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業震驚了,胡凱和崔浩,以及周遭一干人等,全部傻眼了。
這種戲劇化的結果,是誰也想不到,也不敢想的。
折彥納蘭的脣非常非常涼,給段業的感覺,其實很像果凍,而且,她根本不會親吻,只是單純的把脣和段業的脣輕輕摩擦。但是,在這個年代,女子能夠如此的開放大膽,還是給段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雖然納蘭的曲線也很妖嬈,雖然段業也不介意和她再發生點什麼,但是時間,地點,是真的不對。因此段業只能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的小嘴兒,沒想到剛一離開,納蘭就嗔道:“你怎麼了?”
那神態,那模樣,差點惹得段業當場就把她正法。
回頭掃視了一下身後,崔浩和胡凱都自覺地一個看天,一個看地,至於其他認識的不認識的圍觀羣衆,段業已經自動無視。
反正這事兒很快就會衆人皆知,包括自己的女人們,報刊架大江南北,長城內外一切關心自己的人,都會知道這事情。
折彥納蘭可不僅僅是個女人,還是個吐谷渾乙弗部的女人!尤其是她的長相,並不是太符合這個世俗社會的標準,如果你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卻故意去找個長得不好看的女人,誰都會覺得你別有所圖嘛。
“咳。”段業雙手按着折彥納蘭的肩膀,說道:“你這女人,也忒不害臊了吧!”
雖然話說的有些重,可是段業的眼神還是告訴折彥納蘭,他沒有生氣。
折彥納蘭皺了皺鼻子,“戚";了一聲,道:“害什麼騷,喜歡的就應該自己把握!”
“好吧。”段業摸了摸後腦,心裡也有些發愁,這女人,可完全是計劃外的,而且身份太過特殊,自己明明是以折彥家的人爲假想敵呢。
“反正我爹也不管我,我就死在外面了,部族裡也沒什麼人在意。”折彥納蘭話說的平靜,可是段業已經感受到,她按在自己胸口的雙手已經微微用力,“我覺得,你就是我的男人,所以就不惜一切跟了你,如果你不要我,大不了,我就死在碧血黃沙之中!”
這一刻,單憑着折彥納蘭的表情,就沒人敢懷疑她的決心!
這時候,胡凱走到段業身後,輕輕咳了一聲,道:“大人,呃……赴宴的時候可馬上就要到了。”
段業頓時在心裡呻吟了一聲,這下子可麻煩了,現在連轉圜的餘地,也沒有啦。
這時候,折彥納蘭輕輕說道:“夫君……”
段業差點一跤摔倒,這哪兒和哪兒啊都,剛親了下,就喊夫君了。
胡凱也嚇得不輕,戰戰兢兢看了看一臉幸福的折彥納蘭,實在對這麼個女人的彪悍感到佩服,只是他也很好奇,這女人,長得真的不怎麼樣啊?比起如姐和靈妹妹,可要差太多了啊。大人幹嘛不一腳踢開?
難道,大人是考慮她的特殊身份,準備來個圍魏救趙,釜底抽薪?
嗯嗯嗯,一定是這樣的,胡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正好迎上了崔浩同樣疑惑的目光,頓時倆人同時猥瑣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段業勉強張了張嘴,道:“那個,納蘭啊,這個,咱們貌似還沒有拜天地吧,這相公……嗯,卻是不能這麼早就叫的。”
“也是啊。”折彥納蘭雖然彪悍,到底還是個女的,曉得沒拜堂不能隨便喊相公,也微微有些臉紅。她旋即一想,又道:“反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正好,禿髮思復鞬的壽宴,我也得去,且我還不想和部族裡那羣人一起,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胡凱這個時候大概是誠心想開段業的玩笑,忙道:“大人啊,時間不多了,咱們真的得去了,不然遲到了……就很失禮了。”
段業一想,本來要去的也就自己這幾個人,劉億如還有別的任務,本來也不打算出席,禿髮靈是禿髮思復鞬的女兒,且也還沒過門,現在肯定也不可能跟着自己一起去,至於禮物麼,早已着人準備好了,因此段業點頭,道:“如此也好。”
折彥納蘭大喜,道:“那大人,我們走吧。”
說罷,折彥納蘭自顧自挽着段業的胳膊,段業輕輕想掙脫,卻發現根本甩不掉,這一刻,段業不免想仰天長嘯:自己怎麼這麼命苦啊!又這樣被女人賴上了。
胡凱和崔浩都強忍着笑,跟着段業後面,其他衛士,自然也都心裡有數,只是誰都不敢笑,這支奇怪的隊伍,就這樣朝着將軍府而去。
因爲算起來禿髮思復鞬,畢竟是涼州刺史麾下的定西大將軍,當然了,這個大將軍和正式武官體制的大將軍不是一碼事,比如衛青,王莽時代,他們的所謂大將軍,內秉國政,外則仗鉞專征,其權遠出丞相之右,也就是除了天子之下的最高人物,很多比起丞相還要位尊權重。而禿髮思復鞬這種性質的大將軍,雖然也有尊號,但是其實只是籠絡胡人的虛銜罷了。
當然,最開始,胡人們沒見過世面,對於這些官服金印尊號這些,也很感興趣,可是畢竟,生活環境艱苦的他們,最是現實,這些玩意兒又不能當飯吃,所以想靠這個讓他們不侵略,那辦不到,可是適當的籠絡溝通,那還是可以的,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不過,禿髮思復鞬這將軍府,其實倒是還蠻氣派的,也是幾進的大宅子,門口也有獅子,門臉兒上頭也有匾,段業對這個倒是非常熟悉,因爲如今,敦煌他自己住的地兒也是這模樣。
只是,段業過來時候,這折彥納蘭可是一直挽着段業的胳膊呢,因此,一路走來,這回頭率,未免就高了一些。
不認識的,也最多心裡想段業這小子,怎麼帶着這麼難看的一女人呢?彼時雖然說男女尊卑是有,但是沒有上綱到禮教的地步,不至於女人不能拋頭露面不能上街,可是就這麼挽着男人的胳膊……未免有些傷風敗俗吧。
可是認識這女人是誰的人們,不免就有些震驚了,這折彥家的人,不是和這位段大人不對付麼,怎麼這麼快,這段大人就和折彥家最醜的那個姑娘好上了?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裡面的宴席上傳開了,雖然這個時候,段業根本還沒進去呢。
照例的簽名,賀禮,吉祥話,這些段業很討厭,但是也行禮如儀,只是,代表禿髮家出來的,是禿髮傉檀,他看到段業,開始非常高興,正要熱情的過來打招呼,卻一眼看見了折彥納蘭,頓時傻了眼。
這人別的人不清楚,他可太清楚了,畢竟他的女人,可就是這折彥納蘭的姐姐呢!
段業搞女人有一手,這點禿髮傉檀早就知道,也從沒覺得有什麼,但是這次,連折彥納蘭這樣的……這樣的女人都下手,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吧。
“哎!”禿髮傉檀輕輕挑了挑眉,詢問的意思很明顯,這女人挽着你,算什麼事情?
段業尷尬一笑,朝着折彥納蘭努了努嘴,意思是,這都是她自己鬧的,不干我事。反正男人和男人之間,其實也有那種默契的,禿髮傉檀當然也懂。
可是,折彥納蘭畢竟是折彥納蘭,自然有那股子彪勁,她鼓起眼睛,衝着禿髮傉檀,道:“姐夫啊,你看,我的這個男人怎麼樣?”
這話一說出來,段業額頭上的汗又下來了,這女人的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呢。
禿髮傉檀嚥了嚥唾沫,道:“額,段大人乃是人中龍鳳,自然是非常人能比的。呃,段大人,我還需要接待他人,您先進去吧,啊?”
說完,禿髮傉檀馬上腳底抹油閃了,看起來,他也曉得,這個女人很難對付啊。
自然有下人帶着段業一干人等進去,不消說裡面已經開了近百桌了,但是,胡凱等人,卻是不能坐主桌的,好在段業早有了佈置,倒也不擔心安全問題。
段業現在是敦煌太守,河西安撫使,自然是要坐在主桌的,可是整個過程,折彥納蘭,還是抱着段業的胳膊不放,要知道,越到主桌,那人的地位身份就越高,大家都看着折彥納蘭抱着段業,自然不會想啥好話。
之前消息傳來時候,主桌上的吐谷渾乙弗部的族長折彥峰還以爲是謠言,可是後來越傳越猛烈,折彥峰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問了問兒子,結果折彥鐵如實以告,差點沒把折彥峰氣死。
但是,還沒來得及發作,折彥峰就看着自己那個所謂女兒挽着段業的胳膊,不知廉恥的走了進來,這一刻,在他看了,簡直是對摺彥家,對整個吐谷渾莫大的羞辱!
都走到這兒了,段業就算臉皮厚,能夠不管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可是總不能到陣兒了,還不說話吧。
“嘿嘿嘿。”段業乾笑兩聲,“呃,各位都坐着呢?還沒開始吃呢。”
這話一出,衆人頓時木然,尤其是幾個和段業一起做官的,都一臉鄙視的看着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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