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有美女小蘿莉在旁,江上雲睡得舒適愜意,連夢都沒有做。
到得天亮,江若曦喚了他幾聲,他這才醒了過來,一看呆萌若曦微微有些憔悴的臉色,問道:“怎麼了,你沒睡好麼?”
江若曦搖了搖頭,有些不捨地道:“天亮了,師兄,七師叔昨天晚上說過,天一亮我們這一行人就要回名劍宗了。”
“回名劍宗,現在就走?”
“是啊。”
江上雲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道:“也對,‘九節靈芝’拿到了手,你們也須得回去救人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要救的人是誰?”
江若曦頓了一下,道:“是我們的大師兄,他因爲在外修煉,中了奇毒,宗門裡懂醫術的伯伯說一定要用劇毒之物以毒攻毒才能化解。”
江上雲似懂非懂地點了一下頭,然後江若曦起牀披上了外套。正巧,在門外面輪流守夜的江自流忽然喊道:“師妹,天亮了,該出來用早餐了,吃完東西,我們就要回宗門去了,行程早就確定,咱們不得耽誤。”
“哦,好的,我這就來。”
江若曦應了一聲,看着江上雲,道:“師兄,你不走嗎?”
江上雲微微一笑,躺在牀上並無動作,道:“罷了,我就不出去了,我一出去絕對會被當成歪門邪道的,與其如此,倒不如在這裡睡大覺,你走吧。”
“可是,師兄你怎麼可能會是邪門歪道呢,你明明練得跟我是同一脈的修行之法呀?我們名劍宗的人都挺好相處的呢,不如我引見七師叔給你認識?”江若曦一臉真切。
江上雲搖頭謝絕:“不必了,我另外還有事,你們先走吧,倘若日後有空,我來名劍宗看你。”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哦……好吧。”
江若曦欲言又止,看起來她很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口中,又難以啓口。這時,江自流又催了一次。
江若曦只得跟江上雲揮手告別。
門一開,外面早就幾個人等候在外,江若曦生怕他們發現房裡還有人,一出房門就拉着大家下樓去了。
江上雲繼續躲在被子裡,呼吸着若曦丫頭留下來的一窩幽香之氣。回想起若曦丫頭方纔所說的話,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我練的可跟你不是同一脈的修行之法呢,你的修行之法源於青城劍宗,是爲正派。而我修煉的法門是怪人傳授的,怪人身份莫
測,也許真就是個邪道人物,我學了他的功法,自然也算是半個邪道之人,你七師叔能容得下我,才叫怪事。”
須臾,江上雲也從牀上跳了下來。客人一旦交房,便會有小二上來打掃房間,此地不宜久留,須得儘快離開纔是。
將蒙面黑巾摘掉,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外套,江上雲拿出一張黃符來,唸了個口訣往自己身上一扔,然後白色衣服就變成了黑色的了。
梳妝檯前隨便整理了一下妝容,江上雲大大方方地打開門,向樓下而去。
其時,尚早,才卯時初,也就是六點半左右的樣子。天才矇矇亮,但飛龍酒館裡已經坐滿了十幾桌。
下得樓來,江上雲一眼就發現了江若曦一行人。六個年輕人,一箇中年男人,正在用餐。
江上雲忍不住多看了江若曦幾眼,然後也不多留,雙手負背,徑向酒館外而去。
天既已亮,江若曦他們須得趕路,他亦要趕路。時間一分一秒都不得胡亂耽誤。
趕回臥龍酒館,找小二要回了自己的馬匹。然後問清了道路,江上雲策馬疾馳,斜走東北。
清晨趕路,甚是涼爽,路側樹木悠悠,山林鳥獸嗡鳴不絕。
爲低調起見,江上雲一言不發,只顧悶頭趕路。
行八十里,時至正午。天色轉黑,竟下起濛濛細雨來。可惜左近無人家,更無驛站酒館,停歇不得,只好繼續趕路。
又行七十里,雨勢變大,道路泥濘難走,難免減慢了速度。而且馬匹也有疲憊之嫌,一雙眼睛沒精打采。
江上雲乾脆跳下馬來,摸了摸肥馬的鬃毛,道:“老肥啊老肥,我便讓你休息半個時辰,此去究州路途還有不短的距離,你可得再接再厲才行。”
肥馬嘶哼一聲,倒也聽話,江上雲在一邊休息,它則是趁機會拼命地吃草。
只休息了約莫兩刻鐘,忽地道路上響起一陣馬蹄聲。有兩騎由遠而近奔馳而來,馬上一男一女,很碰巧地這一男一女,恰好江上雲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比較熟悉。
————正是柳長青和紀雪凝這對朝陽宗的師兄妹。
昨天他們僅僅是先江上雲一步來到了前英城而已,許是沒聽到靈市開張的消息,所以江上雲在靈市當中也沒見過他倆。
如今得見,胸中無端生起一股怒火。尤其是對柳長青,江上雲恨不得扇他兩個耳刮子。
雨繼續在下,漸漸地似
有瓢潑之意。
江上雲就坐在路邊的草地上,見到兩騎近來,他將頭轉過一邊,看也不看。
無想,他不想搭理這對師兄妹,這對師兄妹卻想搭理他。
當柳長青和紀雪凝看到江上雲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驚呼了起來。
“是你?你居然沒死?”柳長青不可置信地脫口說了一句,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對方既然能夠成功地從那名玄陰宗的高手手底下逃掉,必然是應該有底牌的。
對於有底牌的人,交好總比交壞要划算。
剛想改口說句好話,江上雲乜着眼也不睬他們,悠悠道:“是啊,可惜沒有稱你心願,我福大命大,命不該絕,你很失望吧?”
柳長青勒住了馬,也跳了下來,反覆打量了江上雲幾眼,確定他就是昨天那個被自己甩下的“擋箭牌”。
不由感慨道:“看來江兄弟對我的怨氣很大啊,你也知道昨天那種情況,我也是逼不得已,不然的話,我們又怎麼會舍江兄弟你而去呢。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江兄弟手段高強,連玄陰宗那位高手都奈何不了你,這實在是讓人驚歎。”
“嗬,倒不是我手段高強,只不過偶遇高人,這才救了我一條小命,若非如此,只怕早就稱了你的心願了。”江上雲冷冷地說道。
紀雪凝跟在柳長青身邊,她見到江上雲第一反應是很驚喜,然而一當想起昨天自己跟師兄在那種危機關頭舍他而去,不免又心生愧疚,一直不敢看他。
柳長青聽得驚奇,道:“高人?敢問是何方高人?”
江上雲擺了擺手,道:“這個就無須告訴你了,你們走吧,從今往後你們走你們的陽光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們無須理會我。”
柳長青哈哈一笑,他原本以爲江上雲昨天是依靠自己之力擺脫那名玄陰宗高手的追殺的,但當聽他說出“神秘高人”之後,便驚奇不再了。
他本就看不起江上雲,自然也不肯相信江上雲有什麼特別的本事。一個連基本靈力波動都沒有的人,能有什麼本事?
“師妹,我們走,既然江兄不屑與我們爲伍,那這條道上,就讓他一個人走着吧。”說完,柳長青一馬當先,甩鞭疾去。
紀雪凝稍慢一步,踟躇了好一會,才壯着膽子看了江上雲幾眼,道:“江大哥……你……你須得小心。”
說完話,她也不等江上雲迴應,也抽鞭策馬,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