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的人骨頭都打寒戰的少年客官,出手闊綽,住進來就砸了一錠足足五兩的銀子,說是住宿飯資都從中扣,店家拿人手段,特意囑咐自家媳婦兒,要把這位女客照顧周全,真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數來招待,讓二人在此多住上些日子,必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開店嘛,誰不希望多遇到點這樣的客人呢。
鴻不在的話,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今天不必工作呢。
雖然舌根還泛着苦澀,沒啥胃口,殷桃桃還是在心不在焉之間,吃光了大半桌的食物,有幾樣沒有動過,那是給北鴻留的,生怕他一會回來,還餓着肚子。
就這樣又睡了小半天,晌午的時候,殷桃桃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吃了午飯,就又睡下,在安適的環境之中,身體的不適很久就消融在長時間的睡眠之中,傍晚擦黑,她已然恢復了大半的精神,人也沒用那麼頹靡了。
北鴻還是沒有回來。
早晨、中午留的飯菜早就涼透,淒涼的擺在那兒。
殷桃桃面帶憂色,怔怔望着窗外出神。
他去哪裡了呢?說也沒說一聲,一整天未歸,難道是也和她過去的同伴一樣,嫌她累贅,所以昨天連夜就走了。
鴻……他應該不會如此待她吧。
殷桃桃心中全無把握。
萍水相逢,他做的已經足夠好,給吃給喝還給她住,送了衣服買了藥,還照顧她大半宿,這些事,除了爹孃外,可沒人對她如此細心的待她。
都怪自己,太過麻煩,好端端的還生了病,讓人覺得厭煩。
鴻就是真的走了,她也絕不會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