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霧,皇城之中,馬嘶長鳴。
煙塵四起的大街,日過晌午,卻沒有一個閒雜人出來閒逛。
清風漸起,狼煙掠過,蒼涼一改繁華,聞者心酸,見者蒼然,只一夜,似過千年。
站在茶樓之中,林楓幾人都感到有些不妙的味道。
玄武看着一列列經過的鐵騎,淡淡地說道:“白羽城的狐狸尾巴再以隱藏不住了,看來他已經開始發動兵變了,空霧千年基業只怕就要在此毀於一旦。”
林楓聽得暗自搖頭,沉思了許久之後方纔淡淡地說道:“只怕未必,白羽城不曾坐到大王這個位置是永遠都體會不到大王的思想的。”
“希望一切如你所說。”玄武有些極爲不甘地說着:“白羽城自認爲立下汗馬功勞,掌握兵權,就想在空霧隻手遮天,要是他做了大王,只怕空霧就會名存實亡的存在了。”說着一陣摩拳擦掌。
林楓冷笑,淡淡地說道:“軍師對他來說他總認爲太小,然而卻不想,大王之位對他來說卻又太大,這不是他所能玩轉的。”說着轉眼直向歐陽燕看去問道:“段飛至少會告訴你一個時間吧。”
歐陽燕淡淡地微笑了下,輕搖了下頭,說道:“看來一切都瞞不過你。”
林楓淺笑不語,此時倒是牧野心和玄武兩人陷入迷局。是以牧野心不覺有些惱怒地問道:“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可以說得清楚一些嗎?”聰明如她,然自從遇到林楓之後,她發覺自己越來越笨了。
林楓看着牧野心邪惡地淺笑了下說道:“外面形式如此動亂,如果我猜得不錯,今天晚上飛雪王后就會回來了,而且明早一切皆會揭曉,這一場變故來得快自然也去得快。”
“什麼?”玄武的心臟只差沒有跳了出來,眼睛直直地看着林楓。
歐陽燕輕吐口氣,看着外面奔騰的鐵騎,幽幽道:“也許你猜的是對了,我們今夜入宮吧。”
聽得入宮,牧野心一下子暴躁起來問道:“爲什麼?”
牧野心的反應似乎是在林楓的想象之中一樣,所以看着牧野心的神色,林楓只是淡淡地說道:“段飛在向我們求救。”
“有嗎?”牧野心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大大地盯着林楓。
“你還記得那個九宮八卦陣嗎?”林楓此時若有所思地說着:“那個陣的
結果是什麼嗎?”
“置之死地而後生……”剛說完這句,牧野心的嘴就大大地張着一時沒有合住,頓了一下之後才說道:“這麼說來,原來他……”
話還沒說,就被林楓阻止:“身爲一國之君,每一句話都代表着權威,所以段飛不會說無用的話。”說着三人都相互對視了下,心有靈犀般地點了下頭。
這下卻苦了玄武,玄武見三人一陣眉來眼去,不知所以,不覺有些惱怒起來說道:“你們可以說得清楚點嗎?這下你們倒是清楚了,我可還是被矇在鼓裡呢。”說着可憐兮兮的眼光向三人各看了一眼,總希望有人會同情自己然後告知一二。
然而,林楓三人遠比玄武所想的還要鐵石心腸,他們不但沒有因爲同情而告訴玄武一二,反而更是隻字不提。
傍晚十分,整個空霧皇城已似乎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各個崗位已全都換了新人,就連守城的侍衛已統統換下,而且還增加不少。
今夜皇城只進不出。
凡是想要踏出皇城的人都會無聲無息地消失,一時間空霧城中百姓無不噤若寒蟬。
四處巡邏的侍衛將整個皇城圍城一座牢籠一樣,讓人一看就不敢輕易踏入。
“空霧只怕今夜將會血流成河,不過,也許會有另一種結果。”
看着四處跑動的禁衛軍,林楓若有所思地說着。
“一將功成萬骨枯,也許這是白羽城認爲是最少的犧牲了吧。”歐陽燕淡淡地說着。
“哈哈……”林楓忍不住冷笑了下說道:“他實在是太天真了,空霧千年基業就想這樣端走,實在是太異想天開。”
對於林楓的話,沒有人能夠將其接過去,在權勢面前,大家都不過一小白,又怎麼會對這種官場之變了解呢?說的直接些,大家都不過是一跑腿的,就比如說玄武,也不過是希望得到段飛的賞識然後混個一官半職,也算是對得起死去的父老鄉親。
倒是林楓的見解,讓三人都不覺微動了下腦子。
許久,歐陽燕才緩緩地開口,打破沉默說道:“看來,段飛選中你,還真是選對人了,以你之才,足以輔助一個明君平定天下,也許段飛真會是這樣的人選,但不知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林楓冷笑,淡淡地回道:“你這是來做說客了嗎?我不過是一紅
塵浪子,官場於我無緣。”
歐陽燕淺笑,最後方纔說道:“人生一世不過一浮沉,在有限的生命之中完成無限的精彩纔是不枉此生,看你的性格不像是會追求永生的人,說得直接些,那些執着於永生的人都不過是一羣瘋子罷了,拋棄人世感情,換來無盡迷茫,這是何苦呢?”
林楓嘴角微動了下,許久方纔說道:“放心,空霧之變怎麼說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我把最後一道防線打破,那麼就段飛還有更多的時間準備,所以,你們放心,無論公私,我也會幫段飛,至於是否能夠評定就讓老天來定論吧。”
見林楓如此執着,歐陽燕說不出悲喜,只是許久之後默然道:“真不知道你們男人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你和段飛只不過只見了一次,你卻爲他兩肋插刀,在進宮之前我想告訴你,你有考慮過後果嗎?”
“後果?”林楓微愣了下,隨後淺閉了下眼睛淡淡地說着:“放心,我還沒打算把生命丟在這裡。”
歐陽燕有些無奈地搖了下頭說道:“有些事情不能光憑勇氣的,如果,這一場賭鬥,段飛輸了,賭注將會是所有人的性命,其實我倒認爲你沒有必要爲此冒險,這一場兵變早就在段飛的意料之中的,你不過只是恰巧趕上這個非常時期,做了一條導火線而已,以你的修爲,現在想要出城應該還沒有問題,對了,一直忘記告訴你們,陰陽家地部的人已經快到了。”
聽得陰陽家,林楓的眉頭不自覺橫軒,臉上**凸起,牙關輕咬了下,許久方纔說道:“好啊,陰陽家,我倒想看看是陰陽家大還是天下大。”林楓說着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歐陽燕神色微變,說道:“天下人都談陰陽而色變,怎麼你好像不怕?”
也許,別人會怕,不過林楓不會,這裡只有一個人知道,林楓將是陰陽家除了巫尊之外的人的剋星,所以牧野心只是沉默不語。
殘陽西沉,城內燈火闌珊。
歐陽燕擡頭看了下蒼穹,淡淡地說道:“我們進宮吧,這是段飛早就準備好的令牌,持令牌可以在宮中暢行無阻。”
林楓接過金牌,冷笑了下,淡淡地說道:“侯爺準備的吧。”
歐陽燕愣住,眼睛直直地看着林楓一眼,少許方纔搖頭說道:“能進皇宮就好。”
(本章完)