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商戰，挖牆腳買水軍篡改標書收購股份。
真實的商戰，看誰拳頭硬上去打一架。
秦時內心腹誹。
不過由此也可以判斷出，原能公司的確很有實力。
要知道，聯合藥業屬於東夏的老牌勢力，業內穩坐龍頭大哥的寶座。
原能公司竟然可以與之抗衡，甚至上升到打擂臺的程度。
“我考慮一下。”
秦時沒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大宇宙服務器的測試資格，是很讓人心動的條件。
雖然他極少去學校上課，但理論方面的知識點並未落下。
利用高出大多數尖子生的瀏覽權限，瞭解到許多隱藏於歷史迷霧的冰山一角。
星海曠闊，銀河只是一隅。
除開東夏以外，還存在着其他有神靈支柱作爲背景的超級勢力，超級文明。
而大宇宙服務器，最早便是爲分佈在星海各處的超級勢力、超級文明服務。
據說它出自於中立陣營的上位支柱，【世界弦】與【門扉】之手。
通過引力波諧振實現超遠距離的跨緯度數據傳輸，再讓不同的文明，碳基、硅基、能量體等等接入專屬的“意識共振儀器”。
無數生命在裡面積累財富，開拓領地，推演傳承……宛若無比真實的第二宇宙。
當然，最大的誘惑在於，如果“玩家”的權限足夠高，便能自由調整時間流速，完成另類的“永生”。
這一點讓那些星海間呼風喚雨的超凡巨擘都很心動，趨之若鶩。
可惜，屬於東夏的“銀河大區”，因爲星神戰爭與鐵民叛亂，被打得四分五裂，徹底與主體斷開。
儘管新東夏結束動盪年代，重新開始維護和運營，但至今仍然未曾與主體達成鏈接。
並且，銀河大區的“登錄權”有部分散落到超級財團的手裡，成爲公司的財產底蘊。
“不着急，秦同學慢慢想。”
安靜初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她特意做過背景調查，毫無疑問，秦時是衡州目前最炙手可熱的潛力股。
換成以往，一大把的公司，乃至中心城的官方都會過來接觸。
說不定，還能吸引到像聯合藥業、明日集團這樣的大財團。
但百強賽的熱度過去一月有餘，秦時卻不像預料中那樣“熱銷”。
其中的原因很簡單，一方面是南煌道館擋在前面，讓大財團熄了心思，這些勢力更喜歡雙方捆綁的深度合作，否則投入鋪天蓋地的資源捧起來，反而給他人做嫁衣，得不償失；
另一方面，懾於應氏的名頭，與秦時走得近，可能招致應氏的不快，對南煌道館的傳人而言，也許沒什麼值得害怕，但對講究盈利爲主的商業夥伴，屬於隱藏的巨大風險。
“原能公司是新興勢力，新人想要追趕資歷老的前輩，將其掀翻，必須付出別人所沒有的勇氣，加上一點冒險精神。”
安靜初嘴角翹起，笑容自信：
“我堅信，整個衡州不會有誰，比原能公司更具誠意。”
秦時抿了一口紅茶，岔開話題問道：
“我挺好奇的，東夏爲何不收回你們的登錄權呢。如此寶貴的東西，難道不應該集中在政府手裡？”
安靜初莞爾，淡淡問道：
“秦同學，你知道東夏的公司，像聯合，明日，南蛉……這些掌握核心技術，幾乎壟斷業內資源的大勢力，它們與無處不在的熵海銀行，有什麼區別嗎？”
秦時搖搖頭。
大宇宙裡，最爲出名的金融機構，莫過於熵海銀行了。
唯一不屬於任何文明，願意保持絕對中立的超級勢力。
即便是對外態度向來強硬的東夏，也會默許熵海銀行在銀河之內展開業務。
“東夏的公司，本質是一雙手套。”
安靜初說道：
“不管生意做得如何大，財富資源積累如何多，我們都要擺正自己是‘工具’的定位。
回到你的問題上，東夏把大宇宙服務器的銀河區登錄權收回，那麼它便是公器。
衆所周知，你如果想使用一件‘公器’，就需要充分的理由，還得走繁瑣的流程，以及接受嚴格的監督。
但如果是公司的‘私人財產’，就沒有這麼多的規矩了。老闆想的話，隨時都能用。”
秦時皺起眉頭，他聽出安靜初話外的意思。
“原能公司是誰的手套？”
他擡頭問道。
“我只是泰安都市圈的代理，還不具備覲見‘老闆’的資格。如果能與秦同學談成合作，也許年終的表彰會上，我可以得到一份邀請函。”
安靜初回答得很藝術。
真不愧是大公司的代理。
秦時感慨。
接下來的聊天內容，安靜初沒有再提及合作，反而關心百強賽的一些細節。
兩人談得甚歡，直至四十分鐘後的午餐時間才結束會面。
起身的間隙，安靜初遞過去一張純黑的磨砂卡片。
“旅途無聊，秦同學不妨體驗下大宇宙服務器的美妙之處。”
秦時沒有推拒，接過卡片。
此物質地很輕薄，用指腹摩挲，發現磨砂似的手感，其實是以高超的工業技術，鑲嵌着一顆顆細微晶體。
“謝謝安小姐的好意，也謝謝原能公司這麼看得起我。”
秦時禮貌說道。
老話講，伸手不打笑臉人。
確有其道理。
儘管秦時潛意識裡，對於“公司”沒啥好感，固執認爲這種純粹的利益關係，遲早會面臨背叛和出賣。
但不得不承認，安靜初的態度，以及原能公司表現誠意的方式，確實讓人很難討厭得起來。
“臉皮還是不夠厚啊，沒辦法做到心安理得白嫖。”
秦時用過午餐，回到房間。
他掏出那張卡片，仔細鑑定一番，確保沒有什麼隱患。
精神放鬆，心靈遁入內景地。
“超級小賀，你登錄過大宇宙服務器嗎？”
秦時按照慣例諮詢自己的專屬搜索引擎。
“我就是你。你應該問賀嵐禪登錄過大宇宙服務器沒。”
超級小賀進行嚴謹的糾正，隨後道：
“賀嵐禪作爲初代十傑，當然進入過大宇宙服務器。他還是銀河大區戰力榜前五十呢。”
秦時撓撓頭，賀嵐禪那樣的妖孽，才躋身前五十麼？
超級小賀板着小臉道：
“刨去新東夏九個千年的武神，以及銀河大區其他文明的精英，前五十的名次不算低了。”
全銀河的芸芸生靈，就像恆河沙數，數之不清。
老賀能進前五十，含金量還是很足。
秦時掰着手指頭算了算，後知後覺想道。
“那登錄大宇宙服務器，有啥要注意的地方嗎？”
他不恥下問。
“記得開小號。”
超級小賀說道。
“儘管大宇宙服務器是實名制，但也可以繞開管理員，偷偷改成小號。賀嵐禪當年就是忘記開小號，導致他在銀河大區人人喊打，經常被堵在復活點。”
嘶，這麼殘暴？
秦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又詢問開小號的技巧，詳細瞭解之後，退出內景地。
精神力緩緩滲透那張卡片，極其細微的鑲嵌晶體接觸到能量，次第亮起浮現光芒，交織勾勒出三條波動弦的曲線。
它宛若一把鑰匙，洞穿虛空的門扉，將秦時帶到另一個精彩世界。
某種無形的波動席捲他的凡軀，進行極致細微的掃描。
這種比檢測生命力還要深入，幾乎覆蓋到每個細胞。
令體內的血肉活性沸騰着，踊躍着，展現潛力。
“這種技術，甩啓光衡大的虛擬對戰室好幾條街了。”
秦時並不緊張，放空身心，迎接大宇宙服務器的“擁抱”。
很快地，他的精神似被接引，絲絲縷縷如同結成繭子，孕育在漆黑幽暗的空間裡。
不知道過去多久，心靈破繭，凝聚出模糊的人形。
“這倒是跟凝結聖胎有點像。感覺上不像登錄虛擬世界，而是精神新生，跨界降臨。”
秦時琢磨着，他如幼年胚胎長出四肢，生成五官。
這個過程，可以通過意念操控，想出具體的樣貌。
等於是“捏臉”了。
“平平無奇一點比較好。”
秦時思索片刻，選擇用老樑青年的形象。
他在武協官網看到過，濃眉大眼國字臉，瞅着就一身正氣。
與如今的平頭失意體育老師，可謂天壤之別。
等到“捏臉完成”，虛無空間被一束光劈開，呈現出全新景象。
那是一座古老的城池，與新東夏的現代風格截然相反。
好似用巨石堆砌壘成，足足幾百丈之高，幾乎聳入雲霄。
下方如螞蟻般的行人，穿着也是很復古，大多長袍布衫，顏色單一。
“歡迎來到銀河大區。”
“編號95234257……”
“這裡是新手區域，請您自由探索。”
柔和的女聲在意識內響起，秦時俯瞰的視角，陡然急速下墜。
眨眼間就腳踏實地，出現在空曠野外。
他低頭看了看，草鞋和布衣，明顯是新手菜鳥玩家的初始服裝。
“連把木劍都不給麼？”
秦時腹誹。
他正尋思着接下來該乾點什麼，這種自由探索的“開放性大世界”，往往最讓人頭疼，目光注意到不遠處的麋鹿羣。
“刷會兒怪吧。”
秦時赤手空拳跑過去，大宇宙服務器掃描之後，給予了他與現實相差不大的身體素質。
幾分鐘後，秦時渾身“唰唰”閃爍着金光，一道又一道光環刷過。
這是升級特效。
“等級提高有啥用呢。”
秦時疑惑，初步接觸所謂的第二宇宙，他並未理解存在的好處。
“權限。等級越高，權限越高。”
超級小賀的聲音悄然響起。
“你怎麼跑出來了？”
秦時望向巴掌般大，浮在半空的超級小賀。
“大宇宙服務器會給‘玩家’配備輔助機器人，作爲引導。我可以通過它跟你交流。”
超級小賀又說道：
“你多去刷等級，把等級提高了。然後就可以開通商城，交易行，好友會話等功能。大宇宙服務器最大的優勢，就是縮短各文明的溝通成本，哪怕相隔無數光年，也能無障礙進行交流。”
秦時點點頭，繼續埋頭刷怪，所幸他體力格外出衆，不知過去多久，隨着第五十道光環閃過，終於把基礎功能全部開通。
很快地，他就明白超級小賀讓自己升級的意義。
“進化空間，九百級可租用，需要消耗一萬虛空幣。時間流速爲一百比一，盡情推演進化路線……”
“血統昇華配方，一千級可兌換，需要消耗十萬虛空幣，成功率在百分之三十……”
“成長性合金，一千四百級可兌換，需要消耗五十萬虛空幣，這種活性金屬，具備極大的成長空間……”
秦時看得眼花繚亂，這比起全都是資源型物品的熵海銀行兌換清單，可要強出太多。
他一路看下去，發現有意思的地方。
熵海銀行負責出售“資源”，而大宇宙服務器則販賣“道具”。
“兩者都不會直接提供‘知識’，也就是傳承。”
秦時一邊熟悉各種功能，一邊持續刷怪。
大概到一百級左右，新手區域就沒有能提供大額經驗的怪物了。
於是他進入城池，花費一枚虛空幣，啓動傳送陣，前往更大的主城。
把等級提升到一百七十級後，秦時又解鎖排行榜功能。
他點開一看，果然看到賀嵐禪的名字。
排在五十六，快要掉出這個行列。
“老賀走得早，太吃虧了。”
秦時不斷往上看，然後發現第十七名居然是祁無相。
並且選擇公開全部信息。
“等級是九千萬級？”
秦時揉了揉眼睛，想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這位大魔王到底有多閒，能刷這麼多經驗？
再往上，前面的信息都被保密，連姓名都無法查看。
但毋庸置疑，其中有九位是開創新東夏的至高元勳。
然後加上初代武神宴海山，寧元亥這些。
大概就湊齊銀河大區的最強戰力榜了。
“我排在多少？”
秦時好奇地查詢。
結果只得到一句“未被收入榜單”。
“一百多級，居然連上榜資格都沒有嗎。”
秦時嘴角抽搐，有種找個地方狠狠打怪升級的衝動。
不過他的注意力被另一樣吸引過去。
“跨區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