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志傑的確不會有事,有青玉玄蟾護身的他,怎麼可能會有事呢?
在此之前,他遇到過不少類似的麻煩,但都被他順利地解決了。
前一次文豹帶了幾十個青龍會的漢子將他帶到西郊外廢棄的普華水泥廠,他還不是照樣出入如臨無人之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次的加長麪包車上,黑衣漢子一共十二人,車子很寬敞,十二個人並不顯得很狹窄、擁擠。
鄧志傑坐在第二排中間的位置,他的正前方,左右兩方,都有一名健壯的漢子守着他。前面那位漢子壓住他的雙腳,左右那兩名漢子則制住了他的雙手。
一路上,鄧志傑想動都動不了,那些黑衣人也半句話也不說,車裡死寂得就跟一幢墳墓一樣。
車子前往的方向,不是市裡,也不是環城公路,而是北郊。
冷江市的總體地形就像是一個大勺一樣,中間低四周高,北郊有大河,直入長江,水勢極爲浩大。
鄧志傑曾經偶然一次機會跟着老爸去北郊的大河釣過魚,所以對這條路還稍微有點印象。
“你們是什麼人?”
沉默了良久,最終是鄧志傑打破了這個沉寂,他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些人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話一問出,坐在他對面的那位漢子從馬靴當中抽出了一把嶄新的散發着寒凜凜光芒的瑞士軍刀,在手上把玩着,冷冷笑道:“如果我是你,那我就不會問這樣的傻問題,話問得多了,會死人的。”
鄧志傑盯着他手中的瑞士軍刀,並沒顯得害怕,也是一聲冷笑,道:“那又何妨,你們這次抓我出來,不就是想讓我死麼?反正我都要死,與其做個糊塗鬼,倒不如做個明白鬼,你說是不是?”
“呵呵,說得倒是挺有道理。”玩刀的漢子,若有所思地用瑞士軍刀的刀刃颳了刮鞋子上的塵泥,淡淡地道:“即便如此,有些東西我也依然不會告訴你,我唯一想跟你說的就是,下輩子老實點,別去惹那些你根本惹不起的人。”
鄧志傑腦中
迅速思量起來,驀地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們是青龍會的人,應該是爲了你們老大報仇吧,呵呵,我也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
玩刀的漢子驚訝得微微動容,道:“我很奇怪,你年紀不大,爲何膽子卻如此大?你就一點也不怕我們?也不怕死麼?”
鄧志傑昂首挺胸,一臉正氣地道:“沒做過虧心事,我不必害怕任何人。再說了,就算我怕死,難道你們就可以因爲我怕死,而放了我?”
“當然不能。”玩刀漢子肯定地道。
鄧志傑聳了聳肩,道:“既然不能,那我爲何要怕?”
“好小子,好膽色。”
玩刀的漢子讚賞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很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道:“很遺憾,有一點我雖然很不想說,但是我實在不想你把我們認爲是狗屁青龍會的人,就青龍會那些渣滓,如何能跟我們作比?”
“你們不是青龍會的?”鄧志傑大奇。
玩刀的漢子忽然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了一卷膠帶來,用刀子切下一塊,然後往鄧志傑的嘴巴上一貼,道:“我說了不是就一定不是,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問題已經讓你給問了,在臨死之前,你還是閉嘴得好。”
嘴巴被貼了膠帶,鄧志傑沒法再問。
眼前這個玩刀的漢子,既然如此肯定地說他們不是青龍會的人,那麼他們就一定不會是青龍會的人。
因爲,如果他們是青龍會的人,就根本沒必要遮遮掩掩,而且更應該大張旗鼓,只有這樣,纔有報仇的氣氛。
這些人既然什麼都不肯說,那就說明他們多半不是青龍會的人。
但是,如果他們真的不是青龍會的人,那又會是什麼人呢?
這些人很明顯都是些專業的黑道人士,光是他們膀子上露出來的那些猙獰的紋身就足以說明了。
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又得罪了一個有黑道背景的大人物呢?
認真想了再想,鄧志傑實在想不起來,自己還得罪過什麼大人物。這半個月來,自己得罪的只有青
龍會而已,如果非要再加一個人,那麼此人應該就是霍家翔了。
一向到霍家翔,鄧志傑的眼神忽然嚴肅了起來,心裡道:“對啊,指不定這次這些人就是霍家翔叫來的。”
鄧志傑十分清楚地記得當初晏叔跟他說過,霍家翔或許是一個不值得看重的對手,但是他的哥哥霍休絕對是一個需要提防的角色。
霍休只長霍家翔五歲,但無論心計和武功都在霍家翔之上,而且還是這一任洪幫的隱藏掌舵人。
之前鄧志傑沒想過霍家翔,是他認爲霍家翔根本沒這樣的一種能力,可是一聯想到他的哥哥霍休,鄧志傑瞬間覺得有可能了。
他很想再問一句這些人是不是洪幫的,可惜嘴巴已經被膠帶給封住了,想說也說不出來。
無奈之下,他默唸“御靈顯聖”,進入了識海……
識海雲霧繚繞,迷迷濛濛。
“主公,在下早讓你離開冷江市先避一避你不聽,你看,現在終於又招來麻煩了吧?”一方桌案之後,龐統搖着羽扇,憂心地嘆息說道。
鄧志傑面色不佳地一揮手,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扯那些沒用的幹什麼,龐統,你做爲三國時期著名的謀士,今日你也該再爲我出上一策,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沒發生一樣?”
龐統分析道:“眼下跟主公同在一輛車的人,有十二人之多,這一次的情況跟主公第一次被綁的情況很相似,處理方法自然也相似。這些人倘若逃走了半個,那麼他們就會泄露風聲,到時候的麻煩,絕對會連綿不斷而至。”
鄧志傑眉頭一沉,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上一次一樣把這些人都做了,然後又弄出一副意外事故的樣子?”
龐統搖着羽扇點點頭,認真地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天底下最能保守秘密的人,通常不是活人,他們只有全都死了,主公的秘密纔不會泄漏,一切也纔會看起來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鄧志傑默然頷首,“也罷,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再大開殺戒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