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慧是真沒聽到他們此前的對話，完全不理解三級氣泡是什麼。
緊接着，人影又是一閃，卻是玉琳夫子回來了。
按說出去征戰好幾個月，雖然書閣的戰鬥烈度不是很強，但是虛空旅行也是很熬人的。
不過玉琳夫子不是一般人，意念非常堅強。
她將跟隨的弟子安頓了一下，再次來到了紅葉嶺的戰艦。
至於說虛空中發生了什麼事，她解釋了一部分，剩下的細節，參與的弟子們也能解釋。
正經是她還想看一看，紅葉嶺後續要做點什麼。
聽到三級氣泡，玉琳夫子很乾脆地表示，“是阿修羅的氣泡，此番誅殺出竅，使用過。”
姜慧和苦海的長老齊齊默然，頓了一頓，後者才問，“原來是分級的？”
“三級不差了，”景月馨淡淡地發話，“阿修羅會自報的……不過你們不知道，能理解。”
姜堂主終究是心向閨蜜的，“也就是說，原來你們存貨也不多？”
“這東西用一點少一點的好吧？”景月馨看了她一眼，“算了，看你面子。”
“你還真夠敗家的，”人影一閃，曲澗磊出現了，他黑着臉發話，“這是面子的問題？”
“老大，我已經答應了，”景月馨鬱悶地嘆口氣，“我也要面子的。”
不遠處的偏執狂和沐雨交換個眼神——來了，這倆又演上了！
團隊所有人都知道，當着外人的面，內部成員不得起爭議！
哪怕外人走了之後，內部打一架都沒問題，但是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至於說曲澗磊和景月馨……在內部起爭議的時候都很少，就別說當着外人的面了。
“算了，那就這樣唄，”果不其然，曲澗磊輕輕一句揭過。
然後他看向苦海的長老，“聽說你們術尊……還有些好東西？”
“咳咳，”長老重重地乾咳兩聲，“曲嶺主，我是苦海的！”
“哦，”曲澗磊摸一摸額頭，“識海有點混亂，出竅的反噬……還有別的規則嗎？”
“沒有！”苦海的長老很乾脆地搖搖頭。
“我有，”姜慧很卻是毫不猶豫地表示，“阿修羅氣泡……一級的有嗎？”
“一級的也沒什麼意思，”曲澗磊不假思索地回答，“出竅仙尊看不上。”
“咦？”姜慧還真有點意外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在爲出竅仙尊發問？”
“空間規則嘛，”曲澗磊很隨意地回答，“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別的理由。”
“但是阿修羅氣泡的空間規則，是需要萃取的……這個話題，你們可能不太懂。”
別看他剛剛出關，聊聊數句，就直接掌握了主動權。
最起碼，苦海的長老是心服口服，又聊了兩句，敲定了交易，然後轉身離開。
然後曲澗磊纔看向了姜慧，“你還有什麼規則？”
“沒了，”姜堂主很自然地回答，“我是想如果有一級氣泡，看能不能申請破妄眼。”
破妄眼也是規則，是真實規則的一種，不過真實是一種統稱，沒有主體規則。
而且真實規則類別，初級階段通常都是有耐久的，強大歸強大，但是也有點雞肋。
不過曲澗磊反應過來了，“破妄……你想出竅？”
“誰不想出竅？”姜慧很自然地反問，“破妄眼又不是隻能用一次，你不想要？”
“我未必要用到它，”曲澗磊隨口回答，真實規則，說強很強，說弱也就那麼回事。
然後他轉頭看向景月馨，“枯榮和吞噬？”
吞噬比枯榮霸道得多，但是枯榮……真的是有點琢磨勁兒的。
至於說吞噬？這個好解決，就像苦海的長老想的那樣，小鼎可能需要。
不過上次小鼎吞噬的石罐，就是得自星辰殿烏耀的那個，可不是吞噬規則，而是熔鍊。
不管是曲澗磊、焦道人、易何，還是殘斧中的執念，對小鼎的判斷，都是天地熔爐類型。
此物可以主動熔鍊邪祟，所以上一次那個有熔鍊規則的石罐，曲澗磊就給了小鼎。
小鼎得了熔鍊，相當於是修復了自身能力的底限，確實比較認他。
但是它想發揮更大的戰力，提升吞噬的速度就很有必要了。
所以只衝吞噬規則，交易五百份修復液就絕對不虧。
不過再算上苦海的任務……這個就不好衡量了，好在景月馨應對得當，又搞了一份枯榮。
簡單來說，兩道規則換這麼多修復液，應該是雙方都可以滿足的交易。
五天後，兩家的交易全部完成，術院還真的搞來了守護規則。
其間的因果，曲澗磊不想過問，不過大概可以想到，重視守護的修者，不是特別的多。
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很多修者的意識中，自身強大了才能保護在意的人，這邏輯沒錯。
曲澗磊自認，如果沒有殘斧禮器和衆多英靈的話，他也絕對不會在意守護規則。
身爲講究人，他可以行守護的職責，努力做到問心無愧，但是……爲什麼要強求守護？
習慣了漂泊的遊子，哪裡都可以是家，哪裡也都找不到真正家的感覺，要守護什麼？
除非他可以跟景月馨在什麼地方徹底安家……算了，這種事先不要想了。
做爲正式的交易，紅葉嶺也交付了剩餘的凡俗戰艦。
至於大批戰艦的出現，沒有誰覺得意外，很多修者心中，已經默認了紅葉嶺的某些能力。
就比如說超大容量的儲物空間，又比如說……在兩州之間來去自如的傳送陣。
有些事情，對特權人士真的很平常，大家看破不說破就好。
接下來，確認了通道口被徹底封鎮，紅葉嶺的團級艦終於起飛，前往中州而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西牛懷州正在有大批人口在瘋狂涌入。
原本星辰殿的背書，就已經相當權威了，所差的不過是通道口沒有關閉罷了。
現在紅葉嶺誅殺出竅天魔返回，通道口又被封了，這不啻是第二重背書。
東盛現在有多平安，誰還能不知道？
只不過那裡排斥外州人，去那裡安家實在不容易，而西牛懷州都殺了出竅，也不差多少。
關鍵是這裡剛剛經歷磨難，人丁稀少，安家和置業都很方便。
這一股風潮，足足持續了四五年，以至於後來的西牛懷州的興盛程度，還略微勝過以往。
曲澗磊他們倒是沒關心這些，反正他們的老巢就是東盛了。
回到紅葉嶺半個月之後，殘斧終於有了反應，英靈們也都緩過勁兒來了。
面對第二道守護規則，他們都有點哭笑不得，“小曲，沒必要這麼着急吧？”
吸收規則不是越頻繁越好，量大固然管飽，但也可能撐到。
尤其是在這個過程中，禮器還吸收了誅殺出竅天魔的因果……抑或者還有氣運。
所以英靈們普遍覺得，可以稍微等一等。
想要修復殘斧這件禮器，會是一個極其繁複的過程，差的不止是規則和材料。
可以肯定的是，修復流程跟禮器所屬的世界有關，不過關於這一點，英靈們都不肯多說。
正經是他們建議，既然守護規則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吸收，何不考慮一下斷刀？
曲澗磊表示，自己會爲斷刀尋找殺戮規則，守護暫時不考慮用在它身上。
雖然他接連找到兩道守護規則，但並不意味着這種規則容易找到。
然後他開始請教，關於枯榮規則的使用法門。
果不其然，執念們對枯榮的評價一般，認爲上限就是修出神通，無法直指大道。
當然，能修出神通，那也很厲害了，無非是相較而言差一點。
至於枯榮所涉及到的歲月，那真的只是一點點，算是聊勝於無的引子。
假道學表示，修者使用枯榮修煉神通的話，歲月規則還要靠修者自己去感悟。
曲澗磊聽完之後有點猶豫，這個規則實在是太雞肋了。
用倒是還能用，隨身洞府那裡各種規則都需要完善，想必高仿會很高興地接受。
試煉洞府那裡也用得上，器靈從來不嫌這東西多。
再有就是……曲澗磊猛地想起一件事，“若是可以做爲引子……能激活時光之心嗎？”
“啥？”假道學有點意外，就連那位暴躁執念，聞言都冒出來了，“你有時光之心？”
“可能是時光之心……”曲澗磊取出那塊比拳頭大一些的物事。
“我去……”“我去！”“我去去去！！！”
若干個執念冒出來，“你的運氣要不要這麼好？”
看這些表現就知道，枯榮可以引發時光之心的時間規則，此前曲澗磊只是沒能力激發它。
曲澗磊在欣喜之餘，也有點無語，當初的時光之心，好像是跟殘斧收藏在一起的吧？
這些英靈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大……好吧，他們不得不休眠，也是有苦衷的。
感嘆了一陣之後，衆多執念居然很詭異地再次沉默了。
沉默了一個多小時，假道學纔不無遺憾地表示，“這個……可以用的地方太多了！”
到現在爲止，他對曲澗磊的家底兒也比較清楚了，挺頭疼該用到哪裡。
其他執念也是這種感覺，才沉默了下來——枯榮和時光之心的搭配，真的太強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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