一個多小時後，家才變了個樣子。
大家在客廳裡歇會，方樂拿來茶杯，泡了幾杯茶，給了王寒姐妹倆每人一杯，自己喝了一杯。
這茶葉還不錯，是女兒女婿拜年時帶過來的，是祁門紅茶。
大姐王雲就是喜愛茶，她喝了一口說:“王寒，老頭子在生病，你回來了，我也就不瞞你了，病情很重。”
“有沒有到醫院去看，得的是什麼病？”王寒眼睛紅紅的。
“歲數大了，生點小病也都是大病，這也怪他吸菸。
一生吸了二生煙，天天就是咳嗽，醫師說是氣管炎。”王雲嘆了口氣。
“走，咱們去看看老頭子。”王寒心急地說。
“明天去吧，你們剛到家也累了。本來我都沒打電話告訴你們，打老遠的，怕你來回跑。”
“姐，你這就不對了，萬一沒見上一面，那不留下一個終身遺憾嗎？”
老姐姐處處爲妹妹着想，什麼事都是呵護着妹妹，這王寒心裡是明境似的。
有一年，王寒姊妹倆在農貿市場開服裝店，王寒與王雲的店鋪相隔4個鋪面。
有一天，有一個顧客買了衣服無理由要求退貨，並且與王寒發生了支體衝突。
王雲走上來將買衣服女人的頭髮一拽，到拖幾米路。
這就是王雲的作風，她護妹妹是沒得商量。
方樂與王寒從到家到現在，一直沒看到小雨。方樂就找到了天台。
只見小雨坐在天台上，灰頭灰臉，沒有一點表情。
“小雨，小雨……爸喊你。”方樂連喊幾聲，沒答應。
方樂來到小雨身邊，摸了摸小雨的頭:“是爸媽不好，不該把你放在家裡，讓你受委屈。”
“噓，……你把蚊子嚇跑了。”小雨驚恐地說:“蚊子剛剛跟我在說話。”
方樂很無語，後悔不該把小雨放在家，讓他上天柱山。
這個遭雷劈的警察，我要上法院起訴他們，“迫害罪”，“傷害罪”，方樂心裡充滿着憤怒。
第二天，方樂與王寒，提着昨晚煲的豬蹄膀，去看老岳父。
這老岳父名叫王大強，小岳父叫王小強，這兩兄弟性格剛強無比，屋下有名。
大強年輕的時侯在村裡也是有名的骨幹分子，曾經在康清市青山採石場從事專案組工作。
中國22個省3個自轄市也都跑了差不多。
老岳父讀書不多，但非常努力，一手鋼筆字寫得出神入化，剛勁有力。
後來用腦過度，長期睡眠不好，引發神經性頭痛。
到南京進行治療稍有好轉，最後無奈退職在家，並拖家帶囗，下放到巨網村任支部書記。
現在他老人家病重，王寒很難過。姊妹幾個，她父親對她是疼愛有加。
方樂與王寒戀愛時，他是堅決支持，舉雙手贊同。
而姐姐王雲的婚姻就沒有這麼順利，她跟姐夫周海戀愛，簡直是一波三折，費盡了萬水千山。
老岳父他老人家是一個用毛爺爺思想武裝頭腦的人。
任何不良的，壞的東西，他老人家都是堅決反對的，是一個真正的共產主義戰士。
周海的父親是一位40年代在洪澤湖打游擊的老革命。
六十年代末期被打成叛頭，下放在巨網村勞動改造，而王寒的父親就在這個村子裡當書記。
可以想象王雲跟周海談戀愛是萬萬不可能的。老岳父是堅決反對，極力阻止。
而王雲與周海，打死要在一起，是真正的“生死戀”英雄。
可以看得出王雲對周海的爰情堅貞到何種程度。
……
方樂與王寒從家裡出來，要穿過懷望路，經過中心路，再到林沙河。
王寒孃家就在河對岸，是80年代從巨網搬到了上牌鎮，房子是一棟2開間的樓房。
老岳父就住在一層。我們進了屋後，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咳嗽聲。
進去後，老岳父就笑着對我們說:“你們回來了，這打老遠的，看到你們我也放心走了。”
“老父，你沒什麼事，也就是氣管不好，以後把煙戒了，你的身體會恢復正常的。”
王寒停頓了一會說:“我與方樂在市場上買了一隻豬蹄膀，從昨天煲起，到現在才盛來，非常爛。”
方樂把老岳父扶起來坐好，把熱乎乎的豬蹄膀用勺子餵給老岳父吃。
老岳父滿心歡喜，全部吃光，並說:“非常好吃，還是小女痛我。”
“你不要這樣說，要是姐在這裡，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王寒有點責怪:“你有這把年紀了，說話要有全局觀念。”
老岳父笑了笑:“還是我小女聰明。”
這時大姐，姐夫，還有岳母，小舅王好也來了。
小舅王好是一個耿直的人，他講不來好話，說話一針見血。
而且語氣不柔和，他跟老岳父說:“老頭子，我再跟你說一次。
從現在開始煙要少抽，到最後不抽，要想活命就聽我的話，否則你就大量抽。”
姐姐王雲跟王好差不多性格，說起話來跟放炮似的，噼裡啪啦。
她說:“老頭子，你一定要爭個氣熬過這個點，一定不能抽菸，把身體調理好。
現在你小女王寒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正需要大家的幫助，你的幫助就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王雲換了口氣:“等大家把家庭搞好了，都有機會來孝敬您老。讓你有機會來享受天倫之樂。”
老岳父聽了後老淚縱橫，並說:“雲兒，周海，我對不起你們。
那些年頭都是政治掛帥，受政策的影響，我對你們的自由戀愛做出了極端的干預。
望你們不要放心上，是爲父的錯誤。”
這時兩個女兒都放聲痛哭，老岳母也在旁邊悄悄流淚。
……
時間以到了中午。
方樂與王寒回到家中，準備做飯。
她想用臘肉燒點山粉園子，這個小雨喜歡吃，並且還燉了半了只雞。
小雨在外面呆了一二十天，也是不叫人過的日子，現在在家把他身體調理調理。
方樂來到小雨房間，來給小雨聊天，溝通，引導，疏通。
方樂說:“小雨，在家過段時間，調整下心態，然後還是跟我們回廣東，那邊比家裡好，天氣又暖和，吃喝也放便。”
小雨沒做聲，他受到了打擊太大了，在他的心中無法磨滅。
方樂不管怎樣說，他都保持沉默，這怎麼辦呢，要不要搞到醫院去？
方樂在矛盾之中，徘徊在十字路口。
那邊店鋪沒有處理掉，還要交房租，這邊小雨，老岳父……
晚上，方樂失眠了，他處在人生最難堪的境地，是走，是留，無法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