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破口大罵
“馬致遠要復出？”
聽到陳梓妍在電話裡傳來的消息，哪怕是在大洋彼岸，也阻止不了陸嚴河把嘴巴張成一個大大的橢圓。
“誰那麼想不開，幫他復出？”陸嚴河問。
“聽說他是找了周平安，也不知道周平安是怎麼想的，可能是實謹現在確實缺人吧。”陳梓妍說，“馬致遠好歹是曾經的流量，又不是幹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也就是因爲跟許琴音上牀，有了孩子卻不肯負責任，所以公衆形象崩了，加上後面一系列作死，救不回來了。但現在過了幾年了，大衆對這件事的印象可能淡了？”
陸嚴河：“我不信許琴音會願意看到馬致遠復出。”
“許琴音現在的事業發展也就那樣，沒有很好，她也沒有能量去阻止馬致遠。”陳梓妍說，“你不如指望MX的老隊員有對他非常厭惡的，會在私底下出手。”
陸嚴河：“不行，我還是想不通，周平安這是何必呢，他明明有那麼多人可以捧，哪怕他把郎俠給挖過去，我都能理解一點。”
“郎俠哪裡會被他挖走，郎俠雖然發展沒有你好，但現在也是妥妥的一線男演員，主演票房過億的電影都有六部了，放在你們這個年齡段的男演員裡，也就比不上你和李治百而已，哦，不對，李治百票房破億的電影數量都沒有他多。”
《假死都不行》《那些年》《活埋》……還真是，李治百主演的電影並不多，靠數量還真是打不過。
陸嚴河：“行吧，那周平安又把馬致遠找回來復出，圖什麼呢？”
“圖馬致遠在這個流量時代，只要使用得當，肯定有辦法變現。”陳梓妍說。
陸嚴河：“總覺得哪裡不太正常。”
“好吧，其實我也是這個感覺。”
“馬致遠現在復出，也不知道周平安會給他安排什麼。”
“反正不會是那部曠世鉅作了。”陳梓妍笑，語氣有些諷刺。
陳梓妍說的是實謹那部把全中國所有一線年輕演員都溜了一遍的仙俠鉅製電影。
《十里芳菲》。
“《十里芳菲》最後被誰拿下了？”陸嚴河問。
陳梓妍說：“郎俠。”
“……”陸嚴河震驚不已，“啊？”
“吃驚吧？我也很吃驚，你知道女主角他們找了誰嗎？”
“誰？”
“嚴令羽。”
陸嚴河更吃驚了，“啊？”
“這個消息還捂着，沒有官宣。”陳梓妍說，“不過，嚴令羽的公司已經爲了這部戲，跟郎俠的公司打了一架了。”
“打什麼？”
“番位。”陳梓妍笑，“溫墾說，雖然郎俠紅，但是沒有嚴令羽紅，論人氣，《仙劍奇俠傳》趙靈兒這個角色完爆郎俠所有的角色，論電影實績，她主演的《暮春》拿過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評審團大獎，主演的《那些年》票房過了七億，無論從哪個維度，都吊打郎俠。”
“哈？”
“郎俠的公司氣壞了，你知道他那個經紀人，很難搞的一個人，也很有手腕，說嚴令羽的這些戲，沒有一部戲，嚴令羽是一番，她又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嚴令羽跟她公司有矛盾，又給實謹上眼藥水，說嚴令羽的公司未必管得了她。”
“嚴令羽願意演嗎？她之前都不肯再接她公司給她安排的戲了。”
“這部戲她願意，她是原著小說的粉絲。”陳梓妍說，“不然，就她那個脾氣，溫墾哪裡還敢跟她硬來。當然了，《仙劍》和《那些年》確實給嚴令羽加了厚厚一層血，已經一年多時間，她沒有上新戲了，但是她的熱度居高不下，她的微博，每一條更新都至少是十萬加的留言數，不是買的，是真實數據。”
陸嚴河聽了，驚訝不已。
以他的微博爲例，到了他這個程度，除非是那一條因爲涉及到什麼事情爆了，一般情況下，他的微博評論數也就是幾萬，不可能破十萬。
當然，他向來也不是以粉絲數量著稱的明星。
在他們三個人中，真正能吃得了流量這碗飯的，只有李治百這個天賦異稟的傢伙。
嚴令羽是真的火。
實火。
陸嚴河倒也不意外。
畢竟嚴令羽演的這兩個角色，在它們原來的時空，是讓兩個女演員血厚到“吃老本”可以吃五年、十年的程度。
“那最後這個番位之爭，誰贏了？”
“誰都沒贏，平番。”陳梓妍說，“兩邊各退了一步。”
“行吧。”
陳梓妍：“話說回來，嚴令羽這小姑娘好像還真的下定了決心，輕易都不接戲了，你看這一年，她就接了一部羅導公司的戲，演一個配角，除此之外，就是《十里芳菲》了。這麼大的流量和熱度，每個月都有十幾個本子去找她，她硬是一個不接。”
陸嚴河：“被傷到了。”
“有的時候，我還挺希望她的心臟能學一下馬致遠這種人，臉皮也學一下。”
“別，學了幹什麼？走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一套嗎？”陸嚴河非常嫌棄。
“你甭管人要不要臉，人能折騰啊。”陳梓妍說，“做藝人的，就是要有這樣死皮賴臉的能力，只要他能露臉，苟延殘喘也好，臭不要臉也好，誰知道他以後能碰到一個什麼樣的機會，又翻身呢？”
陸嚴河：“……別噁心我了，我不想聽了。”
陳梓妍大笑。
“那我不跟你說了，你在那邊談得順利嗎？什麼時候能回來？”
“順利啊。”陸嚴河說，“《捕蠅紙》的上映時間也定了，綠谷幫我們做北美髮行，準備在11月上。”
“11月？你那個時候不是要拍《老友記》嗎？”陳梓妍問，“你能參與宣傳嗎？這部電影你可不能缺席宣傳。”
“能啊，這部電影的宣傳期在10月。”陸嚴河說，“我10月本來又沒有事。”
陳梓妍：“那就行。”
-
顏良接到《捕蠅紙》11月上映的消息以後，頓時就有些緊張不安了起來。
要見真章了。
他第一部主演的好萊塢電影。
而這部電影的票房成績，也影響着他後面演《生死時速》這部電影。
雖然現在Parameter已經鬆口，同意讓他來主演——在陸嚴河連着好幾部作品取得票房成功的情況下，Parameter早就不跟陸嚴河掰扯了。
但是，要是《捕蠅紙》的票房成績不夠好的話，肯定還是會引來一些爭議的，甚至，會成爲Parameter繼續堅持換掉顏良的話柄。
-
“別擔心了，《捕蠅紙》五月的時候都已經在荷西電影節放映過了，當時的口碑不是很好嗎？”
李治百安慰顏良。
顏良反問：“難道《活埋》在聖丹斯口碑爆了以後，你就不緊張票房了？”
李治百梗着脖子，實在是說不出口“不緊張”三個字。
這種事，誰經歷誰緊張。
顏良：“嚴河到現在爲止，每一部電影都取得了很出色的票房成績，萬一到了主演的這一部砸了呢？就算沒砸，只要表現不出色，我都覺得是我的罪過。”
“你真的想很多。”李治百有些無奈，“我說實話啊，你想那麼多也沒有用，你自己都說了，嚴河的每一部戲都成功了，那憑什麼這部戲不成功？”
顏良：“你離我遠點，你說這些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
爲了給自己消解緊張的情緒，顏良基本上只要不工作的時間，要麼把自己放在健身房裡，要麼就拉着人一塊兒打遊戲，轉移注意力。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部英劇的項目找了過來。
“英劇？”顏良驚訝不已，“什麼英劇？”
“一部英國的犯罪劇。”張歡說，“BBC製作的，跟常規英劇規模一樣，六集，導演是執導過五年前的大熱劇《深谷》。”
在周平安離開啄木人（星娛）之後，張歡作爲顏良原來的助理，就在顏良的支持下，接替了經紀人的位子。
“找我的是什麼角色？”
“一個在英國讀書的中國留學生，被污衊成了強姦女同學後又殺掉她的兇手。”張歡說，“當然，實際上是被冤枉的，實際上，她是你的女朋友，她就是在你離開她家之後一個小時內被殺的，女主角是調查這件事的警官。”
顏良明白了過來。
“劇本很好嗎？”
“很好。”張歡直言，“而且，BBC英劇的製作水平一直很穩定，這個班底又很好，找你的角色又是男主角。”
英劇雖然不如美劇在全球那麼盛行，但是一直都保持着精良的製作，每年都穩定地產出很多的高質量作品，也總會出現幾個爆款。
顏良說：“我先看看劇本吧。”
“好。”張歡點頭，“這個劇本是我之前在倫敦電影節的時候認識的一個製片人發過來的，他一直就說有合適的角色，想要跟你合作，他不僅看過《老友記》，也看過《淘金記》這部劇，當時BBC都考慮過要翻拍，連翻拍權都買了，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見影兒。”
顏良聞言，點了點頭。
張歡跟他說這番話，是爲了解釋爲什麼人家找了過來。
顏良認真地看了一下劇本。
六集劇本，確實不長，幾乎一天時間都從頭到尾讀完了。
這部劇的高光，幾乎全部在女主一個人身上。顏良這個中國留學生的角色，正直、善良、溫和，是一個非常正面的角色形象，但是在遇到這種殺人嫌疑之後，作爲一個學生，手足無措，甚至好幾次情緒崩潰。
他跟女警官有非常多的對手戲。到中後期，女警官因爲查出案件的一些線索指向當地的販毒集團，開始受到死亡威脅。在幾次關鍵時候，又是因爲他在緊急關頭爆發勇氣和正義，才讓女警官逃脫危險。
人家的劇本，節奏非常好。
每一集都有一個非常明確的主線劇情推進，以及數個“誤解-真相”的劇情反轉。
最關鍵的是中國留學生這個角色——
顏良主要看的就是這個角色。
他不扁平化。他有作爲一個留學生的普通、慌張和脆弱，但是也在關鍵時候能夠捍衛正義和勇氣。
顏良看完劇本之後，內心其實很受震撼。
這部劇的結尾，在他和女警官的結局上有個開放式的處理。因爲最後一場戲，是他們和當地販毒集團的博弈。他們兩個人都在販毒集團的追逐下受了重傷，可也保護了當地議員跟販毒集團勾結的證據。而他們撐到了女警官的其他同事趕過來支援的那一刻——
隨後，議員被抓，販毒集團被打擊。
卻沒有任何他們兩個人結局的線索。
這是一個釦子。
你可以相信他們死了，也可以相信他們還活着。
對於BBC來說，則給了他們製作第二季的一個口子。
這個時候，李治百回來了。
李治百說：“老顏，你在嗎？你有空沒？今天有個英劇的本子找我，你幫我看看唄。”
顏良“啊？”了一聲。
“啊什麼？”李治百老神在在地走進去，“不能有英劇找我啊？你瞧不起誰呢？”
顏良舉起了手裡的劇本。
“你說的是這個嗎？”
李治百老神在在的表情停頓了。
“這……是什麼情況？”
-
“真的狗，他們同時給我和顏良都遞了劇本。”
陸嚴河聽着語音電話裡李治百氣憤的聲音，非常理解。
作爲演員來說，其實最忌諱的就是跟別人搶項目。
有的時候，是你主動去搶的。
有的時候，卻是無妄之災。
可以想象到，如果不是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這裡碰上了，還直接知道了這麼件事的，等雙方都對BBC那邊表達了自己願意演的意願，結果最後不管是誰演，另一個人心裡面怎麼想？
但凡有任何一點不開誠佈公的地方，誤會就產生了。
陸嚴河非常生氣，問：“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我和顏良商量了一下，本來是想要一起拒絕的，但是這個劇本又確實還不錯。”李治百說，“所以我們就猶豫了。”
陸嚴河說：“那我建議你們甭管這個劇本多不錯，你們都別接了。” “啊？”李治百一愣。
陸嚴河也只會對他們兩個人說出這麼斬釘截鐵的建議。
“這件事這麼發生了，只要有一個人演了，另一個人心裡面多多少少有點不舒服。”陸嚴河說，“再好的劇本，也只是一部戲，當然，BBC他們可能覺得，一個角色同時找幾個演員候選沒有關係，但是，我剛纔聽你說，他們也不是找你們試鏡，他們給你們傳達出來的意思，是這個角色只要你們願意，就給你們演了，對吧？這不就是涉嫌欺騙嗎？”
李治百：“是的，這也是讓我最生氣的地方，如果他們跟我說的是邀請我去試鏡，我也不會這麼惱火，他們跟林蘇洋說的是，這個角色找我演，問我願不願意，我剛纔專門又去給林蘇洋打了一個電話，確認這件事。”
陸嚴河：“你現在在國際上並不是無名之輩，你和顏良的關係，其實稍微做一下背景調查工作也就知道了，他們卻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那我們都拒絕了，不是便宜別人了？”李治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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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這個劇本這麼好嗎？”
按照李治百的脾氣，今天他這些話都應該由李治百說出來纔對。
李治百咳了一下，說：“確實好。”
陸嚴河嘆了口氣。
“那我覺得事情糟了。”
“糟了？”
“劇本這麼好，肯定不是隻有你這麼覺得，顏良也一樣。”陸嚴河說，“你們如果不一起拒絕的話，那就要一起競爭了。”
李治百明白了陸嚴河的意思。
他反應過來以後，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
臥槽？
他這是怎麼了？
竟然捨不得一個劇本？
其實，這也不能怪李治百。以前的李治百，那絕對是兄弟第一、演戲第二，但這幾年過去，甭管李治百自己本身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他對錶演是越來越熟悉、瞭解，越來越喜歡，對於什麼是好劇本、什麼是好角色，也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因爲懂了什麼是好，所以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愛咋咋地，大不了不演”。
一個好劇本、好角色對於一個好演員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這一點，隨着演員越好，越無法逆轉。
“不演了。”但是，反應過來以後的李治百毫不猶豫地說，“劇本再好，我也不演了。”
下定了決心以後，李治百掛了電話，就跟林蘇洋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的決定。
林蘇洋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似的，沒有勸他，說好。
這個時候，顏良從房間裡出來了。
“李治百，那部英劇，你去接了吧，我後面還要拍《生死時速》，時間轉不開，沒法兒演，我已經讓張歡推掉了。”
李治百：“演個屁，故意搞我們倆呢，他們愛找誰演找誰，反正我不演。”
顏良一愣。
“你別犯渾啊。”
“什麼犯渾啊，這是必須的。”李治百說，“要麼，他們就正兒八經地邀請我們兩個人去試鏡，誰更適合，試鏡說了算，要麼，就直接攤開了說我們就只是一個考慮人選，哪能跟現在似的，同時對我們兩個人暗示，這個角色就看我們想不想接？這不是故意挑事嗎？”
顏良：“那可能還不是隻給我們兩個人發了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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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誰？”
“老陸？”
“沒，沒給他，我剛給他打個了電話。”李治百說，“等等，既然我們兩個都推了，那我們還忍氣吞聲個屁啊，得告訴BBC那邊，爲什麼我們要推。”
“嗯。”顏良點頭，“你想怎麼說？”
“主要是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倆知道了他們同時給我們發劇本、遛我們的事情。”李治百忿忿，“否則，還真當我們是傻子，矇在鼓裡呢。”
李治百和顏良馬上就給各自經紀人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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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聽了李治百的電話以後，其實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
現在BBC的英劇都在劇本里設置中國人的角色、把目光看向了中國演員，這當然是好事。
這說明這些年，中國影視劇和演員在國際上確實做出了一些聲量了。
但是，因爲前期這一塊的空白地帶太多，所以，很多東西都銜接不上。
如果李治百和顏良是一個專業的、熟悉歐美演藝環境的經紀人來對接這些工作，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
陸嚴河相信，同一個項目，BBC絕對不會對好萊塢的演員們幹出這種事。
因爲他們很清楚，就好萊塢那些演員們的經紀人會多難搞。
因爲覺得你們中國這些演員“不清楚規矩”，所以他們就不按規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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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接到電話了，邀請我們劇組去參加閉幕式。”
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閉幕式的前一天，劉畢戈給陸嚴河打來了電話。
“你能趕回來參加嗎？”
陸嚴河說：“我這邊的事情就差不多了，可以，恭喜恭喜，要拿獎了。”
劉畢戈卻說：“別忙着恭喜我，有可能是你拿獎，到時候是我恭喜你。”
陸嚴河：“我？應該不會，媒體預測的獲獎名單裡，並沒有我。”
“但是大家對你的誇獎很多，他們之所以沒有把你放在預測名單裡，是因爲這部電影的題材問題。”劉畢戈說，“據說今年主競賽單元評審團裡，有兩個評委私底下都表達過對《定風一號》主題的懷疑，所以才讓電影在前期預測中局勢不太明朗，但既然我們接到電話了，說明電影還是被這一屆評審團給認可了的。”
陸嚴河：“他們眼瞎了才能對這部電影有多好視若無睹。”
《定風一號》這一部電影，能夠在不煽情、不喊口號也不做任何政治隱喻的情況下，拍得如此剋制、冷靜、坦蕩，把一個已經拍爛了的題材做得如此“前無古人”甚至是風格自成一派，陸嚴河可以很篤定地說，它未必是最好的那種電影，但一定是無法忽視的那種電影。
苗月的劇本加上劉畢戈的導演，讓這部劇充滿了一種文人風骨。諜戰片裡要有這樣的氣韻，不是罕見，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但他們做到了。
陸嚴河回到了威尼斯。
他抵達機場的時候，距離閉幕式開始都已經只有三個小時。
他還需要趕緊轉車，然後改快艇走水路，一路急急忙忙地來到酒店，換衣服，做髮型，出門的時候，閉幕式的紅毯環節都已經開始了。
因爲實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趕上——
路上堵得要死。
劉畢戈、苗月、溫生明他們先行踏上了紅毯，進入電影宮。
現場的媒體看到陸嚴河沒有跟他們一起出現，頓時有些失望。
在接受採訪的時候，中國媒體記者問劉畢戈：“陸嚴河不來嗎？”
劉畢戈笑着說：“他在飛奔而來的路上。”
聽到這句話，對方眼睛瞬間亮了。
劉畢戈說：“沒有想到你們也還留在這裡，我看好多中國媒體都已經回去了。”
“我們經費稍微充裕一點。”對方笑了笑，“而且，我們今年兩部中國電影都出現在了閉幕式紅毯上，我留得太值了！導演，等會兒閉幕式結束以後，我們可不可以跟劇組約個專訪？”
劉畢戈看了看苗月。
苗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行啊，我們約時間。”劉畢戈說，“但是我也不知道大家接下來的安排，不一定能全員到齊。”
“當然，一切以你們的時間爲準！”記者欣喜若狂。
-
陸嚴河下了車，在鄒東等人的護送下，終於進入了紅毯候場區。
周圍人多得跟個菜市場一樣。
陸嚴河一現身，周圍人的手機和攝影機就轉了過來。
“陸，今晚你能拿最佳男演員嗎？”有一個外國人問。
陸嚴河說：“你應該去問評審們？如果我說了管用，全世界的最佳男演員都是我的。”
大家哈哈大笑。
“祝你好運。”
陸嚴河笑容滿面地跟他們打招呼。
現場的安保和引導員們在注意到陸嚴河出現以後，馬上開始給他協調出場。
耳機裡的指示很明確，在他登場前後，都空出兩個人的身位。
簡而言之，在陸嚴河身邊，不能像菜市場一樣“人擠人”。
陸嚴河現身之後，全場都歡呼了。
官方的攝影機懟着他拍了將近三十秒鐘，隨後，換了別人，沒多久，又切回了陸嚴河。
陸嚴河在現場被兩個媒體抓着採訪。
一個人問：“陸，你臨時趕回來，是收到了消息，今天晚上你會拿獎嗎？”
“我不知道啊。”陸嚴河搖頭，“我只是跟劇組一起參加閉幕式，但我差點兒趕不上，所以來晚了，他們都已經先進去了吧？”
“是的。”
另一個人問：“陸，我們聽說《捕蠅紙》會在今年上映，是真的嗎？”
陸嚴河驚訝地看着這個外國記者：“你的消息好靈通啊。”
但也就說到這裡了，沒有再說具體的消息。
他笑着跟大家揮了揮手，進了電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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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
馬致遠的直播間，正有兩萬多人在觀看。
作爲一個已經跌下來的往日頂流，他的直播間數據充分說明了，什麼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馬致遠搞直播，也不是賣貨，就純叭叭。
“嗯，我很快就會回到舞臺上的。”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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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這麼說，卻沒有多少人信。
一些新來的、他的遠古粉絲還在歡欣鼓舞，說太好了。
馬上就有一些直播間的“老人”說：別激動了，他過去這話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也沒有見他兌現過，他已經爬不起來了。
馬致遠看到這樣的彈幕，冷笑一聲，說：“瞧不起誰呢，我告訴你，一個月之內，我就會正式復出，你們等着瞧吧。”
有人馬上說：就算你復出了，你以爲還有人喜歡你嗎？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不會真的還有女孩子喜歡你吧？
馬致遠：“我再說一遍，我從一開始就說過，這件事是我的錯，但她就沒問題嗎？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根本沒在一起，只是上個牀，她意外懷孕，我就要跟她結婚？是誰非要把孩子生下來的啊？孩子生下來了，我少付了一分錢的撫養費嗎？我是個渣男，但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騙過人，你去問她，我是不是早就跟她說清楚了這些？”
彈幕間馬上爆了。
一羣人罵他。
當然，也有一羣人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馬致遠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根本不在意別人罵他了。
但是，直到有很多人在彈幕間說：
——就你這樣的人，憑什麼做偶像？跟陸嚴河比起來，差遠了。
——就算你復出，你當年身邊的人現在都什麼位置了，你見到他們，不寒磣嗎？
——能不能跟你的師兄學一學啊？人怎麼做到這麼無恥還洋洋自得的？
——陸嚴河今天說不定馬上要拿下第二座國際四大電影節的影帝了，你還在這裡跟瘋狗一樣亂叫。
……
馬致遠氣得眼瞬間紅了。
他對着鏡頭破口大罵：“你們還真拿陸嚴河當回事啊？他這麼牛，這麼優秀，這麼了不起，他不也是一個小三生的嗎？他是私生子，你們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