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9章 荊棘王冠
現在相信無人可以質疑，本座敬老尊賢的品德了吧？
當然不是加可可扮豬吃虎，看似位階不高在季氏謀生，實際早已拾得超凡絕學，練就絕世神功。
果然執夜人才是真正的臥虎藏龍啊，然後針巫閣下這保守派也確實激進。
那一刻付前心中感嘆。
沒錯，眼前除了神交已久的珂琳，還能是誰呢？
跟自己說話的當然是加可可，沒有任何破綻，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除非提前有所預知，用眼光雷達掃一遍——自己當然會有預知，畢竟本來這場慶功宴請的就是她。
文璃的成就固然值得欣慰，但珂琳閣下的決心也不容小覷。
現在學宮事宜告一段落，斯托斯老爺子他們已經離開，明顯該給個機會，讓這位精通寄生的二階超凡跟自己近距離接觸了。
比如一個不容易被關注，同時卻有機會跟自己打交道的“載具”。
同時在這個過程裡，所作所爲絕不能讓人覺得刻意。
簡單來說就是要達到“自己知道對方不知道自己知道”的境界。
而綜合起來，加可可無疑就是個很合適的角色。
甚至因爲人在學宮外，操作的時間和空間都已經留出來。
當然了，雖然花了這麼多心思，對方會不會來，付前依舊不是那麼確定。
不過請客吃飯這種事情，人來不來是一回事，心意一定要到。
而最終眼前這一幕，出現那一刻就已經證明了太多——
西原，上京，牢天使長，原生議會……果然執夜人內部有壞人啊。
元首席的美好想象到底還是破滅，懸在自己和她，甚至還有蘇糕頭頂上的劍，始終是存在的。
……
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不得不說，眼光雷達再次展現出了它的可靠。
能被元姍單獨拎出來說，珂琳閣下的寄生術絕對值得尊重。
就算自己超凡感知還在的二階狀態，怕也未必能夠輕易發現。
然而眼前的災厄眼眸，雖然僅僅代表了自己毀滅對方需要的力道，卻還是讓其中隱藏的超然無所遁形。
甚至有理由懷疑，珂琳閣下並沒有像某善咒院前院長那樣，僅僅搞個投影之類，真身已經在這裡。
別忘了元首席還說過，針巫是爲數不多的可以空間跨越的超凡，付前對她的機動性從來都很有信心。
接下來的話，就看珂琳閣下覺得這是不是場鴻門宴了。
雖然本座邀請發自真心，吃的東西味道也真是不錯。
目光十分自然地從加可可身上掠過，付前一臉認真地取了塊魚填嘴裡。
稍微有那麼點涼，但一番辛苦之後，依舊是值得品嚐的美味。
不知道珂琳閣下是不是也這麼認爲。
……
“辛苦了，本週事務推遲一下，下週我來一起處理。”
看上去珂琳閣下還是挺滿意的。
直到夜色深沉，賓主盡歡，加可可幾乎是第一個站起來幫忙收拾。
而季流霜感謝之餘，也是跟她確認着福音小組的事務。
“好的。”
對此加可可毫無異議，收拾完畢後走得也是規規矩矩。
要不都說選擇決定命運，還以爲有機會直接在這裡開啓執夜人副本，化身肅正核心呢。
面對這樣一個安靜祥和的夜晚，付前滿意之餘，不免也有幾分遺憾。
雖然概率不大，但他確實考慮過珂琳怒而掀桌的可能。
那樣的話自己將不得不直接處理掉這位二階，提前引爆執夜人內部的炸藥包。
固然事發倉促，事件的血腥度可能會更高，但一名精通詛咒，傀儡，寄生的二階，手感如何還是讓人挺有興趣的。
付前可不覺得自己跟那位還存在和解的可能。
可惜珂琳閣下最終排除了一個既死項，轉而接收了一個寶貴信息——上京的書店老闆，學宮天啓教授確實是半神，跟西原某人絕非一體。
近距離驗證了一晚上，童叟無欺。
這也正是這場會面的最大意義。
假設從上京開始時，就一直有雙眼睛在暗中注視，那麼今天晚上的赴宴，就算是珂琳閣下疑心的最後一次集中爆發。
而很不巧的是，自己現在是各方面隨意驗證的半神——並且全過程也“沒有”發現自身被驗證過。
至此西原事件的陰雲終獲和解。
珂琳閣下得以稍稍放鬆，靜待死期。
“我帶你去看休息的地方。”
包括眼前的學宮頂級實驗室，氛圍竟也是輕鬆下來。
流霜同學甚至放棄了晚上的苦修，主動給新的拐帶受害者當起嚮導。
……
“什麼？袁方問我方不方便過去一趟？”
可惜悠閒的時光總是短暫，第二天一早，少有地休息了一整個晚上的付前，就被某名爲拉娜婭的部門領導找上門。
而後者帶來的消息，同樣也有幾分意外。
本地的執夜人……這是產生路徑依賴了嗎？
昨天袁方到訪時的說法，按照付前的理解應該是更傾向於有備無患，萬一有特別的事情前來諮詢一下，而不是真的準備拉自己過去幫忙解決問題。
結果僅僅過了一個晚上，竟是連上門都來不及，找拉娜婭來幫忙喊人？
“是，執夜人基地那邊。”
肯定了付前的疑惑，拉娜婭同時似乎也在用這種語氣，表達對於早起的憤慨。
“知道什麼事嗎？”
不過情緒歸情緒，付前隨口詢問間，兩個人已經是走在實驗室外。
“不確定具體的情況，但應該是跟莉莉有關。”
對於這名正經時刻永遠靠譜的名義下屬，拉娜婭明顯十分欣慰，示意他上車同時解釋道。
莉莉？
“伊安教授的愛人？”
付前小小花了點兒時間，回憶起一個戴着黑金半臉面具的身影。
“你一定要這麼說倒也沒問題……當時的事件裡，她的情況屬於比較嚴重的，執夜人專門把她看了起來，之前一些測試也並沒有以她爲目標。”
付教授居然能記得這樣一個名字，拉娜婭看上去欣慰程度都增加了。
“不過聽袁方的說法，今天早上她被發現頭頂上多了頂王冠，真正的荊棘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