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由老太太引領風尚。
第二天，葉母就拿着林秀清帶回來的染髮膏，去鎮上的理髮店，又燙又染了一個短捲髮。
原本忐忑的很，還一坐大半天，但是等燙染出來後，就高興的合不攏嘴，直誇理髮師。
也是這兩年才興起有燙染的理髮店，以前都是理髮師帶着推子走街串巷的叫喊，或者店裡只是簡單的理頭髮。
也基本都是給男人剃頭髮，女人哪裡還用花錢請人剪頭髮，自己家裡人拿把剪刀剪個齊耳的短髮，方便的很。
等她燙完頭髮回到作坊後，那簡直炸開了鍋。
一堆女人跟幾千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圍着葉母，活也不幹了，就議論她剛燙染的頭髮，羨慕極了。
葉父看到葉母的頭髮眼睛也直了。
葉母美滋滋的用手託着自己的新發型，“咋樣，好看嗎？”
“好看，不對，瞎…瞎折騰，一把年紀了，還又燙又卷的，像什麼。”
葉母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繼續找會說好話的人聊天去。
坐了大半天才燙出來的新發型，怎麼也得遊一圈村子才行。
葉母還特意回家換了件漂亮衣服，先去作坊裡待了好一會兒，說夠了，然後才又慢悠悠的轉悠到老家去。
一路上收穫了一堆誇讚的好話，讓她一整天心情都美美的。
不出三天，村子裡也多了幾個又燙又卷的婦女，都是作坊裡請假休息去弄頭髮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幾年村裡條件好了，婦女們也都能掙錢，手頭寬鬆許多，也捨得花錢了。
葉母只要在家裡，就要擺弄着鏡子，新鮮勁還沒過去，怎麼都照不夠。
葉父每次看了都得翻個白眼。
“天天就照照照，天仙啊，活也不用幹了？”
“不有你幹？”葉母一手拿着鏡子，一手託着自己的頭髮，左看右看。
“好看吧？有沒有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一把年紀了，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葉母瞪他，“你一把年紀了也知道要去染個頭發，掩蓋一下你的白髮，也知道要把自己倒騰的年輕，我給自己整漂亮一點不行啊？”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着葉父也將頭伸到鏡子前面照了一下，也對自己滿頭黑髮很滿意。
老太太搶過葉母手裡的鏡子，“給我照照，你們趕緊去幹活。”
林秀清正收拾吃完的早飯，也笑了，最近每天他們三個都得輪着照鏡子。
“還保持挺多天的，白頭髮還沒長出來。”
“你是擔心白頭髮長出來，所以天天照。”
“是啊。”
“長出來也沒事，只是根部一點點，等長多了會掉色了，我再給你重新染一個，我買了好多盒。”
“哎好。”
“剛剛都忘了問爹啥時候走了。”
“等會我看到了問一下，就說東子打電話過來催了。這明天就國慶了，路上還得耽擱，得抓緊回去照看成湖跟考駕照，那麼多事他都還在家裡磨磨蹭蹭。”
“爹也是想多看一下房子的進度。”
“東子早就安排好了，他看不看都沒他啥事，等過年回來，估計你們直接就能住進去了，”
“那可不行，現在修的這房子跟我們自家這老房子可不一樣，是要刷漆了的，東子說上漆了得通風幾個月，不能馬上住，不然會得病。”
“那就先不住，我還不想搬，在這住的好好的，多舒服啊，還能給你們看着院子看着家。那我不挪窩，我就在這住。”
“到時候再說吧。”
那棟小洋房距離上一回葉耀東回來安排已經一兩個月過去了，瓷磚也鋪好了，正在打吊頂，那光可鑑人的瓷磚地面，看着村裡人老稀罕了，每天都有人在門口徘徊。
葉父也是天天過去，一整天的時間，除了吃飯睡覺都在裡頭。
等大別墅蓋好，小汽車也買回來，他這輩子真的就別無所求了。
現在每天都樂呵呵的滿村子轉，都已經有些樂不思蜀了。
中午林秀清問的時候，葉父還覺得不急，不着急走。
“東子現在沒去海上，天天都在廠裡，裡頭那麼多人幹活，我早回去晚回去都一樣，沒事。”
“成湖還在魔都上學，等着你照顧，你還沒事？”葉母說道。
“明天不是才國慶嗎？去了他也是放假，也沒待魔都，我可以等六七號再抵達上面，然後跟他一起去魔都，還可以在家裡待三四天。”
“幹嘛算的那麼剛剛好？事情不到火燒眉毛，你都不急。”
葉母說着還敲了一下他要夾菜的筷子，“不是還說要學開小汽車？牛逼都吹出去了，年底沒考一個回來得被人笑死，趕緊上去考。”
葉父挺直了腰板，“理論已經過了，等我再上去魔都就可以上車練了。”
“又不是自己考過的，東子都說了，給你安排的替考。”
“他咋什麼都說？”
“有啥不能講的？明天就上去了，早點學會，東子就早點買輛小汽車給你開回來。”
葉成洋嘿嘿笑着說：“爺，你覺得是洋房重要還是小汽車重要？”
葉父笑了，“都重要。”
“你現在就是2選1，是在家裡多呆幾天，看着洋房一點一點的裝修好？還是早點去魔都，早點把小汽車證考出來？”
林秀清笑着說：“你這問題可難倒你爺了。”
“嘿嘿，房子重要就在家裡多待兩天，學車重要，那就早兩天上去！”
林秀清笑呵呵的說：“房子已經在蓋了，左右鄰居天天都能過去瞧，但是小汽車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早點上去學會了，到時候給開回來讓大夥瞧個夠，爹到時候也就成全村第一個會開小汽車的人。”
“哇，聽起來也太棒，太厲害了！”葉小溪非常捧場。
裴玉也重複了一下，“全村唯一一個會開小汽車的人，到時候，大家肯定可羨慕外公了，外公啥車都會開，太厲害了！”
葉成洋：“我爹都不會，到時候車肯定給我爺一個人開！等我長大了，你要教我！”
葉父給他們說的直點頭，“好好好，我明天就打電話問一下漁船，商量一下，看看明天晚上能不能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