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回來,你父親燒了鄰村人的房子,走的時候摩托車摔下來脊椎骨斷了這裡受傷了。”電話那頭的嗓門很大,而且很着急,像是女人傳來的聲音,掛斷電話馮楠就跟晴芸把事情說明白,“剛纔打來電話的人是我家小孃,說我爸把她喜歡的那個女人家的房子燒了。”馮楠的父親馮大偉以前當過兵,後來退役在政府裡上過班,後來自己犯了事就開了飯館,馮楠的母親去世後,他就又找了工程做。後來找過不少女人,都不是好心眼的人,被馮楠的叔分給趕走了,說那些個女的只看重他哥哥的錢,對小馮楠不好,再後來馮大偉就跟一個鄰村的一個阿姨好上了,那個阿姨第一人老公已經去世了,後來找了一個外地的老公,時常在外面打工賺錢養家,這纔跟馮大偉好上的。
事情是這樣的,馮大偉那天騎着摩托車,去了那個女人家,那女人有兩個剛好比馮楠小一輛歲的孩子,一個姐姐一個弟弟,都讀了專科,本來家裡就有父親了馮大偉總要去他家而且光明正大的,小孩子沒經歷什麼事情,看到什麼就會直說,讓馮大偉不要常來家裡,女人見到氣氛不合就說去外面散散心,讓馮大偉別跟着去了,本來他們走的時候馮大偉也走了的,可是後面氣不過被小孩子說,他又偷偷的藏了汽油,騎着車到了女人的家,一把火將房子點燃,那時很衝動燒完怕其他人見到就又趕緊逃走,回來的時候這幾了就從摩托車上下來了,脊椎骨摔斷。馮大偉是個很愛面子,又愛吹牛,年輕的時候確實很厲害,但是後面漸漸的將賺的錢輸光,喝酒,不誤正事。
想起那時第一次見馮大偉的時候,還是大學二年級的時候,說是過完年要送馮楠去上大學,那時候覺得這個大叔很好,總是會請馮楠的朋友吃飯,跟晴芸形影不離的馮楠只要有機會就會叫上晴芸,那時候知道他們兩是在談戀愛馮大偉也沒說什麼,晴芸也就放心了,這一路晴芸就乖乖的跟在後面。時常會陪陪馮大偉說說話,吃飯的時候添飯倒茶,給方大偉兩父子拍照。有一次晴芸跟馮楠在城市裡,吵架了,晴芸要跟馮楠分手,馮楠不是更朋友說讓朋友勸晴芸不要離開他,就是讓馮大偉打電話來給晴芸,在馮楠眼裡只要是認定的女人就是要一輩子,而且感情專一。
馮楠和晴芸回家安定後,兩人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晴芸家裡要求男方要到女方家過日子,方言裡說就是讓馮楠上門,馮大偉想着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不願意,可是馮楠很愛晴芸,他知道晴芸家的情況,岳父廖中凡體弱多病,知道家裡的親戚也是這麼要求晴芸的。所以他決定要到晴芸家裡來,何況馮大偉平日裡經常跟馮楠有事沒事就要鬧騰,在晴芸家,晴雨茹給馮楠洗衣補他穿破的衣服,廖中凡見馮楠陪晴芸帶他去看病的時候,他就會給馮楠買菸,馮楠喜歡待在晴芸旁邊,也喜歡在晴芸家,因爲在晴芸家比較開心,晴芸父母人和善,沒次他們花錢沒計劃的時候,晴芸母親就會掏出自己的私房錢,也就是平日裡攢下來的錢給他們來兩個人用。
在馮楠母親走後,原本富有的家庭一下子給馮大偉很大的打擊,馮楠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很能幹的女人,長相也出衆,是在當兵的時候與馮楠的母親認識,那時候軍隊裡,女的就很少,馮楠的母親在部隊裡當文員,很多人都看上馮楠的母親可她偏偏看上馮大偉。那時候的馮大偉也是個中年肯吃苦的小夥子,熱情大方,長相也標誌,學東西很快,軍官很看重他。從軍隊出來後他們就回老家成了家,在馮楠記事的時候,母親對他很嚴格,說話做事都要按規矩來,小男孩小時候比較調皮,馮楠那時候也不乖,母親就把他綁在院子樹上,用條子抽打。母親走後,馮大偉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不好好管馮楠,賺的錢多的時候會給馮楠還有身邊亂七八糟的女人用,馮楠見到過父親的一些男人花心的爛事,沒有的時候他就餓肚子。後來直接沒時間管他,就把他扔到小姑子家,小姑家又裡他們村有一些路程,在哪上學,因爲沒有父母,馮楠經常被學校的男孩欺負,不是被打就是飯票被人搶走,老師還讓他給同學替考,隨便給他起名字。
馮大偉手上的錢總是留不住,他很捨得花錢,對自己1萬元的帽子花錢一點也不心疼,只要身邊的人他,他就會請吃飯給小費。可是他沒有的時候身邊人看不起他的時候他便要找馮楠鬧,總是會編出一些事情來說馮楠,要是馮安慰不了他的心,他便說他要吃“滴滴危”,一種殺蟲的毒藥,要去尋死,從馮楠初中後都一直這樣,有一次跟他弟弟打架,惹得他不開心,他便要說殺了他弟弟的小孩,嚇得家裡人守着小孩上下學。特別喜歡說大話,經常給身邊的朋友講,馮楠在國外留學,每次跟部隊的戰友聚會時也是這樣說的,馮楠在的時候就覺得很頭疼,但他不能撤穿父親。喝酒鬧事的情況比較多,清醒的時候只要心情好,他很會說話,不管說什麼別人都信,就是犯糊塗的時候,彷彿變了一個人,那時候就會失去人性。這些事,要是沒有可能平時相處,看他正常的時候要是馮楠提起晴芸也不會信;可是隨着慢慢的接觸,晴芸還是發現了這些問題,還是在最初馮大偉燒房子,去她家打麻將,晴芸是覺得岳父犯了事不該在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而且那時候鄉里打壓賭博,平日裡晴芸也是很討厭玩牌,叫馮楠跟岳父說,兩個人本來就因爲馮大偉賠償的事情鬧不開心,一聽到這個事情緒就上來了。
一場爭吵又開始了,說不解決好這些事情就要跟他分開。打電話的時候馮楠說:“犯了事就不要玩牌了”馮大偉說:“沒事,就玩幾個錢。”晴芸聽到便發了瘋似的說:“我必須跟你分開”,馮楠只好跟馮大偉說:“爸,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然你不玩面子上過不去,要玩你就要輸錢了。”馮大偉也聽到晴芸要跟他兒子分開的話就走了,一開始來那個人以爲事情就解決了,後面鄉派出所的打來電話,說:“有人報警說你們兩個要舉衆鬧事,到底怎麼回事。”後來問了情況才知道是馮大偉報的,說晴芸要打人,聽到這話的時候晴芸真的很無耐,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聽過這樣的話。
一開始晴芸知道馮大偉的感情時,晴芸是介意的,儘管他相好的女人先夫意外離世,但是後來她跟一個外地人領證,有了自己新的家庭,她老公經常在外地打工,平時很少回去,但賺了錢還是會寄給他們回去,供她兩個小孩上學,馮大偉覺就算是單身,也不應該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晴芸上大學哪會就知道點馮大偉的事情,這次真的見識到了他竟是這樣的人,他那時候在晴芸的印象和現在的印象差別有些大。時間上算起來,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也有十年半載的了,本來在一起就有違道德事情,那在就在唄,幹嘛還要燒人家房子,燒完房子後又變慫,急忙逃跑後摔傷,還得晴芸和馮楠照顧。
馮大偉犯了事,沒有坐牢判了了罰款和監外查看,賠償款,上哪裡去找,家裡都沒有積蓄,馮楠一個剛畢業找到工作也沒有多少錢還十多萬,馮大偉也沒有去掙錢,吃飯兜成了問題,晴芸家裡會送些肉和吃的給馮大偉,很多時候他也會,向村裡人說兩句好話討個吃的,也就那麼過日子的,還時不時喝啤酒,結果他還有痛風不能喝啤酒,喝完生病又得晴芸跟馮楠送他去看病,逢年過節晴芸會給馮大偉買衣服,茶、幾百塊錢。一開始的時候,馮大偉不滿馮楠去晴芸家,總提當時他帶晴芸和馮楠上學的時候,自己掏的錢,吃喝玩樂,說得晴芸偷偷落淚,還說他兒子的錢都花在了晴芸家,可是他那裡知道他兒子公考培訓的錢都是晴芸給的,當然工作後馮楠也會很疼晴芸,也會給晴芸花錢;有一次甚至謠言要燒了晴芸家的房子還有晴芸村的房子,想必又被其他混混挑撥了吧。最後因爲債主來逼他要錢,他就找馮楠拿每天都打各種電話逼要,馮楠剛好也犯了事,欠人錢拿不出,他就發短信讓馮楠去輕生,還說自己出了事,是因爲晴芸給害的,天天如此詆譭別人的名譽,後來見馮楠還是沒有給他錢,他就到馮楠鄉政府鬧事。
馮楠攤上這樣的父親,也是讓人心生憐憫,但這是他沒有辦法選擇的事情。
馮大偉這一生從一開始的輝煌,逐步走向頹廢,甚至五十歲還還在觸犯法律,真是讓人惋惜,都說一個男人真正成熟是通過幾個階段來體現的,第一個階段是在十八歲的時候,也是我們成人的時候,第二階段是在成婚的時候,第三個階段是在當父親的時候,可這些階段馮大偉都經歷過了,還是沒有任何改觀,那說明他已經定性了,這輩子恐怕很難在有覺悟了
馮大偉這一生,其實就斷送在一個情字,因爲原配的離開,總是覺得老天對他的不公,這樣的偏執狂,總是會讓一個人迷戀過去,過不好眼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