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教宗。
摩挲着手裡這件明顯具有超凡性質的物品，付前感受着其中奇異之餘，不忘感謝一下慷慨的饋贈者。
沒錯，東西毫無疑問來自魔女妮爾葛麗婭，甚至是在自己說明情況的瞬間。
雖然饋贈前後，始終都不曾發一言。
從這樣的變化裡，幾乎可以推斷出兩件事——
一是雖然超凡感知不再，但通過使用魔女直接以能力形式印在自己體內的褻瀆之擁，射太陽後依舊可以跟暗月達成聯繫。
二是交流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阻礙，具體表現就是隻有魔女能單方面地接收到自己這邊的信息，或者是花大力氣直接丟東西過來。
聲音已經沒有辦法讓自己聽到，否則她應該至少給自己講一下使用說明。
雖然大概能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未必強到直接幫自己恢復感知，更可能是先嚐試解除這種交流阻礙，甚至是前往那個世界的阻礙。
聽不到教宗的教誨是一回事，超凡感知的消失還帶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即便和暗月達成聯繫，也完全感應不到在那個世界留下的印記了，比如說那幅畫上的血。
而那無疑意味着極餓感染沒有了目標，也就是說自己同樣暫時失去了前往覲見的能力。
早在發現這變化的時候就有過類似猜測，現在算是驗證了一下。
此外之所以學宮那邊的事情稍告一段落，就直接褻瀆之擁糊太陽臉，一方面自然是前面棄獄裡一戰的時候，曾經因爲那個處在對手側的暗月，跟教宗達成過轉瞬即逝的聯繫，這會兒算是報個平安。
另一方面，或許針對自己的情況未必有辦法，但還是可以讓教宗幫忙出出主意。
不過現在事實證明，教宗偉力不容置疑。
口頭建議自己聽不到的情況下，竟是直接丟了件東西過來。
……
所以現在的問題，這東西該怎麼用呢，在沒有說明書的情況下——誰說沒有？
手沿着那道美妙曲線緩緩拂過，對於付前來說，不僅能認出來這是一把弓，甚至清楚知道它的原型——褻瀆之擁。
讓教宗隨便挑的時候，她從自己這邊拿走的唯一一件物品。
這樣的一個造型選擇，本身就有其意義。
這條“脊鎖”，老實說看上去是很有幾分邪性的，跟教宗以往的那些饋贈，畫風並不太一樣。
而付前也並不覺得，簡單把它彎成這樣，可以真拿來射人之類的。
很明顯只要稍微用力就會再次變形，拿去勒人脖子，效果應該都比這更好。
鑑於時間還不算久，教宗的狀態應該恢復不了特別多。
送東西過來已經夠吃力了，額外花這份力氣，肯定是向自己傳達什麼。
“這件東西有可能可以幫助我，但不能用到自己身上？需要像那柄弓一樣把它送出去？”
凝視着天空暗月，付前下一刻試探着提出一個想法。
沒錯，不要用在自己身上，這正是付前第一時間想到的特殊寓意。
自己宿醉未醒的時候，身上裝備魔女可是全都看到過，其中稀奇古怪的不少。
而魔女想要傳達的意思，一定是簡單直白，不容易完成誤解的，並最終選擇的褻瀆之擁——
相對於其它的，那東西的最大不同，莫過於現在已經不在自己手上。
“所以這是一件什麼很兇的東西嗎？長得確實陰森了點兒。”
沒有迴應，付前隨手擺弄着脊鎖，很快把它拉直，甚至又彎成一弦月亮。
……
很好。
片刻後，意識到手裡並沒有多出新東西，付前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假設魔女能確認這邊的全部動靜，然後自己剛纔的推斷又有大問題，那麼按後者的風格，不管吃不吃力，大概率都會用類似方法再提醒一下自己。
比如送個錘頭讓自己敲腦袋清醒一下之類。
現在毫無動靜，似乎說明自己猜的還是接近事實的。
“所以這東西具體該怎麼用呢？吃下去，還是——”
基本概念有所確認，付前開始思索更多的操作細節。
而自言自語到一半，他就被某種特別的變化打斷。
那輪弦月居然自己在變形，緩緩靠近離它更近的那隻手，彷彿被其中流淌的血液所吸引。
甚至邊緣的骨刺也如復甦的鞭毛，在慢慢軟化招搖……
“好像知道是怎麼用了，不是吃它，而是被它吃。”
面對這奇異一幕，付前沒有急着收回手，甚至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骨頭表面，那彷彿也變得溼潤的暗紅……直到尖刺伸長，已經觸及自己的掌心。
慢悠悠擡手，完美沒有被命中，付前打量着隨之沉寂少許的脊鎖，手裡還是沒多出什麼東西。
甚至暗月已經在漸漸隱去。
看上去自己需要給它找個食物了……甚至要有嚼頭一點兒的才行。
意識到此次聯繫已經告一段落，暗月甚至是以果斷撤走的方式來肯定自己的猜測，付前滿意之餘，也是直接思考起飼育計劃。
強行送了一件物品的情況下，魔女維持聯繫已經相當不容易，他又怎麼會苛責對方不指導更多。
而不管是對自己的身體有興趣，還是對應災厄眼眸的擴張速度，都證明這件東西品質有點兒不得了。
餵它太普通的食物，效果怕是不一定好。
但不普通的食物……
付前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那些自己已經造訪過多次的“泡泡”。
理論上那裡面可很可能是上位者遺骨，看這東西的樣子，未必會嫌棄不新鮮。
但這裡的問題是，去不了半步月亮的情況下，沒有紅月幫助，那地方貌似也對自己關閉了。
如果那裡不行的話，執夜人倒是也高手如雲……直接殺上門去，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意識到操作困難性後，替代方案也是很快出現。
相比之下這個可操作性就高多了，甚至主動邀請都已經來了——
眺望間付前很快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直奔腳下書店而來。
上京元首席，手上購物袋甚至都沒來得及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