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這種自上而下的模式由於權力非常集中所以很容易造成腐敗。
在非洲一方面是缺乏娛樂場所,另一方面要經常回國述職,再加上經濟模式單一,貪污所得很難藏匿。
但在古巴則完全不同,不但有很多渠道銷贓,甚至在特定時期還有獨立的潛質。
弗蘭茨搖了搖頭。
“奧地利不是普魯士,更不是俄國。我們是一個國家,並不是一個軍營。”
“可我們還有外敵”
拉圖爾伯爵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施瓦岑貝格親王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有些疑惑地問道。
“陛下,您不會相信那些所謂的停戰條約吧?在那羣海盜眼中,所謂的條約就是一堆廢紙。
之前的幾次戰爭證明,只要局勢對他們有利,又或者他們覺得有利可圖,那些停戰協議就會被他們丟進紙簍。
您怎麼能相信那羣傢伙?”
“我相信的不是他們的人品,而是他們比我們更需要休養。此時發動戰爭對於英法來說並不明智.”
“可我們的敵人本來也不聰明,否則也不會來做我們奧地利帝國的對手。”
拉圖爾伯爵笑着說道,其他奧地利帝國的高層也跟着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很顯然這些年來的勝利已經讓他們有些得意忘形了。
弗蘭茨掃過衆人的臉。
“可見大家對帝國還是很有信心的。我很欣慰。我對帝國也很有信心,我們並不懼怕那些強敵。
反倒是他們該懼怕我們,不過我們是文明的國家,並不屑於使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而已。”
“陛下英明!奧地利帝國萬歲!”
會議廳內奧地利帝國的高層齊聲吶喊,其實他們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像與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共事是一種榮幸一樣,他們覺得爲弗蘭茨效力也是一種榮幸。
生在這個時代可以不用思考,只要去執行皇帝的命令就可以。
不過弗蘭茨並不喜歡這樣,他話鋒一轉。
“帝國的版圖不斷擴張邊防壓力肯定會增加,不過徵兵維持一支龐大的軍隊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衆人都沒敢說話,他們都不清楚弗蘭茨在想些什麼。維持邊疆不靠軍隊,難道靠嘴嗎?還是靠別人的自覺?
只是這些話太難聽,而且他們並不覺得這位皇帝陛下會那麼天真。
弗蘭茨當然不會那麼天真,他搞了這麼一堆爲的就是推行兵制改革。
此時的奧地利帝國還是以募兵制爲主,徵兵制只在少數地區施行。從整個人類歷史的維度看募兵制和徵兵制互有勝負,難分優劣。
然而僅從工業革命到二戰結束之前這段歷史來看,徵兵制無疑是先進、有效、符合時代發展的。
很多僞歷史戰爭學家甚至簡單粗暴地得出結論徵兵制(義務兵役制)+民族主義+工業化=無敵。
不過不管怎麼說徵兵制確實是最適合大工業時代和民族主義宏大敘事的兵役制度。
弗蘭茨並沒有讓自己的大臣們等太久,他很快給出答案。
“現在帝國軍隊的規模太過龐大已經超過了必要的範疇,不過我並非是要放棄軍隊、放棄武力。
恰恰相反,我們需要更強大的軍隊,更多的士兵。” 弗蘭茨的這番話給奧地利帝國的高層都搞糊塗了。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當然大家只敢在心裡說說,雖然有疑惑,但表面上還是維持着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弗蘭茨很不喜歡這樣,但這種至上而下的模式,很容易產生個人崇拜,以及唯上論者。
“我知道你們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我要說法蘭西並非一無是處。他們的義務兵制度很值得我們借鑑。
如果我們也可以採取義務兵役制,那麼就可以極大地降低軍事開支,提升戰爭潛力。
當初法國能以一國之力對抗整個歐洲,正是靠着義務兵役制挖掘出了法國的戰爭潛力。
在座的各位很多都參加過反法戰爭,我想各位一定清楚當時法軍有多麼悍不畏死,但各位可曾想過法軍爲何總是有那麼多悍不畏死的士兵?”
此時奧地利帝國的高層幾乎都經歷過反法戰爭,其中很多甚至還上過前線。他們當然記得法軍有多麼強大,但他們還真沒想過法軍因何而強大。
至於法軍爲什麼那麼多,當然是法國人多嘍。畢竟過去法國可是歐洲的人口大國,而不是此時這個多年未有人口增長的國家。
“陛下,您當時還小。過去法國可是歐洲人口第一大國。他們人多是正常的。”
“沒錯。而且法國佬的道德敗壞,他們專門在國外招募罪犯組建外籍兵團。那些邪惡的傢伙配不上您的稱讚.”
拉圖爾伯爵冷哼一聲。
“拿破崙是沒遇上您,如果遇到的是您和我們今天的帝國軍,他怕是要連夜逃到埃及去。”
安東元帥更是誇張。
“哪怕是拿破崙全盛時期,他的八十萬大軍也和亞平寧地區的叛匪差不多。我國最多需要三十萬人就能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弗蘭茨眼看着節奏被越帶越偏,無意中看了拉德茨基元帥一眼。
“陛下,恕我直言,此時帝國的軍力已經超過歐洲以往任何一個時代的任何一個國家。
您不必妄自菲薄.”
弗蘭茨一陣無語,看來用法國舉例子真不是一個好主意,這幫人太恨、太害怕法國,所以即便是面對一個已經作古的國家也要使勁抹黑它,彷彿這樣就能防止它死而復生一般。
“我們現在談論的不是孰強孰弱的問題,你們要搞清楚當時的法國爲何而強大。曾經的法國是靠着義務兵役制帶來的低成本和高士氣才得以與整個歐洲對抗。
承認對手強大並不可恥,戰勝並征服強大的敵人才是我們的榮耀。現在工業發展速度越來越快,士兵訓練的週期也在不斷縮短。
我們的制度必須符合時代,做出符合時代的改變。否則再強大的國家也終有滅亡的一天。”
奧地利帝國的高層中有人沉默、有人震驚,不過更多的人還是在高喊“陛下英明!奧地利帝國萬歲!”
弗蘭茨看向施瓦岑貝格親王,後者是前者此時最依仗的重臣。
“陛下英明!”
弗蘭茨徹底無語了,他明明不想搞一言堂,但現實卻是其他人很難跟上弗蘭茨的思路,並且因爲身份、地位、威望等諸多因素,甚至連一個敢當面反駁他的人都沒有。
在這一刻弗蘭茨產生了遲疑,但也只是這一瞬,他想到了一個詞“當仁不讓”。
弗蘭茨此時作爲奧地利帝國的皇帝,他沒有權利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