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連連擺手，像是見了鬼一樣：“大姐我再也不敢說這些了，你上回也這麼說，我就當真了，美女的裸/體誰不願意看啊，沒想到只是朦朧地看完一眼，我的報酬就少了一半，你說看要給錢的。我再也不上你的當了！”
夏菡有些尷尬，她沒想到原身竟然會有這一面，之前她所以爲的原身，只是個膽小懦弱靠陪睡上的位，沒想到也有這樣機靈的時候。
“是你不要看的啊，別怪我！”她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就對我有能耐，對別人就慫了。”
夏菡不由冷笑：“慫了？那剛剛封少是誰打的？”
“天吶，你就不能讓我忘記這件事兒嗎？一直不停地提起，往我的心窩子裡撒鹽，你究竟是什麼居心啊？”
“是不是盼着我就這麼被你氣死了，你好換新的經紀人？不過我要是現在死了也挺好，至少解脫了，不用替你煩封少的破事兒！”
他雙手捂住臉，簡直是又哭又笑，看起來像是瘋了一般。
夏菡看着他在這裡發瘋，也只是撇了撇嘴，撕開一旁桌子上還剩下的一袋冷吃兔，拿起一次性手套抓着吃。
“吃吃吃，你天天就知道吃！作爲一個女演員，遲早胖死你！”
“好吃我才吃，胖死我也樂意。人生在世不吃的話，活着跟死屍有什麼區別？”
李越：難以反駁。
當天拍攝任務停工了，鄭導抽了好幾支菸，也打了無數電話，看樣子是愁眉不展。
“還抽呢，片場不許抽菸是你規定的，結果你自己打破了。”
楚瑜走過來，從他的手裡把煙奪了過來直接踩滅。
“這部戲能不能繼續拍還是個問題。”
“怎麼了？封家要撤資的話我來投，好歹也是彰顯我男神地位的時候了。”
“而且這事兒是封雲先挑釁的，結果他被夏菡揍了，能怪誰？誰規定的這世上就只有他封雲能打人，別人就不能揍他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封雲身後畢竟是封家。封總剛剛來電話了，他要來片場看看。你也知道，他對這個弟弟一直是隻能自己欺負，不能讓別人碰，護犢子得厲害。剛剛我收到醫院的消息，封雲肋骨斷了，這件事兒恐怕難了。”
鄭明提起這事兒，眉頭就皺得緊緊的，他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來，放到嘴邊想要點燃。
但是打火機剛掏出來，就已經被楚瑜給奪走了。
“封齊那邊我來說，只是你究竟怎麼想的？如果封齊要換女主角——”
他沒有把話說完整，但是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夏菡飾演的明珠公主，給我一種很完美的感覺。就連她的小瑕疵，她的小動作我都覺得那是她賦予明珠公主的生命力。可是這部戲我真的耗費了太多的心血，如果因爲女主角跟封齊鬧得不愉快，他撤資還好說，如果在其他方面卡着，我只怕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鄭明擡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顯然是煩躁到了極點。
在圈子裡遇到這種事兒，十分常見，情懷和現實往往兩難全。
人總要爲一些事情妥協，特別是在這個什麼事兒都有潛規則的圈子裡。
太多人背後有力量，直接一步登天，當力量離開的時候，又落到地獄裡。
“這是你的戲，我無法左右你的想法。但是由夏菡塑造的明珠公主，會成爲一個經典，而且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以後有人再翻拍這部，也找不到比她更優秀的女主角了，因爲她給人一種很神奇的感覺，她就是明珠公主。”
楚瑜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睛輕輕眯起，視線定格在小桌子上的劇本。
鄭明依然很煩，沒有頭緒。
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回接起來之後，就喊出聲。
“什麼，你說夏菡被封總喊走了？封總已經到了嗎？”
*
“夏菡，下面有人找你。”一個場務敲了敲她的門。
因爲今天停工，夏菡直接回了賓館休息，李越被她打發走了，否則就一直騷/擾她。
在她面前鬼哭狼嚎，不停地控訴她又多麼慘無人道，竟然不顧他和全劇組的死活，打了封少。
她現在就是全局組的仇人，大家沒有追殺她，還好聲好氣對她，她應該感恩戴德……
夏菡戴着鴨舌帽就下樓了，李越曾經叮囑過她，她好歹算是比較出名的小花旦，被路人發現就不太好了。
一輛黑色的加長車等在樓下，夏菡不認得牌子，只是覺得這鐵盒子好像比之前坐的要厲害一點。
車窗被搖了下來，後座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鼻樑高挺，劍眉星目。
“容荀？”她驚呼。
車裡的男人有一張和容荀一模一樣的臉，不像中原人，輪廓有些深，眉毛濃黑。
那雙眼睛像是一片黑潭，只要與之對視，就將人深深地吸入其中。
封齊皺眉，這個女人對着他卻喊別人的名字，讓他感到不快。
他封齊在圈子裡雖然不常露面，但是江湖一直有他的傳說，甚至報紙上也有他的照片。
夏菡這樣一個被封雲包養的女人，不該不認識封雲的兄長。
“上車。”他冷冷地說了一句。
車窗合上，夏菡飛快地躥進車裡，她的心口燃燒着一團火。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容荀，即使楚瑜演的容荀很像，但是他那張臉與容荀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像，所以她能很快出戲。
但是面對封齊，她只看着這張臉就能入戲。
“容荀，容荀！”她上車之後直接坐到了封齊的腿上，嘴裡不停地喊着名字，雙手纏上了他的脖頸。
她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封齊揉進她的骨血之中一般。
封齊擡手要推開她，但是手腕卻被她抓住，哪怕他是個力氣大的男人，此刻也驚歎於夏菡的的手法。
即使他依靠蠻力掙脫了，她也能很快再次纏上來，始終不讓他的手推開她，也始終緊緊地抱住他，像是一塊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脫。
一場力量的角逐，封齊不得不承認，他在力量上完全能壓倒這個女人，但是手法上卻不及她，總是被她靈巧地抓住、糾纏。
而且她此刻抱着他的身體，口口聲聲喊的竟是其他男人的名字，讓一直是天之驕子封齊，更是涌起無數的火氣。
“封先生，需要幫忙嗎？”
在前排的司機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
等他接受到封齊怒瞪的目光時，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扭過頭去背對着他們，雙手捂臉趴在方向盤上，連後視鏡都不敢多看一眼。
天知道封先生在他眼裡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竟然被這個女人毀了。
哪有見到第一次面，就如此熱情地撲過來，而且連男人推拒，都無法抵擋的。
她就好像是強迫封先生一樣，封先生會不會在車上失去貞操？
司機已經看不見後座究竟是什麼場景，腦海裡想象的畫面卻如何都止不住。
兩個人糾纏得越發厲害，封齊用髮膠打理過的額發已經散了下來，筆挺的西裝也被揉的亂七八糟。
他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不再想着逃脫，相反還將自己的領帶扯開，一把摟住夏菡，直接用力翻身一下子將她摔倒座椅上。
當然以夏菡緊緊抱住他的姿勢來說，他也跟着壓在了她的身上，二話不說，就開始扯她的衣裳。
依照夏菡這架勢，還真的能把他給硬上了，既然她投懷送抱，封齊也沒有推拒的道理。
因爲兩人的動作較大，車裡面不時發出“咚咚”的聲響。
司機捂住眼睛的手有些發酸，他真的很想看看啊，戰況如此激烈的現場版，錯過的話他估計要後悔一輩子。
夏菡原本也是太過思念容荀，自己才那麼激動，至於推手這種事情，容荀以前也經常與她玩兒。
畢竟明珠公主文武雙全，容荀在武藝上面稍微遜色，所以也跟封齊一樣的反應，會被她死死地糾纏住。
她正得意的時候，就忽然覺得天旋地轉，上下位置顛倒，他還壓在自己的身上。
並且她上衣的鈕釦已經被扯掉了，他的動作十分粗魯，他的面容猙獰，目光顯得暗沉，惡狠狠地盯着她看，似乎他們是多大的仇人一般。
夏菡忽然打了個寒顫，眼前的男人雖然有一張與容荀一模一樣的臉蛋，但是此刻的動作神態，卻在明確地告訴她。
他不是容荀。
她的容荀不會這麼粗魯地對她，也不會這麼痛恨地看着她。
“你是誰？”她冷靜了下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該死！”封齊掙扎了兩下，每次掙脫之後，又會被她纏上了。
那種無力感再次深深地涌了上來。
“我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上來死死地抱住我？我連推都推不開？現在問我是誰，小姐，你這是耍什麼花招？”
封齊真的想抽這女人兩耳光，先是對她投懷送抱，結果現在他變主動了，她又握住他的手不讓。
“對不起，我智障，沒搞清楚狀況。”
夏菡沉默了一下，她知道是自己搞錯了，所以立刻真誠地道歉，並且想起李越給人家道歉解釋的時候，總喜歡說她是智障，所以就加上了這句話，希望他心裡好受一點。
“你跟我之前的愛人長得很像，我以爲你就是他。我跟他很久沒見了，所以就顯得激動了點。”
封齊簡直要被她氣笑了，縮回手不再碰她，而是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