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格萊德,奧地利帝國巴爾幹地區總部。
“可算輪到我們上了!真不知道去多布羅加有什麼意義。”
高瘦的參謀抱怨道。
“這不是幫助盟友嗎?我們不去俄國人就完了。”
一旁矮胖的同僚解釋道。
“完蛋了更好。俄國人真的能算得上我們的盟友嗎?那一百多萬的灰色牲口想想就嚇人,讓他們吃點虧沒什麼不好的。”
這其實大多數奧地利軍方高層的想法,幾百年間巴爾幹一直都是奧地利帝國傳統的擴張方向。
奧斯曼人是奧地利的世仇,而俄國人就是奧地利最大的競爭對手。俄國人要死就去死好了,現在應該是搶地盤的時候.
自從奧地利得到貝爾格萊德之後,軍方一直在爲進攻南塞爾維亞做準備,早就進行過無數次的軍事推演,對幾乎所有關鍵節點都進行了滲透。
尤其是在米洛什·奧佈雷諾維奇死後,塞爾維亞人一直在主動向奧地利帝國靠攏,畢竟再次吞併塞爾維亞的奧斯曼帝國真的不當人。
除了大規模的清算報復以外,還制定了相當苛刻的稅收和監察制度,塞爾維亞人的自治權利被取消,他們再次淪爲了下等民族。
特別是對於那些當年從奧地利逃到塞爾維亞的塞族人來說,即便是匈牙利人也沒有這麼不把他們當人看。
此外此時南塞爾維亞的土地開發程度很低,基礎設施建設也不完全,土地本身更是遠不及北方肥沃。
即便奧斯曼帝國的稅收比匈牙利更低,塞爾維亞人所能剩下的糧食也無法養活自己和家人。
奧地利在此時進攻南塞爾維亞可謂是佔盡天時地利人和,隨着阿爾布雷希特抵達貝爾格萊德,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就此拉開序幕。
奧地利帝國的軍隊分別沿着大摩拉瓦河、立姆河、白德林河從三面進入南塞爾維亞地區。
數量不到奧軍五分之一的土耳其軍隊除了要面對兵力、技術、後勤全方面碾壓自己的強敵以外,還要時刻小心四處起義的塞爾維亞人。
在無數帶路黨的幫助下奧地利軍輕易擊潰了駐紮在南塞爾維亞的奧斯曼守軍,此時的奧爾馬帕夏甚至不知道奧地利已經從西線發起了進攻。
在奧地利入侵南塞爾維亞的同時,奧托一世也開始了自己的征途。
作爲一個人口只有不到120萬的小國,希臘一直保有着一支超過十萬人的常備軍。
爲了這場戰爭他準備將希臘的兵力擴充到二十萬,正是因爲這個數字尼古拉一世才允許奧托一世上桌。
其實希臘參戰也是弗蘭茨許可的,畢竟希臘是奧地利制衡俄國的關鍵所在。
同時奧托一世想要在希臘站穩腳跟,實行改革就必須一直贏贏贏。
無論是從何種方面考慮,希臘都必須參與這場戰爭。此外奧托一世是真有一個大希臘夢,他爲了這個夢想甚至出售了自己在巴伐利亞的家產。
許多希臘人也受到了這個夢想的感染,他們紛紛加入軍隊,此時的希臘幾乎每戶家庭都參與了戰爭,或者有人蔘軍,或是在爲軍隊運送物資,又或者是爲軍隊提供刀劍、鞋襪.
奧托一世想要立刻圍攻君士坦丁堡,不過在他和弗蘭茨,以及奧地利軍事顧問的多次交流中認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希臘的實力不足,比起進攻君士坦丁堡,先奪取馬其頓和西色雷斯更加靠譜。
之前由於俄國的干涉,希臘被迫放棄了西色雷斯絕大多數的土地,這一次奧托一世可不想再次放棄自己的版圖。
西色雷斯和馬其頓都有大量的希臘人,這些人會爲希臘軍隊提供源源不斷的情報、兵員和物資。
理論上本該如此,然而凡事都有兩面性,在希臘王國還未宣佈介入戰爭之前,一些大希臘民族主義者就發動了起義。
於是乎伊斯坦布爾便收到了消息,奧斯曼的高層確實懼怕俄國和奧地利,但是對於希臘人卻沒有半分敬畏。
老實說絕大多數奧斯曼高層都認爲希臘人就是靠着歐洲列強的支持才能獨立的,他們不過是一羣無恥的竊賊,從奧斯曼帝國偷走了領土。
然而希臘距離伊斯坦布爾太近必須提防,所以奧斯曼高層一致決定從安納托利亞調一支八萬人的部隊配合西色雷斯的部隊討伐希臘。
西色雷斯和馬其頓的奧斯曼駐軍由於有了戒備,所以希臘王國的進攻並不順利。
奧斯曼帝國確實在走下坡路,但還沒有像後世巴爾幹戰爭時期一樣一觸即潰。
再加上戰場地形狹窄,雙方總計二十萬的兵力根本無法展開,雙方的士兵就猶如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幾公里長的戰線上。
其結果便是西色雷斯反而成爲了此時最血腥的戰場,雙方拿着簡陋的武器進行了一場高烈度戰爭。
希臘參戰最爲震驚的既不是俄國人,也不是奧斯曼人,而是英國人。
因爲的英國人目標始終是和談,但希臘的加入顯然加重了神聖同盟一方的籌碼,手握優勢俄國人就更不願意停戰了。
真將整個巴爾幹讓給俄國?那以後誰還能治得了這個龐然大物。
更要命的是奧斯曼人還希望英國可以出動艦隊去威脅希臘後方,但事實上英國和奧地利簽有海上互不侵犯協議。
現在奧地利帝國海軍縮在亞得里亞海,英國海軍在黑海活動,雙方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但如果英國海軍主動離開黑海去襲擊雅典,那麼奧地利人恐怕很難不將這種行爲視爲挑釁和對條約的背叛。
到時候英國面對的局面絕對會比現在更加惡劣,甚至在英國海軍主力離開黑海的這一段時間,俄國海軍也有可能趁機發起反擊。
英國人可不想賭,他們只想儘早進行和談。因爲時間每過一天局勢都惡化一分.
奧地利和希臘的進攻如火如荼之時,坐在多布羅加河邊釣魚的俄軍顯得尤爲尷尬。
尼古拉一世帶着三十多萬俄軍與奧斯曼軍隔河對望,這讓他的內心既不甘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