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珠紅玉代表了瓊花苑,她是她的人,豈不是說,要將整個瓊花苑交到崔樺手上?
崔樺再如何不凡,也只是八九歲的小丫頭。
更何況,珠紅玉眼睛一暗,看主子的樣子,似乎對這丫頭十分上心,試問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涉足煙花?
軒飛揚挑眉:“怎麼?有你在?還會讓她出事?”
那可不好說,您親自看着,不是還讓她炸了恭王府!話在嘴邊轉了轉,觸及軒飛揚似笑非笑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自是不會!”珠紅玉苦着臉,她忽然覺得肩上的責任重大!
“她交代的事,要盡力辦!關於她的事,也要及時向我彙報!”
“我到底是誰的人?”
軒飛揚看着崔樺的睡臉,理所當然的道:“你是她的人,她是我的人!”頓了頓:“每月陰陽果的數量,也要報給我!”現在數量小,還看不出什麼!
且等等,丫頭總會漏出馬腳!
有朝一日,他定要讓她親口告訴他真相!
“主子是說,那陰陽果有問題?”珠紅玉皺眉!
“我是看看你們會不會和起夥來,瞞哄與我!”他可以懷疑,但別人不行!
而他的懷疑,只是想更好的瞭解,這個讓人操心的臭丫頭!
“屬下不敢!”珠紅玉忙跪在地上!
軒飛揚擺擺手:“我自是信你,有一點,要記住:決不能給她提供錢財!”
珠紅玉臉皮抖了抖,這倆人不知又打什麼機鋒,道:“是!”
“下去吧!蕭乾再來,記得把他攔在門外!”上次竟然請動安九姑,差一點讓他把人接了回去!
“是!”珠紅玉起身,關上了門!
軒飛揚看着崔樺熟睡的笑臉,輕輕的躺下,慢慢的合上眼。
相臥無言,亦是幸福!
……
“你找我?”珠紅玉看着趴在牀上的小姑娘,翹起小腿,露出雪白的兩隻腳丫,來回踢騰着,一點也不知道避諱!
“紅玉姐,以後私下裡喚我樺樺,人前喚我雪冬,這樣可好?”出門在外,總要遮掩遮掩!
“雪冬?”珠紅玉皺眉,又迅速的展開,一個小姑娘掌管瓊花苑,總是有點驚世駭俗,倒也可以理解!
煙樓對雪洞,赤日對蒼穹。
冬與洞發音相似,這名字也算是祭奠一下魂飛魄散的原主。
“我有件事,麻煩你去做!”
“但請吩咐!”珠紅玉恭敬的低下頭!
崔樺愣了愣,摸摸臉:“紅玉姐,你這麼恭敬,感覺好彆扭!我也只是給軒飛揚做事的,咱們一樣,還是如常好些!”
珠紅玉眼眸一轉,忽的笑了起來,語氣也多了幾分隨意:“那好,雪冬要做什麼?不給工錢,我可是不做的!”
“還要錢!”崔樺驚訝的瞪大雙眼,翹起的小腿也垂了下去。
別跟她提錢,內傷着呢!
珠紅玉忍不住笑了笑:“也不要你真金白銀的,弄琵琶不是收了你做他弟子嗎?時不時的幫瓊花苑譜上兩首新曲,算是報酬了!”
崔樺扭過頭,揹着珠紅玉一臉的苦相!她可沒有原主的悟性,弄琵琶更是定了主僕的名分,人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沒一點爲人師的自覺!
不過,也不是太難,畢竟沒有悟性,咱前世還會唱兩手歪歌!
回過頭,又恢復了一臉純良的小模樣,崔樺從枕頭下,拿出一張紙。
珠紅玉上前,接過,打開一看,眼中不由的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你看這個曲子如何?”
“尚可!只是……”陰森了些,“不適合瓊花苑!”
“你找人,在上京傳唱起來!”薛漣出手狠戾,毫不留情。她卻不能不顧及,那日一起住在清遠寺廂房的夫人小姐,堂而皇之的把那天的事公之於衆。
“速度要快,一下子傳唱開,等人反應過來,已經追查不到源頭!可能做到?”
珠紅玉盤算了手上可用的人,點頭道:“可以!”
“那就好!”崔樺抿抿嘴,只要這曲子一傳唱出來,當時在場的那些夫人就會懷疑是哪裡走漏了風聲,慢慢的放下戒心,一不小心,就能說出歌的來處!
珠紅玉眼睛亮亮的看着崔樺:“雪冬!那日鬥琵琶時……”
“紅玉姐是想問我要那日鬥琵琶時的曲子吧!”
“雪冬果然聰慧!”珠紅玉讚道!
“煙樓”墜湖,那曲子自然成了絕唱!
那日時間尚早,聽到的人不多,記全的更是一個也沒有!
“少誇我!早就聽聞紅玉姐愛曲如癡,連師父都被紅玉姐嚇退!”崔樺從枕頭下又摸出一張紙,遞了過去,“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珠紅玉看看,立時喜上眉梢,小心的收在懷中。心道,回頭讓那些丫頭們排個舞曲,定能引來不少文人雅士!
“說什麼呢?”軒飛揚一回來,就直奔崔樺這裡!
“紅玉退下了!”珠紅玉極得眼色,關上了房門!
崔樺見到軒飛揚,立時仰起臉做了個似笑非笑的苦瓜臉,然後整個人趴在被子上,裝死人!
臭丫頭!以前還爲了那放妾書,放下身段討好他。現在倒好,知道自己還不清賬,就不能走人,連討好也懶的討好他了!
“快起來!”
“我死了,不要理我!”崔樺趴在被子裡悶悶的說道:“看見你,我就想起成山的債務!”
“你不是說,要給你的小朋友送些禮物嗎?”
崔樺“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怎麼?不死了?”軒飛揚斜眯着眼,看着崔樺!
崔樺精神百倍的道:“我又活過來了!”
“胡說八道!”軒飛揚在崔樺腦門上,彈了一下,笑道:“我已經挑好,都是些小孩子的東西,可要看看?”
“要!”崔樺回答的乾脆。
大哥、小哥不在,只能出此下策,冒險把東西換成思容坊要用的香膏油脂。
看着東西裝上馬車,拉了出去,崔樺的一顆心,方纔放了下來。
還有幾天的功夫,走水路,怎麼都趕得上交貨的日子!
“喂!你知道我外公最近在忙什麼嗎?”都不來看她!
“忙着娶親!”軒飛揚笑了笑,臭丫頭,以前“爺、爺”的喊着,後來直接在稱呼他的名諱,現在直接變成“喂”了!
“娶親?”崔樺驚訝的睜大眼睛:“娶誰?”
“安九姑!”有了當年皇姑奶奶留下的契機,今天這事,總算落下帷幕!
“咳~!”崔樺被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