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敗了餘成,鄧志傑自然而然地當上了謝妤蓁唯一的繪畫老師。這一天的下午,隨着霍家翔和餘成的離去,變得風平浪靜。
鄧志傑第一次給同齡人講課,而且對方還是個大美女,這讓他既緊張,又尷尬。但他一見到謝妤蓁那認真好學的模樣兒,他也只能盡己之力地將明自清老先生教給自己的,悉數轉教給謝妤蓁。
上課一直上到下午三點,鄧志傑忽然接到了老爸鄧中天的電話,電話裡,老爸問他在哪裡。他支吾了一下,並沒坦白地告訴老爸說自己在美女家裡教美女畫畫。
而是隨便找藉口說在外面溜達,然後老爸就讓他趕緊回去一趟。
旋即,鄧志傑就向謝妤蓁告別。按照之前的約定,謝妤蓁在送鄧志傑離開的時候,送了一個很大的紅包給他。
鄧志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的,但是倔強的謝妤蓁卻一定要求他收下,“你今天畫的那幅《荷花圖》讓我大開眼界,而且你的課也教得非常好,所以請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就不開心了。”
謝妤蓁是認真的,並非只是客套。在她的執着之下,鄧志傑只好勉爲其難地將紅包接了下來。
離開,依然是那位中年司機開着奔馳C200送鄧志傑離開的。司機的名字叫“劉晏”,謝妤蓁管他叫“晏叔”。
路上,劉晏再度跟鄧志傑愉快地交談了起來。
“聽人說,之前你在鬥畫的時候,狠狠地打了霍家翔的臉?”
“呃……也不算啦。”
“呵呵,很多人都親眼見到了呢,我聽說你以兩分鐘的時間畫了一幅《暈染荷花圖》,直接把霍家翔從京城請來的‘青年畫家’餘成給嚇跑了,嘿嘿,霍家翔走的時候,我見他臉色可是黑得很呢。”劉晏貌似很開心地說道。
“雕蟲小技而已!”鄧志傑訕訕地笑着迴應。
劉晏卻一本正經地道:“你也不必謙虛,妤蓁小姐看人向來很準,如果你沒有一些真本事,她是不會請你來當她的繪畫老師的。雖然你小子有幾分帥氣,但是可別以爲妤蓁小姐是認爲你帥才請你來當她老師的。
在妤蓁小姐的生活圈子裡,帥氣的公子哥可不在少數,只是她一向不喜歡花瓶男,所以,你必定是有才的,我也相信她的眼光。”
鄧志傑訕訕笑了一聲,尷尬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劉晏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今天你的表現,可是徹底地激怒了霍家翔了,你以後得小心提防着這個人才行。”
“嗯,我會的,謝謝晏
叔提醒。”鄧志傑乖巧地應着,其本心倒是絲毫不懼霍家翔,霍家翔若敢使出什麼陰謀、陽謀、毒辣詭計來害他,他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劉晏微微一笑,道:“霍家翔這個人心胸狹窄,在我的記憶裡,得罪過他的人,似乎都沒什麼好下場。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倘若遇到什麼麻煩,可以打電話告訴妤蓁小姐。霍家翔一直都非常喜歡妤蓁小姐,從她口裡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嗯,我記住了。”
……
劉晏開車送鄧志傑回到冷江市一中的門口,然後鄧志傑就自個兒回家去了。
回到家,剛一打開門,鄧志傑就看到了老爸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卷東西,從臉上的神情來看,貌似很開心。
鄧志傑進屋,關上了門,道:“爸,你今天好像心情很不錯啊,怎麼了?莫非是被女富婆看上了?”
鄧中天聽到鄧志傑的話,立刻站了起來,佯怒道:“這你臭小子,少胡說八道。”說着,他將手裡的那一卷東西,隔空向着鄧志傑扔了過去,“接着。”
鄧志傑將那捲東西接住,感覺去輕飄飄的,問道:“這是什麼?”
鄧中天道:“你不是跟我說過,你想要一張明代的紙張麼。我幫你搜羅到了,這張紙花了二十萬,總算是成交了。”
二十萬,買一張紙……
“老爸,你這是中彩票了,居然肯花二十萬買一張紙?”鄧志傑咂了咂舌,不可思議地道。
鄧中天笑眯眯地道:“你別小看這張紙,這可是上等紙張,絕對的明朝真品,二十萬的價格,很多人都搶着要呢。這真正的明朝紙張,只要隨便附加一幅臨摹的畫,當做仿真品來賣,在外行人的眼裡何止二十萬?”
“好吧。”鄧志傑搓了搓手,訕訕地笑道:“萬一,我拿這張紙作畫,被我搞砸了怎麼辦?”
鄧中天立即板起一張臉,道:“你最好給我認真着點,倘若真搞砸了,我不管你賣血也好、賣身也好,這二十萬得賠給我。”
“……老爸,我真懷疑我不是你親生的……”
“少廢話,這二十萬可不是我的,乃是我向銀行貸款借來的。如今紙張到手,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工?”
“隨時可以。”鄧志傑對此很有把握,雖然對造假的一系列後續工藝,他還需要研究一下,但是畫可以先畫上。其他的後面再補,也沒問題。
“那好,你儘快搞定吧,時間拖得越長,這事就越難搞定,複製版赤玉玄蟾早一刻得到,咱們
就能早一刻安心,夜長了,夢總是會多的。”鄧中天意味深長地道。
“嗯,我明白。”鄧志傑將那一卷紙張的外殼拆封了下來,忽見裡面掉出一張小標籤出來。撿起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八個字——“蘇馨雨藏品11號”。
“咦~~”
一看到蘇馨雨這三個字,鄧志傑撓了撓腦袋,忽地向老爸鄧中天問道:“老爸,你這張紙是向誰買的?”
鄧中天盯着他手上的標籤,遞了個眼色,道:“你沒看見麼,蘇馨雨啊,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吧。”
鄧志傑摸了摸下巴,心裡道:“難道是她?”上次開畫展的那位美麗漂亮的小御姐?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看着鄧志傑古怪的樣子,鄧中天好奇地問。
鄧志傑搖了搖頭,再繼續問道:“老爸,你跟她很熟悉嗎?”
鄧中天笑道:“我跟她算不上熟悉,只是偶然聽人說她的手裡有一張明代的紙張,然後我就想辦法找到了她的聯繫方式,跟她談了好幾次,纔講通了這樁生意。”說着,他眼神猶帶笑意地看着鄧志傑,道:“怎麼,莫非你認識她?”
鄧志傑道:“我不大敢確定,我的確是認識一個叫‘蘇馨雨’的,只不過我認識的蘇馨雨她是本市畫壇大師鍾鶴齡的關門弟子,上次我還參加過她的畫展。”
聽鄧志傑如此一說,鄧中天拍手道:“那就沒錯了,此蘇馨雨正是彼蘇馨雨也。跟我交易的那位女生的確是鍾鶴齡的弟子。”
“啊~原來還真的是她啊。”鄧志傑大爲感慨,這個世界還真小,在不經意間,自己隨隨便便都能跟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人產生某種異樣的交集。“既然真的是她,那這紙張應該不會是假的了。”
鄧志傑雖然跟蘇馨雨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的直覺認爲蘇馨雨並非是一個會賣假貨的人。
鄧中天神秘兮兮地笑着,看着鄧志傑,道:“看你的樣子,莫非是喜歡這個蘇馨雨不成?雖然我不介意你玩姐弟戀,但是作爲父親,我可得先警告你,這個女生不太簡單,你想駕馭她,可是很有困難呢。”
“……”鄧志傑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奈何道:“老爸,你說啥呢,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才認識而已。”
“哈哈哈……你也用不着羞澀,此女雖然難以駕馭一些,但真的很不錯。你可以試着努力一下。”鄧中天打趣地笑着,說完,轉身就回房去了。
鄧志傑幽怨地看着他的背影,嘆了一聲“老不正經”,然後拿着紙張也回房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