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答應中午給予回覆,以及吃了一頓美味的早餐後,朱莉娜滿足地離開了。
爲了深入瞭解美國的人文,更好的開啓理想之路,向瑪麗要來風俗地理的書籍,進房間關上房門,躺在沙發上,喝着香醇的咖啡,興致昂然地翻着手中的書。
直到中午
“篤篤”
當我沉浸在美國各州的風俗故事中時,房門被輕輕叩響。
“嗨,李,很抱歉打擾您的興致,但想提醒您,傑克•張回來了,就在樓下,您看?”開門後,瑪麗雙手疊在腹部,抱歉地說。
“噢,真是失禮了,書裡的故事很有趣,讓我迷失在其中,張先生回來了?或許我該親自向他道歉,那麼,貝克女士,你願意爲迷途的羔羊引路嗎?”我放下手中的書,面帶微笑,朝瑪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當然,我的榮幸。”瑪麗捂着嘴,控制笑聲,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也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向樓梯走去。
“哈哈,真人,鄙人招待不週,怠慢了您,還請海涵呀!”剛到樓梯轉口,聽到張傑明爽朗的笑聲和親切的漢語,見他老遠抱拳,恭敬的樣子。
“張老哥客氣了,讓我受寵若驚啊。”我也學着抱拳恭維一句,很快到了樓下。
“真人不必介懷,對了,這些請您收下。”張傑明從瑪麗手中接過皮包,取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還有一疊紙,遞到我手中。
“這!”看他真誠的模樣,我猶豫了。
這時,從外面跑進一個高大健壯的男黑傭,見到我們,放慢了腳步說:“嗨,老闆,外面來了2個警察說是找李先生,我檢查過證件,沒問題,放他們進來嗎?”
“請他們進來!”張傑明對黑傭做了個手勢,然後聳聳肩,幽默自嘲道:“還請真人收下,不然以後出門,有人問我:‘嗨,傑克•張議員,您昨天推動的議案,今天還有效麼?’這會讓我無地自容的。”
“那就聽你的。”我痛快地接過銀行卡,但對那疊紙一頭霧水。
“哈哈,痛快。”張傑明揚了揚那疊紙,拉我到桌子旁,指着紙張的末尾說道:“在這裡簽上名字就好了。”
我瞟了眼英文標題,竟然是‘房產轉讓合同’,一時我張大嘴巴,不知說什麼好。
“別在意,一點小意思,在託倫斯的一幢別墅,一個上午律師就做好了這些,我喜歡這種效率。”張傑明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說:“那裡的環境會讓您滿意的。”
“張老哥,恕不能接受,我不想它變成噁心的交易,我討厭這樣。”從震驚中醒來,我立即反對。
“不,您聽我說,自從妻子過世後,小女就是我的一切,要是這次沒有你,後果不堪設想,當然這些俗物當做禮物顯得庸俗了,可除了這些,我實在拿不出別的。”張傑明嘆了聲氣,神色暗淡,又說:
“而且,恕我自言,真人要想實現理想,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能幫的除了議員的權利外,只能這些了,何況在美國有個落腳點,不至於感覺自己像個過客。”
這句深深打動了我,捫心自問,帶着理想來到美國,到頭來成爲衆多過客中的一員,我甘心嗎?朝張傑明點點頭,飛快地在紙上籤上大名。
“嗨,李,我有點迫不及待了,你不會讓我失望,是嗎?”當我簽完最後一筆時,響起朱莉娜柔美的聲音,我擡頭見她一身警服,帶着個棕黑皮膚的高大男警員走過來,她走到張傑明身前,微笑地伸出手“您好,議員先生,冒昧打擾了,我想待會也和您談談綁架案。”
“好的,歡迎你們,美麗的女士還有這位先生,需要我提供一個安靜環境嗎?”握過手後,張傑明對一個華裔眼鏡男指了指桌上的房產合同,後者收取後,匆匆出門了。
“是的,非常需要,謝謝,議員先生。”
被帶到一間復古的會客廳後,張傑明吩咐擺上茶點,打着哈哈告了聲罪,帶着人出去了,只剩下我們三人。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笑着對朱莉娜說:“不打算介紹一下?這位很像美味巧克力的先生。”
朱莉娜‘撲哧’一笑,眨眨眼睛:“李,看來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我第一次見到他,也是這麼說的,嘿,巧克力先生,不打算介紹自己麼。”
“哦,見鬼,你們兩個都是種族歧視者,我得遠離你們。”巧克力先生做了一副後仰的動作,然後正了正領帶,伸出手:“詹姆斯•喬丹,戴維斯的助手,很高興見到你。”
“這個名字讓我想起曾經一位大人物,也許我們可以探討一下,在NBA有偉大貢獻的邁克爾•喬丹,我很喜歡他。”兩人握手時,我故意調侃一句。
“噢,飛人的父親麼?我可沒那麼榮幸,那不過是個巧合,所以,我們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好嗎?”巧克力先生聳聳肩,表示無奈。
“哈哈,你們兩個真是…能正經一點麼。”笑後,朱莉娜挺了挺身體,嚴肅地說:“李,你已經有答案了是嗎?”
“我想是的,不過還有一點疑問,以後真不干涉我的自由?”
“是的,我敢保證,除非你願意做全人類的敵人。”朱莉娜閃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點頭確定。
“那麼,我的職責是?”做全人類的敵人?我有病啊。
“應付一些威脅美國安全的超自然事物,比如那個吃人的魔鬼,對於他這種層次,除了你,我們無能爲力。”
“只要不讓我去幹掉他,好吧,願耶和華保佑美國,阿門。”我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架。
“李,我知道你不信上帝的,別做戲了,另外再說一個好消息,爲了顯示高層的誠意,以後我就是你的聯絡負責人,你不覺得意外麼?咯咯!”搞定了一切,朱莉娜輕鬆多了,再次調侃起我。
接着,她朝巧克力先生招招手,後者從黑色的文件包裡掏出幾樣東西,朱莉娜接過手,笑着遞給我說:“棒極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所以早早準備了這些,恭喜你!”
我接來看看,除了CIA安全顧問的證件外,居然還有一本綠卡,一時我愣住了,不會吧!票子,房子,綠卡今天一下子都有了,而且是這麼莫名其妙。
“別吃驚了,歡迎加入我們。”三隻不同膚色的手握在一起。
走出會客廳,瑪麗放下咖啡杯子,站起身微笑着說:“嗨,看得出,你們談的很愉快。傑克在宴會廳已經準備好了美味的粵系中餐,請跟我來。”
一頓中式午餐在很好的氣氛中結束了,除了朱莉娜與巧克力先生不會使用筷子外,一切都非常完美,哪怕改良後的粵菜味道不是很純正,但也很美味,至少,我的兩位新同事狼吞虎嚥,不停地誇讚。
飯後,主人和客人一起進入會客廳,張傑明揮退了上茶的僕傭後,笑着感嘆道:“很久沒有這種進餐的氛圍了,多少年?快有10年了吧,我的小心心也成大姑娘了。”說着,張傑明流露出悲傷之情。
“您說的對,議員先生,看着家裡的小天使每天健康地成長,是件很有成就的事,我母親也是這樣告訴我的,你應該感到高興。”朱莉娜在旁安慰着。
“是的,我知道。不談這些,這次的綁架事件,讓我很憤怒,是他們先壞了規矩,這是向我發出挑釁。”說到最後,張傑明憤怒地咆哮起來。
“請您冷靜,議員先生,政府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請您相信。”巧克力先生站起身,盡力地解釋。
“交代?那麼,時間已過去兩天了,你說的交代在哪?噢,抱歉,我不應該用這種態度,我實在太憤怒了。還好這次有李在,不然,哼!”張傑明努力剋制自己的怒火,感激地看我一眼。
“真是萬幸的幸好,但取證需要時間,先生,洛杉磯已集結了超過一半的警力,進入這次事件,相信很快會有結果,請您耐心。”朱莉娜委婉地解釋,然後使勁地朝巧克力先生使眼色。
“是的,先生,我道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收到朱莉娜的眼神,巧克力先生機靈地說道。
“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不需要道歉,是那些狗孃養的混蛋,總有一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張傑明咬牙切齒。
“噢不,但願您的怒火不會讓洛杉磯掀起血腥的風暴,這簡直太糟糕了,您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對嗎?議員先生。”朱莉娜充滿恐懼,最後向我望來。
“嗨,女士,不用看我,我們中國有句話‘大亂後必有大治’,我很贊同這種睿智,你們何不嘗試一下,而不是靠現在以平衡換來的穩定,這很危險。”我不想捲入這種血腥的黑幫火拼。
“很不錯的觀點,我也贊同,最好把那些該死的黑幫勢力全部剷除,那麼以後工作時間裡待在辦公室喝咖啡,啊哈,很讓人嚮往,但是,這麼做會讓市長和州長兩位先生瘋掉的,李,以你的能力去履行職責吧。”
我很詫異地看着巧克力先生,這不是有腦子的人說出的話,我咳了聲說:“詹姆斯,我已經給了最好的建議,還有,需要重申我的職責範圍嗎?”
“不!李,你做的很好,喬丹先生,請閉嘴,你是個蠢貨,天,讓李去做,這是個更加瘋狂的主意。”朱莉娜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巧克力先生,目光撇了眼主位上的張傑明,看到後者面色如常,才拍了拍胸口。
我心裡樂翻了天,當着黑社會代言人的面,大放厥詞要剷除人家,突然很敬佩這位喬丹先生,也許明天在哪條河或某個垃圾堆裡找到他的屍體,誰知道呢。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張傑明喝了口茶,咳了聲:“我想這次談話可以到此爲止了,真是個糟糕的局面,或許我需要和州長先生談談。”
“那麼,打擾了,議員先生,祝你有個愉快的心情。”說着,朱莉娜、巧克力先生跟我們握過手後在傭僕的帶領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