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聽了我的承諾,徐廣圖明顯鬆了一口氣,凝重的表情也有了好轉,說道:“那你急着下來找我,除了是想確定陸隊的安全,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發現?”
果然是經驗老道,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我也不加隱瞞,點了點頭,如實以告:“我注意到韓莘最近正在看一份文件,雖然上面全是韓語,我看不懂內容,但是我估計很可能跟這個集團的‘生意’有關。”
“那只有等你把文件拿到手我們才能知道了。”徐廣圖很無奈地說道:“你可以用手機拍下來或者是就地複印一份,總之一定要得到那份文件。至於陸隊那裡我會找機會彙報的。你,可以做到吧?”這後半句話,他問得很是遲疑,但終究還是說出了口。
“既然陸隊選擇了我執行這次任務,就說明他對我是信任的。你是不是也應該相信我呢?”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冤枉和委屈。他這樣的質疑完全是有理由的。我這樣說只是爲了告訴他的同時也提醒自己不要因爲一時心軟就放縱了韓莘,這樣只會令他更加泥足深陷,無法回頭。
“說實話,以我這些天來的觀察來看,我還真沒有辦法像陸隊那樣相信你。當年他就惹過這方面的麻煩,更何況是你了。別說你跟韓莘以前有那麼多事情,就算他不是陸梓允,成天跟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同進同
出的,要說一點影響也沒有,不可能。”
徐廣圖真是個誠實的人,毫不掩飾地丟出了這些話,眼神也是沒有絲毫的避讓,倒是看得我開始心虛起來。
陸洋川也惹過這方面的麻煩?也就是說他在醫院裡跟我說的都是真的了?不過最令我意外的是,徐廣圖居然會用“優秀”這個詞來形容韓莘。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呢?
我十分不理解地望着他,靜等下文。他卻是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徑直朝公司大門走去。
得,還說什麼帶我到處轉轉,這任務一佈置完成就打道回府了。我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進去。該面對的人和事終究逃不掉。
在十樓分別,徐廣圖去了他的辦公室,我則乘電梯到達了十六樓。從走廊的入口到韓莘辦公室,不過二十幾步的距離,我卻是因爲心裡的膽怯跟不捨走了好久好久。雖然沒有誇張到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每一步卻是邁得無比艱難。站在他辦公室門外,我的手遲遲沒有伸出去敲門。
真的,捨不得。就算最後都是會陪着你,韓莘,我還是捨不得。生生死死一旦與你有關,我便是無論如何都從容不起來。
拿到文件是勢在必行,如果真的是你們的“計劃書”,那一切就都證據確鑿。到那時你便會知道在你身邊的兩個人都在欺騙你。而我更是早就
知道你是誰,卻一直沒有與你相認。
儘管,我有種種的藉口可以爲自己開脫,但說到底,還是因爲沒有足夠的勇氣。我跟你,爲什麼永遠都在錯過?如今,明明彼此就在身邊,觸手可及,爲什麼我還是覺得距離遠得令人心疼?無可奈何的心疼。
這像不像那一晚,你在房裡哭泣,我在屋外守候。不同的是那時的我還可以毫不猶豫地使勁敲打你的房門,現在的我卻是突然連見你都覺得怯懦。算了,又不是非要立刻進去跟你彙報不可,我還是先找個地方平復下心緒吧。
這樣想着,我也就繼續慢慢往前走去,看着從樓道盡頭那扇窗戶投射進來的日光,思緒又開始了飄離。
“你要去哪?”還沒走出幾步,韓莘的聲音就從身後響了起來,在這空曠靜謐的樓道里顯得格外得響亮。
由於一直處於神遊狀態,我並沒有聽到開門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我的心裡咯噔跳了一下。我一轉身,就看到了那張俊顏上充滿疑惑的雙眸。
還未來得及整理好心情,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任由他一步一步靠近過來.
你走不過去的路,我來走。記得當年的陸梓允曾經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沒想到最後踐行這句承諾的竟然是五年之後的韓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