閘北監獄西院,一個五十來歲,長相十分猥瑣的老頭子在低聲的跟鯊魚說着什麼,周圍的小弟都安靜的看着他們兩人。
“老大,你要除掉死牢裡的李飛,應該先從屠夫下手。”
“哦,爲什麼?”鯊魚對這老者顯得頗爲恭敬,在場的小弟都知道這老頭是什麼來歷,他可是爭霸FH省黑 道虎哥的第一軍師,人稱鬼爺,在閘北監獄鬼爺年齡已高,不得不找一個實力強悍的靠山,這才投入了鯊魚麾下。
“第一,死牢裡只有三個人,而李飛和王強兩人同時進入死牢,我想兩人應該早就認識,即使不認識,兩人是同時期的獄友,在這閘北監獄裡,兩個新來的勢必會相互依靠,如果貿然動李飛,想必王強也不會袖手旁觀。第二,死牢之人皆是強者,對付起來頗爲棘手,今天在食堂裡看到李飛露的那一手絕妙的暗殺手段來判斷,他應該十分強悍,而王強的底細咱們還不知道。第三,死牢之中屠夫在裡面呆的時間最久,而且凌風曾經和他交過手對他的實力最好判斷,咱們應該各個擊破,如果單刀直入,逼急了,他們三人聯手,或者直接投靠了李霸天恐怕就麻煩了。”
鯊魚託着下巴點點頭“鬼爺分析的有道理。”鯊魚走過去拍了拍鬼爺的肩膀“那咱們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死擂!”鬼爺自顧自的坐在了牢牀上,看了一眼鯊魚身後的凌風。
“凌風,你跟屠夫交過手,如果單打獨鬥你們兩個誰強誰弱?”
“上次交手之時屠夫已經連續打了幾場體力消耗比較厲害,即使這樣我才與他戰平,若是屠夫在全盛狀態,我只能保證五十招之內不敗。”
“哦?若是加上鯊魚老大和你們四個打手呢??”鬼爺眯起眼睛。
“不出二十招屠夫必死。”
“好,老大,咱們先把屠夫除掉,隨後在慢慢的收拾李飛二人。”
“可是死擂只能一對一的較量,若是上去兩人豈不是壞了規矩。”鯊魚畢竟是西院的老大,死擂是整個閘北監獄的犯人都可以來觀看的,貿然的以多欺少豈不是讓自己掉了面子。
“嘿嘿,這就要看老大您的活動能力了,想辦法買通監獄長,讓死擂在西院舉行,這一天讓獄警門不要來打擾我們,嘿嘿……我會安排弟兄們埋伏,只要他屠夫一進到西院的死擂倉庫,就有死無生。”
在鯊魚等人謀劃着將李飛等人除去的時候,另一邊李飛則是安靜的坐在死老裡,由於監獄長下了緊閉令,李飛失去了去食堂吃飯和放風的權利,終日只有呆在死牢裡,此刻無聊之極的他突然想到一次在MD國執行任務的時候救下了一個和尚,這和尚爲了感謝自己將一部少林寺的內功心法留給了自己,當時覺着沒什麼用,就只是翻了翻便放起來了,如今正是無聊,李飛回憶着心法的運氣方式,自顧自的練起來。
只見李飛腳尖相銜,足跟分離成八字形,兩臂向前成叉掌立於胸前。左手屈肘經下往後,成勾手置於身後,足趾抓地,身體前傾,如拔刀一樣。吸氣時,雙手用力拉緊,呼氣時放鬆。左右交換,心裡慢慢念着心法上的氣功口訣,想着身體上的穴位。
“氣歸百穴……遊走全身……下至涌泉……上至百會……”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李飛並不知道,這套功法正在百倍的速度不斷改善着他的體質,現在的他已經和在特戰隊時有着天差地別,這套功法的好處李飛馬上就能體會得出了。
哐啷……
死牢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獄警端着一份豐盛的菜餚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在屠夫的死牢門口。
“吃吧,凌風給你下了戰書,明天打死擂,吃飽一點,老子可是吧錢都壓你身上了。”獄警“哐……”的一聲將餐盤仍在屠夫牢房門前。
屠夫也不客氣,端起飯菜大口的吃着,打死擂屠夫也不是第一次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即使如凌風這樣的強者,在屠夫眼裡也一文不值。
死擂是這些獄警平常消遣的娛樂活動,獄警們經常會在死擂上賭錢,有時某些囚犯也會跟獄警一起下注,死擂同時也是囚犯們最喜歡看到的,畢竟這裡的生活太枯燥了。
看着獄警轉身離去,李飛皺了皺眉頭。
“屠夫,你小心點,小心有詐。”李飛這是第一次對屠夫開口說話。
“不礙事的,那個凌風不怎麼樣,我有七成把握在死擂上將他擊殺。”屠夫吃着滿嘴的飯菜,發音模糊的說着。
“所以我才說有詐,凌風跟你交過手應該知道你的實力,肯定不會自己送死的。”
“恩,不錯應該有詐,屠夫你還是小心點好。”王強也出聲提醒屠夫。
聽着王強也出聲提醒自己,屠夫也是多了的心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後來李飛也和屠夫聊起了過去的事情,說起了自己是如何入獄的,和自己的代號蝮蛇。
而他卻不知道,在未來的日子裡,這蝮蛇威名傳遍了整個Z國。
2013年10月1日晚,閘北監獄,西院。
倉庫的大門被緩緩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而且空曠的場地,屠夫和凌風的死擂就約在這裡舉行。
屠夫剛一踏入倉庫之內,就發現這裡的氣氛不對,以往死擂開始之前的吶喊聲消失了,偌大的倉庫顯得十分安靜。
“殺”隨着鯊魚的一聲暴喝,倉庫兩邊埋伏的囚犯紛紛衝出來朝着屠夫殺去。
屠夫不是傻子,由於先前李飛的提醒,這次來打死擂已經多加提防,卻沒想到鯊魚竟然這麼無恥,自知抵不過的屠夫轉身就要朝着倉庫門外跑去,無奈鯊魚已經事先安排小弟將倉庫門關上了,厚厚的鐵門雖然沒有鎖,但是要想轉身打開鐵門逃跑時間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鯊魚,我操你媽,跟老子玩陰的!”屠夫暴喝一聲,見逃跑不成反身朝着衝來的囚犯掄起了拳頭砸了過去。
衝在最前面的囚犯被屠夫的鐵拳砸中了腦袋,瞬間鮮血橫飛,一頭撞倒在第面上,將水泥地面硬生生的撞出了一個小坑,飛濺的腦 漿濺了旁邊人一身。
正在向前衝的囚犯看到這一幕身形一頓,而這就給了屠夫喘息的機會,抓起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囚犯,竟然把他當做了武器扔了出去,撞飛了十幾人,其中三人竟然活生生的被撞死了,看着如此兇狠的屠夫,其餘的囚犯一時間僵在了那裡,誰也不想做第一個送死的炮灰。
“呸,一羣廢物,今天你屠夫爺爺要將你們這些雜碎清理乾淨。”屠夫轉過頭吐了一口濃痰,而藉助屠夫轉頭一瞬間的空當,凌風大吼一聲踏步而起,一個急的旋空翻,雙腿踢動,直取屠夫脖頸。
咔嚓……兩聲骨頭折斷的脆響。
屠夫連忙一拳轟出,與凌風踢來的雙腿轟在一起,凌風硬生生的被屠夫的重拳轟飛數十米,狠狠的撞在牆上才止住身形。
而屠夫也好不到哪去,由於沒有防備倉促間揮出一拳與蓄勢已久的凌風轟在一起,雖然將凌風震退,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也是寸寸折斷。
而更恐怖的是此時屠夫的腹部被一把鐵皮做的匕首深深的插入其中,而這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匕首是鯊魚手下第二打手關鬆乾的,這關鬆能坐上鯊魚手下四大打手的第二把交椅靠的就是詭異的身法,先前藏在衆多囚犯之中看到凌風出招狠辣,抓住機會伺機偷襲。
屠夫一邊抽出鐵皮匕首,一邊捂着肚子上鮮血直流的口子一步一步朝着牆角的凌風走去,凌風雙腿腿骨被屠夫震斷,此時正一點一點的挪動着,試圖躲開屠夫那殺氣逼人的雙眼。
“凌風,老子今天撕了你。”屠夫怒紅的雙眼,猶如兇猛的野獸一般朝着凌風走去,每走一步,凌風的心就抽搐一下。
“嘭……”
鯊魚的另一名打手巨熊“飛射”而來,憋足勁的右腿劃一道氣勢磅礴的弧度,以泰山壓頂之勢劈下,狠狠砸向完全沒有防備的屠夫。
“啊……”這一下的力道將屠夫的整個左邊肩胛骨踢碎,劇烈的疼痛讓屠夫喊出聲來。
屠夫狼狽的跪在地上,用露出慘白骨頭的右手捂着左肩,眼中佈滿血絲,看着不遠處的鯊魚朝着自己走來。
“你不是挺囂張嗎?現在怎麼樣?不是一樣落在我鯊魚手上?”鯊魚緩緩的站起身來,朝着屠夫走去,看來是想親手將屠夫解決掉。
“我呸,有本事跟你屠夫爺爺單打獨鬥,光明正大的幹一場,背後使陰招算他媽什麼英雄。”
“隨便你怎麼說,今天你就會死在這裡,臨死前的人說幾句狠話我能接受。”鯊魚臉上掛着勝利般的微笑,擡起右手就要朝着屠夫的腦袋砸下去,鯊魚的強悍在整個西院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知道,若是這一拳打實了,屠夫的腦袋恐怕就開花了。
可惜就在這時,倉庫厚重的鐵門被打開了。李飛和王強出現在鯊魚等人的眼中,隨着鐵門被打開,一道刺眼的陽光也隨之照射進這充滿血腥味的死擂倉庫。
“蝮蛇?你怎麼來了?”屠夫一臉的震驚,真的沒有想到這李飛會出現在這裡。
“因爲是朋友。”
爲在這個人情冷漠、純靠利益驅動的監獄裡,在明知是陷阱的情況下還挺身而出的李飛用短短五個字已經足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無聲的行動已經詮釋了朋友二字的含意。
屠夫這錚錚硬漢此時虎目微紅,多年的黑拳生涯從來都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險爲養父出頭,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爲了自己不顧生命安危前來相救,一時間屠夫再也控制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一滴虎淚流下,這樣固執冷漠的漢子已經做出了一個終生不悔的決定——追隨蝮蛇。
“算我一個。”鬼手王強也走進了倉庫,順手又將倉庫的門緊緊的關上。
幾日來王強一直在觀察李飛,隱約中感覺這個蝮蛇李飛不一般,昨晚又聽到李飛說了自己的經歷,更覺着李飛今後勢必會成就一番霸業。
而李飛今天的表現也讓王強很是感動,王強看出了李飛是那種可以爲了朋友兩肋插刀而不皺一下眉頭的人,他是那種只要他認準了一個人,可以用自己生命去交換的人。
這樣的人值得自己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