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盤,個股,大盤,個股。”李狂嘴裡不住的唸叨,一會就向徐子川問道:“老徐,你說這股市裡面,是看個股重要還是看大盤重要?”
“你覺得是個股重要呢還是大盤重要呢?”徐子川反問道。
“這我一時也說不上來啊,你說這大盤吧,研究來研究去,最後還不是要從個股身上才能賺到錢?雖然股指期貨出來了以後在大盤指數上也可以賺錢了,可是那門檻太高,我現在可不想那東西。”李狂無奈的說着。
“的確,從近點看,是不容易從大盤上賺到錢,賺錢效應都是在個股之上,可是你要知道有句成語是這麼說的,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大盤一旦改變趨勢,什麼個股都抗不住。這麼想你還不明白大盤的重要性嗎?”徐子川向李狂講解道。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李狂一邊念着這句話一邊想着,突然一拍大腿說道:“對!就像當年紅軍第四次反圍剿的時候,大方向搞錯了,害的我們的戰士不得不走二萬五千里長徵。你再能打也沒招啊!只有跑路。”
“嗯,重個股,輕大盤一直以來是散戶的通病,很多人想着大盤跌不跌沒什麼關係,只要自己的股票走的好就行了,結果恰恰相反,要想在股市裡面賺錢,你就不能忽視大盤!重大盤,輕個股纔是正確的方向。”徐子川在一旁總結道。
就在說話的功夫,時鐘指向了一點,下午的股市開盤了。
正如徐子川所說的一樣,一開盤,接着上午的走勢幾個幾百手的大單便將盤江股份拉到了19。89直逼20塊錢的整數關口。
李狂看了看自己的帳戶,已經賺了1300多塊錢了,可想到等會又會變沒,就一下泄氣了。
徐子川看在眼裡,對李狂說道:“沒事,後面有你賺的,你就放心吧。”
聽到徐子川這麼說,李狂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把帳戶一關,就津津有味的看起盤來。一想起明天要滿倉了,李狂的心裡就美滋滋的。
轉眼便是第二天,如同往常一樣,徐子川和李狂兩人依舊坐在電腦面前。
“老徐,我看今天沒有要往18。9的地方打的意思啊。”看着盤面的李狂向徐子川說道。
“嗯,照着上午的走勢來看,可能不會去試探18。9的位置了。”徐子川如是說。
“什麼!不會到18。9了!”李狂不禁吼道。
“你別急嘛,我昨天也只是說有可能去試探18。9附近的支撐啊,可是你看今天的成交量比昨天還要低,早上盤江股份又選擇了向上試盤,那今天再去試探18。9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
“你看你看,今天一天都在19。4到19。5之間波動,早知道昨天在19。35的時候全買完了。”李狂垂頭喪氣說道。
“怕什麼?我真服了你了,你沒看到19。30的支撐只試探了一次嗎?就算今天不會去試探18。9的支撐,大資金在拉昇之前至少還會打19。3到那個價位再試探一次的。”
“還會到19。35那?”李狂擡着頭問?
喝了口水,徐子川肯定的說:“會!”
雖說給李狂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但是徐子川的心卻有些不安起來,因爲股價的走勢並沒有安照他預想的那樣,“難道是時間不夠了纔不會去試探18。9的支撐?”拿着水杯的徐子川胡亂的猜測着。另一隻手的指尖在桌子上不住的點着。
滴答,滴答,滴答,時鐘不停的響,時間就隨着這滴答聲一分一秒的過去。而李狂和徐子川已經早早的把買單掛在了19。35的位置上。
而就在離下午收盤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盤江股份的股價開始在一筆筆小賣單的拋壓下,一點一點的向下走去,而後又出現了幾筆上百手的大單。就在徐子川的忐忑不安中,大盤收盤了,而盤江股份的股價也被打到了19。32的當天最低價,這意味着徐子川和李狂在19。35掛的單已經成交。
看着帳戶上擺着的5100股盤江股份,李狂在一旁盯着屏幕傻笑,而徐子川卻皺着眉頭看着帳戶發呆。
“老徐啊!你看,我們都打滿倉了呢。”李狂笑嘻嘻的說。
“嗯,滿倉。”而徐子川只是在一旁敷衍着回答。
看到徐子川一臉魂不守舍樣子,李狂不安的問:“怎麼了?難道有什麼新變化了?”
搖了搖頭徐子川說道:“不是,只是我覺得盤江股份今天不應該這麼走,這種走勢有種趕時間的意思。”
“怎麼趕時間了?”
“原本我認爲應該去試探18。9的支撐,也就是大盤從2319點反彈以後出現的大陽線中第一次密集成交的位置,可是今天盤江股份卻反其道而行之,早盤反而再次向上連續三次用單筆的大單去試探了19。6一帶的阻力位,尾盤也沒有向下試探到18。9的位置,而是試探到19。3的支撐就結束了。”
“這和趕時間有什麼關係?”李狂不解的問道。
“有!只是你沒看出來,如果不是趕時間的話,以今天這麼低的成交量,其實要打到18。9的價位是非常容易的,爲什麼沒有打?因爲沒有時間讓他再從18。9慢慢拉回19。6了。”
“爲什麼沒有時間了?”李狂轉過頭來遞給徐子川一支菸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那麼不安吶。”徐子川一邊點着煙一邊道出了實情。
說到這,兩人不禁都皺起了眉頭。
究竟原因又是什麼呢?
就在徐子川和李狂兩人苦苦思索原因的時候,在三百公里之外的A市。
如同往常一樣,街上依然人來人往,車輛川流不息,就在A市的陝西街上坐落着一座叫王子大廈的大樓。而大樓的13層正是一家證券公司。
“吱呀。”辦公室的門推開,只見一個身着天藍色職業裝,頭上挽着髮髻身材高挑的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瑩,小瑩,明天就是中秋節了,聽說加上週末,要放五天的假呢!”才進門的女子笑嘻嘻的說:“打算到哪去玩啊?”
進來的正是趙瑩的好朋友兼同事謝雲音。
“中秋節啊,我還不知道呢,這才上了兩天班,就又放假了。”坐在位置上的趙瑩癟着嘴說。
趙瑩因爲學的是金融專業,所以在畢業之後便到了這家證券公司上班。
“怎麼啦?放假還不高興啊?你這小妮子!別一天到晚就想着工作嘛,要不放假我們到香山去爬山玩?”
香山是離A市200多公里以外的一個風景區,雖然不高也就1000多米的海拔,但是山上卻有大片大片的風樹林,所以每到國慶,中秋的時候A市的人總會絡繹不絕的前去香山欣賞那些紅色的楓葉林。
“小瑩好不好嘛!”見趙瑩沒說話,謝雲音拉着趙瑩的胳膊就搖了起來。
“好好好,我們放假去香山爬山,雲音,你先等會啊,我這還有些客戶的資料沒有整理好。”說着趙瑩又埋頭忙起自己的工作來。
一旁的謝雲音一聽趙瑩答應和她一起去爬山,立馬眉開眼笑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擺弄起自己的手機來,一邊擺弄自己手機一邊在心裡想着放假的時候到香山怎麼玩。
而正當謝雲音在一旁美滋滋的玩手機的時候,在整理資料的趙瑩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着電腦上才刷新出來的信息發呆。
“子川的信息變了。”這是趙瑩看到後的第一個想法。一時間趙瑩的心裡如同小鹿亂蹦一樣,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
“小瑩?忙完了?”謝雲音看到趙瑩停下了工作,連忙問道。
“沒,沒完,還要在等會,雲音姐你再等我一會啊,就一會。”趙瑩連忙說道。
而此時趙瑩的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正是徐子川的帳戶信息。
原來,在兩個月前趙瑩纔到這家公司上班的時候,聽說趙瑩在這家證券公司上班的徐子川便帶着李狂來這裡開了帳戶,而徐子川也將自己的帳戶從另一家證券公司轉到了趙瑩上班的公司。而徐子川和李狂的證券經紀人就是趙瑩。
趕忙處理了手裡的東西,趙瑩就拉着謝雲音走出了公司。
“小瑩,我知道有家新開的咖啡店的環境挺不錯的,我們到那去說吧。”還沒等趙瑩反應過來,謝雲音就攔下了一輛的士。
“師傅,帶我們去槐花路的名典咖啡。”
不一會兩人就坐在了咖啡店裡,“怎麼了小瑩,是不是想男人了啊?”見趙瑩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謝雲音不禁打趣道。
“哪有!只是……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而已。”趙瑩坐在位置上支支吾吾的說着。
“還說沒想男人?看你臉都紅了,快快老實交待,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啊!”
“沒,沒有,是我一大學同學啦。”此時趙瑩臉已經紅的像個桃子一樣。
“嘿嘿,大學同學?沒那麼簡單吧,剛纔還說是工作上的事,現在又說是同學,我看不止是大學同學哦!”謝雲音笑嘻嘻的說。
“雲,雲音姐!你就別問了嘛……”趙瑩討饒道。
“好好,我不問了啦,不過我看吶,明天就放假了,你那同學在A市不?叫上他一起去玩啊,也讓我看看你這同學長得咋樣。”謝雲音故意把“同學”兩字咬的特別重,看着趙瑩意味深長的笑着。
“他,他沒在A市,他家是榕城的。”話一出口趙瑩就後悔了,榕城離香山只有100公里不到。
“榕城?那更好啊,榕城離香山那麼近,剛剛好,就這麼說定啦,你一定要叫上啊。”說完,謝雲音美滋滋的喝起奶茶來。
而一旁的趙瑩,臉紅的像一桃子,眼睛就只盯着自己的杯子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而咖啡廳裡的琴師正彈着一首鋼琴曲——IMISSYOU。
“究竟是什麼呢?”此時的徐子川可沒有趙瑩他們去喝咖啡的心情,正在房間裡來回踱着腳步。
過了一會兒,徐子川點上一支菸,做在位子上,靜靜的想。
心,就這麼安靜下來,只有電腦音箱裡面放着鋼琴曲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沒時間,只能是因爲停牌了纔沒時間啊!”徐子川想到。
“可又是什麼原因會停牌呢?”
“股東大會?不對,前段時間纔開過股東大會。”
“資產重組?不對,今年上半年纔出過資產重組。”
“究竟是什麼呢?”徐子川心裡無比的糾結。
“會不會是有未公佈的重大事項!或者是公佈財務報表!”
想到這,徐子川動手在網上查找起盤江股份的公告,卻找不到!
一會去上網看看盤江股份有沒有新的公告出來,一會又在網上查盤江股份第三季度季報出來的時間,可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一點新消息的痕跡。
“老徐,找不着就別找了吧,反正買都買了,也不怕它不漲啊。”李狂在一旁說道。
“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心,萬一它來個公告說停牌幾個月什麼的,我們就被凍結在裡面了!”徐子川又開始胡亂猜測着。
就在兩人愁眉不展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開始不停地閃着藍光。
急促的鈴聲就像一隻手,將徐子川從思考中拉了出來。
“這時候會是誰打電話過來呢?”徐子川一邊拿起手機一邊想,可是當他看到手機屏幕上“趙瑩”兩個字的時候,毫不遲疑的接通了電話。
“喂,徐子川嗎?”電話那頭傳來一股清脆的聲音,這聲音在徐子川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趙瑩,是我,兩個多月沒聯繫了今天怎麼想起我了啊?”徐子川笑道。全然不知道自己一個電話都沒給趙瑩打過,人家一女孩子好意思主動給你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