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瞿!”軒少元閉着眼靠在車廂上,輕聲喚道!
“屬下在!”
“東西山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燕老大那裡已經交代下去,應該沒事!”
軒飛揚微微擡眼,溫潤的聲音中滿是不容置喙:“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傾瞿側頭,躲開其中的鋒芒。品 書 網. .
忙直起身子,鄭重的道:“東西山這次損失慘重,整個山寨全部化爲一片廢墟,連塊大點的石頭都找不見。山寨要重建。燕老大正有求於我麼,更何況以後得益的是他,他自然費盡心思安排!”
頓了頓,傾瞿保證:“主子,不論誰去打聽,他聽到,自然都是我們想讓他聽到的!”
楊姍姍跑了的事,燕老大不會說,下面的人,也不會告訴傾瞿!
傾瞿千謀萬算,漏算了一個楊姍姍。
軒少元皺眉不解:“那麼大的一個山寨,真的是一夕之間化爲烏有,連塊大塊的石頭都找不到?”
“屬下該死,只知道有人來東西山尋仇!不過……”傾瞿一頓,臉上明顯是不信:“據說是個小姑娘。不過,不久前,他們挾持了弄琵琶,屬下以爲定是弄琵琶在山寨裡做了什麼手腳,那小姑娘來時,正好發作!”
軒少元眯着眼深思片刻:“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那邊還要派人盯着!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弄琵琶?”軒少元咬出三個字,輕聲道:“去打探打探,他在哪裡,我要去拜訪拜訪!”
傾瞿點頭應下!
“能把東西山化爲一堆廢墟的人,咱們就是不能拉攏,也不能讓別人拉攏了去!”軒少元想起一事:“十里香爲何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東西剛拿來,咱們也弄不清楚用多少,多了少了,在他們幾個身上出了岔子!”傾瞿忙保證:“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用的分量,咱們也已經弄清楚了!只等明年開春……”
軒少元擡起頭,傾瞿忙閉上嘴:“趕緊把尾巴擦乾淨!”
“是!”傾瞿低下頭!
“去崔府!”軒少元輕聲道,他那好外甥的光榮事蹟,也該讓崔家的人知道了!
……
“您怎麼來了?”安九姑看着院子裡的人,滿是無奈,這人竟然跟到這裡!
“我來看看!”軒飛揚四處打量,心道,這院子真小!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安九姑身上,軒飛揚笑道:“蕭夫人莫不是不歡迎我來吧!”
“不敢!”安九姑垂下眼,心道:你明知不歡迎,還敢上門!
軒飛揚擺正臉色:“我此次來,是有公事在身!”
什麼公事?安九姑眼角撇了撇,明顯不信!
軒飛揚對崔樺好心,安九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畢竟,樺樺是喪母長女,父親不明,若是不搬出明月的身份,怎麼也夠不上軒飛揚的正妻!
軒飛揚若是不放手,難不成,樺樺真給他做妾?
哪怕是兩情相悅,她也是從心底牴觸!
軒飛揚此人小小年紀,不可輕視,樺樺那麼率真,她還真怕樺樺被他騙了去!
率真?真是關心則亂,在安九姑的眼中,似乎離了人照顧,崔樺就要流落街頭!
“真有公事!”軒飛揚極認真的道:“聽說蕭夫人要挑選幾個小姑娘,帶在身邊教導!”
“郡王的消息,倒是靈通!”這才放出幾日消息?人就已經到了青山鎮!
“我是奉命護送景麗來的!”軒飛揚不由的輕笑,景麗已得到消息,就跑到皇爺爺面前哭訴,說什麼後母難爲,又怕教導的嚴厲,又怕把人捧殺……
小小年紀說出的話一道一道的,皇爺爺還以爲她受了的什麼委屈,黃絹硃批,專門把二叔二嬸,叫進去罵了一通!
可憐的二嬸白白背了個黑鍋!
自從上次景麗不見,她對景麗可是挖心挖肺的好,就是親孃也不爲過!
“景麗郡主呢?”來的人當中,除了軒飛揚就是跟在他身邊的四平!
“在後面!”軒飛揚無所謂的道,“那麼長的隊伍,還不知道走到何年何月,我便一個人先來了!”
這也叫護送?
“我這裡地方小,還真沒地方招待郡主!”說起這個安九姑也是無奈。
“蕭夫人把小姑娘帶在身邊教導,也是爲了給那丫頭鋪路!”軒飛揚一語道破安九姑的心思:“既然開了先門,不如以蕭夫人的名望,建一所女學!”
女學?安九姑心中一動,各地雖有女學,卻都是爲富人添金鍍銀,學的亦是女紅管家。這與明月男女平等,女子亦可以在朝爲官的初衷,並不相符!
她不可能一下子教出一個女狀元,但也可以慢慢的改變世人對女子的觀念,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十年,十幾年,幾十年!
習慣總是在潛移默化中改變!
可是……
安九姑嘆了口氣:“想法雖好,以我一人之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辦的出的,教學的夫子,就不好找!”
“不是還有我嘛!”軒飛揚得意的挑挑眉。
“你?”安九姑質疑!
“來的時候,我已經和白鹿書院的山長打好招呼,”軒飛揚可不覺的自己是威逼利誘加無賴。
“若是女學建起了,就聘請白鹿書院的夫子過來教學!我再找來幾個宮裡的嬤嬤,來教規矩。不過話先說在前頭,我把嬤嬤請來,蕭夫人可要負責養老!”
安九姑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臉頰,似笑非笑的看着軒飛揚:“你看着我像苛責人的人?”
軒飛揚勾脣一笑:“自然不是!”安九姑雖然不能把他怎麼樣?若是惹了她不高興,她有的是辦法,不讓自己見丫頭!
“教書的夫子不用擔心,但學生來了,住哪兒?這一個個的都是問題!”她先是想着,收上三五個小姑娘,崔家莊裡挑上幾個,其餘的就在莊子上的院子裡!
那裡地方大,一個小姐跟上十來個丫頭婆子,也是住的開的!
若是正經辦學,那地方,顯然是不夠的!
“這有何難?”軒飛揚不在乎的道:“先在青山鎮買上一處大院子,把女學辦起來,再選址另建!”
軒飛揚四處張望了一下:“我看也不用太遠,就在附近即可!”
安九姑抿抿嘴,這附近?這偏僻的地方,誰家的貴女會送到這種地方來受苦?
什麼叫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傢伙的意圖也太明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