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癸,你哭了!”
涵癸隨意的抹了抹溼潤的面頰唾棄道:“真特嗎艹了!我這樣的爛人也配感動。”
“這些年了我一直在悔恨,爲什麼我可以這麼不要臉,瓦倫當初是多麼活潑開朗的一個人,竟然被我變成……變成了一個冷漠嚴肅的機器,失去情感、醉心國務的機器。”涵癸面無表情的訴說着,似乎他痛罵的這個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瓦倫姐是自己同意的,你爛歸爛,但即便是這樁婚姻錯了,也不該是你一個人的錯。”幻釋陽客觀的評價道。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開解,其實我已經解脫了,這些年一直受苦的人是瓦倫,不過的確是你的出現給了我足夠的勇氣,讓我這樣的爛人也能夠真正的勇敢一回。”涵癸滿懷希望的看向幻釋陽。
“等等!我怎麼覺得哪裡不對?你的意思是……”
涵癸真誠的說道:“你不正是瓦倫期待的那個人嘛!擁有着改變大陸氣運能力的天機子。”
幻釋陽辯解道:“涵癸你可不要胡說啊!瓦倫姐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雖然相談甚歡,但絕對沒有任何超友誼的事情發生。”
“我當然知道!即使你是一個混蛋,瓦倫也依然會是最聖潔的王國公主,她有屬於她的氣節和德行。”涵癸眼神迷離的說道。
“你誇就誇了,非得順帶着罵我幹什麼?”
涵癸沒好氣的說道:“我羨慕你不行嗎?我把一切的阻礙打開,就是爲了讓瓦倫能夠解開心結,不受約束的去喜歡你。”
“不能吧!瓦倫姐對我最近態度挺一般的,你是不是想多了?”幻釋陽反駁道。
瓦倫這一個月來看見幻釋陽跟見了瘟神一樣,那態度豈止是一般啊!簡直是就像是在躲債一樣。
“那是因爲她的潛意識還不敢正視內心深處的想法,等她放下心中的負擔就好了,你這一身的痞子氣的確和她心中的英雄形象不符,但做的事嘛……都還馬馬虎虎。”
“喂,你夠了啊!”幻釋陽悶悶不樂的說道。
涵癸如釋重負道:“得了!我的往事也跟你說完了,指揮棒交給你,英雄還是狗熊看你自己的發揮了。”
“這還差不多!跟幻爺說說你這廢材還都有些什麼本事,幻爺好物盡其用。”幻釋陽語氣不善的詢問道。
“陛下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你小子一點虧都吃不得。”涵癸搖搖頭說道。
“別說廢話!現在主動權在我的手裡,你想反悔也晚了。”
“我是一名宗師級的銘文師!”涵癸充滿自信的說道。
“我去!我就說瓦倫姐怎麼修煉的,原來是有你這個裝備大師做後盾啊!”
“我也就這點東西能拿的出手了。”
天機大陸的所有修煉者都是以靈力爲基礎修煉,銘文師這種職業就是爲修煉者提供靈力裝備的存在,銘刻靈術的獸典、銘刻靈紋的武器和防具、甚至一些需要永久保存的秘笈都是出自銘文師之手。
“破船還有三千釘啊!月影王國這些年你還真是沒少幫襯。”
幻釋陽隱約間明白了爲什麼表面上看似奢靡腐爛,但月影王國卻依然能堅持下去的原因。
涵癸解釋道:“你對月影王國之前的誤解太深,以後你會慢慢了解的,你們有靈獸和天馬國有戰馬,這都是緊俏的戰略物資,可月影王國呢?夾在你們的中間看似安全,也有舉世聞名的美酒引人羨慕,可是那畢竟只是俗世之物,修煉者需要的是靈石和靈獸晶核,你們能交易的東西我們交易不來。”
“對不起!之前確實對這個國家有很多的誤解。”幻釋陽誠懇的道歉道。
來了這麼久,幻釋陽曾經的認知早就顛覆的差不多了,曾經對程一走私一事厭惡的態度也早已煙消雲散,與涵癸說的完全一樣,月影王國有諸多條件是不具備的,甚至許多修煉之物花高價也買不到,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幻釋陽稍微對靈獸份額一鬆口,老國王臉笑的像一朵花一樣燦爛。
“你能體諒就好!這個國家的百姓生活不容易,紙醉金迷何嘗不是一種對世態失望的表現,有很多人曾經都努力過可是苦於沒有修煉資源,巨月森林相比於羅瀾天差地別,這份唯一的源頭養活不起月影和天馬兩國。”涵癸感嘆道。
“你說起這些來還挺多愁善感的,也沒那麼冷漠了。”幻釋陽對涵癸認同道。
“我要是整天這麼冷着,那還有心氣去幫助瓦倫,渾渾噩噩過得這幾年我基本都在一門心思銘寫獸典,除了滿足王國的需要外,更多的是通過極月島的渠道爲瓦倫換取大量的修煉之物,我雖然廢了但也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這次你上島能平安歸來想必是沒少花錢吧!剩下什麼好東西了嗎?”幻釋陽機敏的問詢道。
涵癸有些後悔道:“我就不該提極月島,你這個人精啊!”
“互利互惠嘛!”幻釋陽笑嘻嘻的說道。
“紫級的火靈術符兩張,陣法大宗師的手筆,就這麼多你自己看着辦!”說罷,涵癸掏出兩張薄如蟬翼的長條紙張,紙上隱約有着一絲紅光流轉。
幻釋陽一眼便知此靈術符是極爲不凡之物,具體價值他也不好估量。
“你先收好吧!先收好……”涵癸的大方倒叫幻釋陽有點不好意思了。
涵癸隨手又將靈術符收回了儲物戒中,“你隨用隨說便是,想要別的我也沒有,該回去了!想說的說了能辦的事也辦了,折騰了大半個月我也要好好修養一陣了,不然死在路上可就太不划算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釋陽還是要感謝涵癸兄,此次出征必不負涵癸兄信任。”幻釋陽拱手作揖道。
涵癸冷哼一聲道:“大可不必,至少現在我還沒有完全認可你。”
“我們拭目以待!”幻釋陽目送涵癸離去。
“嗯!還有……”涵癸突然轉身吞吞吐吐道。
“還有事?”
“你也知道我身受重傷……就……哈!實在是有些難以啓齒。”涵癸面紅耳赤道。
“涵癸兄有話直說,釋陽不是愛傳閒話的人。”
“那我就說了,我的腹部重傷後不僅靈識、靈海盡毀,某些功能也都失去了,無法……無法與瓦倫同房,所以瓦倫至今尚還是處子。”
幻釋陽目瞪口呆道:“啊!”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誤會瓦倫,更不要因爲我而輕視她。”涵癸說完緊張的已是滿頭大汗,沒等幻釋陽做出任何的反應就急忙的離開了。
“喂!涵癸你別走啊!我……我被你害死了!”已經感受到背後陰風陣陣的幻釋陽叫苦不迭道。
月影王都郊外臨時的大營,轟隆隆的戰鼓聲、腳步聲震天響,沉寂了兩個多月諸事準備妥當的月影王國討伐軍終於要出發了。
“雅藍,你真不去和陛下還有瓦倫告個別?”涵癸好言相勸道。
“姐……涵癸兄,你不用再勸,我心意已決!”
幻釋陽面露難色道:“雅藍,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你會如此在意,早知道就給你吐露些風聲了。”
“你有你的難處,這些我都能理解,不說了我去前面等你們。”雅藍說完轉身向着大軍方陣的前沿都去。
“那你跟我去接受陛下的祝福吧!副帥。”涵癸瞟了一眼幻釋陽道。
這半個月來飽受深玲兒摧殘的幻釋陽顫顫巍巍道:“別!別了吧!我一外人去湊什麼熱鬧。”
“你是外人就更得給陛下面子了!”
涵癸說完駕着幻釋陽向着城門外等候的衆人走去,後面還跟着兩人是欺壬和悶悶不樂的深玲兒。
“釋陽這次協助極月島完成討伐任務就要靠你了,老四脾氣倔你還得多擔待啊!還有涵癸,你也要多幫襯這點。”老國王見到二人客氣的寒暄道。
“釋陽(涵癸),必不負使命!”
老國王欣慰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後,十分雞賊的往右讓了一步,悄無聲息的把身後的瓦倫送到幻釋陽的面前。
沒想到盛裝出席的瓦倫公主竟然擺出了一副小女兒姿態,眉頭輕皺羞澀道:“釋陽,萬事小心!雅藍就交給你了。”
“嗯!”“哼!”
兩聲完全不同態度的感嘆分別出自幻釋陽和深玲兒,幻釋陽是由於涵癸和深玲兒就在他的身旁不太好作答,深玲兒則是完全在欺負人了,加之橫眉冷對很是無禮。
但恰恰是因爲深玲兒這份絲毫不隱藏的敵意,反倒是激發了瓦倫公主骨子裡的傲氣。
瓦倫公主忽然一反常態,蓮步輕移更加的靠近幻釋陽,溫柔的替他整理戰袍的衣領,紅潤的嬌脣吐出的香氣拍打在幻釋陽堅毅的臉龐。
幻釋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迷人氣息輕微掙扎道:“瓦倫姐!”
“聽話!都是將軍了還這麼孩子氣。”瓦倫嫵媚的瞪了幻釋陽一眼,略顯霸道的制止了他的抵抗將衣領又重新整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