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寧灼華身上卻怎麼都暖和不過來。
一直都像是冰塊似的。
寧灼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秦臻，心中一直在想象，若是秦臻現在是醒來的，他會如何。
會把自己抱在懷裡爲她取暖。
會把自己的冰涼的手腳塞進他的懷裡給她溫暖。
會……
寧灼華以爲自己睡不着的，可是看着秦臻那張臉，寧灼華卻閉上了眼睛。
殊不知。
她剛剛閉上眼睛，一雙血紅色的眸子卻睜開了。
毫無色彩。
擡手掐住了寧灼華的脖頸。
剛要用力。
卻見那面色蒼白的女子用臉蛋蹭了蹭他的手：“秦臻，秦臻。”
低喃的聲音，帶着幾分撕裂的沙啞，卻不掩其中的深情與軟糯。
秦臻放在她脖頸上的手倏然有些僵硬。
沒有掐下去。
眼睛裡的紅色也漸漸褪去。
殷紅的薄脣此時像是能滴血似的，“華兒，華兒。”
手用力的將懷中女子抱住。
狠狠地像是要揉入骨髓似的。
寧灼華不知爲何，卻陷入了夢魘之中，怎麼都醒不過來。
夢中，秦臻掐着她的脖子。
眼神通紅嗜血，不斷地說着。“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秦臻，怎麼可能會殺她呢，
一定是在做夢，寧灼華不斷地搖頭，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也走不出那層迷霧。
突然，面前眼神赤紅想要掐死她的秦臻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變成了溫柔又小心的秦臻，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嗓音好聽又寵溺：“好好睡吧，剛纔只是在做夢。”
“睡吧，我的乖女孩兒。”
“華兒，我愛你。”
一聲聲溫柔的像是滴水的聲音，就算是現實中，秦臻都沒有跟她這麼說過。
寧灼華本來滿心的掙扎已經鬆弛。
漸漸的在秦臻的輕哄中重新陷入深眠。
眉宇間的掙扎與痛苦也消失不見。
秦臻看着寧灼華漸漸安靜下來的身子，依舊小心的將她護在懷中。
微涼的脣貼在她的眉心。
而後落在她乾燥的脣瓣上。
輕輕的研磨。
繾綣又悱惻。
等到秦臻重新將寧灼華放下來之後，將一切收入眼底的鳳耀纔開口。
“主人很着急。”
“好久都沒睡覺。”
“沒有吃飯。”
“一直跟你說話。”
聽到這鳥兒聒噪的聲音，頭一次，秦臻沒有想要堵住它的嘴。
見秦臻沒有阻止自己，鳳耀繼續傳音。
“你這次走火入魔是因爲什麼？本神獸聽赫連說，是一個會妖術的人？”
“但是這個世間並沒有鬼怪呢，怎麼會有妖術，一定是什麼奇怪的術法罷了。”
這次，鳳耀猜的倒是沒錯。
確實是術法，只不過是黑暗的術法罷了。
這種術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入了魔，那個給他下術法的人，也落不得什麼好。
西域倒是能人輩出。可是那又如何，一個個區區彈丸之地罷了，還想要與日月爭輝。
這不就是跑着來送死嗎？
見秦臻一直不言不語，鳳耀終於下了狠料：“華兒知道你們兩個生死相牽了。”
“你說的？”
秦臻低沉沙啞的聲音帶着幾分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