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希倒是一直沒放鬆對英國人的警惕,雖說馬耳他島的海軍基地幾乎是個空殼子了,但誰知道英國人會不會來個回馬槍,畢竟此時沒有衛星。
弗里德里希只能在地中海內設置大量前哨用來預警,其實他個人倒是希望能和英國海軍打上一場。
之前的多次勝利已經給了奧地利海軍足夠的信心,同時隨着更多更先進的武器的應用,弗里德里希對於在海上戰勝英國皇家海軍有十足的把握。
只不過想要全殲卻不太現實,天氣、灘礁、岸炮能左右海戰戰局的因素太多,除非是英國人選擇主動進入奧地利的海域,否則很難實現。
弗蘭茨之所以設置如此苛刻的條件,說到底還是奧地利帝國海軍的家底不夠厚實。
英國人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捲土重來,但奧地利海軍只要失敗一次瞬間就會從一流變成不入流。
而且幾乎沒有翻盤的可能,弗蘭茨想把艦隊再次拉到如今的規模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
五年時間基本上就宣告了奧地利帝國海軍夢的破滅,連衝出地中海,甚至亞得里亞海都會成爲奢望。
不過這一次的主角並非是奧地利
謝夫凱芙扎太后和奧斯曼高層在得知俄國人的條件之後都傻了眼,打又打不過,談又談不攏,這簡直是他們能想到最絕望的情況。
“請允許我國地中海艦隊進入黑海。”
斯特拉特福子爵決定採取科林·坎貝爾的建議讓海軍來干涉俄國的下一步行動。
不過前者到沒後者那麼天真,他並不是要讓英國海軍夾在俄國和奧斯曼之間充當擋箭牌,而是要取得黑海的制海權,阻止俄國通過海上進行補給。
這是皇家海軍司令威廉·西蒙斯給出的建議,畢竟誰也不想當炮灰。而且對經濟和物資的雙重封鎖一直都是英國常用的套路。
俄國可能短期內不怕經濟封鎖,但幾十萬大軍的補給可不是小數目,想通過陸地補給沒有鐵路支撐的話就需要近百萬的勞工。
此時英國人對鐵路的作用認識也沒那麼深刻,實際上他們是根據反法戰爭時期的經驗判斷的。
不過這種經驗用在俄國人身上正合適,負責處理近東事務的英國官員們一致認爲俄軍在失去補給之後就能學會心平氣和地說話。
很快英國、奧斯曼的聯合聲明就被送到了沙皇面前,尼古拉一世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讓前來的英國特使覺得很有面子。
但是尼古拉一世震驚的並不是英國參戰,而是奧斯曼人再次公然違背《溫卡爾-伊斯凱萊西條約》。
然而尼古拉一世剛要發作,一旁的官員就悄聲提醒道,之前在波蘭叛亂期間作爲英國停止支持波蘭的條件《溫卡爾-伊斯凱萊西條約》已經被廢除了。
這讓尼古拉一世頓時疑心大起,他甚至懷疑這是英國人計劃好的。其實不用懷疑,在英國人的角度上就不可能允許俄國人獨佔黑海。
如果不是弗蘭茨多次從中作梗,《溫卡爾-伊斯凱萊西條約》早就該被《倫敦海峽公約》取代了。
驚怒交加的尼古拉一世態度還是十分強硬,只不過在對英國、奧斯曼進行威脅時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最大的標誌便是這一次英國的特使沒有被趕出去,而是被請了出去。
首相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切爾尼雪夫立刻說道。
“陛下,如果英國人在海面上進行全面封鎖,那麼我們的物資就只能通過陸地補給。
我國的國力經不起這樣的長期消耗.”
尼古拉一世看向了財政大臣弗龍琴科,後者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想出一個讓沙皇滿意的主意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弗龍琴科靈光一閃。
“之前的戰爭中都是奧地利人通過多瑙河給我們提供物資,我們可以花錢從奧地利帝國購買戰爭物資。”
這個主意深得人心,畢竟和奧地利帝國做生意,他們好像就沒虧過本,而且還能拿到一定的回扣。
於是乎營帳之內一片贊同之聲響起,尼古拉一世稍稍鬆了一口氣。
然而很快俄軍就收到了一個不那麼好的消息,多瑙河下游的河道情況非常差,泥沙淤積、河道淺窄,配套的碼頭等基礎設施建設落後,通行和承載力遠不如中游和上游。
此外貝爾格萊德被稱爲“巴爾幹之鑰”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鐵門峽谷的存在,這道天險大大增加了運輸成本。
如果只維持俄軍的補給,問題不大,但這一次奧地利帝國也出動了三十五萬軍隊。
其實最大的問題是弗蘭茨爲了穩定瓦拉幾亞和摩爾達維亞的局勢,需要向兩地穩定且大量地輸出人力和物資。
尼古拉一世正在糾結之際,他又收到了一個不怎麼好,但也不怎麼壞的消息。
希臘王國的大使路德維希·馮·阿曼到了。
路德維希·馮·阿曼是一個巴伐利亞人,此前一直擔任奧托一世的私人顧問。
但在弗蘭茨的建議下奧托一世將路德維希·馮·阿曼任命爲了外交大臣,因爲奧托一世深刻地感覺到希臘本地的官員不值得信任,而德裔官員則要忠誠得多。
“尊敬的沙皇陛下,偉大的希臘國王向您致敬”
禮節性的開場白過後路德維希·馮·阿曼便直奔主題。
“沙皇陛下,奧斯曼人是我們歐洲人共同的敵人。我們願意爲這場偉大的戰爭盡一份力”
希臘要介入神聖同盟和英土同盟的戰爭,這讓尼古拉一世有一種莫名的滑稽感,他甚至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然而由於英國海軍的介入,尼古拉一世不得不心平氣和地聽取希臘人的意見。
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尼古拉一世居然出人意料地接納了希臘人爲盟友。
這讓很多俄國高官都感到莫名其妙,畢竟沙皇不止一次在人前表示自己對希臘王國的厭惡,對於雅典教會更是深惡痛絕。
尼古拉一世厭惡奧托一世,憎恨大希臘主義,巴不得希臘東正教立刻解散。
這些都是真的,但相較於對君士坦丁堡的渴望又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