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 俾斯麥的殖民日誌
俾斯麥很鬱悶,他從不覺得自己普通,但他對於海外殖民真的是一竅不通。俾斯麥從未研究過該如何與土著交流,但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命令是絕對的,他也只能執行。
腓特烈·威廉四世可是真的一心只想玩死這個把自己襯成白癡的大臣,他絕對不能忍受這種屈辱。
於是乎俾斯麥得到了兩萬塔勒的啓動資金,以及三百名囚犯組成的殖民團隊。
其實腓特烈·威廉四世之所以會做的這麼明顯,主要是他對殖民活動的瞭解十分有限,他以爲殖民地就是靠流放犯發展起來的。
但這可苦了俾斯麥,他一面要拿着不多的資金聘請專家和海員,還要降服腓特烈·威廉四世送來的囚徒。
整個普魯士王國對殖民地有了解的人都不多,出過遠洋的人就更少。但好在隔壁的丹麥和荷蘭並不缺少這種人才,而且此時正處於低谷期的普魯士王國內懷才不遇的人也不少。
所以還真被俾斯麥東拼西湊拉起了一支團隊,至於那些囚徒也都被他說服了。只不過有些是靠道理,有些靠的則是物理。
於是乎俾斯麥便開始選定殖民的目標,但很不幸北非和西非幾乎所有的地區都有人捷足先登,就算沒有殖民地也被劃爲了某國的勢力範圍。
尼日利亞地區名義上還沒被殖民,但英國人已經趁着其內戰的時機佔領了河口,並且在其內部扶植了傀儡上臺。
加蓬地區也被法國以打擊奴隸貿易之名“保護”了起來,安哥拉南部地區葡萄牙還沒實際控制,但英國人的觸角已經深入其中。
東非地區也基本被英、葡、奧三國瓜分,只剩下人口數量衆多且強大的阿比西尼亞帝國。
其實俾斯麥還真打過這個國家的主意,但在反覆權衡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計劃。
主要是阿比西尼亞夾在奧地利和英國勢力範圍中間,一旦蘇伊士運河開通這裡的戰略價值將會急劇上升,他怕普魯士守不住這裡。
雖說阿比西尼亞地區尚未完全統一,但特沃德羅斯二世已經展現出了完全不同於其他非洲國家君主的明智和果決。
最終俾斯麥選定了馬達加斯加島,這裡內部分裂嚴重,君主昏庸暴虐,最重要的是還沒有列強染指。
不過他手下只有三百人要打下一個擁有數百萬人的國家還是有些癡人說夢,於是乎俾斯麥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拉娜瓦洛娜一世以殘暴的統治聞名,在她的統治下所有人都活在隨時可能死亡的陰影之中。
所以在伊梅里納王國反對女王的勢力有很多,其中剛好有一些人信仰基督教。拉娜瓦洛娜一世又剛剛對伊梅里納王國內部的基督徒展開過大屠殺,俾斯麥要拉攏的對象便是教會。
而在所有國家教會中最有實力的便是奧地利帝國的教會,俾斯麥很快就鎖定了出身高貴且身居要職的年輕主教阿爾弗雷德·塔菲。
這位年輕主教的教區剛好就在東非,而他本人更是東非總督愛德華·塔菲的親弟弟。
俾斯麥簡直想象不出比這更加完美的人選,然後老狐狸便跑到巴加莫約開始了忽悠。
正巧阿爾弗雷德·塔菲也想做出一番事業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於是乎雙方一拍即合普魯士建立一個只信仰天主教的殖民地,而阿爾弗雷德·塔菲和他的教士兄弟們可以自由傳教,並且拯救基督徒,甚至可以建立一個教權國。
剛剛年滿十八歲的主教大人立刻開始搖人兒,但俾斯麥卻怕引來過多關注而被識破便以害怕夜長夢多爲由催促阿爾弗雷德·塔菲儘早行動。
年輕的主教大人被人隨便一激就決定提前行動,將近兩千人的隊伍就趁着夜色來到了薩卡瓦拉人的部落。
兩人喝了一杯薩卡瓦拉人首領遞過來的茶之後便不省人事,等他們清醒之後營地裡充滿了血腥之氣,薩卡瓦拉人正從那些衣着華麗的教士屍體上剝下他們的戰利品。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屍體,有普魯士人的,有土著的,更有奧地利人的。岸邊還有兩艘被焚燬的船隻還在冒着青煙
這時俾斯麥和阿爾弗雷德·塔菲怎麼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破口大罵,可那位薩卡瓦拉人的首領就好像沒聽見一般把他們裝進了籠子裡,然後掛在扁擔上就上了路。 路上俾斯麥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一些,雖然對方是趁着夜色偷襲,但這一次來的可都是精銳不該被人打的這麼慘纔對。
這時俾斯麥突然摸到了鬍子上的結痂物,上面還有血跡。此時他終於明白了,薩卡瓦拉人獻上的茶裡有毒。
很多人在戰前就失去了戰鬥力,再加上自己和阿爾弗雷德主教失蹤才導致一敗塗地。
想到此處俾斯麥不禁更加鬱悶,他就不該遵從什麼貴族理解,更不該信那些該死的土著。
出於羞惱,以及他的強烈的自尊心,俾斯麥抓着籠子一面奮力搖晃,一面大吼“有種單挑!”
在俾斯麥的不斷努力之下,吊着籠子的繩索終於被晃斷了,籠子落地卻並沒有散架。
結果就是俾斯麥在被一頓毒打之後被堵住了嘴,並以四馬攢蹄的方式吊了起來。
走了不知道多久,俾斯麥和阿爾弗雷德·塔菲被關進了同一間牢房。兩人四目相對,俾斯麥率先開口說道。
“阿爾弗雷德主教,您恐怕要被教會封聖了。”
“真希望我的犧牲,能換來您的自由。不過我猜普魯士政府會爲您發勳章吧?”
俾斯麥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不一會兒有人送來了食物和水,阿爾弗雷德·塔菲開始默誦起了經文。俾斯麥倒是沒管那麼多,直接大快朵頤起來,畢竟這一路上他可沒少遭罪。
“主教大人,您怎麼不吃?”
俾斯麥好奇地問道。
“我要絕食抗議他們卑劣的做法。”
阿爾弗雷德·塔菲倔強地說道。
“有個屁用!你不會以爲他們還能放了我們吧?他們只是想羞辱我們,再讓他們的那些臣民看看我們是如何苟延殘喘的。”
其實阿爾弗雷德·塔菲還真沒俾斯麥想的那麼多,他只是有些後怕。
“您就不怕食物裡有毒嗎?”
俾斯麥聽後開懷大笑。
“主教大人,您真幽默!我們已經是案板上的魚了,他們還有必要下毒嗎?還是吃飽了纔有精神。”
“你要做什麼?”
“讓他們付出代價!”
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