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一句,我就殺了你,你信不信。”脣抵在了她因驚嚇而張開的紅脣上,聲音毅然積累了怒氣,眉梢一揚,薄脣溢出低低的笑意。
她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變態,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受不住傅雪菲的誘惑,她們離婚後,看着他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心裡就不爽了,這說明,他只是一個大男人主義者的人,佔有慾極強的男人,即便是被他拋棄的東西,他也絕不允許別人來佔有。
她恨這個男人,是的,曾經滿心的愛戀已經變成了絕烈的恨,張開紅脣狠狠地咬了下去,可惜,這一次並沒有能如願,他躲開了,低低地笑開,笑到嗓子一片傻啞,輕輕地撫上她的脖勁,雙手在動脈處流連,嘴角處有一道玩世不恭的笑痕。
“蘇念錦,爲什麼要背叛我,背叛我們的愛?爲什麼不愛我了?”哈哈哈,真是太諷刺了,念錦的心裡譏誚地冷笑着,明明是他背叛她在先,現在反過來指責,是不是嫁過他的女人再沒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北宮滄這個男人就太自大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分開了,地珠照常轉動。
“說啊!”猛地,他狂狠一吼,額頭青筋浮起,象一隻正在盛怒邊緣幾乎快崩潰的野獸,眼睛裡的猩紅沒有消褪,越聚越多。
擡手死死地卡住了她的脖子,那麼用力,她根本發不出半點兒聲音,臉孔漸漸地一片潮紅,氣息上涌。“說啊!離開他,我就放了你。”見她毫不退縮,絕不求饒,捏握着她脖子的手掌兇狠地收緊,再收緊,念錦霧濛濛的水瞳變得迷離,眸光投射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天邊有幾縷星辰在閃爍,星星見證着她曾經這一段情,忽明忽暗的月光嘲笑着她的愚昧與無知,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的世界變成了漆黑一片,無邊的黑暗向她潮涌過來,她閉上了雙瞳,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腮邊滾落,那滴淚滴到了他光着的手腕處,象一顆冰晶刺痛了他的心,猛地,五指張開,北宮滄喘着粗氣,看着念錦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尤其是她白皙的脖勁處那怵目驚心的幾道血痕,可見他剛纔的力道,似乎真的會要了他的命,他差一點兒就掐死了她,他真的瘋了,甩了甩頭,在理智恢復之前,標誌的五官掠過一縷悔意,剛剛,他不是故意的,可是,他絕不道歉。
這個女人不但替秦少天擋刀子,讓他嫉妒得發狂,還與那個男人領了結婚證,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着他與她之間的過往如過往煙雲,昨日黃花,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我們之間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聲音很粗嘎,迴繞在空氣裡帶着一縷無法掩飾的蒼涼。
“你給我滾!滾啊!”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她不想沾了自己的眼睛,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這一切不是拜他所賜嗎?
“錦錦,不要這樣,我不是存心的。”他低聲道着歉,聲音裡早已沒有了氣焰。
“北宮滄,你就是一條毒蛇,一根惡棍,我不明白當初自己會鬼迷心竊愛上了你,造成這一切的人是你,是你親手毀了我們的幸福,毀了我們的未來,我恨你,恨你。”越說越激動,念錦推拒着他的身體,將他推出了門,‘澎’的一聲,房門在他眼前絕情的合上,他站在病房外,沒有再叩門,只是站在門口,低垂着頭,心頭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念錦的話,是呵!她指責的對,他就是一個人渣,如果念錦沒嫁秦少天,他都還沒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渣男級別的人物,回形走廊上的燈光很淡淡,在他的視野裡變得有些冷妄,他拖着自己兩條沉重的腿,走回傅雪菲的病房,不過只需要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他卻走了整整將近四十分鐘,他終於體驗到了念錦當初的感受,生不如死,就是這種感覺吧!
錦錦,是我虧欠了你,只是,當我明白你到底在我心中有多麼重要的時候,這段感情可還會有修復的機會?還來得及嗎?即便是來不及了,他也絕對不會與她同在一個屋檐下,眼睜睜地看着她與秦少天親親我我,眼看着她成爲自己的二嫂!
靠在門板,他抽了好多的煙,當他將一整包中華抽完以後,才掏出鑰匙開門而入。
當他進去的時候,傅雪菲還睜着一對大眼躺在牀上乾等着,肚子餓得咕咕直叫,簡個就是虐待她的胃,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餓着的,也不能發脾氣的,不過,看着他雙手空空,傅雪菲還是忍不住怒聲質問“北宮滄,我的消夜呢?”
“呃!”他有些心不在央的應了一聲,這纔想起那碗混沌早被他丟到了馬路上,回身正欲出去再賣一碗回來,卻被一道尖銳的聲喝住。“兩點了,夜市早沒有。”
“呃!”脫下身上的黑色大衣,脫下了皮鞋,躺進了被窩裡,背對着傅雪菲而睡,疲倦地闔上了沉重的眼皮,佯裝睡着了,對他嘶吼叫罵充耳不聞。
傅雪菲嗅聞着他身上濃烈嗆人的煙味兒,又見他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心口難受得發慌,越罵越起勁,見他象一個死人一樣不搭理自己,她心中的怒意象海浪一樣節節高漲,用手將他推下了牀,他也不啃聲兒,穿上鞋子,繫上鞋帶,重新套回黑色大衣轉身就走了出去。“你去哪兒?”“我去賓館睡。”說着,頭也不回地疾步離去。
“你怎麼不去死啊?”一個白色的抱枕兇狠地砸向了門口,在門板上彈了下甩落到了地板上,是那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