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讓所有人都驚了。
火勢從東城區開始蔓延,一路朝王宮而去。
這情形,和當初天狼血騎血洗王城時一模一樣!
城內的衆人開始驚惶。
難道那位大滿想要再來一次屠殺?
難道已經手握大權還不夠,大滿要將蘇赫家族的人全部殺絕才算滿意?!
火勢終究沒有蔓延到王宮,很快就被控制住,然後熄滅。
起火的原因沒能調查出來,似乎只是一場意外。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可能是意外。
大火已經熄滅,但人心裡被點燃的驚惶與懷疑,還在繼續蔓延
神山之上。
隔絕外界的大陣解開了,大滿的聲音再次在神山之上響起。
兩名參與了圍攻冥河老祖的神廟薩滿首先得到了召見。
“纔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爲什麼提前點燃了符咒?”
祁連觀世在神座之上,語氣平靜地詢問道。
明明沒有任何威壓,身爲頂級真人的兩名薩滿卻在靈魂深處產生了顫慄感。
兩人連忙躬身:
“冕下,李飛帶來的消耗太大,大家都覺得撐不住了。再加上大藍朝的那些動作,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您再不出面,城內恐怕會徹底亂起來.”
昨晚的那場大火,無疑是一場陰謀。
兩名神廟薩滿心知肚明,這場大火肯定是各大家族的族長還有其餘權貴們的手筆。
衆人就是想逼祁連觀世出關!
這次只是一場大火,如果祁連觀世還不出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兩名神廟薩滿也沒法預料。
逼不得已,他們只能通知祁連觀世。
祁連觀世和拓跋山海閉關,雖然陣法將他和外界徹底隔絕,但他不可能完全放棄對外界的掌控。
所以他交給了兩名神廟薩滿各一張符咒,一旦外面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出關,兩人可以點燃符咒。
現在,符咒被點燃。
祁連觀世不得不提前出關。
“廢物!”
聽完兩人的講述,祁連觀世語氣冰冷地說道。
兩名神廟薩滿身體一顫,連忙請罪。
“讓所有人來見我。”
祁連觀世命令道。
片刻後,草原王庭所有的頂層權貴,各大家族的族長,包括新可汗蘇赫仁河,全部來到神廟。
在大殿內齊聚一堂。
所有人第一時間都看向沉默不語的拓跋山海,想知道這位草原第一勇士有沒有破境成功。
“因爲你們的無能,我和拓跋族長不得不提前出關,所以沒能破境。”
祁連觀世第一時間把‘鍋’甩了出去。
“.”
所有人沉默,不敢開口質疑。
“大滿,中原人正在試圖動搖草原的信仰,我們不得不提前讓您出關。”
一個年輕的聲音突然響起。
衆人紛紛看去,是新可汗——蘇赫仁河。
他坐在祁連觀世的旁邊,他的王座比對方的神座稍微低一些。
這位新登基的草原之王一直表現得很低調,沒有對祁連觀世發佈的任何命令表達過不滿。
所有人都知道,對方只是一個傀儡。
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替衆人解圍。
蘇赫仁河說出的理由,正是衆人要逼祁連觀世提前出關的關鍵。
大藍朝動搖的不僅僅是草原人民的信仰,同時也動搖了這些權貴們對治下之民的統治!
祁連觀世轉頭看向蘇赫仁河,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雖然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草原之主,但至少在表面上,他需要對這位可汗表示尊重:
“不錯,我已經聽人彙報了最近發生的事,大藍朝確實在動搖草原的根基,這一手很毒辣,我們不得不做出應對。”
蘇赫仁河對祁連觀世點頭,神情有些緊張,但還是強作鎮定地問道:
“不知大滿有什麼對策?”
祁連觀世轉頭看向衆人,比神山更加巍峨的氣勢從他身上升騰而起:
“當然是——迎戰!”
恢宏的聲音從神山之上傳出,讓明都城內的信徒們如沐神光,紛紛大聲歡呼。
出城一戰的決策已經做下,所有人都開始做最後的準備。
“拓跋,你覺得我們能戰勝中原嗎?”
大殿之內,只剩下祁連觀世和拓跋山海兩人。
聽到祁連觀世的問話,拓跋山海眼神堅定:
“只要有大滿在,草原的馬蹄聲早晚會響徹中原!”
這是他從一開始就篤定的事,爲此他已經賭上所有。
這位草原第一勇士,纔是祁連觀世在這世上的第一狂信徒!
祁連觀世微微一笑,然後搖搖頭:
“我比預計的提前了三個月出關,很多事情會變得更艱難。”
在他的計劃中,他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煉化冥河老祖的陰魂,併吞掉對方的道則,補全自己的道則。
但現在只閉關了不到三個月,他只來得及煉化冥河老祖的陰魂,還沒能徹底融合兩人的道則。
李飛一個人帶給明都城的壓力之巨大!
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再加上大藍朝對草原的一系列動作,致使城內的權貴們徹底撐不住了。
護城大陣,各種耗材、丹藥、存儲的信仰之力還有國運,都還能讓衆人守住明都城至少半年。
但人心守不住了.
祁連觀世可以準確估算一切紙面上東西,但他沒法準確估算人心。
這次他被逼提前出關,僅僅只是因爲衆人信心不足嗎?
難道這人心中,就沒有對他的怨意?
祁連觀世自嘲一笑。
他以絕對強勢的手腕將權力拽在自己手上,自問比大藍朝那個年輕皇帝更加一言九鼎!
卻依然沒法讓所有人都遵從他的意志。
“您也失去信心了嗎?”
拓跋山海神情嚴肅地看着祁連觀世。
祁連觀世:“不,我只是看到了前路的艱難,但這不會影響必然的勝利!”
“是!”
拓跋山海向他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祁連觀世眼神幽深。
和中原相比,草原的底蘊還是太差了。
甚至就算是有千年底蘊的佛家,八百年底蘊的道家,也依然比不過大藍朝。
這次他騙其餘人說拓跋山海會趁着邪魔厲銘死去而突破境界。
但實際上拓跋山海如果真的在這個時候向巔頂發起衝擊,成功破境的概率不足一成。
但拓跋山海不行,不代表其餘人也不行。
厲銘一死,對所有達到立道境的大宗師都是一個機會。
而草原王庭除了拓跋山海,還剩下兩名立道境大宗師。
這兩人,一個的境界打磨還沒圓滿,另一個需要借國勢破境,目前同樣沒什麼機會。
而反觀大藍朝,在這方面的人才儲備堪稱恐怖——
四大提督,四支御營軍的統領、止戈閣閣主倪軒、禁軍大統領韓幕,加起來一共有十位立道境大宗師!
這十人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經在立道境打磨圓滿,達到巔峰,有機會去衝擊巔頂!
所以厲銘死後,對這些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契機。
佛家,道家當然也有這樣的立道境大宗師,但沒有哪家的人數有大藍朝多!
這就是祁連觀世感慨前路艱難的原因。
如今大藍朝已經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刻,未來哪怕沒有李飛,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有可能會多出一名巔頂。
“但勝利是必然的!”
白色的轉經筒出現在祁連觀世身後,冥河在六道輪迴中流淌。
明都城外。
李飛依然盤膝而坐。
此時已是秋季,野草變得枯黃。
秋意肅殺,寒風捲過城外那片觸目驚心的窪地。
昔日激戰的痕跡依舊深刻,方圓百丈的草地被硬生生削去一丈有餘,裸露出深褐色的土壤,形成一個巨大的、沉默的碗狀深坑。
李飛盤膝坐於坑底正中,身影渺小卻如磐石,紋絲不動。坑壁四周,是齊整如刀削的斷面,其上覆蓋着一層枯黃衰敗的野草,在蕭瑟的風中瑟瑟發抖。
忽然間,一種更深沉、更本質的死寂開始蔓延。
並非秋風帶來的凋零,而是生命本源被強行剝奪的恐怖,大片大片的枯黃野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徹底灰敗、乾癟、化爲齏粉!
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粗暴地攫取了它們最後一絲生機。死亡如同黑色的浪潮,無聲無息,帶着凍結靈魂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目標直指坑底的李飛!
死亡的潮汐狠狠撞在大坑邊緣,如同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壁壘,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沉悶如悶雷般的激盪。
黑色的死氣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猛地向上飛濺、破碎,然後……倒捲回流。
倒流的‘潮水’褪去了死亡的漆黑,煥發出一種刺眼的、充滿病態生機的翠綠光芒。這翠綠的光芒掃過之處,剛剛化爲飛灰的草根突然長出嫩芽,且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破土而出,瘋狂滋長、拔高、抽葉!
僅僅幾個呼吸,坑壁之上已不再是衰草,而是形成了一片鬱鬱蔥蔥、高達數丈的茂密“草牆”,翠綠欲滴,散發着磅礴到令人心悸的生命能量。
然而這旺盛的生命力僅僅維持了剎那,當生命之潮的能量積蓄到頂峰,抵達它流動的“盡頭”時,翠綠瞬間褪盡,再次被更濃稠、更徹底的死亡漆黑所取代——
死亡之潮再次翻涌而回!
如同巨大的黑色鐮刀橫掃而過,剛剛還生機勃勃、高大異常的野草,被瞬間抽乾了所有水分和靈魂,發出細微密集的“咔嚓”碎裂聲,以更快的速度枯萎、崩解、化爲更加深厚的黑色塵埃!
生與死,就在這坑壁的方寸之地上演着殘酷而高效的輪迴。
一輪接一輪!
每一次生死轉換,都讓那“草牆”在下一輪的生命之潮中長得更高、更密,蘊含其中的輪迴之力如同被反覆鍛打的精鐵,層層迭加,一次比一次更沉重、更凝練、更具毀滅性!
“終於來了。”
李飛神色平靜,緩緩從地上起身,任憑自己被輪迴之力以及白塔滿願寶瓶賜福大陣的力量包圍。
他一直待在大陣能觸及到的外延範圍內,並非自負。
而是隻要他還要繼續對明都城施壓,就必然要靠近大陣才能打出最強的攻擊。
城內的人若是有心伏擊他,只需要等他靠近大陣的時候出手就行了。
所以李飛乾脆就沒離開過大陣的外延範圍。
“老東西。”
李飛看着前方,“終於敢出來了?”
他話音落下,一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前十米,正是同樣穿着金色長袍的祁連觀世。
“李飛。”
祁連觀世沒有露出他慣有的悲憫之色,平靜地和李飛對視:
“還未登上巔頂就已經能與巔頂強者匹敵,你不愧是青史第一天驕。”
李飛不爲所動,當輪迴之力出現的時候,他就開始瘋狂吸納天地元氣,然後催動【龍象】神通。
祁連觀世不急着動手,要和他聊天,他也樂得拖延時間,等待自己進入‘極限劍態’。
“如果再給你一些時間,等你破境成爲巔頂,這世間除了那少數幾人,恐怕無人再是你的對手。”
祁連觀世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此休戰。”
“哦?”
李飛神情微動,“你打算投降?”
祁連觀世笑了:“是休戰,不是投降。只要你同意,草原王庭可以和大藍朝籤一份停戰協議。至於停戰條件,可以談。”
李飛沒想到祁連觀世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他在城外等了兩個多月,已經做好了迎接祁連觀世的大爆發。
結果就這?
“你想停戰多久?”
“三年吧。三年對你來說,應該足夠了。”
“呵。”
“你是青史第一天驕,時間是站在你那邊的,敢不敢和我賭這一局?”
祁連觀世攤開手,如此問道。
他擺明了就是要拖延時間,就是在謀劃着什麼。
但他把自己的想法攤開了擺在李飛面前——
你是青史第一,我敢給你時間讓你繼續成長,你敢不敢和我賭這一局?
李飛沉默。
天地元氣如百川匯入海,仍然在洶涌地進入他體內。
大坑周圍的草牆枯萎了又生長,輪迴之力也在繼續積累,增強。
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李飛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向前一步,瞬間出現在祁連觀世面前,和對方面對面站立:
“你們總覺得我還需要時間成長.”
劍氣將祁連觀世的身體切割成上百塊,使其一下碎開,化作散開的光影。
這只是祁連觀世用術法凝成的一具分身而已。
“但我現在就能把你打進塵埃裡,何必等待將來?”
李飛一步踏出,隻身殺入大坑之外的輪迴之海!
他以身化劍,在輪迴之海中斬出一條通道——
“三年?三天我都不想等!”
【龍象】神通還未加持到最強,他還沒有進入‘極限劍態’。
不過外面的輪迴之力同樣還沒推動到最強。
輪迴之海中傳來祁連觀世的嘆息聲:
“可惜了”
“你以爲憑現在的你,能和本座抗衡嗎?!”
‘抗衡’二字落下,輪迴之海中,翠綠與漆黑的交替不再是簡單的色彩變化,而是化作了實質的能量風暴。
此時剛好是第五輪輪迴結束,新生的草牆高達十幾丈,綠得發黑,枝葉間隱隱有翠綠與漆黑的光流交織纏繞,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
第六輪死亡之潮裹挾着前五輪積蓄的所有輪迴之力,不再是潮汐,而是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直徑丈許的漆黑能量柱,如同來自九幽的審判之矛,帶着湮滅萬物的尖嘯,從天而降,直貫李飛天靈蓋!
明都城內現存的十個頂尖戰力,其中包括拓跋山海以兵道駕馭天狼血騎,暫時達到親王級戰力。
所有人的力量,加上白塔滿願寶瓶賜福大陣外延的力量。
還有神山之上存儲的信仰之力,草原王庭的國運。
統統被祁連觀世以【輪迴】道則融合在一起,化作如今這道毀滅之柱!
祁連觀世嘴上說得厲害,但對李飛卻沒有絲毫小覷,一出手便是傾城之力!
就在毀滅之柱即將臨體的瞬間,李飛動了。
右臂擡起,五指虛握,彷彿握着一柄無形的重劍,沛然莫御的劍意驟然從他身上爆發,不再和以前一樣鋒銳無匹,而是厚重如山嶽,沉凝如大地!
他對着那傾瀉而下的死亡之柱,平平一拳遞出。
一拳既是一劍。
這一劍,好似即將崩塌的天地被一座山嶽硬生生地撐了起來。
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大藍朝從舉世皆敵,搖搖欲墜,到如今局勢逐漸變化,是誰起到最關鍵的作用?
當然是李飛!
他在明都城外枯坐兩個多月,當然不是每天只顧着和寧青曼‘網聊’。
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在等着萬血珠升級,同時也在悟劍。
悟的就是這一式——
【挽天傾】!
天地傾覆,我挽天傾!
【不知天高】雖然也能用來防禦。
但這式新創的【挽天傾】纔是目前李飛最強的防禦招式!
他將混元劍體的防禦之力也融入到這一招之中。
磅礴的勁力離體而出,瞬間化作一座凝練如實質、厚重如玄鐵的暗金色山峰,逆天而上,頂住了下降的毀滅之柱。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整個大坑劇烈搖晃,向下塌陷。
暗金色的劍罡與漆黑的死亡之柱狠狠撞在一起,沒有僵持,只有狂暴的能量對撞與湮滅。
漆黑的死亡能量如同冰雪遇到烈陽,在厚重磅礴的劍罡面前瘋狂崩解、潰散,然後又化作更強的生命之能,由死轉生,融入輪迴之中。
【輪迴】道則的特性,就在於能量的輪迴。
祁連觀世的爆發力在巔頂中不算很強,甚至都不如‘極限劍態’下的李飛。
但他能越打越強!
大坑之外,野草在生與死之間飛速變幻。
生命之力再次化作死亡之潮,融入毀滅之柱。
第七次輪迴!
暗金色的山峰被不斷消磨,一寸寸往下降!
但李飛身上的氣息非但沒有衰減,反而如同被磨礪過的神兵,更加內斂,也更加厚重。
他的【龍象】神通還在加持龍象之力,基礎力量還沒有達到十倍增幅。
不僅如此,【挽天傾】這一式劍招的劍意,劍勢也在這種打磨中變得更加強大,完美!
【挽天傾】是李飛繼【不知天高】和【與子同袍】後,自創的第三式造化境絕招。
【不知天高】的特性是能包容萬象,從而不斷提高上限。
【挽天傾】的特性和【不知天高】有些類似——
承受的壓力越大,越能激發出更強的力量!
所以李飛此刻是藉助祁連觀世的輪迴之力在磨劍,一如當初在翠青城。
城牆上,祁連觀世眼中閃過一抹怒意。
他當然看出了李飛的企圖。
“真把本座當成磨劍石了?!”
他眼神一厲,雙手結印。
神山之上,又一道信仰之力匯入他的體內。
比之前更加洶涌澎湃的生命之力與死亡之力開始在大坑邊緣瘋狂匯聚、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覆蓋整個天坑的生死磨盤!
天坑之外,第七次輪迴剛結束,第八次輪迴開始,然後是第九次,第十次。
眨眼間,祁連觀世就將輪迴之力推動到十世輪迴!
覆蓋天穹的生死磨盤碾壓而下,暗金色的山峰如同被節節削斷的竹筍,不斷下降。
李飛周身的氣息如同被點燃的熔爐,暗金色的光芒在皮膚下流淌,周圍的空間甚至都在顫抖!
在這恐怖的高壓下,他已經將混元劍體的防禦催動到極限。
但這依然不夠。
於是以【煉物】神通消耗600顆血魂用以加強【龍象】神通,使其瞬間達到‘十龍十象’的極限。
李飛進入‘極限劍態’!
已經被消磨掉一半高度的‘劍峰’止住了頹勢。
但隨着新的輪迴之力涌入生死磨盤,‘劍峰’再次開始下降。
“你的底牌是什麼呢?”
城牆上,祁連觀世死死地盯着‘劍峰’之下的那道身影。
他知道,李飛敢一個人堵在明都城外等着自己,就必然有底牌。
寧青曼就在附近?
還是白焰軍就在附近?
又或是別的什麼?
祁連觀世等待李飛亮出底牌
“你不可能每一次都能死裡逃生!”
他雙手捏拳,有些憤懣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