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樺側頭避開綠丫伸向她下巴的手,掙扎間,一枚漆黑的藥丸,送進口中。 ()幸好她有後招,這東西下肚,分分鐘就能解毒。
藥丸入口,一張俏臉立時變成了青綠色!
這感覺……
怎麼形容……
舌頭苦的麻木,呼吸間,一股亂洋蔥的味道在鼻翼、喉嚨間遊走。
崔樺毫不懷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吃下這枚藥丸,立時被薰的活蹦亂跳。
手腳有了力氣,崔樺一把奪過粥碗,掐住綠丫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巴,一碗粥就這麼灌了下去。
粘稠的粥嗆進鼻孔,從嘴中溢出,順着脖子,流入衣襟,煞是狼狽。
綠丫想咳咳不出,想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崔樺的鉗制。
臉色變的通紅,呼吸也急促起來,嘴裡發出羞人的嚶嚀。
沒了崔樺的鉗制,綠丫軟倒在地,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崔樺不可思議的看着手裡的碗,又把目光落在燕婉婉身上,這人竟然給她用帳中香!
“好!不愧是藥王谷!”真是立時見效!崔樺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胸口是滿滿的怒氣。
面對崔樺殺人般的目光,燕婉婉嚇壞了,雙腿一軟,強撐着沒有倒在地上,轉身就要往外跑。
只要出去那道門,就不是,她找崔樺的麻煩,是崔樺不自量力的出逃,纔會被東西山的兄弟抓去……
男人,帳中香居家旅遊必備之品。
聽到倒地的聲音,一個乞丐腆着臉闖了進來,還沒看清屋內的狀況,便覺得頸間有硬物入肉,劇痛襲來,鮮血噴了燕婉婉一臉!
“啊!”溫熱的鮮血順着臉頰,流入頸間,腥氣刺鼻。死亡的陰影再一次籠罩心間,她永遠忘不掉,刀架在脖子上,與死亡如此的臨近。
這一次,這種感覺,來自崔樺。
原來,她們之間的差距,已經如此之大。
她在她面前,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閉嘴!”崔樺側頭,一塊尖銳的碎瓷片在指尖翻滾,抵上了燕婉婉纖細的脖子。
崔樺的動作極快,燕婉婉還是看到了,瓷片的尖上還帶着乞丐的鮮血。
“不是我!”燕婉婉身體僵硬的厲害,瓷片的尖銳與冰冷,讓她的呼吸都變的阻塞起來:“不是我要殺你,是辭姚!是辭姚讓我偷偷換了你飯菜裡的藥,她怕你忘了過去,愛上洛王。”
崔樺眼眸一深,看來洛王和藥王谷也有來往。看着燕婉婉,只覺的滿心的諷刺,上一世,他求得燕婉婉,一杯鴆酒了卻原主性命,爲燕婉婉清掃後院。
今生,她卻是他求而不得!
“來執行的是你!”
燕婉婉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崔樺的意思很明確,她跟她磕上了!
“更何況!”崔樺嗤笑:“你說這裡是的東西山,就是東西山?難不成,堂堂洛王竟然自降身份,和一羣土匪頭子勾結?”
“這裡真的是東西山!”燕婉婉眼底閃過一絲幽光:“不信你去外面看看!”
崔樺粲然一笑,風情萬種,伏在燕婉婉耳邊,低聲道:“難不成,在你心中,我是傻子不成?”手中的碎瓷又往前遞了幾分,鮮紅的血珠,不知是乞丐的,還是燕婉婉的。
脖子被劃破鮮血直流的場面,涌入燕婉婉的腦海之中,燕婉婉忍不住叫了起來。
“閉嘴!”崔樺低呵:“再叫,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
燕婉婉抖得厲害,閉上眼睛:“洛王手下有一個叫傾瞿的,一直通過我爹,買藥王谷的藥物!要不然,東西山被人毀了這麼多次,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新建起來?”
傾瞿?藥物?
定是傾瞿手上,讓人上癮的藥物。
這些年,燕婉婉也不是第一次見人殺人,漸漸的鎮定下來,偷偷窺視崔樺的臉色,卻看不出一絲的端倪,看來這消息對她也是無用。
看來只能拿出相應的籌碼,才能保下自己的小命:“前些日子,他們抓了一些姑娘,有一個是思容坊東家的女兒!”
秀和覬覦思容坊,雖然被崔樺連打帶削趕了出去,燕婉婉還是見過和小暖。
和小暖!這幾日,憋在心中的煩悶,豁然開朗!
她怎麼忘記了,和小暖被人綁架的事情!
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會忘記,看來藥王谷的藥物果然不容小覷。
燕婉婉本來就是極爲聰慧之人,看出崔樺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不由的動了動嘴角:“我告訴你,那小姑娘在哪裡,你放了我!”
“一命換一命!倒也划算!”事關和小暖,她不想耽誤!也不敢耽誤!崔樺表情一凜:“可是,我信不過你!”
“我……”想到兩人立場不同,若是換了她,她也信不過崔樺,頓了頓,燕婉婉眼中閃過一絲陰毒:“那地方只有我知道,就算是告訴你,你也找不到地方。”
只要出了門,她就有機會向人求救。
更合況,崔樺的注意力被和小暖牽制,就沒時間去想她的小情人。
只要過了明日,她那小情人就再也不認得她!
她不好過,也要讓她痛苦萬分!
崔樺挑眉,一時間,卻猜不透燕婉婉的心思,不過,和小暖在東西山多呆一日,便多一日的風險。
“你帶我去!”在絕對實力面前,她有的是辦法,讓燕婉婉有苦說不出!
崔樺抽出燕婉婉的帕子,擦拭着她臉上的鮮血,嬌聲道:“二小姐,腿腳不適,我扶着你走!”
感覺到腰間的冰冷,燕婉婉氣的幾乎要罵娘,泥煤,這是瓷片嗎?刀子都沒有這麼快的,就這屁大點兒的功夫,已經刺透了她的衣服,抵着她腰間軟肉。
“二小姐,還是不要亂動的好!”說着,崔樺還扭了扭燕婉婉的束腰,確保自己月第一時間就能讓腰帶解開。
燕婉婉被崔樺的底線驚呆了,說好的大家閨秀呢?
就靠腰帶來欺負人?
她絲毫沒想起來,是她先來找崔樺的麻煩。
……
東西山的宅子隱匿在山間,範圍極大,七扭八拐,房屋建的凌亂毫無章法,要在這裡找人,沒有人帶着,累死也不一定能尋到地方!
“這地方倒是大!”
“自然!”燕婉婉與有榮焉:“我們寨子裡可有五萬人馬!”
“你是在告訴我,要小心些?”崔樺嘴角一挑,臉上的壞笑與軒飛揚如出一轍,心下卻忍不住思量,五萬人,只是口糧就是一個大數目,山上不事農耕,哪裡來的糧食?
燕婉婉閉上嘴,她雖然有顯擺的意思,讓崔樺有些顧忌,但也不想她太過警惕。
“大話誰都會說!”崔樺打探:“你當是餵雞呢!山上自己找點草種子就餓不着!還五萬人!五千人你們都養不活!你看看你這寨子,充其量也就幾百個人!”
“你少看不起人!那些都在山上操練呢!以後我爹也會是大將軍!”
“大將軍?沒有軍功,一個土匪頭子能當大將軍?你當天上下紅雨呢!”崔樺很快猜出關鍵,定是洛王給了燕老大某種暗示。
燕婉婉不忿,剛要說話,看到前面的石屋裡走出幾個人,忙閉上嘴。
幾個男人,一邊扎着褲腰帶,一邊罵罵咧咧。
“真他馬的晦氣,老子還沒完事呢,就沒氣了!”
“你誰他馬的老子?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平白了便宜了那小子五兩銀子。”
……
“這羣不要臉的,提上褲子不認賬了,玩死了老子的人,也不幫忙收拾!”一個瘦弱的男人,站在門口叫罵。
可惜,他一出聲,那羣人便鬨然而散。
男人氣的跳腳,憤憤的回了屋,再出來時,手上拉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小男孩已經沒了呼吸,光着身子,渾身青青紫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一雙眼睛,已經沒了神采,卻仍不肯閉上。
男人看到燕婉婉,臉上有些尷尬,擋在燕婉婉和小男孩之間,訕笑着招呼道:“二小姐!”現在就是躲,也來不及了,忙解釋道:“這是我自己抓來的!”
“你當我願意管你們的破事!”燕婉婉見慣不怪,說話間側身露出身邊的崔樺,以崔樺的好容顏,很容易受到這些人的關注。
可惜,她和秀和雖然沒有以前親近,但秀和還算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東西山的人,都低着頭跟燕婉婉說話,生怕多看兩眼,被燕老大收拾。
此時,燕婉婉恨透了這些人的老實,低着頭,怎麼能看到崔樺?
看來要沒話找話說上幾句!
剛要張口,感覺腰間的碎瓷又往前遞了幾分,鈍刀子割肉,更是煎熬難耐。到嘴邊的話,立時又收了回去,不情不願的往前走。
這地方建在一處峭壁邊緣,一邊山勢平緩,一邊懸崖峭壁,形成一個天然的屏障,有一道簡陋的柵欄攔着,防止人看不見,罔送性命。
那男人跨過柵欄,像扔垃圾一樣,把小男孩的屍體扔到崖下。
崔樺忍不住走進一看,崖下白骨皚皚。
燕婉婉眼珠一動,笑道:“在我們東西山,但凡不聽話的,都會被扔下去!”
“你是在威脅我?”崔樺似笑非笑的看着燕婉婉,手上的碎瓷又往前遞了幾分!
“你……”
“廢話少說!趕緊走!”
……
杏花攏了攏衣袖,細滑柔軟的布料,像她的心情一般,有些雀躍。伸手撫了撫頭上的金簪,今兒,她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翻,一身的光鮮,更襯得牢中的和小暖狼狽不堪,臉上不由的帶上幾絲得意。
什麼萬國第一個女官?
不過是個商賈之女,有什麼資格配上崔長平?
自從知道,崔家兄妹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杏花的心思就活絡起來。
憑什麼她們不是嫁世家之子,就是嫁給官老爺,崔樺那小蹄子還配給了郡王爺,她就只能被趕出家門,陪着各種老男人調笑,輾轉流落東西山。
“你真可憐!”和小暖擡擡眼皮,清亮的眼中滿是鄙夷!
杏花不由的握緊拳頭:“你們憑什麼看不起我?你不過是討好了崔樺那忘恩負義的東西!”
“忘恩負義?你可真是把這四個字做的徹底!”和小暖眼中閃過一絲厭恨,若非,杏花向她求救,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還以爲,杏花失蹤,崔二伯不得已,才說人已經死了,保全茶花和連翹的名聲。現在看來,是杏花心思不純,崔家二伯把人逐出了家門。
杏花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要不是崔樺不讓她拜入安九姑門下,她也有資格嫁給崔長平。她可是打聽過了,現如今,崔長平可是上京新貴,沒有之一!
景麗郡主和歐陽明媚身份貴重,她不敢恨!
所有的恨意便轉到和小暖和連翹身上,她更恨崔樺!
若是毀了和小暖,崔樺必然會痛苦,只要想到崔樺會痛不欲生,她的心就開始興奮。
“若是安九姑知道了自己的徒弟落得如此境地,清白不保,不知作何感想?”只要和小暖的不堪被天下人看到,安九姑的錦瑟學院必然會受到影響!
她的仇,就算是報了!
“你敢!”和小暖怒斥:“我可是官身!”
“呸!什麼官身?還不是一個低賤的商賈之女!”杏花眯眯眼,不再多說,揮揮手,對着兩個獄卒道:“把她帶到二當家那裡!”
“姑娘,上面的人可是交代了,這人要好好照顧!”
“放心!那人出去辦事,十天半月的不會回來!”杏花別有深意的笑道:“那種事,二當家心中有數,不會留下痕跡!”說完,又裝模作樣的道:“這人心氣高,不吃飯,自己把自己餓了半死,咱們也不能扒開嘴巴,往裡灌!”
連理由都想好了,獄卒只能把帶出去,押解着跟在杏花身後。
……
崔樺看着面前一人高的山洞,有些懷疑道:“這就是你們關押人的地方?”
燕婉婉眼神一閃,不甘願的道:“自然!裡面關押的都是一些拐來的姑娘!”
“拐來的?”
“有萬國的,有南朝的,也有西域的!”燕婉婉嘆了口氣,憐惜道:“你可以去看看,這些姑娘呀!可真是可憐,調教好了就送到要窯子裡去!”
崔樺眼中閃過一絲暗光,並沒說話!
燕婉婉抿抿嘴,率先進了山洞。
崔樺緊跟在燕婉婉身後,走過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便到了山腹中央,整個山腹幾乎是中空的。頭頂上,有天光瀉下,可以看到,周圍是一個個天然的山洞,做成的牢房,裡面關押着七八個姑娘,大的十四五,小的只有六七歲!
她們衣不蔽體,眼中滿是恐懼與迷茫。
山洞中央吊着一個姑娘,姑娘的下巴被卸了下來,呼吸微弱,身無寸縷,一雙腿被打斷,腫的有象腿般粗細,雙腿之間更是糜亂。
整個山腹彷彿妙音教坊裡那間密不透風的地下室,崔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折磨。
燕婉婉卻很是興奮,低聲在崔樺耳邊道:“看到了嗎?但凡不聽話的,就會是如此下場!”
“二小姐!”兩個看守的獄卒,見到燕婉婉,連忙過來打招呼:“這裡髒亂的厲害,二小姐若是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我們兄弟便是,哪裡用得到親自跑一趟!”
燕婉婉眼中閃過一絲急切,眼皮抖的幾乎都要抽筋。這些人都是瞎子嗎?就沒看出來她的不妥?
手中的碎瓷又往前遞了幾分,崔樺笑道:“二小姐身體有些不舒服,聽說萬國的那位女官會些醫理,二小姐,便想讓她來瞧瞧!”
“二小姐!”一個獄卒搓着手,討好的笑道:“那女官也就是聽上去好聽,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懂什麼!若是不舒服,還不如讓咱寨子裡的大夫好好瞧瞧!”
“讓你帶,你就把人帶出來!怎麼這麼多的廢話!”崔樺厲喝,燕婉婉雖然不敢妄動,眼中的急切,卻是幾乎瞪出眼眶。
看來,她還是不太老實!
崔樺眼珠一轉,繼續道:“女孩子家的病症,怎麼能讓男人來看!”
這話……
燕婉婉霎時間紅了臉,狠狠的瞪了崔樺一眼,感覺到剛剛鬆泛的碎瓷,又遞了幾分,已經刺破了皮,只能不甘心的閉上嘴。
獄卒強忍住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燕婉婉。
見兩人不說話,崔樺臉一沉:“怎麼?你們是不放心二小姐?還是把人……”
“沒!沒!沒!”獄卒忙否認:“上面專門交代下來的,我們可不敢把人怎麼着!”
崔樺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是!”獄卒一個轉折,崔樺的心又跟着提了起來:“二當家身邊的人,把人帶走了!”獄卒怕燕婉婉誤會,又道:“沒讓她自己走,有咱們的兩個兄弟護着,一定能讓她平安的到達二當家那裡!”
“二當家!”燕婉婉忍不住驚呼,眼中更是一瞬間迸發出莫名的神采!
看來這二當家不簡單!崔樺忍不住道:“去二當家那裡!”
燕婉婉眼中光亮更亮!
崔樺心急,沒有注意到,此話一出,獄卒立時變了臉色,二當家的喜好特殊,小姑娘哪個敢往前湊?
趁着崔樺轉身之際,一人悄無聲息的抽出腰間的長刀,對着崔樺砍了下去!
崔樺彷彿後面長眼了一般,身形一閃。
刀鋒是躲過去了,燕婉婉也趁機離了崔樺的鉗制,她早有準備,裙子掉了一半,便拉住。
“去!殺了她!”燕婉婉吼道:“她是朝廷的奸細!”
這些年,東西山時不時的被掃蕩一遍,與朝廷之間幾乎是不死不休!
另一個獄卒也揮着斧頭上前。
崔樺側身避開,伸手一彈,彈在獄卒的手腕上。
獄卒手腕一麻,斧頭落在地上。
崔樺趁勢撿起,轉身一揮,劃破了獄卒的喉嚨。
眨眼之間,便解決了一個獄卒,燕婉婉毫不遲疑的轉身向外跑,若不是山洞裡的聲音傳不出去,她都已經要大喊出聲了!
崔樺一斧斃命,斧頭去勢不減,迎上了另一個獄卒手中的長刀。
刀斧相撞,長刀直接脫手。
沒了武器的獄卒被崔樺三兩下收拾了,解決完兩人,燕婉婉纔剛剛跑進彎彎曲曲的小道。
崔樺足下一點,整個人彷彿飛起來一樣,眨眼間便落在燕婉婉身邊,伸手將她提了起來,往後一扔,砸在地上,燕婉婉只覺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渾身疼的厲害。
她還沒動,一把鋒利的斧子,便頂在了她的脖子上。
燕婉婉慢慢放鬆下來,她還能有一線生機。只要送和小暖的人回來,便能發現這山洞的不妥,必然會叫上人進來查看,倒時,任崔樺武功再高,也敵不過東西山的人多。
現如今,她要做的便是拖延時間。
燕婉婉眼底閃過一絲暗沉,最不濟也要等着二當家將人享用完!
見到崔樺殺了獄卒,牢房裡的小姑娘,原本死寂的眼中,慢慢有了神采。
“求求你,救救我!”
怯怯的聲音帶着一股文弱。聽着讓人心疼!
“真可憐!”燕婉婉忍不住道:“你不準備救人嗎?”
可憐?可憐,你們還把人抓來?
崔樺還是忍不住道:“燕婉婉,你到底有多缺心眼?先不說,我能不能護着這麼多的人。帶着這麼多人一起走,簡直就是個移動的靶子,走不了兩三步,必然會被抓!”
“再說了!”崔樺的目光從牢房中掃過,冷冷的道:“她們的死活,與我何干?”
這句話沒有任何感情,聽到的人,毫不懷疑,若是鬧將下去,她不介意體現出手殺人!
燕婉婉咬牙譏諷道:“真沒想到,安九姑就教出這樣冷心冷肺的徒弟!”
“你也不用挑撥離間,污衊我外婆的名譽!”崔樺眼神一凜,掃過牢中的小姑娘,生的希望破滅,她們看向崔樺的眼中,已經帶上了指責。
似乎,是崔樺是她們落得如此境地!
崔樺不會傻傻的帶着她們一起跑,但她們獲救後,也不能讓她們污衊外婆的名譽。眼珠一轉,崔樺的語氣軟了幾分:“外面的匪徒極多,帶着你們,絕對跑不出去!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被抓回來,你們將會面臨什麼?”
小姑娘們眼中的指責淡了許多,緩緩變成了深思。
崔樺懶得再解釋,把燕婉婉從地上拉起來,手中的斧子一扔,刺入中間那個姑娘的咽喉:“帶我去二當家那裡!”
斧頭入肉的瞬間,姑娘睜開了雙眼,沒有恐懼,怨恨,只有感激。感激崔樺殺了她,結束了這漫無天日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