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歉

隨聲望去,沒多久就看見一個半禿頂的西裝中年白人男子,他在5、6個黑西裝墨鏡漢子的擁簇下,向我們的位置走來,身後跟着的是卡爾斯•羅伯特和丹尼爾•帕西諾,以及若干小弟。

“蜈蚣,沒聽到我的話嗎?你他孃的…,呃!”

半禿頂男子一路叫喚,卻沒得到任何迴應,已經火冒三丈,忽然,經過一道彎後,他也看到了我們,以及被我拽着領子的傷疤男,還有地上橫七豎八昏迷躺着的部下,頓時,他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鎮定下來,朝身邊擁簇的黑西裝們一揮手,後者紛紛從衣襟中掏出手槍,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前,想制伏我們。

“你們是什麼人?這些都是你們乾的?回答我,條子?還是血幫派來尋仇的?哈,好極了,竟敢找上門來,幹掉他們。”半禿頂男瞳孔一縮,目光突然變得犀利冰冷,但見我們對他的問話無動於衷,臉上依舊掛着不屑的笑容,他冷笑了聲,立即朝快速跑動的黑西裝下令。

看他這副目空一切,吃定我們的樣子,顯然對這幾個黑西裝有足夠的信心,而我…同情地搖搖頭,朝三個師弟使了個眼色,他們會意嘿嘿一笑,運起身法,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撲向臨近的獵物,於此同時,我再傳音給半禿頂男身後,也已經看見我們卻不知所措的卡爾斯和丹尼爾,讓他倆閉嘴。

“噢哦…啊…該死…”師弟們瞬間就將幾個黑西裝打暈,這是他們昏迷前唯一發出的聲音,而後,三個師弟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雙手耍着奪來的手槍,走向還沒反應過來的半禿頂男。

“不,你們不能這樣,我是威廉斯家族的成員,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惹到我們,將是你們的噩夢,噢,快放開我!”半禿頂男終於回醒,但此時他的胳膊分別被清揚和清虛架起,後腦勺上頂着兩把手槍,當然,這是清峰乾的。

“禿子,給老子閉嘴,否則,我不介意往裡面塞點大便。”清峰師弟不耐煩地喊了聲,然後轉頭朝卡爾斯他們吹聲口哨,別有意味地笑了笑後,吩咐清揚和清虛拖着半禿頂男往回走。

“哇哦,幹得漂亮,剛纔簡直酷極了。”‘砰’一聲,師弟們將半禿頂丟到傷疤男身邊時,科洛蹦上前,不顧半禿頂男殺人的目光,用皮靴踢了踢他的屁股,然後朝三個師弟翹起大拇指,興奮地喊了句,再看向我說道:“我也要學這個,你得教我。”

“哼!不要臉。”茱莉娜看在眼裡,咬牙切齒地哼了聲。

“我知道,跛子幫,美國最大的黑幫之一,這就是你放狠話的倚仗?”我沒好氣地分別給科洛和茱莉娜一個白眼,蹲下身,拍拍半禿頂男的臉,晃晃手指頭:“不,威廉斯先生,這不應該成爲你的籌碼,是的,這對我們沒有威脅,我再重複一遍,別來惹我們以及所有華人。”

“對,你沒有聽錯,我不管你的家族有多麼龐大,哪怕你們是地獄裡的魔王,只要惹到華夏子孫,那結果就一個字‘死’,噢,抱歉,也許你沒理解死的含義,不過沒關係,我很樂意爲你解釋,那是身體以及靈魂的毀滅,哈哈,迷茫麼?” 說完,我又拍怕他的臉,笑着站起身。

“中國人?哈哈,你的自信是來源於功夫?是的,我承認中國是個神奇的國度,尤其你們的功夫,讓人不可思議,但就此來威脅我們,你在說笑嗎?先生,這並不好笑,你這是在玩火,所以,你最好馬上放了我們,並向我們道歉,因爲招惹我們的代價非常昂貴。”半禿頂仰起腦袋,傲慢地說道。

“不,你搞錯了,威廉斯先生,這次是你的部下招惹了兩個小女孩,更加巧合的是,這兩個女孩是我們的寶貝公主,沒錯,這混蛋偏偏惹了,還想讓她們做皮肉生意,這是無法容忍的事,現在,你該考慮怎麼來擺平我們的怒火?”我指了指傷疤男,面色一凜。

見到我發火,卡爾斯和丹尼爾急忙領着小弟跑過來。

“威廉斯,你真是好極了,居然敢綁架先生的家人,從現在開始,合作計劃全部取消,我發誓與你的家族從此水火不容,等着我們無盡地報復吧。”卡爾斯走到半禿頂的跟前,憤怒地扇了他兩個巴掌,然後朝我躬下身體,帶着歉意說道:“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幹出這種事,我…”

“使者大人,奴僕丹尼爾•帕西諾也發誓,一定會讓他們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兩位小姐對僕人來說,就是真正的公主,綁架她們,是打了所有信徒的臉面,這是難以忍受的,所以,請您允許丹尼爾對這混蛋使用絞刑。”丹尼爾帶着憤恨,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半禿頂,虔誠地匍匐到我腳邊,發出請求。

面對卡爾斯的反水和狠話,還有丹尼爾詭異的言行,半禿頂頓時瞠目結舌,完全糟了,他想不到這兩個傢伙不僅與我認識,而且對我的態度非常恭敬,甚至在他看來,這已經超越了上下屬的關係。

“起來吧,丹尼爾,這與你們無關,但是卡爾斯,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說法,關於放縱我師妹收保護費這件事。”我想了想,找跛子幫買軍火,是正常的買賣,不能怪卡爾斯,在錯綜複雜的地下勢力中生存,必須有一定的實力…見卡爾斯欲言又止,我擺擺手阻止他開口,轉而看向半禿頂。

“該死的,快告訴我,他的話是真的嗎?”

被我和師弟們充滿殺氣的目光直視,半禿頂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他毫不懷疑我們會殺人,爲了保命,他立刻轉頭看向傷疤男,見後者畏懼地點頭後,半禿頂憤怒咆哮起來:“他媽的,你這蠢貨,盡給我招惹麻煩,爲確保今天的交易,是怎麼囑咐你的?混蛋。”

“老…老大,我先前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而且遇到她們時,並沒有反抗,或者說自願跟我們來的,是的,我發誓,兄弟們可以作證,請你饒恕我。”傷疤男被半禿頂兇狠的眼神嚇壞了,他慄慄危懼地解釋起來,說着還指了指旁邊早已陷入呆愣的黑人。

“是這樣嗎?”半禿頂轉向黑人問了句,只是這傢伙還在發愣,沒及時答話,捱了一個巴掌後才醒過來,傷疤男又說了遍後,他附和着點點頭,猶豫了下說道:“老大,還有個情況,那個小妞很厲害,她想控制我們的幫派,另外…”黑人把之後發生的事如實說出來,包括勸解傷疤男不要下令開槍的那段…

“先生,現在事情已經搞明白了,我的手下縱然有錯,但也不能完全怪罪我們,當然,這混蛋鬼迷心竅,我可以交給你處置,是的,他必須爲愚蠢的行爲負責,你覺得這樣可以嗎?”半禿頂咬了咬牙,比起日後承受卡爾斯勢力的瘋狂報復,把傷疤男推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道歉,我只接受你們的道歉,並承諾以後不來惹我們以及所有華人,這是我底線,如果你能做到,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否則的話,我會動用一切力量將你的家族和你們幫派清除,是的,就是這樣,別質疑我的決心。”看到他猶豫了會,權衡各種利益後,做出服軟的姿態,我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

“那麼…好吧,希望你也能遵守諾言,包括卡爾斯的勢力不報復我的家族。”半禿頂思考了片刻,站起身點點頭,走到瀾瀾和張悅鈴的身邊,深深地鞠了一躬,又朝科洛…,然後看了看我,舉起手說道:

“我,威爾•威廉斯,現在代表部下向三位女士真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寬恕…,並起誓,以後絕不招惹你們以及所有華人…,如果違背誓言,將墮入地獄的深淵…”

“好了,以上帝的名義,我會謹守諾言,先生,我們現在和解了,對嗎?卡爾斯,你和你部下的意見呢?我需要得到你們的保證。”發完誓後,威廉斯走到我身前行了個禮,接着,他看向卡爾斯和丹尼爾。

“要是這位尊貴的先生不再追究的話,我沒意見。”卡爾斯聳聳肩,望向身邊的丹尼爾:“帕西諾,你的主意也很重要。”

“遵從使者大人的意志。”丹尼爾朝單手抱胸也朝我行個禮後,指了指半禿頂,對卡爾斯說道:“老闆,我並不信任這傢伙,我想…派出部下保護兩位公主,可以嗎?我不希望再發生這種事。”

“不,丹尼爾,不需要這樣做。”我連忙擺擺手,警告道:“我說過,我不會參合你們的事,也沒興趣,還有,要是再讓我發現她們兩個打着你們的名義收保護費,我會讓你們好看,另外跟這禿子的合作可以繼續,但不許傷害無辜,卡爾斯,希望你牢記。”

“請問,卡爾斯先生,這位…,噢,非常抱歉,我知道這是一個冒昧的問題。”半禿頂很突然地問了句。

“哈哈,我原諒你的唐突,關於我的身份,CIA的安全顧問。”我故意少說‘國家’兩字,果然看到他鄙夷的目光,停頓了下,湊到他耳邊:“以及新成立的國土巡查局局長,現在還懷疑我能消滅你家族的實力嗎?哈哈!”

“天,我的上帝,蜈蚣,你這該死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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