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霍夫堡宮。
弗蘭茨指了指辦公桌上放着的報紙,馬克西米利安看到頭版上正是他在伊斯坦布爾解放奴隸的照片。
那些獲救者都感激地向他跪拜行禮,還有他幫忙檢查獲救者健康狀況的圖片。
馬克西米利安滿不在乎地將手放在腦後,漫不經心地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
弗蘭茨又拿出了一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同一幅畫面,但由於拍攝的角度不同,馬克西米利安剛剛還光正偉的形象瞬間變得齷齪起來。
“我什麼都沒做!”
馬克西米利安剛要解釋,就被弗蘭茨敲了一下。
“又把祖訓忘了?你做事太不小心是一方面,凡事都要講道理也是個壞習慣。
別人既然想誣陷你,難道還不知道你會解釋嗎?
吵架是吵給別人看的,你只有讓別人看起來像個勝者才能贏。”
“你不就比我大一歲嗎?憑什麼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首先,我比你大一天也是你的兄長。其次,我是奧地利帝國的皇帝,這是我的地盤。
第三,我還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實際掌舵人,父親和大伯的情況,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最後別想打岔,你要救人,要麼只救眼前人,要麼就救所有人。
另外你看不出那些奧斯曼人是在踢皮球嗎?什麼都敢接早晚會害死你。”
馬克西米利安撓了撓頭,不太情願地說了一句。
“謝謝。那些奴隸的事情麻煩你了。”
房中突然安靜下來,不一會兒馬克西米利安便準備起身離開。
“慢着。”
“我不會去那不勒斯的,我會老老實實留在家裡。”
“不,你帶回來的那些人不可靠,不要和他們扯上關係儘早處理掉。”
“你監視我?”
“你身邊突然多了一羣土佬,我想不發現都難。”
“你憑什麼說人不可靠?你身邊來歷不明的人更多!”
“你以爲你是獵人?其實你纔是獵物!如果你能掌控全局,我會管你用的是什麼人?”
弗蘭茨沉默了一會,比起讓馬克西米利安留在國內去禍害北意大利,還不如讓他出國折騰。
“滾吧!自求多福!”
馬克西米利安離開之後,路德維希走了進來。
“兄長,抱歉”
“手給我看看。”
路德維希的手上還纏着厚厚的繃帶,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下次別這麼衝動,多和其他人商量。實在不行還可以回來找我,找母親,找父親,家裡人都會給你撐腰的。
少和馬克西米利安玩,這傢伙思維不正常容易把你帶壞了。”
“嗯。”
路德維希點了點頭。
弗蘭茨又補充道。
“這一段先休息一下,不要鍛鍊了。把手傷養好了再說。”
“嗯。”
“攻擊面部是正確的選擇,但進攻三角區域就行,別往人額頭上招呼,會傷到手的。”
路德維希舉了舉自己沙包大的拳頭,弗蘭茨搖了搖頭。
“鍛鍊過也沒用。前額的骨頭比手指堅硬太多了。”
“嗯。”
“你打的人是奴隸販子,是一羣該死的人,所以你不用有任何愧疚。”
“嗯。”
“你救的人我爲他們蓋了一家福利院就以你的名字命名了,他們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抱歉,兄長。我看到那些人被裝在一個狹小逼仄的籠子裡,我”
弗蘭茨拍了拍路德維希的肩膀。
“你是個善良的人,你不必爲此感到抱歉。換成是別人一定也會拔刀相助的,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你只要健康、開心地活着就好。剩下的問題,我們會幫你解決。”
“謝謝,兄長。”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你得替我出席新北方火車站的建成儀式和聖斯蒂芬大教堂的彌撒,以及兩場舞會。”
“好的,兄長。”
路德維希走後,奧爾加從一旁鑽了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說什麼就說吧。”
“沒什麼。”
“你想說我的懲罰太輕了嗎?”
奧爾加沒有回答,弗蘭茨則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每個家族面對的情況都不同,路德維希只要活着我就很開心了。
至於馬克西米利安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而且他也要成爲國王了,現在懲罰他既沒用,又不合時宜。還是讓他碰一碰釘子吧。”
奧爾加認爲這是弗蘭茨私事,她不想被當成一個多嘴多舌的女人便岔開了話題。
“難道你真打算強令奧斯曼帝國解除奴隸制嗎?我的兄長亞歷山大向我父親提過很多次要解放農奴,但都遭到了父親的嚴厲訓斥。
我父親和母親每次閒聊的時候,都說這個國家早晚毀在我哥哥手裡。農奴制是國家的根本,如果農奴制垮了國家也就完了。”
“我明白你的擔憂,但國家和國家也是不同的。奧地利剛剛完成了農奴制改革,也就是發生了一點點小插曲而已。
而且奧斯曼帝國是否解除奴隸制並不是我關心的問題,我只是要求奧斯曼人釋放所有的白人奴隸而已。
在這一點上,我想你父親會和我持同樣的觀點。我們的行爲是正義的。
至於戰爭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奧斯曼人不過是紙老虎而已。”
“那英國人呢?”
“英國人確實很強大,但近東畢竟是我們的主場。而且奧地利和俄國也很強大,現在只希望你父親那裡不要太猶豫就好”
事實上尼古拉一世可沒有半點猶豫,畢竟是沙皇御駕親征,俄軍的行動速度比平時可不是快了一星半點。
五十天的路程,尼古拉一世僅用了二十一天就趕到了。
同一時間奧地利也在向多布羅加增兵,畢竟控制瓦拉幾亞和摩爾達維亞要比想象中容易得多,並不需要太多兵力,而且必須提防奧斯曼人狗急跳牆。
此時阿爾布雷希特手中的兵力已經達到了近八萬人,再加上沙皇率領的三十萬大軍,以及俄軍先頭部隊的兩萬殘兵,此時神聖同盟和奧斯曼人的兵力已經發生逆轉。
奧爾馬帕夏雖然一直在拼命的增兵、構築防禦工事,但他看着河對岸越來越多的敵軍卻越來越沒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