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終於還是夏菡打破了沉默。
她實在是沒想到，封齊竟然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封齊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爲什麼嘴巴這麼快。
爲什麼！不過幸好他沒說，是春夢中的女神，日日夜夜與你好。
“你不知道嗎？其實我是你的影迷。”封齊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說得一本正經，光明正大。
夏菡再次眨了眨眼睛，她還真不知道。
“哎喲，亂亂哎，看不出來啊。就你平時懟我的那副嘴臉，還是我影迷呢？要不是你親口跟我說，我都以爲你是我的黑，而且還是苦大仇深的那種黑啊。”
她頓時來了興致，連調侃他的口吻都有些變了。
封齊輕咳了一聲，沒辦法，他就嘴賤這一個缺點，改不了。
不過他已經很剋制了啊！
“有一句話叫，愛到深處自然黑啊。我對你愛得深沉。”封齊輕咳了一聲。
後半句話，他說得一本正經，而且語氣鄭重，完全說得像韓劇裡的告白一樣。
夏菡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以後誰再說你沒演技，我一手一個煤氣罐扔過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輕笑，整個人的狀態都放鬆了不少。
封齊這時候倒是冷靜了許多，他皺着眉頭，回憶了一下他們通電話時候的狀態。
所以夏菡一開始跟他說話時沙啞的嗓音，並不是和楚瑜膩歪的結果，而是分手了導致的，所以她哭過了？
“我愛你，如鯨向海，似鳥投林，不可避免，退無可退。”
封齊顯得更加認真嚴肅了，他像是朗誦一首詩般，用一種極近溫柔的嗓音說出了這句話。
夏菡徹底愣住了，他不知道這是哪一齣。
“我在網上看到的這句話，這是所有粉絲們的心聲吧。你只是失去一個男朋友而已，這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愛你和包容你的人，他們甚至都不需要你的回報，只要你過得好，就是對我對粉絲們的回報。”
封齊的聲音越來越溫軟，像是一塊燒化的棉花糖，融在嘴裡，從舌尖到心底，都泛着甜絲絲的觸感，讓人沉醉。
夏菡覺得自己的心，忽然被什麼觸動了一樣，又酸又痛。
她的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我都不想哭的，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我受不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急促的呼吸聲傳來，透着隱隱的動情。
是啊，她只關注她的小情小愛，想着楚瑜不愛她了，在她和陸欣之間，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陸欣。
那種委屈和酸澀，好像全世界都拋棄她了，只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但是當她聽到封齊這樣的代表廣大粉絲的告白，她忽然覺得身邊涌來了好多人，輕聲細語地安撫她，情緒高亢的對她歡呼。
她明明有這麼多人愛她啊，楚瑜算什麼！
封齊聽着她這隱約的哭腔，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他的夏菡，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他就是對着她告白了，雖然很慫地帶上了粉絲那幫人打掩護，但是這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他對夏菡獨自的告白。
我愛你，如鯨向海，似鳥投林，不可避免，退無可退。
真希望有一天，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用再帶上粉絲，只是他一個人的告白。
他沉默，夏菡剋制的哭泣聲一下一下，傳入他的耳朵裡，就覺得悅耳動聽。
要不是因爲這事關楚瑜那個混賬，或許猥瑣如他，就要聽硬了。
沒辦法，他以他腿下的小兄弟起誓，他對夏菡完全把持不住。
他是夏菡的男友粉，以後會爭取把“粉”這個字去掉。
他是夏菡的男友！
這句話說出來才霸氣！
封齊不說話，光聽她一個人哭，夏菡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揉了揉眼睛，心緒更加開闊了些。
“你的心情好一點了嗎？”封齊低聲問了一句，像是怕嚇到她一樣。
夏菡破涕爲笑：“好多了，沒想到你這麼會安慰人。”
“嗯，我只會安慰你，我是你永遠的影迷。全天下都背叛你了，我也會支持你！”
封齊這好聽話一打開閘門，簡直收都受不住，完全像是不要錢一般往外甩。
夏菡直接笑出聲：“封亂，你也太誇張了。要是萬封娛樂的其他人，知道他們的封總是我的影迷，而不是粉自家的女演員，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心情？”
封齊聳聳肩：“沒什麼樣的心情，最多你來我們公司的時候，大家對你夾道歡迎，鼓掌稱慶。”
笑話，對未來老闆娘的到來，那肯定是要報以最熱烈的歡迎。
“誇張。”
封齊想起另外一件事，夏菡現在恢復單身了，那正是他入侵的好時候啊。
他現在不追求，更待何時啊？
“你現在有沒有開展一段新戀情的打算啊？”
封總只要得意忘形，說話就必犯錯，聽聽這通直球打的。
夏菡想都沒想，就給了他一個回答：“當然沒有，我現在要專注於事業。我已經嚐到了談戀愛的苦惱了，反正我還年輕，先奮鬥成女強人再說！”
封齊不由得輕吸了一口氣，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覺得好痛哦。
也不知道里面那顆脆弱的小心臟碎成了幾瓣，還能不能收拾起來找膠水粘起來了。
“你要爲了楚瑜那不是東西的玩意兒，終身不嫁？”封齊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激動得啞了。
what、the、fuck！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楚瑜真是千年惡人，竟然把他的女神弄得徹底死心了，要當清心寡慾的小尼姑了。
那他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靠春夢過一輩子，他堅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算他允許，他的小兄弟也不會允許的，他要靠着夏菡挺立起來的！
“不是啊，他是過去式了，不要再出現於我們的交談之中了。我只是想先搞好事業，越越之前就說過我，跟楚——”
她剛剛讓封齊不要提楚瑜，結果自己就忍不住提了，所以立刻改口。
“我跟他談戀愛有弊有利，可以藉助他的名氣讓更多的人熟知，但是也同樣的被打上了他的標籤，哪怕我的演技進步再多，出演很多精彩的角色，恐怕民衆們最關心的還是我的私生活，而不是我的表演。”
夏菡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聲音裡充滿了無奈，她當初跟楚瑜談戀愛的時候，就知道這些利弊，但還是那樣的義無反顧。
現在分手了，整個人都冷靜了，考慮得就比較多了。
“我當時雖然明白，但是也拔不出來了，果然像越越說的那樣，我們公開之後，很多人都更關注我的私生活。提起夏菡，大家都說國民男神的女朋友。我也不當回事兒，現在分手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轍。”
夏菡說得時候，多有無奈。
雖然當時談戀愛的時候，她並不是衝着楚瑜的名氣去的，而且也是楚瑜追的她，他們公開關係，都是楚瑜建議的。
但是這些不會有人說啊，網友們也都只會相信自己腦補出來的東西。
在不少人的眼中，她就是個貪慕虛榮，想要抱着楚瑜的大腿，一飛沖天的物質女人吧。
“沒關係，你的下一任男朋友會比楚瑜更好的。沒有人可以在你的身上，打上他的標籤。之所以現在他們這樣想你，只是因爲沒見過世面。覺得楚瑜就很厲害了，但是他在我眼裡，屁都不算！”
封齊不遺餘力地黑着楚瑜，雖說這十分沒有紳士風度。
但是女朋友的前任是幹什麼的，自然是用來黑的，要不然還誇獎他嗎？
夏菡對於他的這種說法，直接噴笑出聲。
“行了，你別罵他了。他如果真的那麼不堪，那跟他談過戀愛的我，不是也很不堪嗎？最好的前任，就是相忘於江湖，不要提及對方，將他從我的生命力踢出去。”
“嗯，對。早點踢，有人跟我說過，想要忘記一段舊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啓新的感情。你——”
封齊對於慫恿夏菡談新戀情，簡直不遺餘力。
如果夏菡現在說一句好，他下一句就是：不如跟我談試試看？
他都已經準備好毛遂自薦的臺詞了，可惜夏菡還是無情地打斷了他的奢望。
“不了，無論是找誰，他的身份比楚瑜高還是低，都要成爲頭條，被所有人關注。我只希望大家關注我的作品，而不是戀情。畢竟我已經嘗夠了苦果不是嗎？如果我和楚瑜分手的消息被爆出來，恐怕又是一段不得安寧的時間了。”
夏菡苦笑。
“那地下戀情？”
“拒絕，你是不是看我單身就難受？說是我的影迷，你不會是我和誰的cp粉吧？要不然怎麼一直催我談戀愛！”
夏菡不由得揚高了聲音，不得不說，封齊這種時候，像極了媒婆。
“不是cp粉，你還是單着吧。如果以後挑選男朋友，考慮一下我——”封齊急忙解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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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纔不是cp粉呢，就算是，那也是cp封齊x夏菡，其他人都拒絕！
“嗯？”夏菡問了一聲，考慮一下誰，沒大聽清楚。
“的朋友。”封齊秒慫。
“哦，封總的朋友啊，鑽石王老五，可以考慮！”夏菡輕輕揚高了語調，故意調侃道。
兩個人總算是掛了電話，但是封齊掛斷電話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抽自己兩巴掌。
去尼瑪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