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離不是在撒謊賭氣。
她是真不會。
所有的知識,都來自於墨染,他教她認字唸書,識別草藥,可這些優雅的東西,可是半樣都沒教過。
而淺離也一直認爲,琴棋書畫,那該是藍心纔有資格去學習的東西,她有個全天下最厲害的父親罩着,就算是啥也不做,一生的榮華富貴也可以保證。
可是她卻不同。
爲了日後的生活,淺離必須學些更實用的東西,她根本就不會把時間放在附庸風雅之上。
沙迦緩緩放下棋子,一股異樣流竄,“魯國的鸞鳳公主,連下棋都沒學過嗎?”
難倒當公主就得啥都會嗎?
淺離心中腹誹,嘴上可不敢這麼答。
低下頭,手指玩弄衣角,“學過,時間太長,忘記了。”
沙迦太瞭解這個小東西了。
從小她就這個毛病,每當說假話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眼神飄離,幾乎就是直接在臉上清清楚楚的寫了幾個大字:對不起,我在說謊。
他卻不願拆穿。
一個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單純女人,對他來說,珍貴異常。
皇上的女人很多。
能在皇上身邊,穩穩的保持低位,慢慢得到品階提升的女人,無一不是外柔內剛的狠角色。
皇宮的生活,實際上是個淘汰的過程。
適應的人,活的很滋潤,面面俱到,沒有人敢輕慢對待。
不適應的,就像是朵遭了病的鮮花,迅速枯萎。
沙迦,沒那個時間個個都顧及到。
唯有淺離,在修心閣內四年足不出戶的經歷,保留了她心智純善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