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車的顧盛霆,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她的側臉,臉色已經蒼白的幾乎透明,身子更是一抽一抽的,他知道她在哭泣。
“後悔嗎?”
她的身子還是因爲他的話而顫抖着,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的害怕和他呆在一起,好像隨時會面臨着被拆骨入腹的危險吧。
“已經晚了,不是嗎?”眼淚奪眶而出,滴入張開的嘴巴里,又鹹又苦。
“知道就好,記住,不要做無用功夫,我手上的人,除非是我主動放走的,不然就連只蒼蠅,都得死在我身邊!”
她聽得出來他咬牙切齒的語氣,這些天不是沒有從同事們的口中得知他的種種,他手段的殘忍或許她想都想不到吧。
“我有一個要求可以嗎?”知道無法掙脫,那就接受吧,可是她不願意自己就變成這樣子,所以冒死提出一個要求來。
“說說看。”他優雅的轉着方向盤,薄脣呼出。
“給我一份工作吧。”至少讓她感覺到沒有與這個世界脫軌吧,至少給她一點活下去的勇氣吧。
“不需要,我的錢你花不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他特意的停了下來,看了她一眼。
“就是取.悅.我。”
他雲淡風輕的說着,似乎說的是多麼高雅的話一般,沒有絲毫的尷尬。
她對着窗外笑了笑,呵呵,她是不是應該感謝他,感謝他沒有直接說出更傷人的話來。
“我知道了,顧少,我會盡我的努力做好該做的。”姜長清手指攥緊,指尖劃破了掌心,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
“知道就好,自知之明的女人才會招人疼。”顧盛霆移開視線,不去看她絕望的樣子。
“既然不能出去工作,那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你的權利和勢力很大,這只是一件小事情。”她突然的轉過身來,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你的要求未免太多了吧?”他亦盯着她美麗的小臉問道。
“就這一個,求求你,就這一個...”她着急的看着他,秀麗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說。”他的耐心早已被她消耗光了,緊閉的脣瓣不願在多說一個字。
“我那天晚上在希爾頓酒店走錯了房間,我想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誰?”她低下頭輕聲說着,手指卻緊緊的攥着衣服的下襬。
聞言,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如果她此刻是看着他的,肯定會看到他眼神裡的複雜。
只是,一瞬即逝,那裡又恢復了剛纔的冷漠。
“收起你的楚楚可憐吧,既然下了水,就不要在追求自己墮落的證據,找到了又如何,你已經是我的情.婦了。”
姜長清感覺心臟處被他狠狠的插了一刀,疼的渾身哆嗦,他終於還是將那兩個字說出口了。
她純潔的第一次,她所堅守的最後的防線,卻被他說成是墮落的證據。
她知道,這污點將會伴隨着她一生。
她是他的情.婦。
還是一個不乾淨的情.婦。
車子不知覺間又停了下來,姜長清看着窗外靜止了的風景,深深的呼吸着,可是入鼻的都是他琥珀的香氣。
她猛地推開車門來,身子就這樣的下來了,她不想要和他呆在一起,一秒鐘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