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藥三分毒。
何況是這種未經實踐過的初成品。
沈軒思緒急轉。
改良淨基丹之事，在成功之前，不可外傳。
僅限於核心五人組。
寒玉真人肯定不行。
結丹真人，服用淨基丹完全無效。
同理，李如意也排除。
冥修，其魂基，和修士的道基靈海，區別極大。
剩下的，僅有自己、柳冰語、呂正英。
沈軒看了眼柳冰語。
默默把柳冰語排除。
柳冰語吃出事來，他都不知怎樣和寒玉師尊交待。
看來，最適合以身試藥的，便只有自己和呂正英了。
或者，另外尋找一個值得信賴的築基境修士。
沈軒將呂正英叫進洞天福地。
將試丹事情告訴他。
“這是淨基丹？”
“改良版的，效果可能僅有原版五分之一。”
“若是真人許可的話，呂某願意試藥。”
沈軒怔了下。
他沒想到，呂正英如此乾脆。
呂正英笑道：“呂某資質低劣，僅是下品道基。即使用破階靈丹，也很難突破到築基後期。”
“既然如此，呂某來試藥，最好不過。”
“反正，呂某又沒損失。”
“這可是真人親手煉製出來的淨基丹，怎麼也要賣上萬靈石一枚。”
“呂某能免費服用如此貴重的靈丹，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此話一出。
在場的四人皆有笑意。
呂正英沒有說錯。
他就是最好的試藥人選。
至於丹毒。
對一個道途斷絕、突破無望的築基中期修士來說，怕什麼丹毒！
按照淨基丹原理，道基品質越差，雜質越多，效果越好。
“你服用此枚靈丹後，立時打坐調息，煉化藥力，將藥效詳細記錄下來。”
“好！”
呂正英盤膝而坐，五心向天。
吞服下寒玉真人剛煉好的靈丹，閉上眼眸，運轉靈力，煉化藥力。
呂正英身上，靈力涌動，氣息變得強勁起來。
他的臉上，抹出一絲驚訝之色。
靈丹化成絲絲靈液，溶入其道基靈海中。
這些靈液在道基靈海中，吸附了一些渾濁的細微雜質，融成一團，從丹田中流淌出來，沿着五臟六腑，涌到喉間。
呂正英張口一噴。
一道微黑的靈液，被其噴射出來。
身體彷彿輕盈了一些。
道基靈海的運轉，也比以往順暢了一點。
這就是淨基丹的效果？
呂正英有些愕然。
“下次，要噴到這個杯子裡。我還要化驗！”
沈軒提醒說道。
“啊！化驗是什麼？”
“你不懂。總之，按我說的做。”
沈軒懶得解釋。
將地上的微黑靈液攝取一些，放入杯中。
“感覺怎麼樣？”
呂正英一五一十的告知衆人。
“李道友，你怎麼看？”
“再多試幾次，才能確定藥效。”
“好！請師尊再煉一次。”
“吾明日就開爐！”
第一次成丹，連寒玉真人，都顯出一抹喜色。
顯然，他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萬事開頭難。
有了第一次成功經驗，後面的實驗，便容易多了。
……
幾天後。
雜務殿。
庫房。
靈丹堂真人親傳黃遠，一臉不悅地對庫房執事抱怨。
“我上次來，便叫你們多進些赤玉果，怎麼又沒了？”
庫房執事滿是歉意地解釋道：“黃長老，半月前庫房進了一批赤玉果。不過，很快便被其他長老兌換走了。”
“那月魂花，又是怎麼回事，怎麼也沒有？”
“被其他長老兌換走了。”
“你別告訴我，定風草、望崖花這些，都被其他長老兌換走了？”
“是的，被其他長老兌換走了。”
庫房執事一臉無奈的說道。
黃遠銳利的眼神，盯在庫房執事身上。
“這麼巧？”
“弟子不敢欺瞞黃長老。”
“諒你也不敢。”
黃遠冷哼了一聲，問道：“被誰兌換走了？”
“宗門規定，不得對外泄漏兌換庫房靈物之人的身份。”
“我不管！我們靈丹堂煉丹任務重，你們雜務殿不提供靈藥，這也沒有，那也沒有。”
黃遠眼神陰冷：“你們雜務殿，對我們靈丹堂，有意見？”
“還是特意阻礙我們靈丹堂完成煉丹任務？”
“弟子不敢！”
庫房執事趕緊行禮。
“將你們的主事長老叫出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想怎樣！”
“黃長老稍候，弟子這便去請呂長老。”
不多時，呂正英來到庫房。
“稀客啊！呂某見過黃師兄。”
“我且問你。赤玉果、月魂花、定風草、望崖花等等，這些靈藥，庫房怎麼全都沒有？”
“黃師兄，這些靈藥，不是沒有。是最近比較緊俏，每次剛進貨，便被人兌換走了。”
“誰兌換走了？”
“宗門規定，不得透露。”
黃遠瞪着呂正英好一會。
“靈藥缺失，耽誤了宗門煉丹任務，你們雜務殿要負全責！”
呂正英陪着笑臉。
“黃師兄，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需要的靈藥寫個單子，我儘快採購。”
“一旦庫房有貨，立馬通知你。”
黃遠這才稍微平息心中怒火。拿出一枚空白玉簡，烙印進靈藥名稱和數額。
“拿着！下個月，我要見到這些靈藥。”
“否則，你就等着被宗門發落吧！”
呂正英笑眯眯回道：“好的。黃師兄放心，我親自去辦。”
“絕不會耽誤黃師兄的事。”
等黃遠走後。
庫房的幾個築基弟子私下竊語。
“這靈丹堂的黃師兄，也太霸道了！”
“沒辦法。誰叫人家是靈丹堂的。”
“是啊，靈丹堂的，就是囂張。整個宗門的靈丹都依賴他們。”
“這話我可就不同意了！若不是小孤峰獻出巨爐煉丹之法，他們靈丹堂，能成什麼事！”
“就是。這麼多年來，也沒看他們做出什麼成績！連清靈丹都賣得那麼貴！”
幾個築基弟子議論紛紛，羨慕之餘，心裡有一些不甘和嘲諷。
呂正英默默退出庫房。
這時，一個雜務殿執事迎了上來。
“呂長老，真人要見你。”
“好。我這便去。”
通玄真人辦公大殿。
“呂正英，爲何庫房高階靈藥少了這麼多？”
“稟真人，是宗門師兄兌換走了。”
“是靈丹堂的弟子兌換走的？”
“不是。”
通玄真人奇道：“那是誰？這麼大的手筆，普通弟子可拿不出這麼多貢獻點。”
呂正英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是寒玉峰的沈軒沈師兄。”
沈軒用宗門貢獻點，兌換宗門裡二階中品靈藥，沒有違反宗門戒律。
只不過，普通弟子，一是沒這麼多貢獻點，二是不會兌換這麼多靈藥。
“他要這麼多靈藥幹什麼？”
“難道，他在修行丹道？”
這一次，呂正英沒有回答。
嚴格來說，這些靈藥，都是寒玉真人用掉的。
改良淨基丹之事，在沒有成功前，不能對任何人提及。
包括眼前的頂頭上司通玄真人。
這是寒玉真人親口叮囑他的。
“算了！呂正英，你趕緊去聯繫，多進一些靈藥。靈丹堂的人，都投訴到執法堂去了。”
“說我們雜務殿玩忽職守，尸位素餐，阻礙他們完成宗門煉丹任務。”
“是，我這便去安排。”
等呂正英離去後。
通玄真人心中暗忖。
“奇怪，這沈軒，又在搞什麼名堂。”
他對沈軒搞出來的巨爐煉丹、引雷大陣，印像深刻。
這些屬於旁門左道。
卻給宗門帶來巨大利益。
相當於多了幾條三階靈脈。
要知道，在宋國，很多年沒發現新的三階靈脈。
開荒也僅限於二階靈脈。
通玄真人沉思良久。
還是沒想通其中關節。
印像中，沈軒是一名很不錯的符師。
若是改修丹道。
短時間內，很難做出什麼成績。
而且，如此一來。
沈軒原本就和靈丹堂弟子關係緊張。
前不久，還將長生真人的一名親傳，送到陰煞洞裡，禁閉三十年。
以後，爲爭取煉丹資源，勢必對立，矛盾加劇。
“算了，這些事和吾無關，隨他們折騰吧。”
通玄真人暗歎一口氣。
他雖然看好沈軒。
卻也不會爲了沈軒，去得罪靈丹堂。
……
寒玉峰。
洞府。
沈軒對雜務殿庫房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即使知道，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他的道心。
沈軒答應過寒玉真人，一定會刻苦修行，凝結內丹。
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有些尷尬。
表面上，是兩脈親傳。
實際上，小孤峰和寒玉峰，都是青雲宗十八峰是墊底的存在。
都是女真人，一個實力堪憂，一個沒有背景。
在很多宗門子弟眼裡，沈軒始終是沒有根腳的散修出身。
縱使戰力驚人，也只是一個高級炮灰耗材。
除非他能凝結真丹。
可是，凝結真丹，哪裡那麼容易！
這麼多真人親傳，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世家子弟，從小精心培養，各種高階修真資源應有盡有。
儘管如此，真人親傳中，能凝結真丹的，十不存一。
沈軒戰力再厲害，若不能凝結真丹，終究只是一介莽夫而已。
所以，沈軒的目標很明確。
接下來的修行，圍繞凝結內丹這個目標。
淨基丹，便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師尊寒玉真人已經煉出第一枚合格的淨基丹。
剩下的，便是反覆試驗，優化配置，降低成本。
可以說，成功在望。
沈軒分別向上官家、丁家，還有鐵問道，寫去秘信。
讓他們想方設法，屯積赤玉果和其它各種靈藥。
呂正英那裡，更是不遺餘力，利用其雜務殿採購長老的身份，一直在屯積高階靈藥。
保證日後淨基丹主材輔材供應。
沈軒做完日常修行功課後。
從儲物袋裡，拿出前不久獲提的赤色玉石。
“凌振峰說，這是魔蛟血石，蘊含了魔蛟精血，不知道是否有用。”
沈軒心中暗忖。
神魂感應，那是相當的興奮。
“不管了！試試便知。”
“以我如今的修爲，何必瞻前顧後。”
沈軒下定決心。
嘗試用神秘玉符來煉化魔蛟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